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性社会科学的解读,社会科学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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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反身性社会科学的解读,社会科学论文长久以来，讨论社会科学哲学问题时最常见的开场白莫过于谈实证主义和非实证主义-主要是各种解释学和批判理论-之间的争论了。这一系列论战包括了科学的统一性还是特殊性、讲明还是解释，价值无涉还是批判等问题。能够讲，围绕实证主义的论争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构成了社会科学哲学的核心问题域，它 形塑了社会科学的自我理解 110.但进入现代以后，社会科学哲学中原有的实证主义-反实证主义的理论演进线索开场逐步隐匿。建构论等新兴学讲的发展，消解掉了原有争论各方共同的哲学基础-即对社会科学本身的当代主义理解。因而，在审视现代社会科学哲学时，便需要寻找另一条线索、另一种范式，来为现代社会

2、科学哲学提供一个新的讨论平台。 一 现代社会科学哲学中的反身性意涵 尽管近些年没有再出现-也不可能再出现-新的、像实证主义那样具有 大一统 色彩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案； 但是，从现代松懈的社会科学研究中还是能够总结出一些共同特点，例如对总体性概念的摒弃、对生活世界的回归以及对行动和实践的强调，等等。华而不实， 反身性 reflexivity,亦作 反思性 、 自反性 作为这一时期社会科学哲学研究的本文关键词语，能够成为描绘叙述现代社会科学特征的核心概念。近 20 年来，反身性作为一种新的方式方法论视角，开场大量出如今各类社会科学的研究文本当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2.尽管在符号互动论、常人方式方法论、

3、强纲领、双重解释学以及反思社会学那里其含义各不一样，但总体上，反身性意味着： 现代社会科学的知识和实践本身同社会科学对其知识和实践的反思日益纠缠在一起。从这个意义上看，近 20年来社会科学的各种研究话语以及围绕社会科学方式方法论的各类表述等大都具有不同程度的反身性特征。吉登斯曾在三个不同议题上使用反身性一词，这基本涵盖了社会科学领域反身性概念的语义范围： 第一，行动的反身性，即作为观念动物的主体拥有反过来针对本身并监控本身行动的能力；第二，社会科学的反身性，即社会科学生产的知识会注入所描绘叙述的现实中，促使现实发生扭曲，反过来影响社会科学知识本身的效度；第三，社会的反身性，即社会的演进使其具有

4、控制和规划本身发展的能力340.根据这一划分，反身性学讲至少在两个层面上重新定义了现代社会科学实践： 第一是在作为研究对象object 的日常行动者层面。反身性概念通过强调行动者针对其行为的反思能力、概念建构和意义生成能力，将行动者的主观知识、生活世界等议题置于社会科学知识的中心地位。能够讲，反身性视野下的现代社会科学研究意指对于社会行动者知识的研究，社会科学便成为吉登斯所谓 双重解释学 double hermeneutics ,在社会科学的专业性知识与社会行动者赖以展开社会生活实践的日常知识之间呈现出一种交互性的reciprocity 、双向的two -way 以及辩证的关系4.社会行动者的

5、主观经历体验、实践等构成了社会科学的基础性内容。 第二，反身性更为重要的含义，具体表现出在作为主体subject 的社会科学研究者层面，即反身性的概念催生了反身性的社会科学实践。反身性社会科学的基本假设是： 在社会科学中，研究者不再能够将自个从他/她的研究对象-即社会中剥离出来，进行所谓 客观的 研究，由于社会研究者本身便是它的研究对象的一部分。因而，他/她必须在研究经过中询问本身的角色、自个同研究对象的关系等一系列问题-总之，须对研究本身进行反思。与作为研究对象的行动者一样，反身性的社会科学同样也指向了现代社会科学中 行动者的回归 the return ofthe actor .这种行动者的

6、视角作为社会科学话语的一部分，会介入塑造社会科学知识的形态。与此相应，社会科学也摒弃了实证主义式的普适性真理观，成为一种社会情境化了的socially contextual-ized 知识形式5367. 总之，所谓 反身性转向 the reflexive turn 不仅使社会科学研究的议题发生了改变，同时也改变了社会科学的自我认知，标识了一种新的认识论原则。而反身性视角的哲学基础，则是以建构论为代表的后实证主义科学观，这种科学观以为，科学本身并不能直接反映实在，它只能通过特定的认知构造来把握实在。而认知构造本身则是一种构造物construct ,是一种介乎科学和实在之间的 中介知识 a med

