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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 融论 坛 荩 荩 Financial Forum 6 2010 年第 8 期 后金融危机背景下 商业银行担保圈风险管控策略探析 吕江林 1 郑丽莎 1 童 婵 2 ( 1.江西财经 大 学金融与 统 计学 院 , 江 西 南 昌 330013; 2.浙江 大 学管理学 院 , 浙江杭 州 310028) 2008 年下半 年 , 随着江 龙 控 股 、 华联三 鑫 、 五环氨 纶 、 金雄等众多绍兴 地 区纺织企业因资金 链 断裂而 相 继倒闭 或 停限 产 , 一个沉静了 几 年的话 题 企业 担 保 圈问题又被重 新 提 起 , 尤其是化纤业 又 一巨 头 “纵 横帝国 ”的 轰然倒塌
2、 及 其牵扯的以精工集 团 为代表的错 综复 杂 的担保关系更是将 这 一敏感的话题推 到 了风口 浪尖上 。 2010 年 3 月 26 日 , 中国 日 报网转载的解放网 每日经 济 ( 余丰慧 ) 报 道 的 上市房企举 债 5100 亿 , 这 个风险须警 惕 一 文 又一次引起笔者的 担 忧 这 些 上市 房 企之间是否存在担 保圈 ? 如果存在担保 圈 , 那 我 国商业银行的房地 产 信贷风险可就非常 值 得担忧 了 。 一 、 担保圈起源及其 成 因分析 ( 一 ) 担保圈的内涵及 起 源 何谓担保 圈 ? 目前并 没 有一个权威定 义 。 已 有 文 献 通常认为担保圈是 指
3、 多家企业通过互相 担 保或连环担 保连接到一起而形 成 的以担保关系为链 条 的特殊利益 体 。 然而 , 当分别输 入 “互 相担 保 ”与 “连环担 保 ”这 二 个 词组时 , 在 MBA 智库百 科 、 互 动百 科和百度百科 均无 法查到相关结 果 ; 能查到的 是 “关联担 保 ”与 “反担保 ”。 关联担保是特指发 生 于有关联或间接关 联 企业之 间的担 保 。 关联担保 表 现方式有 三 : 一是有 关 联关系 的 公司互相担 保 ( 笔者 认 为 , 在此只能将互相 担 保顾名思 义理解为债务人与 保 证人之间的彼此担 保 行 为 ) ; 二 是 潜在关联关系的公 司 互
4、相担 保 ; 三是无关 联 关 系公 司 的连环 担 保 ( 笔者认 为 , 在此也 只 能将连环担保理 解 为 若干债务人之间形 成 的债务人为债务人 提 供担保的行 为 ) 。 反担保是指为保 障 债务人之外的担保 人 将来承担 担保责任后对债务 人 的 追偿权的实现而 设 定的担 保 。 反担保 人 仅限 于 “第三人为债 务 人向债权人 提供 的 担 保 ”, 而债务人自己 向 债权人提供的担 保 则不在其 列 。 我国担保圈缘 起 20 世 纪 90 年代 , 对其的研究则 始 于本世 纪 初 。 2001 年 12 月 12 日 , 福建工商时报 刊 登 了 一篇郎咸平等撰 写 的
5、题 为 : “福建担保 圈 新形 态 的敛财模 式 ”的 文 章 , 这篇文 章深刻 揭 示 了 “担保圈 ” 内上市 公 司的盈利能力主 要 来自于企业 的 “筹资 活 动 ” 而不是 “经营活 动 ”或 “投资活 动 ”, 这将给 我国股票 市 场发展 带 来隐 患 。 他们尖锐指 出 : 只有当借款和担保金 额的增加 为 “担保圈 ”内 公司带来了丰富的 现 金流入 且 回报超 过 其为贷款所支持的 利 息 时 , 贷款才 会促 进 公 司业绩的增 长 ; 当 “担 保圈 ”内 公司通过 “筹 资活动 ”获 得的现金 减 少 后 , 净现金流入就 面 临危 机 ; 担 保圈中 一 旦某家
