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丝路与民族文化.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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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方丝路与民族文化中华文化论坛2020年12月南方丝路与民族文化谭继和摘要本文阐述南方丝路与民族文化的关系以及南丝路重塑的当代意义等问题。对于“南方丝路概念的内涵及其外延、“南方丝路研究思路与研究方法的转型、南丝路上商品经济发展程度的重新估价、成都与临邛在南丝路上的历史地位、南丝路与民族文化家园的关系等等问题,作者均提出了本人独到的见解。关键词南方丝路;民族文化;历史地位;研究转型中图分类号G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0139(2020)-0016-05作者简介谭继和,四川省巴蜀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四川成都610071。近20年来南方丝路研究出现过三次热潮,获得了丰富的成果,到达了新的

2、研究阶段。回首研究历程,经历了三大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童恩正、李绍明、林向等同志提出“南方丝路(或称“西南丝绸之路、“南方陆上丝绸之路、“蜀布之路、“蜀滇缅印古道)的名称,它是针对北方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而提出来的。吴红等同志也曾很早提出这一概念。这个提法的背景是以“蜀道作为起点和立足点的。李白曾作“蜀道难,“蜀道之称自此始著称于世。（史记）、（汉书）提出“蜀身毒道的概念,启发今人对以蜀道为起点和中心的川滇缅印国际通道进行研究,加一个概括性的名称,“南方丝路这个名词就是这样出来的。第二阶段是对“南方丝路的途径、走向、内涵及其国内外经济文化沟通的研究进一步深化。第三阶段是对南丝路上民族文化沟通

3、与融合、该路段上区域文化的沟通与衍变、与藏彝文化走廊的关系、与“六江六山横断山脉文化走廊的关系以及南丝路重塑的当代意义等问题,进一步深化了研究。这些研究涉及到考古学、文化学、人类学、民族学、地理学、经济学、交通文化学、旅游文化学等多方面的学科,获得了不少成果,使我们有了很多新的认识。当前碰到的问题是:怎样以当代化的新的视角和全球化的开放视野,来重新审视南方丝路及其历史地位与现实作用。针对这个问题,谨提出下列意见:一、关于南方丝绸之路概念的内涵及其外延“南方丝路是我国最早的国际商贸通道,线路构成源远流长,商脉承传历史悠久。它的特点在于:这是一条“文化线路,文化性是比商业性更重要的性质。从先秦秦汉

4、时期我国西南最早的“蜀身毒道开场,发展到唐宋时期西南地区的商道与主要对藏区的茶马贸易古道,扩而及于西南多种流向的古道、古盐道、古茶马道、古驿道,直至通达东南亚、南亚、西亚、中亚乃至欧洲的多种双向沟通通道,经历了漫长的延续61与发展经过。“南方丝路是这些从古及今的文化线路的美誉通称。如一朵莲花开放而成满潭百花一样,构成开放性的交通网络体系。它的基本道路骨架是横断山脉与六江流域深谷内开拓的通道。就道路肌理和走向看,这是至今还活着、还在延伸、还在扩大、还在开放的线路网络体系。固然马帮驿道已成了古迹、遗迹,但如今的公路、铁路走向仍然是这一线路网络体系基本走向的扩大。举例来讲,抗战时期的滇缅公路,就是南

5、丝路的商脉、文脉、物流脉传承的结果。象这样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线路不知有多少。它们是西南各族人民用勤劳和智慧共同建设的成果,是我国西南最古的一条欧亚大陆桥,是至今尚有活力、充满神奇的生命力与永久魅力并可与北方、海上丝绸之路媲美的、难得的世界文化线路遗产。所以,我以为南方丝路最大的价值是:文化性、线路性、世界性,具有申报世界遗产的天生丽质。根据以上情况,能够看出南方丝路的概念,事实上存在广义讲和狭义讲的问题。狭义是指先秦秦汉时期蜀布、邛竹杖、蒟酱为象征标志物的南方国际民间商贸通道,其经济规模和经济总量很小,甚至只是具有象征意义。从广义讲,指从汉唐到明清一直扩展到今天还活着的临邛道、灵关道和五尺道。

