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与贵州文化 (16).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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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阳明居黔三年时间考摘要:根据资料完全可以证实，王阳明是正德二年五月进入贵州，六月初到达龙场的，并非 年谱记述的正德三年春才到龙场。王阳明于正德四年底离开龙场赴江西庐陵任知县，居黔的时间是正德二年、正德三年和正德四年。关键词:王阳明;居黔;考证中图分类号:B248 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 6133(2014)06 0019 03A esearch of Wang Yangmings Three year Stay in GuizhouYANG De-jun(Yangming Culture esearch Development Center of Xiuwen County，Gu

2、iyang 550200，China)Abstract:Based on historical documents，it can be confirmed that Wang Yangming arrived in Guizhou in May of the 2ndyear of Zhengde Period and he arrived at Longchang in early June instead of the spring of the 3rd year of the Zhengde Pe-riod as described in the Chronicle At the end

3、of the 4th year，he left Longchang for Luling County of Jiangxi Province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he stayed in Guizhou from the 2nd year to the 4th year of the Zhengde PeriodKey words:Wang Yangming;stay in Guizhou;research在 王阳明先生传习录 中，有一段是萧惠好仙、释，阳明先生警之:“吾亦自幼笃志二氏，自谓既有所得，谓儒者为不足学。其后居夷三载，见得圣人之学若是其简易广大，始自叹

4、悔错用了三十年气力”1 36;在答 黄以方问 中有“及在夷中三年，颇见得此意思乃知天下之物本无可格者”1 120;在与王嘉秀、萧惠好谈仙佛 中有“其后居夷三载，始见圣人端绪，悔错用功二十年”1 1237等语句中，多处谈到自己居黔的时间是三年。按照 王阳明先生年谱(以下简称年谱)中记载，王阳明自京师(北京)被谪起，至贵州龙场的叙述，“武宗正德元年丙寅(1506 年)，先生三十五岁，在京师。二月，上封事，下诏狱，谪龙场驿驿丞。”“二年丁卯(1507 年)，先生三十六岁，在越。夏，赴谪至钱塘(杭州)。”“三年戊辰(1508 年)，先生三十七岁，在贵阳。春，至龙场。”如果说王阳明是正德三年春至龙场，那

5、么他离开龙场的时间是正德四年底，居黔时间不但没有三年，而是不足两年。是王阳明写错，还是年谱 记错呢?笔者通过考证，认为 年谱 所载王阳明于正德三年春至龙场的时间是错的，赴谪时间和行程也有误。经查阅相关资料，考证如下:第一，正德元年的记述是不准确的。王阳明在咎言 一文中有“正德丙寅冬十一月，守仁以罪下锦衣狱”1 661。上封事，下诏狱并不是二月之事。笔者认为，岁时宫廷太监刘瑾并不是想置王阳明于死地，而是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因为王阳明的父亲王华时任礼部左侍郎(副长官，正三品)，又是皇帝的老师，在朝还有友好同僚，刘瑾心存顾忌。王阳明在狱中一个月能写 15 首诗，说明伤势不很严91*收稿日期:2014

6、 11 01作者简介:杨德俊(1954 )，男，贵州省修文县人，修文阳明文化研发中心常务副理事长、贵州大学中国文化书院兼职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阳明文化、地域文化研究。重。他在狱中关押约一个月，十二月刘瑾就假传圣旨，贬为贵州龙场驿丞。春节过后，阳明便离开北京赴龙场。第二，如果说王阳明是正德二年的夏天，才从北京赴谪至钱塘的，那么刘瑾在正德元年十二月就下令贬他到贵州龙场，怕他逃走不去，还派人跟踪侦查，就不可能让王阳明在京呆上几个月。又说他托言投江逃脱，后乘商船游舟山，偶遇飓风被一日夜吹至福建界。屈指算来，这段沿海岸线行驶，要从杭州经舟山、象山、台州、温州才能到福建界(福建和浙江交界处宁德)，有近

7、1000 公里，当时木船行驶速度缓慢，至少要 10 天左右，一日夜绝不可能吹至福建界。在海上肯定会遇惊涛骇浪，然找不着丝毫记载。仅有在武夷山偶遇故僧邀进寺内，与之交谈，并有诗作记载。但非是经舟山、象山、台州、温州、福建界至武夷山的。然后王阳明走小道至武夷山，再返钱塘，又从钱塘经鄱阳往南京省父。十二月返钱塘，赴龙场。这里一是他不可能这样反复往返折腾行走，因这需要近三个月的时间。二是他根本未到南京看望父亲王华。因为王华迁任南京吏部尚书，而未到南京就职，就被刘瑾勒令致仕。在杨一清撰写的海日先生墓志铭 记述:“丁卯，迁南京吏部尚书，犹以旧故慰言，冀必往谢，公复不行。遂推寻礼部旧事与公本不相涉者，勒令致

