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念诉淘宝案浅析C2C模式下商标间接侵权.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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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案例 Case“衣念诉淘宝案”：浅析C2C模式下商标“间接侵权”摘 要一、案情回顾2 0 0 7 年1 2 月3 1 日，衣念（上海）时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衣念公司）与韩国依兰德公司签订商标许可使用合同，获得对方第1 3 2 6 0 1 1 号商标独占许可；2 0 0 9 年1 月1 日，依兰德公司又出具商标维护授权委托书，授权衣念公司在中国大陆独占使用包括第1 3 2 6 0 1 1号、第4 8 4 2 2 6 0 号商标在内的T E E NI E WE E NI E 品牌系列商标及进行商标维护行动(包括对商标侵权信息调查、证据采集、商品真伪鉴定、侵权投诉及诉讼等维权活动)。与此同时

2、，唐珺以“e e z e r o”在淘宝网络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淘宝公司）所属网站淘宝网（w w w.t a o b a o.c o m）上注册帐号并销售服装。2 0 1 0 年3 月2 6 日，衣念公司以唐珺在淘宝网上发布并销售带有与上述商标相同或相似标识的服装商品信息的行为侵犯其注册商标专用权，以及淘宝公司为唐珺销售涉案产品的侵权行为提供便利为由，向杨浦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在庭审过程中，双方争议的焦点问题在于被告唐珺是否侵犯衣念公司的商标专用权及被告淘宝公司是否应当承担侵权责任。对于唐珺未经商标权人许可在相同或类似的产品上使用相同或相似标示，导致消费者对商品来源产生混淆的行为，直接落入商标权

3、人“专有权利”的版图之内，在无“合理使用”等法定免责事由存在的前提下，依据现行法律体系的“直接侵权”理论即可认定其侵犯商标专用权成立。而对于作为网络交易平台提供商的淘宝公司，其在侵权行为中尽管扮演了帮助侵权并导致损害结果发生的角色，却没有直接实施侵权行为，若依目前国内热议的知识产权“间接侵权”理论，淘宝的行为则可能构成商标专用权“间接侵权”。依据欧美发达国家商标制度建立的经验与我国国情，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建立初期的立法与执法重点应在于对那些直接侵犯商标权的行为进行制裁，因而立法并没有对“间接侵权”制度作出明确规定。而随着时代变迁，特别是在信息技术发展推动下电子商务蓬勃发展的今天，商标权侵权行为已

4、经朝向“成本低廉化、手段多样化、主体复杂化”的方向发展，以本案为代表，C 2 C 模式下的商标权侵权行为及相关诉讼已经屡见不鲜，而其中绝大多数又伴随着网络交易平台提供商所涉嫌实施的“间接侵权”行为。现行立法的相应规则缺失直接导致司法实践中对提供商法律地位及其“间接侵权”行为认定标准的不一，从而影响法律适用的稳定性，更不利于对商标权人权益的合理保护。因此，有必要对C 2 C 模式下“间接侵权”行为相关问题进行讨论，为深入研究商标权“间接侵权”制度提供借鉴。作者：王柯以“衣念诉淘宝案”为代表，C 2 C 模式下的商标侵权诉讼屡见不鲜，其中大多又伴随着网络交易平台提供商“间接侵权”行为的责任认定。在

5、现行商标立法相应规则缺失的情况下，需对平台提供商法律地位及其“间接侵权”行为界定标准及成立要件等问题进行探讨，从而避免司法实践中此类案件影响法律适用的不稳定性。关键词C 2 C 模式 间接侵权万方数据淘宝客推广是一种按成交计费的推广模式，淘宝客只要从淘宝客推广专区获取商品代码，任何买家（包括您自己）经过您的推广（链接，个人网站，博客或者社区发的帖子）进入淘宝卖家店铺完成购买后，就可得到由卖家支付的佣金。淘宝网首页淘宝网首页2009 年 1 月 12 日起，国内最大的网络营销平台“淘客推广平台”正式更名为淘宝客，意味着大淘宝战略实施后，原淘客推广平台与淘宝交易平台的进一步整合的完成！淘宝网女装淘

