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的逻辑思想研究,逻辑学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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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荀子的逻辑思想研究,逻辑学论文荀子是战国后期的儒家思想家，也被称为是 先秦思想的集大成者 1.他坚持孔子的 正名 论立场，并吸收各家理论，构成了先秦儒家丰富且颇具特色的逻辑思想。在先秦语境中，逻辑思想被称为 名学 . 逻辑 一词来自古希腊， 逻辑学 被用来统称关于怎样获得和表示出 真理 的学问。无论是先秦 名学 ,还是古希腊 逻辑学 ,其产生的背景和构成的动力都是源于 辩论 的需要2 .由此看来，这种学问的初始目的与其讲是为了发现 真理 ,毋宁讲是为了表示出 真理 以讲服别人，而逻辑的气力无疑是最具有讲服力的。有种讲法以为，逻辑学是研究理性思维规律的科学，这不太准确。逻辑学的产生能够以为是人的

2、理性走向相对成熟的标志，但 逻辑学 本身显然无法承受研究人的 理性思维规律 之重。逻辑学研究的主要内容是语言表示出形式和证明推理规则，其主要问题包括逻辑的意义、概念的构成和形式、判定的构成以及证明推理规则等。逻辑学的这几个主要问题都进入了荀子的理论畛域。 一 正名 是为了 明分 从现有资料看，先秦 名家 辨析过很多有趣的逻辑命题，比方， 白马非马 , 山渊平 等。这是 百家争鸣 中结出的智慧之果，固然不是正果，而是副产品，由于 争鸣 的主题无非是怎样强国富国、怎样治理天下等。然而，这种纯粹的逻辑研究被荀子呵斥为玩弄辞藻，甚至更严重一点是 误国 ,败坏纲纪，毒害国民。荀子讲： 不法先王，不是礼义

3、，而好治怪讲，玩琦辞，甚察而不惠，辩而无用，多事而寡功，不能够为治纲纪； 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惠施、邓析也。 (荀子 非十二子 以邓析、惠施为代表的 名家 应该讲对逻辑思想的产生有着宏大的奉献。任何一本当代人写的中国逻辑学史都绕不开他们。其实，荀子即便对他们扣了如此大的政治帽子，但也还是成认他们 甚察 、 辩 和 多事 .非常明察，尤其是对语言的明察，辩论严密以及做了很多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对他们所做的学术努力的正面评价吗？ 这里关涉的问题是，研究逻辑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或者讲这种语辞研究所要瞄准的目的应该是什么？ 后来人评价魏晋时代的 玄学 与荀子对 名家 的评价如出

4、一辙，也以为他们 清谈误国 .这恰恰表示清楚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鲜明特色，那就是做学术研究一定要指向一个有意义，或者讲有效用的目的，不能像古希腊人曾经以为的那样，能够纯粹为了知足 好奇心 而进行为学术而学术的学术研究。学者李泽厚指称这种学术为 实用理性 ,他讲： 实用理性正是这种经历体验合理性的哲学概括。中国哲学和文化特征之一，是不成认先验理性，不把理性摆在最高位置。理性只是工具，实用理性以服务人类生存为最终目的，它不但没有超越性，而且不脱离经历体验和历史。 3 不成认离开经历体验和历史的超越性也正是儒家思想的重要特征。而经历体验和历史总是被他们诠释过的，通过他们的诠释而要求被继承的传统是一

5、切求 智 活动的宗旨。当然，他们并未将经历体验和历史诠释成为一种狭隘的功利主义，他们强烈反对过度渴望物质利益，也反对那种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的丛林规则。那么，儒家通过对经历体验和历史的诠释后所要维护的 传统 这种传统被视为是 正统 ,后来的儒家学者又从此中区分出 政统 、 道统 和 学统 到底是什么呢？ 学者陈来以为： 从当代哲学的讨论所针对的问题如技术理性的统治而言，儒家的实践智慧比起亚里士多德的实践智慧有其特色，也有其优越之处，即毫不犹豫地坚持道德的善是人类实践的根本目的，重视人的精神修养和工夫实践。 4 所谓重视 实践 、 实用 ,最终就是重视伦理道德与个人修养。儒家下了很大功夫去讲明

6、这种 实践 prudence 智慧的好处，并把所有的 传统 都归结为道德实践。道德实践重行为而不重思辨，而逻辑问题是思辨问题。然而，儒家没有彻底反对逻辑，并重视 正名 ,这并不是由于看到了逻辑问题的重要性和对于人的认识的基础性作用，而是不得以而为之的。 儒家何以不得以而为 正名 呢？ 原因是儒家所诠释的那种以 礼 为核心的 传统 在现实中遭到了严重的毁坏和挑战。孔子以为他自个所处的时代 礼崩乐坏 ,并以传统的名义提倡 克己复礼 .假如 礼 不崩， 王 者在，那么在 王 的以教化为主要手段的道德示范式治理中就能够 民德归厚 ,天下太平，又何须这帮儒者以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的无畏，并自毁自个崇尚的