6、公司资金断 链 , “多米诺骨牌效 应 ”发 生 , 必然 爆 发金融危 机 , 最终受损的是贷 款 银行和中小股 民 。 这 篇 文章的问 世 , 虽未 “一 石 激起千层浪 ”, 但 引起 了 国内 学 者的高度 关 注 。 随着近几年在金 融 界具有一 定影响 的 福建三 农 、 上海兴 业 、 新 疆啤酒 花 、 重庆涪 陵 、 河北宝 硕 以及浙江 绍 兴等担保圈相继发 生 风险或损 失 , 商业 银 行系统内部开 始 “外 松 内紧 ”, 高度关注担 保 圈问 题 。 ( 二 ) 担保圈成因及利 弊 分析 1.担保圈的存在基础 担保圈的存在基础 可 从两方面分 析 : 一是源自于我
7、 国 担 保 法 存在先 天缺 陷 反 担 作者简 介 : 吕江 林 , 江西 财 经大 学 金融 与 统计 学 院教 授 、 院长 ; 郑丽 莎 , 江 西财 经 大学 金 融与 统 计学 院 硕士 生 ; 童 蝉 , 浙 江 大学 管 理学 院 MBA 研究 生 。 摘 要 : 本 文 剖析 了 我 国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来 开 始出 现 的公 司 与公 司 之间 的 担保 圈 的利 弊 , 揭示 了 担保 圈 形成 的 法律 、 市 场 、 信息 技 术 , 以 及 商业 银 行方 面 的原 因 , 论证 了 担保 圈 的存 在 大大 增 加了 商 业银 行 的信 贷 风 险
8、 ; 在 此基 础 上 , 提 出 了在 全 球遭遇 金 融危 机 、 经济 复 苏走 势 尚不 明 朗形 势 下 , 商 业 银行 完 善担 保 圈风 险 管控 的 三点 可 行性 策略 。 关键词 : 商 业银 行 ; 担保 圈 ; 风险 管 控 中图分 类 号 : F832.33 文 献 标识 码 : A 文章 编 号 : 1009 3540( 2010) 08 0006 0005 荨 荨 金 融论 坛 Financial Forum 7 2010 年第 8 期 保人身份缺 失 , 即没 有 规范债务 人 、 担保人 与 反担保 人 的法律关 系 。 一些国 家 明确规 定 : 不允许债
9、 务 人为保 证 人提供担 保 , 因为债 务 人自己充当反担保 人时 , 不存 在 可期待的追偿 权 , 亦 无 从为其设立反担 保 。 而 我国在 制 定担保法时只吸纳 了 国外担保法的一般 条款 , 明确 了 五种担 保 方式及其保证人有 权要求反担保等内 容 , 对 于谁有权作为反 担 保 人 ? 债务人能否为 保 证人提供反担 保等问 题 , 1995 年 6 月出台 的 担保法缺乏相关规 定 。 在我国 , 担保法对债 务 人 、 担保人与反担保 人 的关 系没有明确规 定 , 但 可 以把反担保人与担 保 圈 联系 起 来理解 : 当 关联担保与反担保 中 的保证人与债务 人 之
10、 市公司不得为本公 司 的股 东 、 股东的控股 子 公 司 、 股 东 的附属 企 业或者个人债务提 供 担 保 ”。 如果社 会 诚信机制完 好 , 法人 与 自然人均具有良 好 公序 良 俗 , 则 尽管 担 保 法 没有约束债务人 与 保证人之间的互 相 担 保 , 企业会自觉接 受 股 票上市规则中 的 7.4.3.1 条 款 制 约 , 就不会出现 担 保圈问 题 。 然而 , 我 国 2006 年 修订 的 上海证券交易所股 票 上市规 则 已经查不 到上述限 制 性规定 , 这 说明 “存在即 为合 理 ”, “法 不敌现实需 要 ”, 我 国 股票上市规则为适 应 担保法律与
11、社会 现 实需要而 做了修 改 , 我国担保 法 律缺陷与诚信建设 不完善为 担 保圈提 供 了生存基 础 。 ! 间的关系是单一链条方式即债务人不得为保证人提供 反担保 , 则担保圈不 存 在 如 图 1 中线条所示 的 南方 控 2.担保圈的形成原因 我国担保圈成因可 以 概括 为 : 法律原 因 、 市 场 原 股集 团 新 中天集 团 精工集 团 单向贷 款 ; 当 关联 担 保与反担保的保证行为释义为 “债务人与保证人之间 可以互 相 提供担 保 ”, 则担保圈 即 已形 成 如 图 1 中 线 条所示的精工集团 华联三鑫 南方控 股集团的双向 图 1 担保圈及相关概念示意图 在我国
