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代价.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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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代价 前些日去兰山区办事，偶遇故人老单。当我们紧紧地把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了古稀之年的老单，虽然相当年老，但那沧桑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美好，在阴雨的日子里，显得特殊灿烂。这些年过得还好吧？看你很美好的样子。我随便地问道。好着呢！但你知道吗？老弟。为了今日的美好，我可是付出了特殊沉重的代价啊！对老单的故事，这些年我倒是有些耳闻，但始终不明就里。看我有些惊讶的样子，老单指了指不远的一座刚刚竣工的新房，说道：走，去我的新屋，我好好给你啦啦。来到新屋，老单泡了一壶茶，便向我娓娓讲起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老单名唤育才，乃兰山去方城镇兴隆屯人氏，年轻时曾是一名荣耀的人民教师。那时候的老单也

2、可以称得上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再加上他为人和善，因此深受大家宠爱。22岁那年，情窦初开的他深深爱上了本村姑娘王莲英。说起这莲英，也算是十里八乡难找的一个美人胚子，人称“赛西施。有一年夏天，王莲英在村边的一个池塘里洗青草，预备交到生产队喂牛。只见她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短袖，高卷裤管，露出了莲藕般的一双玉腿，骄阳射在她红扑扑、俊美的脸上，汗水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掉到了池塘里。她一边洗草，一边哼着开心的小曲。歌声、池塘、骄阳、劳碌的秀丽身影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图画，竟把放学路过此地的育才迷住了。他停下自行车，假装到池塘边洗手，认真地打量起来。当莲英发觉育才直勾勾的眼神时，不觉脸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

3、地往下拽了拽上衣，半嗔半怒地喝到：看什么看，都一个村的，没见过啊？育才正看的出神，忽闻莲英“怒喝，不觉吃了一惊。他尴尬的像是自言自语：太美了！以前我还真的没留意呢。莲英听到这里，咯咯的笑了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波涛汹涌，更把个育才迷住了心窍。只见他鼓足士气，大声喊道：莲英，给我当老婆吧。话一出口，莲英便双手掬水泼了育才一身：想得美！育才也掬水还击。水战结束后，两个湿了身的青年男女便静静地观赏着对方，一时间，万物静悄悄的，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俩.自从上次擦出了爱情的花火以后，两个年轻人便开始接触，后来竟频频幽会，可谓是恋得如胶似漆，爱的死去活来。村北朱龙河畔，村南苹果园里，到处留下了他们美好的

4、身影。当他们的恋情公开化后，同事好友们纷纷庆贺育才找了一个美丽的老婆，莲英的闺蜜们都羡慕甚至嫉妒她找了一个潇洒还有铁饭碗的老公。育才莲英终日沉醉在美好之中。然而，令两个年轻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双方的家庭竟然都剧烈反对这门婚事。你假如再敢和老王家的那个丫头扯扯拉拉，我就打断你的腿！育才父亲听说两人恋爱后，恶狠狠地对育才吼道。假如你再敢和老单家的那小子来往，我就把你砸碎了砌墙！莲英的父亲更狠。两家老人为何如此坚决、如此绝情，这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呢？原来，在兴隆村，老单家和老王家历史上曾有世仇，从而形成了一个两姓互不通婚的风俗，就像化蝶后的梁祝两家一样。这些年来，这个风俗虽已大大淡化，甚至有些

5、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档子事了，但育才和莲英的父辈却倔强固执得狠，他们坚决的执行着这一祖传的风俗。受到父辈的训斥，两个年轻人立刻傻了眼。他们也曾奋起抗争过，但都由于他们的父亲以死相逼，最终皆以失败告终。两个月后，育才在父亲的逼迫下去东面的一个村子相亲。姑娘叫香秀，个子比莲英矮半个头，长得也没莲英俊美。育才一看就够了，转身就要走。父亲看出了他的心思，拉他到屋外，低声地训斥道：长得好能当饭吃？只要能生个一男半女，给我们老单家传宗接代，只要她能好好的过日子，比啥都强！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家子是个本分人家，香秀也是个本分姑娘。这次可由不得你！等育才父子再进屋的时候，香秀已沏好了一壶香喷喷的茉莉花茶。她微笑

6、着给每个人端了一杯，让大家喝茶。话虽不多，但一副温顺爱护的样子。育才父亲和对方父母去里屋叽咕了一会，便宣布定下了这门亲事。育才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由于他是个孝子，最终还是违心地容许了。消息传到莲英的耳朵里，她整整哭了两天两夜。一个秋雨连绵的夜晚，莲英约育才来到了他们常来的朱龙河畔。望着淙淙西去的河水，淋着凉凉的雨滴，二人再也没有原先约会时的兴奋。听说你要结婚了？育才哥。莲英依偎在育才的怀里，酸酸地问道。唉！没有方法啊。育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莫非你就心甘情愿地跟一个不喜爱的人过一辈子？莫非你心里没有我王莲英了吗？莫非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吗？莲英说着说着，便放声哭了起来。育才紧紧地抱着她，竟没有合适