6、宝网女装作为亚洲最大的网络零售商圈淘宝网推出的网络营销推广平台，目前已经逐渐融入到人们的生活中，任何网民都可以帮助淘宝掌柜销售商品，从中赚取佣金。在未来一两年内，网上的“营销大军”预计将超过百万，至少将为国内提供 10 万个直接就业机会，淘宝客将一跃成为最大的网络职业人群！http:/ 12 月 25 日，淘宝推广搜索上线！完成了淘宝网购物淘宝网购物与淘宝交易平台整合的重要一步，截至目前淘宝推广平台可推广宝贝已扩大至 8000 万件，淘宝推广搜索的上线，在不改变消费者购物体验的前提下，大大缩短了挑选商品的时间，提高了成交率，使淘宝客收益获得提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将逐步更改现有名称，同时也

7、希望各位合作伙伴能够与我们一道实现此次飞跃。改变的是名字，不变的是真心，大淘宝的核心在于合作共赢，我们会不断的完善淘宝客推广平台，使淘宝客、掌柜以及众多的淘宝合作者共同分享网络购物市场发展的成果！二、网络交易平台提供商的法律地位网络交易平台是指“为各类网络交易提供网络空间以及技术和交易服务的计算机网络系统”。1用户与用户(C u s t o me r t o C u s t o me r)在此平台之上进行交易的模式可称之为C 2 C 模式。在此模式下，交易平台提供商首先建立一个电子网络环境下的虚拟交易市场，通过与用户签订服务协议等方式向用户提供在线交易服务，用户可在该平台登陆并发布商品信息，而

8、用户与用户之间的交易则通常在该虚拟市场以外通过第三方支付、银行、物流等途径进行。目前国内关于C 2 C 模式的商标侵权纠纷案件中，绝大多数的涉嫌“间接侵权”行为主体为交易平台提供商。其在交易中所处法律地位也一直存在较多争议：一种观点将网络交易平台提供商视为通过平台进行交易的销售者，或是直接与卖方共同经营的一方当事人，其理由在于消费者是在该平台上达成合同，因而提供商也须作为买卖合同的一方或至少为合营者。而另一观点则认为网络交易平台提供商的实质为提供订立合同机会并以此盈利的媒介，构成事实上的居间关系。对于前一观点，在C 2 C 模式实际运作过程中，平台提供商实际上并不参与具体交易，商品信息的发布与

9、宣传均由卖方自行完成，买方在浏览平台商品信息并选择商品后，自行与卖方联系并达成买卖合同，平台提供商并不对达成合同双方意思一致起到作用，因此提供商并不作为合同一方或合营者。在美国G e n t r y v.E b a y.I n c.一案中，原告G e n t r y起诉交易平台提供商E b a y 是其买到的有伪造签名运动物品的“出卖者”及非法交易信息的“提供者”。初审法院和上诉法院都没有采纳这种说法。2在“衣念诉淘宝”一案判决书中，法院亦认为“被告淘宝公司是网络交易平台的提供者，淘宝网仅作为用户物色交易对象，就货物和服务的交易进行协商，以及获取各类与贸易相关的服务的地点，并不作为买家或卖家的

10、身份参与买卖行为本身。”3而对于第二种观点，网络交易平85Case 案例1.参见网络交易平台服务规范，http:/ v.eBay,Inc.,99 Cal.App.4th 816,121 Cal.Rptr.2d 703(2002).万方数据86案例 Case台提供商在交易中仅仅起到传达网络交易信息的作用，并不主动提供信息，且其服务是为不特定的个体所提供的无偿服务。尽管在最终效果上类似于居间，却不符合合同法第4 2 4 条“居间人向委托人报告订立合同的机会或者提供订立合同的媒介服务，委托人支付报酬”的规定，实质上不同于传统居间人，因此不能用传统的居间规则去认定其行为。那么，如何较为合适地对平台提供

11、商进行法律定位呢？笔者认为将其认定为交易场所提供者，对其“间接侵权”的行为认定可参照实体交易中商铺或柜台出租者的标准进行较为合适。在C 2 C 模式中，平台提供商与用户签订服务协议并提供交易场所，并为其维持系统正常运营提供诸如网页、通讯软件制作等必要服务，而淘宝公司的用户服务协议亦注明：“淘宝网仅作为交易地点，获取物品或服务信息、物色交易对象、就物品和/或服务的交易进行协商及开展交易的场所。”在实体交易中，商铺或柜台出租者同样是为租赁方提供商品销售的场所，且只是为保证交易进行而对提供的商铺或柜台进行维护，并不参与到交易过程之中，两者均以提供经营场所的方式为用户交易提供便利条件。在司法实践中，无