6、这些通道早已具有多元化商品交换性质,绝不只是丝绸,甚至主要不是丝绸,蜀布丝缎只不过是它的源头的代表罢了。真正的意义是与巴蜀同俗同风范围之广大令人吃惊,这才是南方丝路最大的成果。这个广义和狭义还能够讨论,不一定得到共鸣,但能够这样讲,南方丝路也好,茶马道、盐茶道也好,都是世界文化线路遗产,完全能够用“南方丝路这个涵盖面很大的概念来加以概括。至于茶马古道自然可以讲是包含在其中的题中应有之义。“南方是个泛称,“丝字是借用,是线路商品的形容词,“路才是本质。事实上“南方丝路能够作为“西南古道的泛称。二、关于“南方丝路研究思路的转型纵观近二十年来有关“南方丝路的研究,在思路和方法上应该有三方面重点的转向

7、:一是由侧重于单纯线路的研究,转向重点研究与线路有关的文化板块;二是由侧重于民族渊源、迁徙、流向的研究,转向重点研究民族之间的互相交往、综会融通与兼包并容。三是由侧重于地名、地址考据的研究,转向城镇市场网络体系为重点的研究。(一)由单线路的研究为重,转向文化板块研究为重。这些年来,线路研究已获得很大成绩。这条线路由灵关道(西道)、五尺道(东道)和永昌道组合而成,这已成共鸣。蓝勇、邓廷良二同志分别有专书阐述。固然,在线路研究上还有缺乏,国内线路较清楚,国外线路,十分是缅印直至西亚、非洲的道路还很不明晰。但如今需要转向以文化板块为重的研究。由于交通要道的主要作用就是凭借一条线穿起若干流域或区域来,

8、这些流域和区域的经济、社会、文化状况及其历史发展演变以及将来发展方向,才是我们应该研究的重点。如:分流域研究:南方丝路牵涉六江流域:岷江的江源文明、大渡河的雪山文化、雅砻江文化、金沙江文化、澜沧江文化、怒江文化。又如:分板块研究:巴蜀文化、邛笮文化、冉駹文化、斯榆文化、滇文化、黔文化、夜郎文化、滇越文化、越南的东山文化、缅甸与印度、阿富汗境内相应的文化。唐代南诏数次攻入成都,掳掠数万人,其中能工巧匠、杂剧丈夫、子女锦锦等技术和艺术人才不少,使云南工艺获得飞速发展,这是巴蜀文化与南诏、大理文化板块交融碰撞的生动实例。又如儒、释、道三大文化系统在南丝路上的沟通、碰撞与融会,也是饶有兴味的问题,需要

9、加强研究。(二)由民族渊源、迁徙、流向的研究为重,转向民族互相交往、融会和包涵的研究为重。南丝路上,通过横断山脉的民族有氐羌系族群,逐步构成藏缅语族;有百濮系,逐步构成孟高棉语族;有百越系,逐步构成壮侗语族。有西夷、南夷,它们在南丝路上交会和融合。古蜀国71的少数民族冉、駹、邛、笮、徙、榆都在横断山脉南北通道上融会。十分是邛人与笮人相互融合,他们又与蜀人融合。从岷山到邛崃山系,从临邛到邛都、邛山、邛水,这些地名就是他们融会迁徙的轨迹。“蜀曰邛,反映邛人与蜀人相互综会的历程。蜀国被秦灭后,蜀人迁徙散居于南丝路上的姚州、嶲州等处,蜀王子还远迁到越南,凭借文郎为都,建立骆越国,称安阳王。应该讲,在南

10、丝路上,古蜀人是最擅长沟通和融会的族群。正如（文史杂志）第三卷第五、六期合刊(1944年3月1日)“社论所讲:“这里有全国共通了解的语言,与共通适应的生活,全国任何地方人到了这里都会自然溶合,“四川是中国民族文化的大熔炉,能够融会一切部族的区域的限界,使整个中华民族溶合无间,而社会经济文化获得综合向上发展。南方丝路各民族融会凝聚的历程,为促进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积累了深厚的历史底蕴,构成了四川作为“民族文化大熔炉的历史特征。(三)由地名、地址考据为重,转向城镇市场网络体系的研究为重。南方丝路对于商贸文化的发展和市场集镇以及城市的构成有宏大作用。十分是由蜀至滇的城市,主要是从“市发展为城的

