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睡虎地秦墓竹简_中两组同义词研究_田启涛.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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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01:10.13743/ki.issn.l009-8135.2010.06.038 2010年第 6期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Afe. 6.2W 0 第 26 卷 （ 129 期） JOURNAL OF 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_ Vol.26No.129 睡虎地秦墓竹简中两组同义词研究 田启涛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成都 610064 ) 摘要：睡虎地秦墓竹简作为出土文献，真实地保存了先秦时期的语言面貌，是我们研究 汉语发展史的重要语料。文章对睡简中 疾、病 与 至、到 两组同义词进行了穷尽性分 析，以期对汉语常用词个案的历时演变研究提供一些

2、参考。 关键词：睡虎地秦墓竹简；疾；病；至；到 中图分类号： H032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1009-8135 ( 2010 ) 06-0109-05 睡虎地秦墓竹简（以下简称睡简）自一九七五年出土以来，受到众多研究者重视。睡 简 资料 丰富，涉及内容广泛，主要包括律法、文书及日书三大部分，是研究我国战国晚期到秦始皇时期政治、经 济、文化、军事、民俗等的宝贵资料。作 为出土文献，它真实地保存了先秦时期的语言面貌，是我们研究 汉语发展史的重要语料。文章对睡简中 疾、病 与 至、到，两组同义词进行了穷尽性分析，以期 对汉语常用词个案的历时演变研究提供一些参考。 、疾、病 在 疾病、患病

3、 这一义项上， 疾 与 病 是一对同义词。睡简中 疾，字共 47见，其中 40 见表 疾病、患病 之义，如 ： . (1) 其小隶臣疾死者，告其 口之；其非疾死者，以其诊书告官论之。（秦律十八种 33/24) (2) 盈日：可以筑闲牢，可以产，可以筑宫室、为啬夫，有疾，难起 .（日书曱种 183) (3) 危阳，是胃（谓）不成行。以为啬夫，必三徙官。徙官自如，其后乃昌 “ 免，复事 “ 亡人，自归 “ 又（有）疾，不死 “ 死者，又（有）毁。 .（日书甲种 185) (4 )曱乙有疾，父母为祟，得之于肉，从东方来，裹以柰（漆）器，（日书曱种 ) (5) 【卯，南 J吉，西得，北凶，东见疾不死，

4、吉 .（日书甲种 202 ) (6) 己丑生子，贫而疾 “ （日书甲种 203 ) (7) 乙未生子，有疾，少孤，后富 .（日书曱种 203 ) (8) 丙午生子，耆（嗜）酉（酒）而疾，后富，（日书甲种 204 ) (9) 癸丑生子，好水，少疾，必为吏。（日书甲种 204 ) (10) 窃罗之日，利以说孟（盟）诈（证）、弃疾、通宇、葬，吉。而遇（寓）人，人必夺其室。（日 书乙种 231) (11) 子以东吉，北得，西闻言凶，朝启夕闭，朝兆不得，昼夕得。以入，见疾。以有疾，振辰 少翏（疼 ）， 午大翏（参 ),(日书乙种 245 ) 收稿日期： 2010-09-09 作者简介： 田启涛（ 198

5、1-),男，河南虞城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2009级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汉语词汇 史研究。 -109- 田启涛：睡虎地秦墓竹简中两组同义词研究 (12) 甲乙有疾，禺（遇）御于豕肉，王父欲 杀，生人为姓（眚 ） 。有病者必五病而 m有闲，不 闲，死，烦 色亡。（日书乙种 246 ) 睡简中 疾 字有名词和动词两种用法 ， 其中用作名词 33次，用作动词 7次。作名词时，主 要充当宾语，如例 （ 2)、 （ 4)、 （ 7)、 （ 11)、 (12)中的 有疾 ，例 （ 5)与例 （ 11)中的 见 疾 ，例 （ 10)中的 弃疾 。作动词时，可以充 当谓语和状语两种句法成分，如例 （ 6

