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纳普、蒯因和戴维森对迪昂整体论的批判继承,逻辑学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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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卡尔纳普、蒯因和戴维森对迪昂整体论的批判继承,逻辑学论文众所周知，迪昂的整体论对蒯因影响宏大，后者对之加以继承和发展，以致构成 迪昂 - 蒯因论题 之谓。同样的讲法也适用于纽拉特，故又有 迪昂 - 纽拉特 - 蒯因论题 之称谓。事实上，情况绝非如此简单，迪昂整体论的影响是相当广泛而深远的。对此，由卡尔纳普、蒯因与戴维森三位分析哲学大师对迪昂整体论或直接或间接的师承，以及三位大师之间自后向前依次构成的理论扬弃关系和他们对整体论事业的奉献可见一斑。同时，这也是一个饶有趣味，颇具意义的话题。 一、卡尔纳普的整体论情节 作为三位分析哲学大师中宗师级的人物，卡尔纳普与迪昂整体论的结缘，首先值得提及的是他

2、对建构理论语言框架问题的处理。他不像罗素 也包括弗雷格 那样以为当代逻辑事实上是一切科学的共同且唯一的语言框架。卡尔纳普援引迪昂整体论的目的之一就是以之修正罗素的这种观点，他以为科学理论的语言框架应该是多元的，华而不实每一个语言框架都包含一个关于逻辑原理的系统。 逻辑不具备道义，任何人都能够遵从自个的意愿随心所欲地创造自个的逻辑，自个的语言形式。 卡尔纳普本人可谓是践行他的语言框架多元论的典范。在他于 1928 年出版的(世界的逻辑构造之中，他倾向于走方式方法论上的现象主义和唯我论道路来制定语言框架； 但在遭到纽拉特的批评并接受后者提倡的物理主义之后，卡尔纳普更愿意从物理主义的立场来制定语言框

3、架； 而在遭到塔尔斯基的元数学理论和真值概念的启发之后，卡尔纳普以为 不仅仅是物理或心理的，就是在它们之外的抽象理论概念和数学语言，都能成为知识论的基本对象 .于是，他的兴趣点从关于形式构造的句法分析转向了关于物的语言的语义分析，因而他建构理论语言框架的立场又转成语义实在论了。这诚如波普尔所言，卡尔纳普是 一位全神贯注于自个的问题并渴望听到批评的思想家 ,他 有一种在批评的影响下改变自个思想甚至哲学基本观点的精神勇气 . 尽管卡尔纳普本人在理论语言的选择上有过众多转变，但根据他的多元论，他并不否认，基于什么样的道路制定的语言框架都是可取的。换言之，语言框架的选择不能根据对一个给定的语言框架是真

4、还是假的断定来进行，只能根据它们对使用者的方便程度、有效程度以及有助于实现使用者的目的的程度而定。不过，卡尔纳普与弗雷格和罗素一样以为 对于澄清我们的哲学问题来讲，关于语言的形式理论乃是至关重要的 .每一个语言框架所使用的术语凭借把使用这些术语的陈述与观察陈述联络起来的分析原理获得它们的意义。例如，决定 酸 acid 的意义的一个分析原理能够是： 一种物质是酸，仅当它使石濡试纸变红。 根据卡尔纳普的理解，一旦研究者们使用同一个语言框架，他们就能够为他们的问题找到客观的答案:，进而消解无休止的、无谓的争论。 语言框架的选择折射出卡尔纳普的实用主义观念。饶有趣味且不乏滑稽的是，土生土长于实用主义诞

5、生地美国的蒯因竟然是从卡尔纳普那里首先得到 实用主义 这个语词的。他还对卡尔纳普上述实用主义思想回应如是： 科学的框架在什么意义上是实用主义的，科学的其他部分也在同样的意义上是实用主义的。 卡尔纳普的思想观点与迪昂整体论精神耦合的再一点具体表现出在他为世界建构的逻辑体系及其基础上。这个构造系统是一个按等级次序排列且由记忆的类似性 圈 联合的概念或对象的系谱，详细包括三个等级和四类对象，华而不实最低等级由自我心理对象 这是系统的 原初经历体验 ,基本经历体验，基本元素 构成，中间等级由物理对象构成，高等级由别人心理对象和精神对象即社会人文对象构成。这个构造系统的基础，即基本经历体验，就是感觉元素