12、论是“路易威登诉北京市秀水豪森服装市场有限公司案”还是“丹麦公司诉易趣网网络商标侵权案”，法院在认定案件事实时也并未因两者分属网络交易与实体交易环境而区别对待，而是将其统一视为向售假者提供经营场所的主体，依此所做判决并无不当。因此，将其认定为交易场所提供者，参照商铺或柜台出租者进行“间接侵权”行为认定，一方面可以在未来立法中简化“间接侵权”行为模式，另一方面亦可参照现有案例，有利于分析研究。三、C2C模式下“直接侵权”与“间接侵权”界定商标权是商标专用权的简称，其指商标注册人依法支配其注册商标并禁止他人侵害的权利，包括商标注册人对其注册商标的排他使用权、收益权、处分权、续展权等一系列专有权利的

13、合集。4在这片专属于商标权人的“权利版图”内，未经商标权人许可，在同类或类似商品上使用相同或近似商标，导致消费者对商品来源产生混淆的行为，在无“合理使用”等免责事由存在的前提下，可视为对商标权人的“直接侵权”行为。第三人没有直接实施入侵权利人“权利版图”的行为，却对他人“直接侵权”行为进行引诱、教唆或有意帮助，其行为便构成“间接侵权”。由此可见，商标“直接侵权”成立的核心在于权利被侵犯的客观事实，而“间接侵权”成立的关键在于其行为的可责备性。“直接侵权”与“间接侵权”行为之间的界限在于行为是否直接侵入权利人“权利版图”之内并导致消费者对商品来源产生混淆的客观事实。依此原则，在C2 C模式下商标

14、侵权行为性质的界定，需结合涉及交易各方的实际权利义务，以商标权利内容为界，以是否导致混淆为准进行分析：首先是对商标权人在C 2 C 模式下所享有权利进行确定。如前文所述，商标权人对其注册商标享有排他使用权、收益权、处分权、续展权等一系列专有权利。C 2 C 模式的实质在于借助网络来实现个体间交易，商标权人所享权利则理应延伸至该模式下，且其权利内容与实体交易并无二异。在“衣念诉淘宝案”中，法院认定被告黄珺侵权成立的前提亦为原告衣念公司作为涉案注册商标的独占使用被许可人，其权利受法律保护。其次，则需判定行为是否造成消费者对商品或服务的来源产生混淆。商标权所保护的实质是商标标志与相应商品或服务提供者

15、之间联系的真实性、正当性，因此对此联系真实性、正当性的直接破坏即可视为商标权“直接侵权”行为。事实上，美国商标法即将“导致混淆”作为“直接侵权”成立的前提条件：“在商业活动中，任何未经许可将复制、伪造、抄袭或仿冒的他人注册商标标识用于对商品或服务进行销售、推销或广告宣传的行为，只要可能导致混淆、误认或欺骗，就可构成对注册商标权的直接侵权行为”。5 在C 2 C 模式下，侵权多以一方用户销售假冒或未授权商品为常态，销售此类商品的用户为无疑为“直接侵权”者。而根据前文分析，平台提供者以交易场所提供者的身份与之关联，交易在用户与用户之间进行，提供商并不参与其中，不能认定其行为直接导致混淆产生，便不可

16、认定其行为为“直接侵权”。那么提供商的行为是否必然构成“间接侵权”呢？这个问题的回答则需从“间接侵权”行为构成要件出发做进一步考量。四、C2C模式下“间接侵权”行为的构3.参见衣念（上海）时装贸易有限公司与唐珺、浙江淘宝网络有限公司侵犯商标专用权纠纷一案判决书。4.参见张相羽，第三次修“法”能否为“商标权”正名？J.中华商标,2009(3).5.参见Lanham Act Sec 32,15 USC 1114(1)(a).万方数据成要件我国商标法实施条例第5 0 条对商标“间接侵权”做出了原则性规定，即“故意为侵犯他人注册商标专用权行为提供仓储、运输、邮寄、隐匿等便利条件的构成商标间接侵权，对侵

17、权后果承担责任”。根据这一原则及相关判例的实践，C 2 C 模式下间接侵权行为的成立需符合以下要件：首先，间接侵权行为不直接落入商标权人专有权利范围之内。如前文所述，商标“直接侵权”与“间接侵权”行为之间的界限在于行为是否直接侵入权利人“权利版图”之内并导致消费者对商品来源产生混淆。当一项行为直接对商标权人的专有权利进行侵犯时则构成“直接侵权”，而非“间接侵权”。其次，间接侵权行为成立以直接侵权行为实施或即将实施为前提。“间接侵权”的行为目的为辅助并促进“直接侵权”行为的实施，设立商标“间接侵权”制度的原意亦在于补充“直接侵权”模式下的法则缺失。在C 2 C 模式下，侵权成本的降低导致网络交易

