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原创思维模式及其研究意义与方法,中医诊断学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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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医原创思维模式及其研究意义与方法,中医诊断学论文中医原创思维 是近年来学术界广泛关注的核心命题之一，它已经吸引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发表了丰富多彩、见仁见智的意见与学讲，其意义可与 中医科学性 、 中医当代化 、 中医方式方法论 和 中医本身发展规律 等重大理论命题相提并论。 这些命题的提出，都离不开当下语境下中医学发展的需要，看似高妙空玄，实则很接地气。提出这些命题的根本性原因在于，怎样正确理解中医，在西方文化占据主流地位的当代社会已经变得特别不易。相对于另外 4 个命题，中医原创思维更具有基础性，一旦研究到位，不仅有助于合理讲明其他命题的内涵，而且还能够发挥消除存在已久的中医异化与分化的积极

2、作用。从字面而言，中医原创思维的讲法较为广泛模糊、学理性较弱，为方便系统深切进入讨论，本文采用 中医原创思维形式 的提法，这样能够提高命题的刚性，加强论证的强度。由于命题本身复杂，需要首先明确如下 3 个问题，以作为全面研究的基石。 1 何谓中医原创思维形式 首先需要对 中医 、 原创 、 思维 和 形式 做出符合命题本意的讲明，不可望文生义地随意发挥。这里所讲的中医，其主体是狭义的，是在汉文化背景下生成、发展、演化而来的医学知识体系，不包括藏医学、蒙医学、维医学、回医学等广义中医学范畴的民族医学，由于不同医学体系的文化背景与实践环境有所不同，若不加区分，势必造成新的混乱。 原创也有 2 种不

3、同的理解，一种是基于医者个体实践的，不同于传统，也有异于同时代其他医者的个性化创造; 另一种则是基于中医传统整体的、不同于其他医学体系的差异化创造，后一种理解符合命题本意。思维在这里处的含义不是局限于严格意义的概念、判定、推理范围内的形式逻辑，而是综合性的认识经过，更接近于 认识论 和 认知 。形式不是对一种或一类详细中医学认知方式方法的讲明，而是对中医学知识积累中带有共性的普适规范的概括。 在上述 4 个概念中，最重要且争论最多的是形式，共有 3 种代表性意见: 一种以为中医不存在形式，只要灵敏机动、因时随势的各种方式方法，充其量能够讲是方式方法体系; 另一种主张形式在中医学中存在多种形式，

4、是一系列类似武术套路的程式，属于技术范畴; 第 3 种观点以为中医学尽管个性化色彩较为明显，看起来缺少一个共同的标准化基础，但实则形散神不散，共同的基础其实是存在的。好像风筝在天空中看似随意飞舞，但有一条线始终把握在操控者手中，只是这条线是柔性的，不是一条刚性的铁丝罢了。笔者倾向于第 3 种意见，也曾经思考过为何中医学的标准是柔性的，而非西医那样的刚性标准。与中医放风筝形式相比，西医的形式能够看做牵引式航空模型，它有两个特点，其一牵引线是铁丝，其二它靠本身动力，不受环境中风的影响。显然，尽管风筝与航模的运动形式不同，但两者间的共性是存在的，一方面都是飞行器，另一方面都受人操控。两者间的差异也是

5、明显的，风筝的动力由环境风力提供，故受环境影响较大，而航模动力则由自带的发动机提供，受环境风力影响较小。所以结论是，两者本性一样，都是由人操控的飞行器，但类型不同，一种是环境动力型，另一种是本身动力型，故技术标准不同，前者是柔性棉线，后者则是刚性铁丝。 中西医可以如此类比，功能一样，类型不同，差异的根本源头在于中医建立在自然主义文化基础之上，而西医则建立在技术主义文化基础之上。 可见，形式的基本特征是共性规范，不是个性表现。中医的存在形式有两个，一个是文献知识，一个是职业实践。假如没有共同的标准，这些文献将无法组织成为体系，供人们学习与传承; 假如缺少公认的规范，中医也无法以职业形态存在于当代

6、社会，得到患者的信任与选择。因而，问题不是中医有无形式，而是存在一个什么样的形式。中医本身成长在自然主义传统文化环境中，形式意识不强，经历体验、多元倾向明显，因而没有强烈的标准与规范需求。在以西医为主导的技术主义文化气氛中，标准与规范成为不可缺少的东西。好像道教碰到fo教后，为适应社会需求，将自个也规范为类似形式一样，这是一种面对强势文明的自我发现与调整的行为，是自然而然的经过。但要注意在形式上能够借鉴，在内容上不可异化，否则道教也就成了fo教。冯友兰用 新瓶装旧酒 对这种文化更新活动做出了适当的方式方法论讲明，既生动又准确。中医能够根据这样的原则讲明自个的形式，并要意识到这种讲明是必要的，是