6、，这与近代以降的英国经历体验主义传统一脉相承。为了摆脱他的基本经历体验与原子论的纠缠，进而避免原子论招致的责难，卡尔纳普对格式塔心理学的有关理念加以扬弃。格式塔心理学家断言，人们总是首先意识到各种各样的有组织的整体，然后再从中抽象出原子。 卡尔纳普知足于无组织的总体经历体验而避开了这一问题。 因而他的每一个基本元素都是认识个体在当时或倏忽的当下的无组织的总体经历体验。 至于卡尔纳普为世界所建构的逻辑系统本身，是他施行罗素在(我们关于外间世界的知识一书中提出的开创建立 科学的哲学 之如下纲领的理智结晶： 怎样从简单的观念出发构造出外部世界或世界的一个合理的复制品。与迪昂反对机械论相一致，卡尔纳普

7、称自个的构造系统是一种 逻辑的复合物 ,而不是机械组合的整体。所以如此，是由于根据基本要素对更高层次等级的东西的构造是在各种等级的形式上发生的，但这些不同等级的形式并不等同于一种组合式的叠加。换言之，这种逻辑的复合物并非机械整体，机械整体与它的构成要素之间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 而独立的逻辑复合物同自个的要素则没有这种关系，其特点是所有关于逻辑复合物的命题都能够转换为关于其要素的命题。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卡尔纳普的逻辑复合物，我们借助他本人的例子加以讲明：在综合几何学中我们能够看到类似的情形，即对象的统一性与不同组合成分的多样性。 综合几何学从点、线、面等要素出发，把更高层次级的东西作为这些要素的复

8、合物而构造出来。这些构造有各种不同的层次，不同层次的东西相互有基本的区别。但是，关于这些不同层次的东西的一切命题归根结底都是关于要素的命题。 当卡尔纳普的逻辑复合物面对经历体验法庭并碰到意外的观察时，卡尔纳普借鉴迪昂的整体论声称，能够修正我们的假设系统即逻辑复合物的方案有多个，我们能够从中选择一个对逻辑复合物进行修正。但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必须确保恢复逻辑复合物的一致性。不过，卡尔纳普强调指出，当根据语言框架来看待假设系统的修正时，尽管一个意外的观察可能与一个陈述系统产生冲突，它却不能与一个分析命题构成矛盾。由于在一个语言框架之内，一个分析命题是绝对无懈可击的； 尽管在大量观察句的引导下，我们可

9、能会出于实用的理由变更语言框架，以致能够把先前的分析语句改造成非分析性的.因而，分析陈述在卡尔纳普那里仿佛成为辨别用以描绘世界图像的语言框架的标志。假如两个研究者具有不同的语言框架，我们应该能够通过审视他们提出的哪个主张表示出了分析真理而哪个主张表示出了综合真理 这相对于语言框架就能够得到证实 辨别这些语言框架。既然如此，分析陈述和综合陈述的二元分立就成为卡尔纳普逻辑复合物中内在的固有之物了。尽管如此，卡尔纳普在早期以为，原则上我们可能在分析与综合的分立二元之间实现一种复原，即把一切概念复原为直接的所予-卡尔纳普所谓的基本元素。 与卡尔纳普早期的复原论构成可谓姊妹论题的是他的基础论。当时，他主

10、张，形如 这是红的 这样的原始记录语句不需要经历体验的证实，它们能够充当科学的牢固的基础。卡尔纳普这种基础论当时便遭到不折不扣承继迪昂整体论衣钵的纽拉特的反对。后者成认，科学应该以记录语句表示出的观察命题为基础，但科学知识并不具有牢不可破的基础，科学并不具有确定不变的特性，它本质上是假设性的，是每时每刻都能够修改的。打个比方讲，发展科学宛如在大海中行船， 我们像一些必须在大海上改装他们的船的水手，我们不能在一个枯燥的船坞中把船完全拆开，然后在那里用最好的材料把船重新建造出来 ; 而只能一边航行，一边补修。以这样的整体论观点衡量， 卡尔纳普关于记录语句不需要证实的观点，不管对它作何理解，总是能够