8、仕。”1 1389杨一清弘治十五年(1502 年)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正德、嘉靖年间在朝为官，正德五年(1510 年)5 月，杨一清和太监张永设计诛灭刘瑾，对王阳明贬谪龙场和王华迁任南京吏部尚书之事十分清楚，所记史实十分可信。另在陆深撰写的海日先生行状 中有:“丁卯，升南京吏部尚书。瑾犹以旧故，使人慰之曰:不久将大召。冀必往谢。先生又不行。瑾复大怒。然先生乃无可加之罪，遂推寻礼部时旧事与先生无干者，传旨令致仕。”1 1396陆深原为翰林院编修，正德三年(1510 年)被刘瑾改调为南京刑部主事，对王华迁任南京吏部尚书之事也非常清楚。根据以上两文所记，王华都没有到南京就任，何谈王阳明到南京省父之事

9、?既然王阳明未到南京，行程就没有这 1500 多公里，近两个月时间的耽误。第三，如果说王阳明是正德三年春才到龙场的。从正德二年春节后开始，到正德三年春季这一年多时间，多时无行踪，又无在何处停留十天半月的记载，仅有王阳明在钱塘赴谪次北新关喜见诸弟、忆别、别三子序 和示徐曰仁应试 等诗文。忆别 诗中有“忆别江干风雪阴，艰难岁月两侵寻”句 1 684，说明在杭州时还是初春，天气很冷。在武夷山 武夷次壁间韵 中有“归去高堂慰垂白，细探更拟在春分。1 684”说明是在三月。其余大多数时间看不到王阳明在什么地方和找不出活动的行迹。第四，根据黄绾撰 阳明先生行状 记载，这段行程是从北京至钱塘，再从钱塘潜入武

10、夷山，由武夷山至广信，溯彭蠡，历沅、湘，至龙场。1 1408无年谱 中的从武夷返钱塘后，又从钱塘经鄱阳往南京省父，再返钱塘的记载。王世贞撰新建伯文成王公守仁传，也无到南京省父和返钱塘这一段。笔者认为黄绾的阳明先生行状 记载，可信度是很高的。因黄绾正德五年(1510 年)正月在京任后军都督府都事，十一月在北京大兴隆寺结识王阳明，称为门人，并与订终生共学之盟，对阳明贬谪龙场的经历是最了解的。黄绾又是阳明的挚友，阳明逝世后，在其子王正亿危难的时刻，黄绾将女儿嫁与正亿，将幼小的正亿抚养，使不至受人欺凌。嘉靖二十年(1541 年)黄绾以年老辞官归家，创办“石龙书院”，研究阳明学说。为捍卫“王学”经常与人

11、辩论，王阳明曾称赞黄绾说:“吾党之良，莫有及者。”钱德洪是正德十六年(1521 年)才在余姚师从阳明的，对王阳明贬谪到龙场的这段经历并不清楚。阳明这段时间所作诗文多未注明年月，年谱 又是阳明过世后的嘉靖二十六(1547 年)才由钱德洪在“嘉义书院”完成自阳明出生到贬谪龙场这段历史的，是过了 40 年之事，钱德洪又未派人到龙场了解和搜集资料，40 年前之事，自己的经历都不可能记清楚，何况别人的事。因此，年谱 中出现错误是完全可能的，但作为研究阳明文化者，要善于辨别，要加以考证。根据以上资料和王阳明在咎言 一文中所说的“正德丙寅冬十一月，守仁以罪下锦衣狱。”可得出正德元年十二月刘瑾就假传圣旨，贬王

12、阳明为龙场驿丞，正德二年春节后，王阳明便离开北京，赴谪到钱塘，然后赴贵州龙场。笔者大致算一下，北京至杭州约 1400 公里，最慢速度每天走一个驿站 3002公里左右(事实上有的时间每天可走两个驿站约60 公里)，行程不到 50 天时间，最多 2 个月能到达杭州。这段时间刘瑾派人跟踪，王阳明不可能沿途停留。由此阳明于是年二月中旬即到杭州，停留几天会友，于 3 月初赴龙场。从杭州至龙场约 1900公里，每天走一个驿站 30 公里左右(多数时间能行 60 公里)，大约60 多天时间，也就是2 个多月时间能到龙场，若途中停留和到武夷山约 1 个月，最多也是 3 个月时间能抵达龙场。也就是说王阳明于正德