6、) 贫而疾 ， 例 （ 8) 耆（嗜）酉（酒）而疾 中的 疾 皆是 而 字连结的并列结构作谓语，例 （ 9) 少疾 ， 即言癸丑日出生的孩子， 小时候有病 ， 1(1D5) 疾 作谓语。而例 （ 1)中的 疾死者 是动词 疾 作状语 ， 表死亡原因。 睡简中 病 字共使用 34次，其中 30次 表 疾病、患病 之义，如： (13) 城旦之垣及它事而劳与垣等者，旦半夕 参；其守署及为它事者，参食之。其病者，称议食 之，令吏主。（秦律十八种 51/33) (14) 曱杀人，不觉，今曱病死已葬，人乃后 告甲，甲杀人审，问甲当论及收不当？告不听。（法 律答问 180/109 ) (15) 讯丙，辞曰：

7、 曱臣，诚焊，不听甲， 甲未赏（尝）身免丙 .丙毋（无）病殴（也 ）， 毋 (无）它坐罪。 令令史某诊丙，不病。 （ 封诊式 259/154 ) (16) 讯丙，辞曰： 以三岁时病疮，麋（眉） 突，不可智（知）其可（何）病，毋（无）它坐。 (封诊式 263/156 ) (17) 甲到室即病复（腹）痛，自宵子变出 . (封诊式 274/161 ) (18) 水火盗贼，金钱羽旄，息子多少，徒隶 攻丈，作务员程，老弱痒 (癃 ） 病，衣食饥寒。 (为吏之道 286/170) (19) 除日：臣妾亡，不得。有瘙病，不死。 利市责（积 )、彻 口 除地、饮乐 .攻益，不可以执。 (日书甲种 183) (

8、20) 曱乙有疾，父母为祟，得之于肉，从东 方来，裹以泰（漆）器。戊己病，庚有【闲】，辛畔， 若不【酢】，烦居东方，岁在东方，青色死。（日书 甲种 193) (21) 丙丁有疾，王父为祟，得之赤肉、雄鸡、 酉（酒）。庚辛病，壬有闲，癸酢。若不酢，烦居南 方，岁在南方，赤色死。（曰书曱种 193) (22) 囷居正北，吉。囷居东北，妻善病 .（日 书甲种 211) (23) 宅中毋 （无） 故而室人皆疫 ， 或死或 病，是是棘鬼在焉，正立而狸（埋 ）， 其上旱则淳， 水则干。屈（掘）而去之，则止矣 -(日书曱种 212) (24) 午、未、申、丑、亥女子日 “ 以女子日 病，病瘳，必复之。以女子

9、日死，死以葬，必复之。 男子日如是。（日书乙种 240 ) (25) 凡酉、午、已、寅，以问病者，必代病。 (曰书乙种 247 ) 睡简中 病 字也有名词和动词两种用法， 病 用作名词 6见，用作动词 24见。 作名词时， 可以充当句子的主语和宾语，如例 （ 24)中的 病 瘳 即是 病 字作主语的情况，例 （ 25) 必代 病 中名词 病 做动词 代 的宾语。 病 字 还可以与病的具体名称结合成复合名词，专指某一 种病，如例 （ 18)中的 瘙（癃）病 ，说文 “ 疒 部： 癃，罢病也。 字亦作 瘗 ，广雅 “ 释言 : g， 蓬也。 王念孙疏证曰： 足不能行，故谓 之癃病 。例 （ 19)