11、毫无困难地与传统的学院派哲学中流行的对直接经历体验的信念联络起来 .但是，休谟已经告诉我们，以直接经历体验 在休谟那里是观念和印象 为基础，我们根本无从获得绝对确定的知识。 纽拉特对卡尔纳普的上述批评使蒯因很受启发，后者本着 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 的信念 蒯因曾把卡尔纳普视为最伟大的导师 ,沿着前者的理路，愈加尖锐和系统地对卡尔纳普批评指出，后者的逻辑复合物中内蕴两个理当加以剔除的经历体验论的教条： 一个是关于分析 - 综合区分的教条，它 相信在分析的或以意义为根据而不依靠于事实的真理与综合的或以事实为根据的真理之间有根本的区别。另一个教条是复原论： 相信每一个有意义的陈述都等值于某种以指称直

12、接经历体验的名词为基础的逻辑构造 .蒯因指出， 这两个教条都是没有根据的 .由于，从外延主义的角度考量，两个教条所倚重的意义概念只是一个经预先假定的晦涩的中介物； 何谓意义，难以清楚地言讲。因而，成问题的意义概念应当抛弃。一旦抛弃意义概念，两个教条也就失去了可靠的根基。 除此之外，在蒯因看来，两个教条还各自存在其他严重的问题。论文 指(经历体验论的两个教条-引注 中被提出来的目的来讲，我们实际上要求的就是使人们认识到，经历体验内容是科学陈述集合共有的，大都不可能在这些科学陈述中间被拣选出来。诚然，有关的科学陈述集合实际上决不是整个科学； 这里有一个等级层次的区别。 随后，蒯因又在(实用主义者在

13、经历体验论中的地位一文中对他温和的整体论观阐述如下： 当我们把一整个的理论或语句系统看成经历体验意义的载体时，我们将如何确定这个系统的范围呢？ 应该把它看成是科学的全部，还是看成一门科学或科学的一个分支的全部？ 这应该是一个程度的问题，或逐步转弱的问题。所有的科学都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关联，它们至少具有一种共同的逻辑而且一般来讲具有某种共同的数学成分。假如以为在每次预测中都要毫无例外地牵涉到关于整个世界的科学系统，那就是毫无意义的墨守成规了。只要有相当大一部分科学系统就够了，就差不多足以给它们以独立的经历体验意义。 蒯因讲，如此 产生的整体主义只应看作是一种温和的或相对的整体主义。重要的是，我们不

14、再要求或期望一个科学语句具有自个的独立的经历体验意义 .借用吉布森的话语加以归纳，蒯因的温和整体论主要成认下面两点： 其一，对观察检验而言，一个陈述的可怀疑性一般来讲只是一个程度问题，而且一些陈述 观察陈述 是单独地被这种检验所怀疑的； 其二，就当下的科学实践而言，我们以为科学的重要时段而不是科学整体具有观察结果是更确切的。 温和也好，激进也罢，在语言框架的选择问题上，蒯因在其前后两种类型的整体论中一致反对卡尔纳普而回归到弗雷格和罗素，坚决主张澄清哲学问题的语言框架是唯一的，它是由当代数理逻辑提供的： 我们所面对的作为世界系统之图式的东西，就是现代逻辑学家非常熟悉的那种构造，即量化逻辑或谓词演

15、算。 与卡尔纳普更大的分歧在于，蒯因以为在语言的框架内完全能够讨论形而上学问题，形而上学问题是有意义的，他因而恢复了一度为卡尔纳普等逻辑实证主义者抛弃的形而上学研究。并且，蒯因讲，假如他的整体论是正确的，那么谈一个个别陈述的经历体验内容-尤其假如它是离开知识整体的经历体验外围很遥远的一个陈述，便会使人误入歧途。而且，要在其有效性视经历体验而定的综合陈述和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有效的分析陈述之间找出一道分界限的思想和行为，也就成为特别愚笨的了。因而，蒯因自以为他的整体论属于他所谓的 没有教条的经历体验论 .对此，蒯因的高足戴维森却与蒯因持相左的看法。 在戴维森看来，蒯因整体主义的经历体验论尽管抛弃了