13、二年(1507 年)六月初到达龙场是完全有可能的。在 王阳明全集 中，有的不是赴谪诗 而放在 赴谪诗 里。如卧病静慈写怀 和移居胜果寺二首，是正德十四年(1519 年)九月，王阳明把擒获的宁王朱宸濠交付给太监张永，在西湖净慈寺养病时所写，卧病静慈写怀 中有“把卷有时眠白石，解缨随意濯清漪。1 683”就可说明。广信元夕蒋太守舟中夜话 是王阳明平定朱宸濠之乱后，正德十五年(1920 年)春节在广信所写，而这几首诗都放在赴谪诗 里。有的诗文因未注明写作时间，编者又未细看原稿，带来排列或注有错。又如在 吊屈平赋 中，王阳明说:“正德丙寅，某以罪谪贵阳，取道沅、湘。感屈原之事，为文而吊之。1 659”

14、编者标时间为“丙寅”。这是王阳明赴谪到湖南以后写的文章，至少是在“丁卯”后。如瘗旅文 中说是“维正德四年秋月三日”1 951，正德四年是“己巳”，编者标时间为“戊辰”。还有多处说王阳明是“瑾诛，量移庐陵知县”。事实上刘瑾是正德五年(1510 年)五月被都御史杨一清和太监张永揭发17 条大罪被抓的，当年八月被处以凌迟。王阳明是在 1510 年 3 月 18 日就到庐陵上任的，并不在刘瑾被诛后。这种错处较多，不一一例举。但从王阳明写的赴谪诗 中，可得到一些与正德二年(1507 年)六月初到达龙场的吻合信息。如在江西接近湖南写的袁州府宜春台四绝 诗中，有“持修江藻拜祠前，正是春风欲暮天”1 687。

15、在 宿萍乡武云观 诗中，有“晓行山径树高低，雨后春泥没马蹄。翠色绝云开远嶂，寒声隔竹隐晴溪”1 688。说明他赴谪到江西接近湖南时正是夏初时节。在湖南所写陟湘于迈岳麓是尊仰止先哲因怀友生丽泽兴感伐木寄言二首 诗中，有“逾冈复陟巘，吊古还寻幽”。“林间憩白石，好风亦时来。春阳熙百物，欣然得予怀”1 689。春阳熙百物是说太阳使万物兴盛，说明这是夏季。吊古是王阳明在这里作 吊屈平赋，这是端午前后之事。到罗旧驿时写的 罗旧驿 诗，有“布谷鸟啼村雨暗，刺桐花暝石溪幽”1 693。布谷鸟是在“芒种”前后才能听到叫声，芒种是在农历五月初十前后。刺桐树在贵州、湖南叫刺楸树，喜强光照射，大致在农历四月中、下旬

16、开花，花期10 余天。阳明洞就有几棵刺楸树，开花时节也是在四月底或五月初。刺桐花暝的“暝”字这里是花谢花落的意思，布谷鸟啼和刺桐花暝应是在同一时段，是在农历五月上旬。在 沅水驿 诗中有“辰阳南望接沅州，碧树林中古驿楼”句 1 693，碧树为绿色茂盛的树木。说明这时是夏季。王阳明在狱中一月时就写有狱中诗十四首，赴谪贵州龙场驿途中一年多才作赴谪诗五十五首(其中有几首并不是赴谪途中所写)，赴谪途中虽然艰苦，但比起在狱中要好得多，怎么会才写 55 首诗呢?说明途中时间短，行程比较急。刘瑾贬他到龙场是有到达时间规定的，且途中又派人跟踪侦查，王阳明不可能在途中游山玩水，行走一年多。如果王阳明是正德二年六月

17、初到达龙场的，在龙场的时间是三年，这可从王阳明写的居夷诗 中得到证据。王阳明在龙场时作有元夕二首 、元夕雪用苏韵二首 、元夕木阁山火 诗，其中 元夕二首 中有“去年今日卧燕台，铜鼓中宵隐地雷”1 705。说明第一个春节是在北京过的，第二个春节是在龙场过的。元夕雪用苏韵二首 中有“久客渐怜衣有结，蛮居长叹食无盐。1 707”是说这个元夕龙场下大雪，他的生活艰苦，衣裳破了又补，饭菜无盐可食。元夕木阁山火 是元夕过龙场木阁箐时写的，是描写木阁箐野火烧山的景观。诗的内容完全符合龙场生活情景，足以证实王阳明在龙场时间是三年。如果按 年谱 记载王阳明是正德三年(1508 年)春至龙场，是于正德四年底出发去