7、iated knowledge1137.这种构造物的建构经过受制于科学研究者的观念、思维框架、研究范式以及方式方法论原则。从这个意义上，社会 科学建构了它的研究对象； 这同时也意味着，建构论的社会科学具有了反身性的特征。 二 反身性社会科学与立场认识论 在反身性视野下，现代社会科学研究者开场自觉地将社会科学本身纳入研究视域，对其进行审视、反思和批判，具体表现出为各种以反思社会学reflexive so-ciology,或称反身性社会学 为标签的学讲。早在20 世纪 70 年代，古尔德纳A. Gouldner 便将反思社会学界定为 社会学家同社会之间的关系 6. 进入现代，各种带有反身性意味的理

8、论纷纷出现。华而不实，布迪厄将社会学知识的反身性同其客观有效性明确地联络起来。他提出，对社会学实践本身进行社会学的审视，即所谓的 介入性对象化 partic-ipant objectivation 是保障社会学知识不被各种 偏见 -例如唯智主义偏见、 学究错误 scholasticfallacy 等-所蒙蔽、而对其客观性造成损害的前提条件7.布迪厄鼓励研究者对自个的实践采取批判态度，即 对象化对象化 objectifying objectiva-tion ,并以为 社会学的社会学 sociology of sociol-ogy 是社会学认识论的一个根本向度3100.与布迪厄对客观性的追求相比，

9、吉登斯则更为注重社会科学知识同日常现象之间的反身性建构关系。他的双重解释学不仅指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已经被日常知识所建构了的； 还以为这二者的反身性关系是互相的，双方都会对相互的阐释进行再阐释： 社会科学所使用的概念源于常识，社会科学的专业知识也会返还、滑移slippage 、浸透甚至消失在日常生活中，成为研究对象的一部分8. 反身性社会科学的一项重要后果，是催生了以女性主义认识论为代表的 立场认识论 standpointepistemology .近些年，随着建构论的视角革命，传统-曼海姆知识社会学的核心议题，即 知识的创生经过中，知识主体扮演的角色 问题再次遭到了人们的关注。一些新的社会立

10、场理论，如讨论性别问题的女性主义、讨论种族问题的批判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 ,以及讨论西方与非西方关系的后殖民主义、边缘化理论marginalizationtheory 等，以更为激进和前卫的姿态以及更为精致的理论形式，对传统的知识观进行颠覆。这些基于社会立场的认识论深受文化多元主义的影响，以为知识从来都不是中立的，而是相对的，是认知者立场和主观经历体验的话语表示出； 并且，在知识生产与政治之间存在密切的关系。在各种立场认识论中，女性主义认识论构成了较为系统的表述。 女性主义认识论尽管具有不同的形式，但其核心观点具有一致性，都以为社会现实是一种性别建构。诸如史密斯D.

11、 Smith 、哈丁S. Harding 等女性主义者进一步以为，社会 科学知识也是一种性别建构。科学知识实际上是男性经历体验的理论性表示出，它天然地包含着男性所特有的思维特质以及 男性气质 masculinity .与此同时，女性所感悟的世界与传统科学知识所描绘叙述的 客观 世界之间存在着深入的断裂。史密斯提出 分裂的意识 bi-furcated consciousness 来描绘叙述这种区隔9.哈丁则在其作品中，对存在于问题界定、阐释以及批判经过中的性别偏见进行了分析10 -11.通过揭示这些偏见，女性主义者试图探寻求索女性社会经历体验的性质，一方面批判原有的科学观，另一方面则试图发展出一

12、种关于知识和科学的不同的认知视角，进而构成一种新的、女性中心gynocentric 的科学12538.总体上看，女性主义认识论尽管遭受很多批评-例如它对于性别的本质主义假定、对于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不对称性审视倾向于赋予被压迫者认识论层面的特权 、浓烈厚重的相对主义气息等，但由于同现代社会科学在反身性层面上的契合，以及强烈的批判意识-它挑战了那种将科学作为一种纯粹认知体系的观点，倡导将多样化的人类经历体验和知识形态纳入传统意义上由男性主导的社会科学-故仍然有着广泛的影响13. 三 反身性社会与行动者的视角 反身性特征除了具体表现出在社会科学的认知层面，也具体表现出在围绕现代社会和日常行动者的理论