11、。例如,最早的是“随蚕丛所在致市焉的成都草市,以后发展为成都城。在僰道上,唐蒙斩未完成任务的县令,县令讲:“恨生不见成都市。唐蒙就为他在当地建了个“成都市然后再斩他,可见“市在古人心目中也是非常重要的新鲜事物。由市变为城,构成自由都市,这是古蜀城市发展的规律。这种都市有个西蜀特有的称呼,叫做“都,故有邛都、笮都、斯都、榆都、新都、广都、成都。（广雅）曰:人所聚曰都。卢梭讲:“房屋只构成镇,市民才构成城。研究邛都等七都的市的构成和发展,能够破解川滇城市构成之谜,能够认识川滇城镇市场网络体系的基本特色和构成发展的特殊途径。唐宋时期,成都月月有市,构成十二月市。云南也跟着学,“滇人一岁有十二市,每月

12、之市名亦与成都一样。这一有趣史实,不能不讲是南方丝路经济社会沟通与信息传递通道起了重要作用。三、重新估价南丝路上商品经济发展的程度南方丝路,源于巴蜀文明。从玉璋、海贝、邛竹杖、丝缎蜀布、蒟酱,直到盐、茶、铁器贸易,这是代表蜀人文化智慧结晶和内外开放沟通意识的标志性商品。“求蛮貉之物以眩中国,徙邛笮之货致之东海,很多史料透露了南丝路上“邛笮蛮貉民族商品交换发展程度的机密,但如今缺乏定量的研究和分析,需要搜集史料,细心爬梳,加以重新估计。四、重新估价成都与临邛在南丝路段上的历史地位南方丝路,起于成都。成都是南方丝路的起点首发城,是中国最早的国际商贸大都会(早在唐代,杜甫就称成都为“喧然名都会)。当

13、中世纪世界城市发展衰落时期,东亚中国一枝独秀,正是汉唐盛世城市发展的兴隆期。成都是当时世界历史都市之林中,获得“扬一益二、“天下名镇之冠美誉的顶尖级兴隆城市。今天的成都又得到不少桂冠。正如美国（新周刊）所讲:“welcometochinaschina,“成都,最中国,成都是体验原真中国生活的标本。古临邛是冶铁的中心,是邛竹杖生产的中心,是世界火井盐与天然气最早的发现地,具有世界性的意义。临邛与成都、郫县是成都平原上三个最早设县治、最早筑的城,是秦汉时期西南的重镇,是唐宋时期号称扬一益二的“天下名镇之冠。邛崃是南丝路上第一工业城市、南丝路上第一大市、天府南来第一重镇、邛笮文化的孕育地。邛崃是成都

14、作为亚太旅游第一目的地和世界旅游目的地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该旅游目的地的南游第一站。需要十分指出的是,邛崃是蜀文化的发生地。蒙文通先生以为蜀文化从岷山下来首先进入邛崃河谷。十分是学术上更是如此,赋圣司马相如之师林闾是临邛人,相如又是临邛女婿。汉代81儒圣扬雄之师严君平还是临邛人,至今其墓也在临邛。蜀中固有之学:易学、阴阳、历算、词赋等土生土长之学盛行于临邛。临邛有当时冶铁第一的工业基地。与滇僰沟通,劳动力;于滇僰僮,所以,临邛是成都南来商脉延伸演绎的第一城,平乐则是其中第一镇,是南丝路上第一驿站。由此数下去,沿途诸多古镇古乡古城密布,是这条文化线路商脉撒播的明珠。五、“南方丝路与民族文化家园“南

15、方丝路是西北甘青高原到西南云贵高原横断山系与六江流域民族迁徙与民族经济文化沟通的历史走廊,是各民族文化友好相处,互动沟通,传播和谐文化的重要通道。30多个民族的100多个支系世代生息与沟通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这是一条民族花灿、播种文明、播撒和谐文化种子、中外文化沟通的多采之路。横断山系,马帮脚窝,彰显中外民族迁徙沟通走廊的历史印痕。从蜀文化河谷发生地临邛的南丝路第一商市开场,古市古道、仙乡人居,凸显中国南方各型名城古镇的民风神韵。从历史的长河看,这条路是民族交融、相互融合、相互转换,最能体现中华民族是文化定民族而不是种族定民族的特色,体现主体民族与各少数民族凝聚和向心的特色,体现历史上和平安定

16、多于相互争斗,撒播和谐文化种子的特色。这是古人留给我们的历史遗产。这是一条神奇神秘的绿色生态长廊。“我行山川异,忽在天一方(杜甫诗),沿途有六江并流的生态奇观,青峰杂起,江山俊势,天工杰作,是一条适宜于旅游与人居的神游之路,正如初唐四杰王勃所讲是:“宇宙之绝观。这是一条体味沿途古民族与今民族神妙心灵与开拓胸襟之路。可体味古蜀王子安阳王作为开通中南半岛之路的第一人的艰苦,体验司马相如开西南夷,体验他讲的“以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成非常之功的蜀人开放豁达、坚忍不拔的胸襟,这已经成为蜀人的历史传统。经过今天汶川大地震自然灾祸的洗礼,蜀人的精神家园愈加美丽,愈加神妙,耐人寻味。这是一条神游之路,复兴之