18、庐陵上任，他只能在龙场过一个除夕，这与其在龙场写了几首“元夕诗”是不相符的。王阳明居黔期间，写了居夷诗 近 140 首，著有 五经臆说 46 卷，撰写各类文章 35 篇。还有住在玩易窝洞中不便，搭草菴居住。迁到阳明洞居住一段时间后，又建龙岗书院的何陋轩、君子亭、宾阳堂，并在书院中给弟子讲课。还要开荒种菜，浇园除草，采薪做饭。多次到贵阳游览名胜古迹，并在贵阳“文明书院”讲课近两个月，与当时在贵阳的一些官员交往。还到蜈蚣坡埋葬客死道旁的三人，到黔西县的灵博山作象祠记，并到谷里驿和大方县的金鸡驿，还要处理龙场驿站的一些事务。仅一年多的时间做这么多的事，是不可能完成的。如果是三年，时间比较充裕，才符合

19、情理。所以王阳明于正德三年春至龙场，时间是不合实际的。(下转第 25 页)12大全，但是大全不是所有对象的简单集合，但对象却源源不断地从这个背景中涌出。大全不是对象，不能通过对象性思维来把握，只能被体察。因此，在雅斯贝尔斯看来，儒家的“万物一体”观不能作为主客联系的基础，因为，无论是孔子的“一”还是后儒的“气”、“理”，都是与主体相对立的对象、客体，都是有限的存在物，起不到沟通二者的作用。我们认为，在存在主义看来，真正能起到沟通作用的是“寂”，首先，寂不是对象，因为当我们未看花时，此刻心处于“寂”的状态，即没有主体意识，也就没有对象，寂是不可知的，只能通过感而体察。其次，主客二者皆源自“寂”，

20、当我们看花时，心由寂转换为感，主客皆产生。总之，“寂”和“感”原本是用来表示意识的两种存在状态的概念，王阳明将其转换成表示世界的两种存在状态。这与萨特的存在思想有很大的共同性，王阳明关于寂与感之间具有联系的哲学基础的观点，对雅斯贝尔斯具有一定的启发性。参考文献:1 雅斯贝尔斯 大哲学家(上)M 李雪涛，李秋零，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161 2 巴拓识 从跨文化哲学的角度看王阳明与卡尔雅斯贝尔斯哲学思想的共同点 J 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2):23 28 3 黄寿祺，张善文 周易译注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390 4 张学智 明代哲学史M 北京:北京大学

21、出版社，2000:135 5 方以智 物理小识(上)M 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 6 王阳明全集M 吴光，钱明，董平，等，编校 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 7 英迈尔森 萨特与存在主义与人道主义M 巫和雄，译 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13:40 8 法 华尔 存在哲学 M 翁绍军，译 北京:三联书店，1987:9 美 斯通普夫，费泽 西方哲学史 从苏格拉底到萨特及其后M 匡宏，邓晓芒，张传有，等，译 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9:424 10 法 富尔基埃 存在主义M 潘培庆，郝珉，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72 11 德 雅斯贝尔斯 哲学思维学堂 M 梦海，译 上海

22、:同济大学出版社，2012责任编辑王铁(上接第 21 页)另在清代张大镛著 自怡悦斋书画录 卷四立轴类中，记有王阳明书法一幅:“不藉东坡月满庭，雁来尝寄砚头青。自从惠我庄骚句，始见山中有客星。”注明是纸本、长 6 尺 8 寸 5 分，阔 2 尺 4 寸 2分，字径五六寸大。落款为“正德二年立秋前二日，邸龙场署中，作句复都门友人，时有索字，因笔以应。余姚王守仁。”自怡悦斋书画录 题为昭文张大镛鹿樵著，甥何树校刊、景长华校录。男元禧、元龄校字。查汉典万年历，明武宗朱厚照正德二年为农历丁卯年(兔年)，立秋是农历六月二十日。按这幅书法的落款时间，王阳明是正德二年立秋前六月初就到达龙场的。张大镛为清代藏

23、书家，今江苏常熟人，是乾隆五十九年(1794 年)举人，官内阁中书，升侍读，后至观察使。喜收藏，精鉴别。张为藏书世家，祖父张仁美、父张敦培均有藏书之习。张大镛收录的王阳明这幅书法内容，又收入中国书画全书 第 11册第 474 页，为上海书画出版社 1997 年 4 月出版。后又收入浙江古籍出版社 2010 年 12 月出版的浙江文丛新编本王阳明全集 第五册第 1709 页，标题为 寄京友。从以上资料完全可以证实，王阳明是正德二年五月进入贵州，六月初到达龙场的，并非年谱 记载的正德三年春才到龙场。王阳明于正德四年底离开龙场赴江西庐陵任知县，居黔的时间是正德二年、正德三年和正德四年。王阳明说“在夷中三年”，“居夷三载”是正确无误的。参考文献:1 王阳明全集M 吴光，钱明，董平，等 编校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责任编辑何志玉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