16、分析/综合的这种二元论，同时也就抛弃了那种附属于它的意义概念，但蒯因却不主张抛弃经历体验内容这一概念，这也就是讲，我们能够坚持以为一切语句都具有经历体验内容。而经历体验内容本身又是根据事实、世界、经历体验、感觉、全体感官刺激等诸如此类的事物来解释的。这样，蒯因有可能在摒弃意义和分析这两个概念而同时又保存了语言表示出一种概念图式这一看法。因而，抛弃分析与综合的二元论，蒯因却又构造了概念图式与经历体验内容的二元论。所谓 概念图式是组织经历体验的方式； 它们是对感觉材料赋予形式的范畴体系； 它们是个人、文化或时代据以检测所发生事件的观测点 .所谓的经历体验内容就是被组织的事物，它们有时被指称为 经历

17、体验 ,有时被指称为 一连串的感觉经历体验 ,有时被指称为 物质证据 . 戴维森指出，蒯因在很多段落中表示出了关于概念图式和经历体验内容这一二元论的思想： 我们所谓的知识或信念的整体 是一种人造的构造组织，它仅仅沿着其边缘与经历体验严密接触 整个科学就像一个力场，它的边界条件就是经历体验 作为一个经历体验主义者，我 把科学的概念图式看做 是一个根据过去的经历体验来预测将来经历体验的工具 .可是，问题在于，概念图式和经历体验内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关系又何以实现呢？ 戴维森以为，二者的关系无非是： 要么是概念图式 语言 组织经历体验内容，要么是概念图式 语言 合适经历体验内容。但是，这些关系都难

18、以清楚明晰地实现。 首先，一种语言无法清楚明晰地组织经历体验。能够肯定的是，组织这个概念适用于诸多事物。无论我们所经历体验到的诸多事物是什么 例如，像丢了一颗纽扣或绊了一跤、具有暖和的感觉或听到双簧管的声音这样的事件 ,我们都不得不根据一些所熟悉的原理来确认个体。这就牵涉诸如谓词、量词、变元和单称词项等指称性的语言手段。假设一种语言能够包括这样的简单谓词，即它的外延不可与其他某种语言里的任何一个简单谓词相匹配，乃至不可与华而不实任何一个谓词相匹配，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两种语言的翻译就会失败； 而此时我们证明语言能够组织经历体验内容这个论点的正确性所能根据的原理，又只能是这两种语言所共有的本

19、体论以及一些确认一样对象化的概念。当翻译失败的范围是相当有限时，我们就能对之做出清楚明晰的讲明，由于翻译普遍成功这一背景向我们提供了所需要的那种使翻译失败成为可理解的东西。但在这里情形下，我们正在玩一种更具挑战性的更大的游戏，即我们想要理解 存在一种我们根本无法翻译的语言 这个讲法的意义。无法翻译何谈理解？ 其次，我们无法清楚明晰地议论概念图式 语言 对经历体验内容的合适。不可否认，这种合适关系在这样的意义上存在： 语句能够用以预测，语句能够对付或处理事物，语句合适我们的感觉提示，语句能与证据进行比拟或对照，语句面对经历体验法庭，不过它们当然必须共同在一起 指理论 面对经历体验法庭。问题是，假

20、设一个理论合适或成认可能的感觉经历体验的总体，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理论是真的？ 即便成认这就意味着这个理论是真的，仍然存在这样的困难： 合适经历体验总体这个概念就像合适事实 或对于事实而真 这个概念一样，并没有使为真 being true 这个简单概念更易于了解。 既然概念图式和经历体验内容之间的关系无法清楚明晰地说明，戴维森以为关于概念图式和经历体验内容的这种二元论就是 无法理解的和无法辩护的。这种二元论本身是经历体验主义的一个教条，即幅，在这里不再赘述。总之，透过整体论的视角，我们能够洞察卡尔纳普、蒯因和戴维森这三位哲学家破解近代经历体验论之窘境理智努力，可以以从一个侧面了解到美国哲学家对当代西方哲学的成熟发展做出的理智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