7、的语言回答她，更没有合适的语言劝慰她。要不我们就学那两个外国的什么欧什么叶，一起跳进朱龙河死了算了！过了一会，莲英擦干了眼泪，突然坚决的说道。傻妹妹，我们可不能学罗密欧与朱丽叶。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育才轻轻滴在莲英耳边说道。接着，他掏出手绢擦干了莲英被淋湿的秀发，朗声说道：山穷水尽之日，说不定还有柳暗花明之时！后来，他们互相依偎，去了河边一个废弃的小屋。育才找来干柴，生了一堆火，烘干了身上的湿衣。就这样，两个深爱的年轻人，一对难以结合的薄命鸳鸯，在茅屋的篝火旁，拥着、吻着.始终到了天亮。一个月后，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香秀走进了育才的家。婚后的香秀对育才百依百顺，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

8、，许多地里的重活都不让育才插手。对育才的父母，香秀也特殊的孝顺。有一次，育才妈病了住院，香秀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毫无怨言。同病房的一个老太太看得眼热，直夸育才妈养了个好闺女。后来，香秀接连给育才生下了两女一男三个可爱的孩子，小院里常常飘出开心的笑声。邻里百舍都夸老单家找了好媳妇，育才的心似乎也被香秀的和善爱护融化，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只是偶尔在夜里搂着香秀时，还会想起那个甜美的初恋莲英。再说莲英，就在育才结婚后的三个月，绝望至极、心灰意冷的她，随便找了一个普一般通的男人，嫁到朱龙河对岸的郭兴庄去了。老公李如金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五短身材，为人木讷，按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三脚跺不出一个响屁来。但

9、如金能吃苦，尤其种地是一把好手，小日子倒也过得比较殷实。如金对老婆更是疼爱有加，百依百顺，有时在地里忙完回来，还帮着莲英整理家务，是村里出了名的好男人。即使这样，莲英也还是看他一百个不顺眼，到处找他的茬，因为她心里始终没有遗忘她那个育才哥。她一气生了两个儿子，村里人都夸她好命，但她始终高兴不起来。多少个不眠的夜里，她看着身边这个在她眼里比较窝囊的男人，一次次的问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吗？育才哥说的柳暗花明还会出现吗？假如日子就这样安静地过下去，育才、莲英可能真的就没有柳暗花明之日了，可世事往往难料。上世纪八十年月，有不少老师厌倦了枯燥无味的教书生活，纷纷转行去了党政，精明的育才也成了其中的

10、一员。随后，他被支配去了方城镇党委政府上班，从今变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国家干部。去镇里上班，必定要路过莲英所在的村庄。于是每当育才走到郭兴庄村边的时候，他都不知不觉会放慢骑车的速度，总是深情地向那个村子张望。唉！这么多年不见了，不知莲英妹妹如今过得怎么样？要是如今能看她一眼该多好啊！每次张望的时候，育才总是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这样叨念。深秋的一天，育才早早的下了班，无精打采的往家赶去。当他走到郭兴庄村边的时候，突然发觉路边棉田里有一个村妇在采棉花。咋看着这么眼熟呢？不会真这么巧，是我的莲英妹妹吧。育才不禁放慢速度，快到跟前的时候，他干脆停下了车。弯腰采棉的村妇眼睛余光里看到了一个路人停下车向她这里张

11、望，还以为是个问路的呢。热情的她便直起了腰，转过脸来。四目相对，皆大吃一惊！莲妹，是你？育才哥？育才猛地把自行车摔在路上，一个箭步跳到棉田里。他扶着莲英瘦削的双肩，认真打量着她的曾经秀丽无比的脸：妹子，你过得还好吗？看你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啊！莲英眼睛立刻潮红，她说不出话，哽咽着扑在了育才的怀里。过了良久，莲英才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育才，幽幽地说道：哥，你也老了，并且比原来还瘦了很多。怎么，香秀对你不好吗？对我倒还可以，挺爱护的。就是我始终没放下你，即使她对我再好，我也始终快乐不起来，夜里一想起你，就睡不着觉.育才紧紧地搂着莲英，渐渐地说道。我也这样啊，育才哥。我家里的那个闷葫芦倒是挺疼我

12、，但我心里始终装着你，观察他就心烦。莲英说着说着，眼泪不觉又淌了下来。育才哥，既然我们都过得这么难过，干脆我们就来个痛快的，都把婚离了，再走到一起吧！莲英搂着育才的脖子，高声说道。我倒是也有此意，但我刚刚转行，还没有稳下窝来，假如离婚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我的前程，还是再等等吧。育才柔柔地说。就这样，他们始终紧紧地搂着，一会哭，一会说，真是诉不尽的相思苦，倾不尽的离别愁。直到鸟儿归巢，月上枝头，才依依不舍得各自回家。从那以后，莲英几乎每天都会细心装扮一番，去育才上班的路上等他。再到后来，就干脆把育才接到家里去，为他做热腾腾的饭菜。再到最终就干脆让育才留宿她家了。老实的如金早就知道这里面的事，只是惧