12、股票市场兴 起 初 期 , 由于我国担保 法 没 有 严格规定债 务 人不能作为保证人 的 担保 人 , 于 是一 些 公 司利用担保圈包装 上 市 , 使我国出现了诸 如 福 建 三 农 、 上海兴 业 、 新疆啤酒 花 、 重庆涪 陵 、 河北宝 硕 、 浙 江 绍 兴 等不少担保 圈 , 2010 年 2 月 4 日 21 世纪经济 报 道 又 爆 料 “辽西上市公司担 保 圈浮出水面引爆锦 化 危 机 ”。 还不知有多少担 保 圈未浮出水 面 ? 我国 担 保圈 的 存在不能被认定是 一 些企业钻了法律空 子 , 因 为我 国 担保法 根 本没 有 “反担保 人 ”身 份 的限 制 。
13、 二是 “公序良 俗 ”的缺 失 。 我 国 2002 年出台 的 上 海 证 券交易所股票上 市 规则 的 7.4.3.1 明 确 规 定 “ 上 贷款 。金 融论 坛 荩 荩 Financial Forum 8 2010 年第 8 期 因 、 信息技术原 因 、 商业银行自身原 因 。 第一 , 我国 担保法 存 在 “设计 ”缺陷 。 我国担保 法 第二章第十二条全 文 为 : “同一债务有两个 以上保证 人 的 , 保证 人 应当按照保证合同 约 定的保证份 额 , 承 担 保 证责任 。 没有约定保 证 份额 的 , 保证人承担 连 带责 任 , 债权人可 以 要求任何一个保 证 人
14、 承担全部保证责 任 , 保证人都负有担保 全 部债权实现的义 务 。 已 经承担 保 证责任 的 保证 人 , 有权向债务 人 追 偿 , 或者要求承 担 连 带责任的其他保证 人 清偿其应当承担的 份额 ”。 这 段 文字说明 两 层意 思 , 一是债权人 有 权向多个担 保人 中 的 “任何一个保证人 承担全部保证责 任 ”; 二 是保证 人 有权要求 反 担 保 。 但该条款对反 担 保人的身份未加限 制 , 这就出现了债务 人 为保证人提供反担 保 的互保 圈 。 第二 , 我国 “市场化 ”程 度 较 低 。 现阶 段 , 我国股 票 市场和债券市场 还 不够成 熟 , 向银行申
15、请 贷 款仍是 企 业融 资 主渠 道 。 由于集团客 户 股权结构和组织 结 构复 杂 , 集团性客户内部 关 联企业的形成主要 是通过投 资 与被投 资 、 控股与被控股建立 起 来 的 。 这种以股权 关 系 为基础的关联企业 之 间交叉连环担保贷 款 的现象较为 普遍 , 易形成颇具地 方 特色的高风险 的 “担 保 圈 ”。 第三 , 我国的信息技 术 与 “信息共 享 ”平台尚 不 完 善 。 二十世纪九 十 年代我国计算机的 使 用尚不普 遍 , 后 期虽有快速发 展 , 但 总 体来 说 , 信息技术专 业人员也 较 少 , 既懂 信 息技术又懂金融专 业 的人才更 少 , 编
16、制 监 控 “担保圈贷 款 ” 的程序 需 要复合型人才组成 的 团队 力 量 , 因而这 一 时期建 立 “信息 共享 ”平 台技术时机尚 不 成 熟 。 况且我国征信体 系 建设尚处于起步 阶段 , 圈内 企 业是否在多家不同 银 行贷款完全取决于 关 联企业诚信 程度 , 即使是现 在 , 信 息 平台也很难完全有 效支持银 行 监控担 保 圈式的贷款行 为 。 第四 , 商业银行自身 原 因 。 如果企业不向商 业 银行 提供抵押品或提供 信 用担 保 , 商业银行就 不向其提 供 荨 荨 金 融论 坛 Financial Forum 9 2010 年第 8 期 贷款 。 由于上市公司
17、 的 资信比较良 好 , 具有 一 定的社 会 信用 , 商业银行更愿 意 选择上市公司做保 证 人 或抵 押 人 , 而不 计 较作为担保人的上 市 公司与债务人之 间 是 否存在关联关 系 。 此 外 , 上市公司一般融 资 金 额较 大 , 一般的 公 司又无法为其担 保 。 上 市公司财务比较 透 明 , 质量也比较 好 , 相互 担 保银行能够接 受 , 上 市 公司也 能 接受 。 另外 , 商业银行 信 贷审核制度与方法 不完 善 , 也 是形成 “担 保 圈 ”的重要原 因 。 3.担保圈的利弊分析 研究担保圈应该运 用 历史唯物主义观 点 , 从 历 史 的视角剖析 担 保圈