7、对发展中医有利的，不要觉得委屈，也不能自觉或不自觉地异化。 2 为什么要研究中医原创思维形式 百年来，在西学东渐之风的强劲冲击下，中国文化整体衰落了。尤其是华而不实的自然国学部分更是损失沉重，到当前为止，曾经独领世界学术风骚数千年的天学、地学、农学、工学、算学、兵学等学科成体系地被西方科学替换，惟有中医学一支仅存。但在西方近代复原论科学的大环境中，整体论的中医学处境困难，不断遭到来自各个方面、形形色色的不合理质疑，或者不断边缘化到民间领地，或者在体制内被迫异化以适应狭义的复原论科学规范。久而久之，不仅中医学的学术和实践功力弱化，而且渐渐迷失自我，失去明确的方向和学科的立身之本。通过对中医原创思

8、维形式的揭示，重新找到自个的文化之根，是中医学生存与发展的首要之务。 中医原创思维形式能否存在的问题，关系到对中医学知识的属性定位，而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特征讲明，则牵涉对中医学知识类型的定性。假如认定存在一个中医原创思维形式，那么就能够符合逻辑地以为中医学是有理论体系框架与方式方法论支撑的、高质量的知识系统，而非没有内在联络的、难以传承的经历体验性知识碎片。而进一步对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特征讲明，则能够凸显中医学知识的独特性，强调其主体性，在弱势情况下有效保卫自个的合理性、合法性与创造性，进而加强行业内的自信心和公众的信任，有力地推动中医学的学术建设与社会健康服务。 一个直接的重要结果，就是对长

9、期以来纠缠不休的中医科学性问题给出清楚明晰的回答，即中医学是探寻求索生命活动机制与疾病防治规律的科学，固然与西医的复原论形式不同，但仍然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是与复原论科学等价的整体论科学类型。两者各有其长，也各有其短，适用范围有差异，应该互补、而非互斥。中医学有其整体论形式的本身发展规律，不能够用复原论形式改造，那样势必导致毁坏灭亡性后果。中医学本身的规律集中具体表现出在它独特的、以 天人合一 、 道法自然 为基础的方式方法论上，而华而不实的核心便是原创思维形式。中医学是与时俱进的科学，为了更好地适应环境变化，不断完善自我，当代化是必要的，但不能在方式方法上将中医学的临床诊疗与病理学命题建立在

10、西医以细胞、分子、线性关系为标志的复原论生理学基础之上，那将导致全面的异化。而应在系统、信息、非线性这些与传统中医学理论通约的复杂性科学的互相作用中，找到中医学在当代大科学环境中的恰当位置。这样不仅能够强有力地促进中医学本身的发展，摆脱被动、孤立的处境，而且能够推动新的广义科学观的建立与深化，可能发挥引领科学新一轮变革的积极作用。 3 怎样研究中医原创思维形式 从这里开场牵涉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研究的角度及核心问题，总体而言，宜在医学、哲学、史学 3 个角度展开讨论。医学角度的核心问题有两个: 一个是中西医的思维形式有何不同? 另一个是为什么中医界认识问题的个性化倾向如此明显，以致难以找到普适规范

11、的基础? 哲学角度的核心问题也有两个: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认识论基础在中国哲学中怎样具体表现出? 以及怎样理解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一般形式? 史学角度的核心问题还是两个: 中医原创思维形式在历史上是稳定存在的，还是动态变化的? 在西方医学传统中有否类似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相应形态，假如有，它与中医学的关系怎样? 在对这些问题的讨论中，会自然而然地找到适当的研究方式方法，由于方式方法不是僵死的，而是伴随问题而生的。能够不夸大地讲，问题是一切研究工作的灵魂与原动力。 比拟中西医的思维形式，需要确定一样的时间截面，这里所讲的中西医是当下并存于世的两个医学体系，而非过去的两者。概括而言，西医的思维形式是复原

12、论，中医则是整体论。复原论的观念基础是 天人两分 ，观察视角为 实体本体 ，研究对象为 局部构造 ，分析方式方法是 主客相分 而整体论的观念基础则是 天人合一 ，观察视角为 关系本体 ，研究对象为 整体信息 ，分析方式方法是 主客合一 。与复原论形式相配合的文字组织体系是形式逻辑，包括概念、判定、推理等环节，基本特点是清楚明晰、抽象、线性、刚性与排中; 而与整体论形式相配合的文字组织体系是辩证逻辑，也包括概念、判定、推理等环节，基本特点是模糊、意象、非线性、柔性与守中。正是由于整体论形式的辩证逻辑特点，采用此形式的中医学个性化色彩明显，规范性基础不强。 这里导致非均一性的关键因素有两个，一个是