13、表述中。在反身性社会理论方面，比拟有代表性的是贝克的风险社会以及卢曼的系统论学讲。贝克以为，随着科学技术对于社会的全面浸透，社会已经从一个外在于科学的对象变成一个由科学本身创造的世界，面临由它本身的缺陷所导致的各种次生性问题。 并且，科学技术本身不再具有掌控其负面效应的能力，因而现代科技社会中充斥着风险14.简言之，科学技术从单纯解决问题变成它自个就是问题。风险社会理论具体表现出了科学知识在社会层面的反身性后果，而卢曼的系统论则直接关注社会系统本身的反身性。在卢曼看来，社会是一个基于意义沟通的自我指涉self - referential 、自动创生autopoietic 和自我存续self -

14、 perpetuating 的系统，其存在目的是为了对环境进行适应，进而降低环境的复杂性； 因而，它会自动嵌入环境并调节与环境的关系15.在这个经过中，它能够把本身放到整体行动中加以考察，并且能够将本身与环境的关系加以概念化16. 而社会系统的不断分化，能够看作反身性在社会层面的展开。现代反身性社会科学实践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是基于 行动者的视角 the approach of the actor .华而不实，各种标签为 理性选择理论 Rational ChoiceTheory 的学讲-科尔曼J. Coleman 、公共选择理论、博弈论Game Theory 等，在政治学和经济学领域产生了极为重要

15、的影响。从方式方法论层面看，理性选择理论实际是将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扩展到政治及社会领域； 与此同时，它却抛弃了传统经济学关于市场和社会的均质性假定，强调环境的异质性以及个体行为的多样性。通过对理性本身进行历史主义解读； 该理论发展出 有限理性 等操作化概念，并对行动者在把握不完全信息的情形下，根据对别人行为的预测，做出最有利于自个的决策的经过进行分析。 现代社会理论中，理性选择理论能够被标签为一种 方式方法论的个人主义 methodological individu-alism ,由于能够对非常详细的情形进行分析和模拟，它避免了像古典经济学那样对于人类行为的复原论解释； 但同时，也招致了诸如

16、 过于强调也许并不在场的理性 、 让一帮抽离掉了文化与社会属性的行动者在一种虚拟的情形中进行决策 等批评。 在各种批评中，布迪厄的实践理论是比拟有代表性的。在布迪厄看来，日常行动者对于其行为的反思通常并不像理性选择论者所讲的那样，而是表现出一种不同于理论理性的 实践理性 特征-相对而言，理性选择理论则是在 实践主体 身体上生长出了一个 认知主体 的头脑3167.布迪厄用 实践感 来描绘叙述个体在实践经过中获取的知识，这种知识与系统化的理论知识不同，具有默会性、模糊性、紧迫性、权宜性、象征性以及经济性等特点。实践感的提出，意在表示出实践知识更多的是一种知道确信 而又不好言讲的 感觉 .这种感觉作

17、为一种 利益 interest 、 幻象 illusion 或者 利比多 libido ,构成了刺激人们行动和实践的理由1789. 对于社会科学哲学来讲，理性选择理论和实践理论都反映了现代社会科学领域行动者回归的思潮，只不过前者只是在研究对象的层面上部分地介入了反身性议题。在持有理性选择立场的学者看来，行动的反身性表现为一种理性，是行动者针对本身行为的反思性调控。而布迪厄的实践理论则将这种反思性同场域等构造性气力对个体思维的支配糅合在了一起。 四 现代社会科学哲学的理论整合与理论张力 前文谈到，社会科学哲学中原有的实证主义-反实证主义争论在现代渐渐止息。而反身性社会科学作为现代 理论综合运动

18、的一部分，对传统视野下社会科学哲学旧的争论进行了弥合.在另一方面，反身性视角的引入，也构成了现代社会科学发展的新的张力-它能够成为理解现代社会科学演进的新线索，为现代社会科学哲学引入新的争论平台、范式以及议题。 一 现代社会科学哲学中的理论整合 反身性社会科学作为一种晚近的方式方法论体系，首先在一个新的层面上介入了社会科学哲学原有分歧的整合。在传统视野下，实证主义、解释学以及批判理论等传统尽管对于社会科学知识有着不同的理解，但这样的分歧和争论实际是建立在特定共鸣基础上的-它们都共享了关于社会科学的当代主义定义，即将社会科学知识作为当代社会中一个外在的独立变量来看待。社会科学知识的效度不受外在于