7、 木讷 的谦谦君子形象去 正名 ,去费尽口舌地辩论。儒者们一方面不得不辩论，另一方面又讨厌辩论，以为那不过是在逞口舌之利，显得相当纠结。在 (论语中记载了子路与孔子的一段对话： 子路曰： 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 必也正名乎！ 子路曰： 有是哉，子之迂也！ 奚其正？子曰： 野哉，由也！ 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事不成，则礼乐不兴； 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 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 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罢了矣。 (论语 子路 子路以为，有时机去从政，那应该是先慷慨激昂地发表施政纲领，然后利用权利推行，怎么先要 正名

8、 呢？ 这不是很迂腐吗？ 孔子讲子路是 野人 ,由于他不懂 名 被毁坏后的后果。 名 的 实 内容或者内涵 就是 礼 ,所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的意思是 君 有君应该守的 礼 , 臣 有臣应该守的 礼 , 父 有父应该守的 礼 , 子 有子应该守的 礼 .这些 礼 就是 君 、 臣 、 父 、 子 这些 名 的 实 .假如 名 不符 实 ,那就变得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这样的话还怎么治理天下呢？ 然而，要 正名 就必定牵涉到 名实 关系的逻辑问题，并且当别人质疑 正名 时，必定要进行推理和证明以澄清谬讲。就这样， 木讷 的儒者们被拖上了辩论台。 先秦儒家孟子也有同样的纠结，

9、孟子学生公都子问孟子： 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 孟子答曰： 予岂好辩哉？ 予不得已也。 (孟子 滕文公下 孟子以为当时圣王没，邪讲起，为了维护儒家诠释的 传统 不得不奋起一辩，以正人心，以平天下。到了荀子这里，干脆就把 正名 以及 辩论 能力当作了成为 大儒 的基本条件。荀子讲： 君子必辩。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子为甚焉。 (荀子 非相儒者荀子的首要目的是维护 礼 的传统，当情势所迫而进行辩论时，他毫无疑问会将那种 正名 的逻辑活动的目的也定向于此。荀子对儒家学讲的发展还具体表现出在他对 礼 的进一步理解。 他以为 礼 是圣人制定的，其基本功 用 是 分 .荀子讲： 辨莫大于分，分莫大

10、于礼，礼莫大于圣王。 (荀子 非相 荀子反复强调 分 对于群体的意义，并试图从历史哲学的高度讲明 礼 的起源是由于 分 的必然性。他讲： 礼起于何也？ 曰： 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 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 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屈 于 欲，两 者 相 持 而 长，是 礼 之 所 起 也。 (荀子 礼论 人是群居的， 群 必定要求 分 , 分 必然产生 礼 反过来讲，有了 礼 人就有了 分 ,才能 群 . 礼 和 分 是相向互动的。对 礼 这种基于历史哲学的认识，同样推动了荀子对逻辑的意义的进一步确认。当圣王没

11、，天下乱，儒者 正名 是为了 明分 .从 正名 活动本身及其目的来讲， 明分 中 分 有两个含义： 中。 王先谦注 (荀子云： 是时公孙龙、惠施之徒乱名改作，以是为非，故作 (正名篇。 6 荀子首先试图划分 名 的种类： 后王之成名： 刑名从商，爵名从周，文名从 (礼。散名之加于万物者则从诸夏之成俗曲期，远方异俗之乡则因之而为通。 荀子对 名 的种类划分具体表现出了他将逻辑活动的归属限定在伦理政治范围内的思想。他把 名 分为 刑名 爵名 文名 以及 散名 ,这种分类显然不符合严格的逻辑分类法规则，但却符合他对逻辑的意义的一贯观点。比拟 (尹文子 大道上的这段话能更清楚地看到这点，尹文子讲： 名

12、有三科，法有四呈。一曰命物之名，方圆黑白是也； 二曰毁誉之名，善恶贵贱是也； 三曰况谓之名，贤愚爱憎是也。一曰不变之法，君臣上下是也； 二曰齐俗之法，能鄙同异是也； 三曰治众之法，庆赏刑罚是也； 四曰平准之法，律度权量是也。 从纯逻辑的角度看，尹文子的划分比荀子的更合理。然而，从逻辑的目的是为了 明分 的角度看，荀子在逻辑上推进了儒家关于 修养 问题的理论严密性。荀子的 刑名 、 爵名 和 文名 都是贵贱等级之名，与善恶有关； 散民 则是万物之名，与是非有关。荀子还进一步讲，关于人的名，如 性 情 伪 等等也是属于关于万物的 散名 .而关于人的 散名 是人进行道德修养的重要基础。荀子把这些关于

13、人的名归于 散名 ,其理论意图是希望将他的关于 礼 的政治伦理理论建立在一个相对确定性的基础之上。 是非 问题总是比 善恶 问题更具有客观性。 这段话还包含一个很重要的意思，那就是所有的 名 都依靠 王 来制定，即便 散名 也应该是 王 根据风俗和约定来制定的，进而确立了 王 对 制名 的绝对地位，这点在整个 (正名篇中被反复强调。儒者们的 正名 活动只不过是将那些被当时人搞乱的 名 纠正到 王 制定的 名 来。 王 对 制名 所拥有的特权，在一定程度上是对 言论自由 的钳制，很可能会演变成集权制度下的 话语霸权 .当然，荀子以为 王 的 制名 权的来源不是 政治权利 ,而是由于 王也者，尽制