18、平台上销售假冒或未授权商品的行为层出不穷，权利人自然可以向销售者追究“直接侵权”责任，但由于交易是通过网络虚拟进行的，权利人往往无法得知销售方的身份资料，维权过程中无疑需要借助交易平台提供者的协助，若提供者故意包庇或消极对待导致权利人权益受损，则可追究提供者侵权责任。由此可知在正常交易过程中，平台提供者与权利人并无直接接触，只有在出现销售者“直接侵权”行为的情况下，平台提供者才有可能承担侵权责任，其侵权责任的承担是对直接侵权责任的补充与保障，因此对“间接侵权”行为追究责任不可越俎代庖，需以“直接侵权”责任的存在为前提。最后，间接侵权行为成立的关键在于行为人主观过错的存在。商标权作为一种对世权，

19、其义务主体为除权利人外的所有人，C 2 C 模式下同样不例外，任何未经权利人许可进入“权利版图”之内造成侵害事实，无论其主观过错存在与否均视为对商标权的侵害。而作为可能构成“间接侵权”行为人的交易平台提供商，其行为均不落入商标权人“权利版图”之内，对其追究责任也是基于新形势对直接侵权责任的适当补充，若对其适用过于严格的无过错责任原则，势必会引发大量针对提供商的侵权诉讼，扰乱网络经济发展的秩序。为避免这种现象的出现，美国数字千年版权法案在版权领域做出规定，将网络服务商的主观过错作为“间接侵权”成立的要件，并规定了“通知+移除”的“避风港规则”作为对“间接侵权”责任的限制。因此在商标领域，欲追究网

20、络交易平台提供者的侵权责任必须考虑到其行为的可责备性，即以行为人具备主观过错为前提。在司法实践中，对于交易场所提供者行为是否直接落入商标权人专有权利范围之内及是否与之相关联的直接侵权行为不难认定，而对于如何认定其存在主观过错，一直存有争议。在2 0 0 6年“路易威登诉朝外们购物商场案”的判决中，法院认为购物商场“作为交易场所提供者，有义务对该市场进行管理及对商户出售商品的种类、质量等进行监督，特别是应制止、杜绝制假售假现象。并以原告两次在购买到涉案侵权商品的事实说明被告没有尽到经营管理责任及监督责任，认定主观上存有过错”。6而在“衣念诉淘宝案”的判决中，法院认为淘宝公司在协议中明确要求淘宝卖

21、家不得买卖侵犯他人知识产权物品，也不得发布相应的信息。淘宝公司收到原告的来函后，根据原告的要求暂时保留了涉嫌侵权的信息，并提供了被告身份信息，随后又删除了相应的信息。因此认定其作为交易平台提供者尽到了合理义务，不存在主观过错。两案判决的迥异在于法院对主观过错认定标准的不一：前者以原告在商场内购买到侵权商品的事实作为被告未尽到合理义务的依据而认定其存在主观过错，实际上采用了对于被告而言较为严格的过错推定原则；而后者不仅考虑到被告淘宝公司在经营中所尽到的管理审查义务，更考虑到在接到原告通知后，其为制止侵害后果的扩大积极配合原告所实施的措施，换言之，法院在此案中认定淘宝公司主观过错存在与否，并不以是

22、否存在客观侵权事实为准，而是以淘宝公司是否在知道或应当知道商标“直接侵权”行为后是否采取了相应措施为依据，即对被告采纳了较为宽松的过错责任原则。笔者认为后者的认定方式较为可取：在C 2 C 模式下，考虑到“间接侵权”制度的补充特性，以及出于促进网络经济健康有序发展的目的，应借鉴版权领域相关立法的“避风港原则”，以交易平台提供者知道或应当知道商标“直接侵权”行为后是否采取了相应措施为依据认定其主观过错是否存在。而不应当对平台提供者适用过于严格的责任认定方式，变相抬高网络环境下商标保护的水平。（作者单位：上海大学知识产权学院）87Case 案例6.参见（法国）路易威登马利蒂公司诉北京朝外们购物商场有限公司侵犯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案一审判决书。万方数据衣念诉淘宝案:浅析C2C模式下商标间接侵权衣念诉淘宝案:浅析C2C模式下商标间接侵权作者：王柯作者单位：上海大学知识产权学院刊名：电子知识产权英文刊名：ELECTRONICS INTELLECTUAL PROPERTY年，卷(期)：2010，(11)被引用次数：0次 本文链接：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