19、它的社会的影响； 同时，社会本身则是一种与研究社会的社会科学具有不同性质的范畴。尽管传统的批判理论和实用主义也都反对社会科学的价值无涉观，或主张实践真理观； 但这种价值涉入和实践维度并没有以消除社会科学研究主客体之间的二元性为前提。而在反身性视野下，社会科学不再是一个外在的变量，而是包含在它所研究的客体之中； 知识与社会、社会科学与其研究对象之间不再构成二元的dualism 、而是一种二重性duality 的关系-二者之间存在的只是知识的不同序列order 之间的 转译 translation ,而不再牵涉两种不同范畴间的本质性区隔1121.在这样一种进路中，社会科学哲学原来的争论已不再成为问

20、题。例如，尽管能够将反身性理论看作是解释学传统的发展，由于它主张知识的阐释而非讲明 性质，但由于强调社会科学知识本身的反身性，因而它有着与旧解释学不同的、清楚明晰的批判取向； 而与批判传统相比，反身性社会科学又反对关于真理和客观性的单一立场和本质主义观念，代之以一种多重立场multiple standpoints ,在这一点上它又认同证伪主义的实证科学观和开放社会观-简言之，传统理论之间的各种分歧，通过反身性的视角革命很多都能够得到弥合。 其次，反身性社会科学整合了围绕 客观性 的对立主张。传统上，科学主义和人文主义对于社会科学知识的客观性分别有着不同的表述。前者的主张能够概括为 强客观性 ,

21、后者则为 弱客观性 或 受限定的客观性 limited objectivity .在反身性视野下，这二者都能够被整合进 反身性客观性 或 社会情境客观性 socially situated objectivity 之中。这样的一种新主张实际上是对于何谓 客观 的重新定义。例如，在女性主义等立场认识论者看来，不存在普遍的、总体性的客观性，所有的客观性宣称都是某种 位置理性 positional rationality 的表示出19.而布迪厄则将社会学知识的客观性建立在一种自主性的科学体制的基础上； 保障这种科学自主性的，是 科学共和国 全体成员的集体性反思361.不管详细方案怎样，能够确定的是，

22、对于反身性的社会科学来讲，知识的客观性应当建立在某种坚实的社会性共鸣或商谈伦理的基础上。 最后，反身性的社会科学促进了行动理论与构造理论的整合。怎样超越行动与构造的对立一直是现代社会科学面临的重要理论议题。面对该问题，反身性视角通过将个体的知识能力和反思能力置于核心地位，开场强调构造的生成性质，将其由一种决定个体行为的先在甚至先验因素弱化为一种由集体性行动塑造、反过来又去塑造行动的生成性范畴。 例如，布迪厄在其 生成构造主义 genetic structur-alism 中，将社会构造表述为由差异性和历史性的行动构成的 场域 field ; 行动则相应成为 惯习 habitus ,意指个体长期

23、浸淫在特定场域中，被反复灌输出来的性情倾向 disposition 和行事风格20.社会构造对于行动的作用，表现为个体是在用场域塑造的思维图式来进行认知和实践的，即 被决定具体表现出在决定之中 17103.而对于吉登斯的构造化理论theory of structuration 来讲，构造本身并非外在于行动，它作为规则和资源，不断地卷入行动的生产与再生产经过中； 行动与构造之间是一种一体两面的二重性关系duality of structure ,后者既是不断组织起来的行动的中介，同时也是行动的无意识结果. 二 反身性社会科学的理论张力 反身性社会科学在带来理论整合的同时，也为现代社会科学哲学开启

24、了新的议题和张力，这种张力首先表现为建构论constructivism 和实在论re-alism 之间的分歧。华而不实，实在论的典型为巴斯卡R. Bhaskar 的批判实在论； 而建构论则包括以伯格和卢克曼、西考莱尔A. Cicourel 以及戈夫曼为代表的社会建构体论social constructionism 、以强纲领为典型的科学建构论scientific constructivism以及源于控制论和系统论的激进建构论radicalconstructivism.在现代社会科学哲学中，建构论与实在论之争从某种意义上替代了传统的实证主义争论，只不过新的争论双方都反对实证主义，成认现实的建构性