10、中的 痤病 是足肿病。说 文 “ 广部： 癌，胫气肿。 段玉裁注曰： 小 雅 “ 巧言：既微且逋。释训、毛传皆曰：酐疡 为微，肿足为馗。按：云腔气肿，即足肿也。 病 作动词时，可作谓语，如例 （ 21) 庚辛病 ，例 （ 22) 妻善病 中的 病 字是其例。 病 字做状语， 如例 （ 14) 今甲病死已葬 中的 病 字做 死 的状语。 病 字做动词时，可与代词 者 构成名 词性的 者 字结构，睡简 5见，未见 疾 字 的此类用例。 病 字可用作 及物动词，如例 （ 16) 病庀 ，例 （ 17) 病复（腹）痛 ，未见 疾 字有此用法。 古人多认为 病 重于 疾 。说文 “ 广部 : 疾，病也。

11、 说文 “ 疒部： 病，疾加也。 段 玉裁注： 析言之则病为疾加，混言之则疾为病也。 仪礼 “既夕礼记： 疾病。 郑玄注云： 疾甚曰 病。 论语 “ 子罕： 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 何晏集解 包曰：疾甚曰病 。玉篇 “ 疒部： 病， 疾甚也。 资治通鉴 “ 后唐纪八： 李彝超上言疾 病。 胡三省注 : 疾甚为病。 郝懿行尔雅义疏 “ 释 -110-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诂上： 按：古人疾病连言，病甚于疾。 书 “ 顾 命上： 病日臻。 孙星衍今古文注疏曰： 病，疾 加也。 而我们通过对睡简中 疾 与 病 用 例的排比归纳发现，二者之间并无 疾轻病重 的 区别。 首先， 疾 与 病 皆可致死，看

12、不出二者 之间的区别。例 （ 1)中的 其小隶臣疾死者 以及 例 （ 5)中 已，南吉，西得，北凶，东见疾死 ， 可知 疾 可以致死，病 亦可致死，如例 （ 14) 甲杀人，不觉，今甲病死已葬 。二者皆可致死 , 程度并无轻重 之别。 江陵王家台秦简日书中也有题为 病 的 一段文辞，可作为参照，如 ： ra 子有病，不五曰及七日瘳，鸡鸣病死。 （ 399 ) 丙丁有疾，赤色当曰出死，不赤色壬有疼，癸 汗。（ 401) 或言 有病 ，或言 有疾 ，据语境分析， 二者皆可致死，看不出程度的轻重之别。 其次，日书甲种题为 病 的文辞中， 有 疾 与 病 相对出现 5次，如： 庚辛有疾、外鬼伤（殇）死

13、为祟、得之犬肉 -鲜 卵白色。甲乙病、丙有间、丁酢 “ 若不酢、烦居西 方 “岁在西方 “ 白色死。（日书曱种 193) 其中 庚辛有疾 ， 甲乙病 记载了两次发 病及日期， 疾 病 看不出轻重之别，只是词 性不同而已。与此大致相同的文辞在日书乙种 题为 有疾 ，其中一段为： 甲乙有疾，禺 （遇） 御于豕肉，王父欲杀，生 人为姓 （眚） “ 有病者必五病而的有闲，不闲，死， 烦的色亡 .（日书乙种 246 ) 前言 有疾 ， 后面说 有病者 ，前后叙述 变文相对，其意义当是相同的。 此种现象前人也已注意到，王力先生说： 区 别不甚严，古书中 疾 和 病 都可以表病势严 重。 Pl(753)王凰

14、阳说： 从古代典籍的用例来看，这 种区别并不明显。 泛言时，二者没有严格的界 限。 4(135王彤伟先生说： 语义方面，二者的相同 之处表现在都表示 疾病、生病 之义，不存在传 统所谓的 疾轻病重 之别。 5K18W8M97) 战国晚期至秦始皇时期 ， 疾 和 病 作为 一对同义词，在语言中的使用呈势均力敌之势，其 使用频率无太大悬殊。但此时 病 字已显现出使 用灵活，组合能力强的特点 ， 这为 病 后来 成 为汉代的今语、通语 ， 6成为 疾病、患病 语 义范畴的基本范畴词奠定了基础。 二、至、到 在表 到，到达 的语义范畴时， 至 与 到 是一对同义词。说文 “ 至部： 至，鸟飞从髙下 至