17、路。通过沿途的发现和探索,情注山川,穿越时空,神奇的生态人居家园与神妙的民族心灵家园,佳境胜迹,将带来更多的美感享受与心灵感应。从这个意义上讲,古蜀人对于南方丝路的开拓,对于今天“神游南丝路,实现南丝路上跨区域跨国家经贸文化沟通与合作,播撒和谐文化的种子,加强西部交通枢纽和西部经济高地建设,有着特别重要的现实意义。今天,打造“南方丝路品牌,十分是用文化创意产业的目光看待和打造“南方丝路,这对于本区域内经济与社会的当代化,对于南方传统文化的再次腾飞,对于国际旅游业的发展,都将有积极的意义。六、复兴南丝路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历史责任(一)保护和建设文化线路遗产,包括物质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物质文化遗

18、产有干栏、栈道、索桥、溜筒、林盘、梯田等特色文化。保护和恢弘具有南方民族文化特色的古路、古镇、古栈、古驿、古码头、古桥、古关、河梁等古道遗产,打造世界级遗产品牌,奠定与北丝路打捆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基础,联合沿线地、市、州以及国外有关城市,共同尽早申报世界文化线路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从巴蜀的（巴渝舞）、（竹枝词）、（蜀国弦）,直到缅甸的（骠国乐）,它们在中国清乐和燕乐中的作用,值得探究。南丝路上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除已列入全国名录的以外,还应加大开掘力度,使更多的项目能够入选。栈道、索桥与溜筒除了积极筹备申报世界物质文化遗产外,其传统制作技艺与传承人,还应积极筹备申报世界和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19、(二)构建“南丝路学新型学科,轮流举办学术论坛。重视和加强以“南方丝路为代表的西南各种古道保护与建设的研究,加强沿线名城古镇古驿古码头以及线路生态环境的保护与建设研究,开掘沿线民族文化与历史文化的核心价值,深化挖掘民族民间文化艺术、民情风俗、绝技绝活、特有民族生活方式等非物质文化遗产,联合攻关,以优异的科学的研究成果为推动西部文化91旅游与文化产业的发展,促进西部经济、社会与文化的发展,促进我国西南与东南亚、南亚、西亚、中西等区域的国际沟通与合作服务。建议搭建学术沟通平台,以此次（南方丝路与民族文化论坛）为首届,由沿线有关地区轮流举办学术论坛,深化讨论有关问题,为构建新型学科“南方丝路学而努力

20、。(三)开展大遗址保护区建设。“南方丝路沿线大遗址保护路段与保护区,需要按世界遗产原真性与完好性原则加以复兴和建设。建议沿线相关地、市、州政府召开联席会议,沟通保护、建设与利用经历,共商共创双赢大计。(四)整合沿线旅游资源,以“神游南丝路为宣传口号,实现无障碍旅游。以邛崃举办南方丝路国际文化旅游节为契机,搭建南丝路沿线各地市州以及与东南亚、南亚、西亚经贸文化合作与沟通的平台,充分展示南丝路各型区域文化与民族文化神奇、神秘、神妙的魅力,共同整合优化旅游资源,共同开拓旅游线路和旅游市场,共同打造南丝路精品文化旅游线路,尽早构成各区域联通无障碍旅游,尽早构成国内外成熟的系列的南方丝路神游线。建议相关市、地、州轮流举办或同时举办南丝路国际文化旅游节,共创旅游多赢局面。(五)举办区域合作高峰论坛。承袭开拓南丝路的诸多古民族与当代民族不畏艰险,努力开拓开放的优良传统,加速沿线改革开放,加快区域通道与国际通道建设,促进国际区域沟通与合作,为建设和谐中国、和谐世界做出我们力所能及的奉献。建议成都市与有关城市联合筹备与组织“南方丝路区域合作高峰论坛,争取筹办“6+2:六江流域+两河(印度河、恒河)国际区域合作高峰论坛,进一步推动对外开放与国际经济商贸文化合作与沟通。(责任编辑彭东焕)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