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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红河水,流不尽的爱(2):红河水 黎新王在两位老师的搀扶下,用瘦骨嶙峋的双手颤巍巍地升起了国旗。全校100多名学生同声唱起了歌颂祖国。黎新王落泪了,全校师生都哭了日子在耕耘中缓缓消逝,黎新王对学生无声的爱唤醒了更多的孩童对学问的憧憬。抱邱小学的学龄儿童入学率逐年上升,到1992年底,学校已有学生123人。黎新王的工作量随之增大,而死神也不知什么时候向他无情袭来。1993年初,黎新王感到嗓子嘶哑,四肢乏力,他向黎族同胞寻求偏方,到山上采些草药煎了喝,还果真奏效。1994年4月12日,黎新王正在给学生讲踢鬼的故事,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忽然晕倒在讲台上。等他醒悟后,众人劝他到医院检查一下,
2、他笑着说不碍事,只是有点劳累而已。一个月之后,他的确承受不住才偷偷到乐东县人民医院检查:肺癌晚期。黎新王惊呆了!等安静下来,他便渐渐从县城走回抱邱。过了一个陡坡,又爬过一道山岭,气喘吁吁的他最终到了红水河边。他端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幽怨悲切的河水好像通了人性,时常用轻小的浪花打湿他的裤脚。在朝夕相处的红水河边,他回想起这十几年的老师生活,想到了与他相濡以沫的妻子。他多想为妻儿再多做些什么呀!可他知道他的余辉已不多,他希望将自己最终一抹阳光也投射在这落后闭塞的山寨中。深夜,他将诊断书撕得粉碎,扔入河中。他不断告诫自己:“肯定要挺住!”就这样,他把亲人和学生瞒了整整1年。每次病情发作,他就拿出一张泛
3、黄的“全家福”,深情地端详着贤惠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每当这时,他的难受好像减轻了很多,“全家福”成了他最好的“止痛片”。黎新王的病情还是瞒不住淑桃。她细心侍候他,百般劝慰他。为了能坚持上课,黎新王仍留在抱邱,边吃药边工作。按规定,不住院的医疗费不属报销之列。巨额的费用使黎家无法支撑。迫不得已,妻子向家乡求援,回家召集黎家兄弟商谈一宿,拿出主见,卖掉老父亲遗留下的木材和一头耕牛,最终凑足了5000元,这些钱全部换成80元一盒的治癌药。1995年3月17日,黎新王再一次晕倒在讲台上。这期间,他荣获“全国希望工程园丁奖”,接着又获得“海南十大杰出青年”殊荣。乐东县政府也照看他家人,支配淑桃到乐东
4、县其次小学工作。1996年1月8日,乐东县政府送黎新王到深圳市肿瘤医院治疗。这时,他的右肺已完全溃烂,左肺也坏至12。医生断定,他最多有半年的生命。黎新王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守候在身边的妻子,拉着她的手,说:“淑桃,平常我欠你太多,现在就让我躺在病床上好好看一看你,算是尽一点心愿吧!”住惯了茅草屋的黎新王一点也不习惯医院的生活。1996年1月30日,黎新王便从深圳回了家。死神越靠近他,他就愈思念自己执教14年的抱邱小学。1996年9月14日,他作出惊人的确定:要回去看看抱邱。家人含泪答应了他最终的恳求。15日,4个人抬着担架,妻子陈淑桃提着输液瓶,沉重、缓慢地向抱邱山寨挺进。黎新王在妻子搀扶
5、下含着泪花,用手摩挲着抱邱小学的课桌、教室、老茅草房;全力以赴呼喊着抱邱的山山水水:“我又回来了!”学生们围了一圈又一圈,眼含着泪水轻声地问:“黎老师,好点了吗?”1996年9月16日,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抱邱小学全体师生庄重肃穆地站在一支绑在苦楝树上的竹质旗杆前,一位年轻的老师敲响了挂在一棵小松树上的铁钟。铿锵的钟声代表庄重的国歌。黎新王在两位老师的搀扶下,用瘦骨嶙峋的双手颤巍巍地升起了国旗。全校100多名学生同声唱起了歌颂祖国。黎新王落泪了,全校师生都哭了。1997年4月19日,黎新王从极度昏迷中最终一次醒来,他已不能说话。他用颤抖的手指在被单上划着“抱邱”两个字,那早已低陷的眼窝里冒出两行热泪。1997年4月20日,黎新王带着一丝缺憾,静静离开了人世。黎新王用他的满腔热血和人生的悲壮,换来了爱,人们纷纷捐钱捐物,投资办学。迄今为止,社会各界向海南乐东县贫困山区捐款675万元人民币。1997年7月14日,当笔者再度走进抱邱小学时,一切已面貌一新。瓦房教室盖起来了,水井也已凿好。30多名失学儿童也在各方的支持下返回学堂。中国的山区教化啊,你何时才能唱一首不再让人流泪的歌?责任编辑:邱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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