15、地也。从一，一犹地也。象形。不上去而至下， 来也。 段玉裁注： 凡云来至者，皆于此义引申假 借。 玉篇 “ 至部： 至，到也。 文选马融长 笛赋 五六而至焉 李善注引字林日 ： 至， 到也。 广韵 “ 至韵： 至，到也。 说文 “ 至部： 到，至也。 尔雅 “ 释诂 : 到，至也。 玉篇 “ 至 部： 到，至也。 睡简中 至 字共 9见，皆表 到 ,到达 之义，如： (1) 县所葆禁苑之傅山、远 山，其土恶不能雨， 夏有坏者，勿稍补缮，至秋毋（无）雨时而以課、（徭 ） 为之。（秦律十八种 77/47 ) (2) 大啬夫、丞智 （知） 而弗罪，以平罪人律 论之，有 （又） 与主唐者共赏 （偿）

16、不备。至计而 上*籍内史。（秦律十八种 100/59 ) (3) 百姓不当老，至老时不用请，敢为酢（诈） 伪者，赀二甲；（秦律杂抄 143/87 ) (4 )吏有五善：一曰中 （忠） 信敬上 ， 二曰精 (清）廉毋谤，三曰举事审当，四曰喜为善行，五 曰龚（恭）敬多让。五者毕至，必有大赏 .（ 为吏之 道 283/168) (5) 曰不察所亲，不察所亲则怨数至；（为 吏之道 284/169) (6) 节 （即） 有为也，其央 （殃） 不出岁中， 小大必至。有为而禺 （遇） 雨，命曰央 （殃） 蚤 （早） 至，不出三月，必有死亡之志至 .（日书曱种 200 ) 睡简中 至 可以分为两类：一， 至

17、表到达某一时间，后面既可接时间名词，也可接动 词。如例 （ 1) 至秋 指的是到了秋天的时候。例 (2) 至计 中的 计 为动词，是指 计簿，即 上报帐目 ， 至计 是指 到上报帐目之时 。二， 至 表某一现象的出现或者结果的实现。在此类 用法中 ， 至 后往往不跟宾语，其前可加数词或副 词表情状。如例 （ 5) 不察所亲则怨数至 中的 数 至 指 屡次到达 ，例 （ 4)中 的 毕至 表 示 全 部（做）到 ，例 （ 6)中的 必至 表 必定到达 之义。 睡简中 到 字共 59见，其中 58见表 到、 -111- 田启涛：睡虎地秦墓竹简中两组同义词研究 到达 之义。其用法较为完备，根据其所表

18、语义关 系的差异，可分为以下五类： 1. 到 表空间上的 到达 ，指从 （ A)到达 B, B为具体的处所或地点，出发点 A往往隐而不 现，在具体语境的支持下， B亦可省略，如： (7) 到官试之，饮水，水减二百斗以上，赀工 及吏将者各二甲；（效律 122/74 ) (8) 轻车、趙张、引强、中卒所载傅傳 到军，县勿夺 .（秦律杂抄 131/81) (9) 先賦蓦马，马备，乃粼从军者，到军课之， 马殿，令、丞二曱；（秦律杂抄 132/81) (10) 军新论攻城，城陷，尚有栖未到战所， 告曰战围以折亡，叚（假）者，耐 ;（秦律杂抄 145/88 ) (11) 甲谋遣乙盗，一日，乙且往盗，未到，

19、 得，皆赎黥 .（法律答问 152 94 ) (12) 自昼甲将乙等徼循到某山，见丁与此首 人而捕之 -(封诊式 255/152 ) (13) 甲到室即病复（腹）痛，自宵子变出。（封 诊式 274/161) (M)有（又）讯甲室人曱到室居处及复（腹） 痛子出状。（封诊式 274/161 ) (15)行到邦门困（阃 ）， 禹步三，勉壹步，譃 (呼 )： 阜，敢告曰： 某行毋（无）咎，先为禹除 道 “（ 日书甲种 223 ) (16 )今日良日，肥豚清酒美白粱，到主君所 . (曰书曱种 228 ) (17) 远行者毋以壬戌、癸亥到室 “ 以出，兇 (凶 ） .（ 日书乙种 243 ) 2. A到