18、存在的合理 性 。 从我国历史上 看 , 二 十 世纪九十年代形成 的 担 保 圈具有以下 有 利因 素 : 第一 , 有利于 “做大 ”从 而 “做强 ”证券市 场 。 二十 世 纪九十年 代 , 我国股 票 市场不发 达 , 机构投 资 者不 多 , 股市极易 出 现操控现 象 , 证监会 必 须优先解决股 票 市 场 “先大后 强 ”问题 。 只 有 把股票市场做大 了 , 才 能增 强 其随机性以减少市 场 过度投机行 为 ; 才能 有 效 解决 市 场操控 问 题 ; 才能有效解决我 国 股市早期出现 的 “股 市 无风险 , 进入都赚 钱 ”或 “机构赚 钱 , 百姓赔 钱 ”现
19、象 , 以 规范股票市 场 , 使股票市场在规范 中 发 展 , 在规范中 做 强 。 然而 , 证券市场 在 “做 大 ”的过程 中 , 从 银行 和 监 管 层的角度 看 , 公 司利用担保圈包装 上 市比没有 任何 担 保 上市 , 风险明显要小 一 些 。 因为一旦圈内公 司 出现资 金断链问 题 , 银行可 以 从其他公司得到一 些 追 偿 , 最 坏 的结果无非是血本 无 归 。 很显然 , 担保圈也 相 对保证 了 证券市场的稳定及 股 民资金的安 全 , 有利 于 证 券市 场 “做大 ”从而 “做强 ”。 第二 , 提高了货币政 策 的效 应 。 圈内许多公 司 可 以 利用
20、担保圈在资本 市 场筹集到的资金促 进 企业做大做 强 , 提高业 绩 , 那么相 当 于在同 样货币政策 力度 、 同 样 货币存量 的 前提 下 , 增加了市场 的 流动 性 , 也就是提 高 了货币流通速 度 , 加 大 了货币流 量 , 带来了 宏 观总产 量 的增加 , 那么这实际 上 就提高了货币政策 的 效 应 。 按 照 这 样 理 解 , 这种担保 圈 就是良性担保 圈 。 这 也 许 是 2006 年以后出台 的 证券交易所股票上 市 规则 取 消 “上市公 司 不得为本公司的股 东 、 股东的控股 子公 司 、 股 东的附属企业或 者 个人债务提供担 保 ”的 初衷 吧
21、。 郎 咸平等也认 为 , 担保 圈 如不出问 题 , 就是一 个 漂亮的 交 易 。 不过 , 从我国当前现 实 来 看 , 担保圈也蕴藏 着 巨大 风险 , 主要表现在以 下 几方 面 : 第一 , “担保圈 ”的贷款 风 险具有连锁性特 征 。 例 如 我们考察得 知 , 某商 业 银行承担圈内企业 户 数众 多 , 其 中户数 在 20 家企业以 上 的担保圈 有 61 个 , 涉及 贷 款 金 额 1942 亿元 。 一旦其中 一 个公司出 现问 题 , 极 有 可 能通过 “多米诺 骨 牌 ”效应传 导发散 开 , 贷 款风险通 过 担保 关 系的传导将被成倍 的 放 大 , 进而
22、演化成 整 个 圈 乃至全国的系 统 性风 险 。 第二 , 担保圈会增加 贷 款的违约概 率 。 由于 一 个 担 保圈内往往包含几 家 甚至几十家企 业 , 这 些企业可 能 处于不 同 的行 业 , 具有不同的 经 营特 征 。 在没有形 成 担 保圈的情况 下 , 这些 企 业间的违约相关性 相 对 较 小 , 同 时违约 的 概率也较 小 。 但若存 在 担保 圈 , 特别是关 联 关 系紧密的担保 圈 ( 如 互保 ) , 圈内所有企业的 违 约相 关 性会显著 增 大 。 显然 , 担保圈越 大 , 涵 盖的 行业和企 业 越 多 , 违约的可能性也 越 高 。 第三 , 担保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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