13、环境，一个是心理。西医知识的起点，近代以来以实验室为主，作为研究对象的细胞系和实验动物可通过近交系培育实现均一化，但中医学知识的起点则是临床人体，无法均一化，因而个性化诊疗无可避免。个体性最突出的便是患者的心理特征以及详细的自然与社会环境，最终中医的特长所在也就是怎样最大限度地发挥心理与环境动力的医疗作用了。认识到这一点，便能够在当代社会的文化与技术环境中建立合适中医的规范，其重点是 弹性 ，即刚性(共性) 要素一半，柔性(个体) 要素一半。既不像西医那样过度排除个性化因素的刚性 铅球 规范，也避免传统中医过度强调个性化因素的柔性 面团 规范，建立一个既能具体表现出当代社会的普适规范要求，也能

14、保存传统中医个体化诊疗优势的弹性 皮球 规范。皮球的优势便是兼备了铅球的常态固形，以及面团的动态变形的双重特性。 有学者主张在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研究中务必区分中医与中国哲学，其实这是不必要也是不可能的。 由于在传统的学问中，哲学与科学是无法分割的，而在当代科学环境中，像思维形式这样的方式方法论问题，往往属于科学哲学范畴，更是不能分开。因而，要找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认识论基础只能到中国哲学中去。认识论是一个既复杂又简单的问题，好像人的两只手，或者是左撇子，或者是右撇子。那么纷繁的人类认识活动，讲到底基本类型也不外乎 天人相分 和 天人合一 这两个。中国哲学中这两型均有，但后者是主流类型。西方哲学中也

15、有这两型，与中国哲学相反，主流类型是前者。天人合一便是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认识论基础在中国哲学中的具体表现出，也是其本身的逻辑起点。从这个起点出发，能够引申出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一般形式，包括视角、对象、方式方法三个要素。当前已经构成分别从中国哲学和中医学角度提出的两个对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一般形式表述，即刘长林的 以时为正 、 道法自然 和 立象尽意 ，以及王琦的 形神一体 、 气为一元 和 取象运数 。两者之间的对应点在于时空关系中的 重时 与形神关系中的 重神 ，本体论中的 自然 与 气 ，认识论中的 意 与 数 。 中医原创思维形式的提法虽新，但其存在却已特别长远，至少在(黄帝内经中已经成型

16、。形式的本质是方式方法论，它是知识积累经过中的组织者，正是由于它的存在，中医学知识才会不断地自组织，在历史长河中适时强化其理论内核，有效指导临床实践，在演化中逐步完善。除了中医学知识体系内部的自组织机制，还有两种外部气力时刻影响着它的发展进程，一个是人类学因素，另一个是社会学因素。人类学因素带有根本性、源头性特征，社会学因素则带有经过性、即时性属性。可见，人类学因素相对稳定，与常讲的 道 接近，和文化精神相通; 而社会学因素则时时变动，与通常意义的 术 吻合，和技术形态一致。由此可见，更多反映观念与民族气质的中医原创思维形式在内涵上是相对稳定的，但其外在表现则会因时随势发生对本身有利的嬗变。西

17、医的历史相对于中医较为复杂，它包含了除印度医学和中国医学之外的几乎所有世界上主要的医学体系，如埃及医学、美索不达米亚医学、希腊罗马医学、阿拉伯医学等，这些医学体系的类型呈多样性，既有整体论也有复原论，直到文艺复兴之后才渐渐凸显了以复原论为基本形式的近代西医学风貌。就是在当代，受生物学中实验生物学与进化生物学两个传统的影响，医学领域仍然存在复原论的实验传统以及整体论的观察传统之别。华而不实实验传统为主流，但伴随转化医学理念的兴起，两个传统之间的融合已经开场。可见，整体论科学非中医学所独有，在西方古已有之，今天也仍然存在。至于它能否遭到中医学的影响，则是一个难于简单回答的问题。近代以前，通过阿拉伯

18、医学的少量间接影响是有的，直接影响则缺少证据。近代之后能够明确地讲几乎没有对西医主流产生什么影响，但对一些非主流医者则有一些点滴影响。较大的影响始于 1972 年尼克松访华带来的针灸热，之后中医学以替代医学与补充医学的身份持续对西医影响至今，且渐渐深切进入。较为合理的讲法是，中西医均有整体论与复原论两种类型，但中医以整体论为主流，西医以复原论为主流，两个医学体系独立发展，互相影响不大，两者的整体论类型表现形式也各有其本身文化与技术特点。 以下为参考文献: 1 邢玉瑞 中医思维方式方法M 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2018 2 冯友兰 中国哲学史M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3 孙关龙，宋正海 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 自然国学M 深圳:海天出版社，2020 4 潘永祥 自然科学发展简史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 5 刘长林 中国象科学观M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 6 王琦 象数-形神-气 关系讨论J 中华中医药杂志，2020，27(6) : 1604-1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