20、B, 到 表 A与 B之间的空间距离， 并非真正的 到达 之义。 (18) 其头、身、臂、手指、股以下到足、足 指类人，而不可智（知）目、耳、鼻、男女。（封诊 式 274/161 ) (19 )男子死（尸）所到某亭百步，到某里士 五（伍）丙田舍二百步。（封诊式 265/157 ) 3. 到 后跟时间名词做宾语，指到某一时间 点或从 （ A)到 B 个时间段，其意义指向由具体 的空间距离投射到抽象的时间跨度。 (20) 别粲、糯（糯）之襄（酿 )， 岁异积之， 勿增积，以给客，到十月牒书数，上内史。（秦律十 场 41/28) (21) 隶臣田者，以二月月禀二石半石，到九 月尽而止其半石 .（ 秦

21、律十八种 49/32) (22) 御中发征，乏弗行，赀二甲 .失期三曰 到五日，谇；六曰到旬，赀一盾；（秦律十八种 76/47 ) (23) 娶妻，妻为巫。生子，不到三年死。（日 书乙种 238 ) (24) 曱子到乙亥是右君也，利以临官立 政，是胃（谓）贵胜贱 “ （曰书乙种 251) 4. 到 表示一种物量从小到大或从大到小 范围。 (25) 百石以上到千石，赀官啬夫一曱；（秦律 十八种 97 57 ) (26 )不盈十六两到八两，赀一盾 “ （ 效律 113/69 ) (27) 不盈二升到 一 fh赀一盾 “ （ 效律 114/70) (28) 百石以到千石，赀官啬夫一甲；（效律 118

22、/72 ) (29 )过二百廿钱以到二千二百钱，赀一盾；（效 律 125/76 ) (30) 不盈二百斗以下到百斗，赀各一曱；不 盈百斗以下到十斗，赀各一盾；（效律 122/74 ) 5. 到 表示涉及的对象是一种刑罚到另一种 刑罚，或一种官爵到另一种官爵的等级范围，其叙 述视角可以由低到高，也可以由高到低，如： (31) 葆子以上居赎刑以上到赎死，居于官府， 皆勿将司 “ （ 秦律十八种 84/51) (32) 不更以下到谋人，稗米一斗，酱半升， 采（菜）羹，刍稾各半石。（秦律十八种 102/60 ) (33) 上造以下到官佐、史毋（无）爵者，及 卜、史、司御、寺、府，（柄 ） 米 一 “

23、有采（菜） 羹，盐廿二分升二 “ （ 秦律十八种 103/60 )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睡简中 到 字的 使用非常广泛，主要涉及五个类别 。本 义表 （ A) 到 B,着重强调抵达地点 B， 进而指从 A到 B的空 间距离 ， 由空间距离引申为时间跨度。因为无论是 空间距离还是时间跨度都是表示范围，所以 到 又用来表示物量 （ 如容量、重量、货币数量）的范 围以及社会中有等级差别事物 （ 如刑罚、爵位 ） 的 范围。其引申路径，我们可以概括为： 到达某地一空间距离 _时间跨度一物量、等级 范围 睡简中 到 与 至 的使用情况显示， 二者的使 用率之比为 6.4 : 1， 到 已经成为了 到，

24、到达 这个语义范畴中的基本范畴词。作为先秦语 料，它所显示的用语情况与其它的传世典籍有较大 出入。我们对 至 和 SU 从先秦到南北朝时期 传世典籍中的使用情况进行一下对比，据王彤伟先 生统计， 5具体情况如表 1: -112-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表 1 至 、 到 使用情况对照表 诗经 孟子 吕氏肩 史记 三国志 世说新语 至 49 46 19 13 70 21 311 243 2 123 1 746 1 303 842 250 201 到 1 1 2 2 0 0 1 0 57 51 219 219 8 8 从表 1可以看出，先秦时代一直到南北朝时期 , 至 的使用频率远高于 到 ，而睡简中