13、怕莲英，不敢发作，还得对育才客客气气。每次育才来家的时候，他便会主动地腾地方。到了睡觉的时候，他便夹个外套，睡到锅屋里去了。有一次，莲英高声叮嘱道：睡觉留意点，别让锅底的火烧了外套啊！你以为我比你傻多少吗！如金有些生气地说。此事被他的东邻居听到外传，一时成为全村茶余饭后的笑谈。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育才近年的所作所为，其实香秀早就有所耳闻，只是和善的她不情愿信任这是事实。遇到原来的老相好，说几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当听她的好姐妹说起这些事，她都这样劝慰自己。但是，当这几个好姊妹一再向她提起时，她心里也最终泛起嘀咕来。她辗转找到了育才的一个同事小李，向他打听了起来。大兄弟，你们上班可真够

14、忙的啊！大晚上的还要加班。忙啥啊？像我们政府部门，白天都无事可做，闲的蛋疼，晚上还加哪门子班啊？小李急忙否认。那我们家育才晚上为什么老是加班呢？这这这.我就不清晰了。小李自知失言，便一溜烟地跑了。到这个时候，香秀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男人始终在说谎啊！晚上不回家，确定是去莲英那个狐狸精家去了。难怪这些日子回家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没事找事呢！想到这里，她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等育才回家的时候，这个一向温顺贤惠的女人最终再也难忍心中的生气。你个不要良心的，你个死不要脸的，这么多年来，我给你生儿育女，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你干的那些个龌龊事能对得起我吗？香秀边说边走到育才的身边，一下在他脸上挖下

15、了五道手指印。香秀的唠叨早就使育才心烦意乱，再加上脸被挠破，育才立刻就成了一头暴怒的狮子。他一脚把香秀踹倒在地，劈头盖脸一顿胖揍。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这日子没法过了！香秀趴在地上高声大骂。不过就不过，早就不想和你过了！育才边说边推起自行车，一口气骑到了莲英家。莲英听了育才的表达，异样气愤，这娘们也太狠了吧？看把你挠的。她一边给育才上药，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育才哥，我看你不如就坡下驴，离了算了！只要你离了，我这边，一句话的事，那个闷葫芦，一个屁他也不敢放！育才闻听此言，狠狠的点了点头。育才要离婚的消息一传出来，兴隆村的上空立刻就像炸了一个响雷。这时育才的父母早已过世，同族

16、的叔叔、兄弟纷纷前来责备、劝告，但他不为所动；长大成人的儿女哭着跪着，求他别拆了这个家，他根本也听不进去，真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第二天，他便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再说莲英，听说育才交了起诉书，她便逼着如金办了个协议离婚，一把快刀斩了窝烂麻。可怜那如金，一口气憋在心里，竟卧床不起，半年后，呜呼哀哉！如金死后没几天，育才的离婚证书也下来了。离婚后，儿女们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他净身出户；族人、邻里皆看不起他，红白公事都不让他参与了。人们纷纷咒骂育才是陈世美，莲英是潘金莲。兴隆村看来是呆不下去了，于是他到单位办了病退手续，领着莲英悄悄去了县城，租了一套房子过起了日子，这一住就是十年。常言道：树高千

17、丈，叶落归根。由于育才、莲英近年年事已高，因此他们回乡的心思一天比一天浓了起来。他准备翻盖翻盖家里的老屋，以便安度晚年，谁知竟遭到儿子的剧烈反对与阻挠。什么？你背叛了我们母子，你有啥资格再回来盖屋？儿子说着说着便和他扭打在了一起。老家是回不去了，于是他便去找了村干部。村干部看他可怜，便把村外池塘边的一处荒地划给他做了宅基，在此盖起了一座小房子。故事讲完的时候，老单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老弟，为了追求美好，为了追求爱情，我付出了众叛亲离、儿女反目、背井离乡的代价，你觉得这个代价大吗？他擦了擦潮红的眼睛，对我发问。我悄悄地点了点头，竟无言以对。这中间虽经受了不少磨难，但我决不懊悔，我如今过的很美好。老单刚刚还潮红的眼睛又笑成了一条线。过两天房子装好后，我就把老伴接来，我们就在此颐养天年了。临送我出来的时候，老单又美好地说道。对于美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对老单的故事，我不愿多说些什么，只盼望他真的能有一个美好的晚年。 【编者按】：这样的美好真的美好吗？同时拆散两个家庭，组成自己的家庭，损害两家人。尽管他们是为着当时的那份爱，但当命运已经将你我分开各自生活，就该遵循自己已经选择的轨迹，而不是将美好建立在两个无辜生命的苦痛上，这种美好是自私的。这种代价的确很大，这种守护未必会比以前更美好！恋爱简单，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五谷人世繁华二 本文标题：代价 本文链接： s:/ 延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