25、质； 同时也都接受反身性概念，主张知识要批判性地涉入现实之中.所不同的是，双方对于 实在 的性质具有不同的看法。建构论以为实在并非外在于知识，而是由行动者的认知所建构，社会现实是行动者积极行动和塑造的产物； 实在论则主张，实在本身是独立于认知的，它不能被直接观察到，而是具有不同的层级，只能通过 形态上的 浮现 morphologically emergent 来被认知。 实在论者尽管反对复原论的因果讲明模型，但却保卫社会科学因果讲明的目的，以为组成社会现实的 生成性机制 generative mechanisms 独立于它所生成的事件events.总之，现代实在论者的这样一种立场同当下社会理论

26、中的主流建构论构成了某种张力，亟待通过一个更具洞见力的视角来实现新的综合。 除了建构论与实在论，现代反身性社会科学还面对知识的统一性和多元性之间的张力： 社会科学究竟是一种具有普遍主义意味的知识形式，还是秉持着特殊主义的认知风格？ 现代社会科学哲学的主流，不管是建构论还是实在论，都早已经超越了旧的历史主义和解释学传统，不再把社会科学当作一种与自然科学不同的、秉持特殊方式方法论原则的知识类别，而是以为二者在受社会情境塑造方面是一致的-当然这也要归结为后实证主义对主流自然科学哲学的影响，使后者也成为一种阐释性知识； 同时，在反身性的视角下，由于社会科学本身同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拥有了一样的属性，社会

27、研究者本人成为同其研究对象一样的社会行动者，使得社会科学知识与日常的社会知识也具有了 常人方式方法论的无差异性 ethnomethodological indifference.至此，社会科学同自然科学之间、科学知识同日常知识之间固有的认知藩篱被打破，各学科间的边界日益模糊，一切知识在反身性层面实现了新的 统一 . 但在另一个层面上，现代社会科学哲学又认同一种特殊主义的知识观，它将所有的知识看作是地方性的、多元的和不确定的。对于任何一种知识类型来讲，都不存在统一的、标准化的表述，而是同行动、实践，同其所发挥的详细情境密切相关。将来的社会科学哲学，将在这样一种有趣的张力中继续展开本身的想象。 五

28、 结论： 社会科学知识的公共性与知识社会学风格的社会科学哲学 德兰迪G. Delanty 曾经概括了现代社会科学哲学的十二条主流观点： 知识具有历史嵌入性； 真理具有相对性； 中立科学的衰落； 理论的构成性质； 知识的社会情境化； 认识论的不确定性； 物理主义的终结； 反复原论； 偶尔性； 反本质主义； 世界作为人造物； 学科的衰亡.金凯德H. Kincaid 则将其特点概括为： 围绕情境而非理论展开； 受时空限制的因果性而非普遍性法则； 源于日常概念； 论证和讲明经过的复杂性； 反整体论； 哲学和科学的相互依靠； 区分科学与伪科学是一种误导； 社会体制起作用； 不再追问怎样使社会科学成为 科

29、学 . 殷杰教授以为，现代社会科学哲学的理论特征表现为一种历史-文化转向和知识转向，即日益强调引入历史-文化视野中的社会因素，来看待科学知识的生产、创造、发明和实践.在对现代社会科学哲学的演进趋势进行把握时，能够明显感遭到，在 反身性 概念的引领下，现代社会科学的研究实践正愈来愈多地同社会科学本身的社会属性缠绕在一起； 而对于现代社会科学的反思则愈来愈多地带上了一种知识社会学的风格，即着重去讨论社会科学本身同其对象-即社会-的关系。 与以上特征相关联，现代社会科学实践的另一个重要维度，是将社会科学本身置于对人类具有重要意义和重大关切问题的讨论中，自觉地把社会科学作为一种变革社会的行动气力来看待。近年来，公共社会学public sociology 作为一种新兴学术运动，在西方学界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公共社会学主张打破社会科学的学科界线、同时打破学院围墙，倡导社会学知识对公共生活的积极干涉和与之深度的交融。这种观念一方面在学理层面上同现代社会科学哲学的立场相一致-重拾社会科学的批判属性是反身性社会科学的内在逻辑要求； 另一方面，公共性也是当下社会科学为了应对现代急遽的社会变迁以及知识变迁 、保证其生存的合法性地位而进行的自我反思和调适。通过重新定义和审视本身，社会科学家将作为一种沟通性的知识群体，在将来的公共生活中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