25、却 是 到 的使用频率远高于 至 。我们认为此种 情况与睡简的语料性质有关，睡简的内容 主要法律条文与日书。法律条文是政府向广大民众 颁布的行政公文，而日书是民众日常生活中使用的 实用文书，这两方面的语料自然首先要照顾到受众 的文化层次，注意到普及性及通俗性。所以口语性 较强的 到 在睡简中成为了 到，到达 这 一语义范畴的基本范畴词。我们调查发现，与睡 简时代同时稍晚，内容为秦律法的云梦龙岗秦 简中 至 与 到 的使用率与睡简非常相 似， 到 字 12见， 7K76)皆表 到，到达 之义， 至 字 0见， 到 字的使用率远高于 至 。 我们认为在口语中及通俗性较强的文献中， 到 至迟在秦代已

26、经占据优势地位。由于语体上庄重典 雅的史书及文学作品语言上具有较强的仿古色彩， 口语性较强的 到 进入这一语言系统（史书、文 学作品 ） 并占据优势就具有一定的滞后性。 注 释 ： 本文隶释断句依据的是文物出版社 1990年 9月出 版的繁体本睡虎地秦墓竹简一书的释文。同时参考 文物出版社 1978年 11月出版的简体本睡虎地秦墓竹 简。所引例句只注篇名及原书页码，前者是 1978年简 体版的页码，后者是 1990年繁体版的页码，如 秦律十 八种 33/24 ，表示此例出自睡虎地秦墓竹简中秦 律十八种篇，在 1978年简体版的 33页 ， 1990年繁体 版的24页 “ 由于 1978年版未收

27、入日书，所以日书 用例只标出 1990年繁体版的页码。 我们把曰书甲种中作为标题的 病 视为动词， 因为标题下的内容主要是叙述 患病 情况的一段占辞， 并且与此大致相同的占辞在日书乙种题为 有疾 。 汪维辉认为： 生病这个概念，汉语历史上，也有过不 同的说法。上古汉语常见的 有疾 ，还有 疾，和 病，。 (参看四川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汪维辉东汉魏晋南北 朝常用词演变研究， 1997年 6月 ， 117页。） 参考文献： 1 吴小强 .秦简日书集释 M.湖南：岳麓书社， 2000. 2 荆州地区博物馆 .江陵王家台 15号秦墓 J.文 物，1995 (1). 3 王力 .王力古汉语字典 Z.北京：

28、中华书局， 2000. 4 王凤阳 .古辞辨 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 1993. 5 王彤伟 .三国志同义词及历时演变研究 M. 成都：巴蜀书社， 2010. 6 王彤伟 “ 常用词 疾 、 病 的历时替代 n. 北方论丛 ， 20C5 (2) 7 刘信芳，梁柱编著 .云梦龙岗秦简 M.北京：科 学出版社 ， 1997. (责任编辑：张新玲 ） The Research on Two Groups of Synonyms of Shuihudi Qin Bamboo Texts Tian Oitao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Sichua

29、n University Chengdu 610064y Sichuan) Abstract: As a kind of unearthed literature, Shuihudi Qin Bamboo Texts truly recorded the language of the pre-Qin period. It is a very important source text for the research on the evolution of Chinese. This text completely describes two groups of synonyms of “ Ji (疾 )， Bing (病 ） and “ Zhi (至 ）， Dao (到 ） in S/zw汸 Bamboo Text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diachronic evolution in the case study of frequently used-word. Key words: 2 价爪办洲及成 ;Ji(疾 );Bing(病 );Zhi(至 );Dao(到） -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