14、者也 (荀子 解蔽 ,也就是讲 王 是精通事理和制度的人， 王 的 制名 权来自于他本身的智慧和道德修养。固然如此，历史证明这种担忧并非是多余的。 荀子以 王 的名义阐述了关于 制名 的三个问题： 今圣王没，名守慢，奇辞起，名实乱，是非之形不明，则虽守法之吏、诵数之儒，亦皆乱也。若有王者起，必将有循于旧名，有作于新名。然则所为有名，与所缘以同异，与制名之枢要，不可不察也。 关于为什么要 有名 ,荀子讲： 故知者为之分别制名以指实，上以明贵贱，下以辨同异。贵贱明，同异别，如是则志无不喻之患，事无困废之祸，此所为有名也。 有名 的目的是 上别贵贱，下辩异同 .这一方面表示清楚荀子对逻辑意义的认识是

15、以 明分 为目的，另一方也试图将 贵贱 和 异同 二者统一，以显示伦理政治理论确实定性。这点前文已论，不再赘述。 中讲： 不先虑，不早谋，发之而当，成文而类，居错迁徙，应变不穷，是圣人之辩者也。 圣人之辩，除了机智敏捷外，最重要的是 成文而类 ,意思是不但文采飞扬而且符合礼法。他在 (正名篇也强调辩论的礼仪： 忌讳不称，祆辞不出，以仁心讲，以学心听，以公心辨。 关于辩论的文采和道德规范等是修辞学、伦理学和演讲术研究的问题，固然与逻辑问题相关，但本节关注的是，怎样用 名 来表示出思想，并对思想进行证明和推理，以反驳不同的观点。 制定 名 后 如 何 使 用，也 就 是 如 何 用 名 来表示出思

16、想观念呢？ 荀子讲： 名闻而实喻，名之用也。累而成文，名之丽也。用、丽俱得，谓之知名。名也者，所以期累实也。辞也者，兼异实之名以论一意也。辨讲也者，不异实名以喻动静之道也。期命也者，辨讲之用也。 名 是用来指 实 的，把 名 联络在一起就成为文章。 辞 是用不同的 名 来表示出一个观点的，相当于逻辑学中的 判定 .辨讲是在 辞 的基础上，不毁坏 名 的 实 相当于逻辑学中的不 偷换概念 规则 来证明和演绎，以判别 是非 8.荀子没有更进一步研究 判定 的逻辑构造以及真假问题，而是将这些问题全部归结到 正名 之中。 关于证明和推理的规则，荀子没有正面阐述，只是在反驳名家辨析一些逻辑命题时，着重从

17、 正名 的角度指出他们的 狡辩 之处。第一种 狡辩 是 以名乱名 .荀子讲： 见侮不辱,圣人不爱己, 杀盗非杀人也,此惑于用名以乱名者也。验之所为有名，而观其孰行，则能禁之矣。 有名 的目的是为 明贵贱，辨异同 . 侮 和 辱 是人的 情 名， 名 称不一其 实 一也，因而就不能讲 见侮不辱 . 人 和 己 以及 盗 和 人 是前述 单名 和 兼名 的关系，有同也有异。正由于不懂 单名 和 兼名 的逻辑关系，才得出 圣人不爱己、 杀盗非杀人的错误观点。 第二种 狡辩 是 用实乱名 .荀子讲： 山渊平,情欲寡,刍豢不加甘，大钟不加乐,此惑于用实以乱名者也。验之所缘以同异而观其孰调，则 能 禁 之

18、 矣。 异 名 就 异 实， 山 与 渊 所指向的 实 与 平 所指向的 实 是有区别的。 山 和 渊 是感官总结出来的 共同特征 的 名 称，而 平 是感官中的觉察到的详细对象在形状上的 异 ,这种 异 又属于心的 征知 .假如讲 山 和 渊 一样 平 ,那就是用不同的 实 来乱 名 ,只要弄清楚 名 是怎样分别 同异 的就能够避免这种错误。第三种 狡辩 是 用名乱实 . 荀子讲： 非而谒楹,有牛马非马也，此惑于用名以乱实者也。验之名约，以其所受悖其所辞，则能禁之矣。 以上均引自 (荀子 正名 飞止 , 牛马 这样的 名 违犯了 单名 和 兼名 的 制名 规则，也不符合 共名 和 别名 的逻

19、辑关系，是强行造出来的 名 .这样的 名 就将扰乱正确的 名 所指向的 实 .以上荀子所指出的三种 狡辩 的逻辑错误还是属于 偷换概念 .由于荀子对于 名 的种类划分存在逻辑上的不严密性，所以即便名家的 狡辩 就是属于 偷换概念 ,在荀子的 正名 的理论框架内也无法得到完美的解决。况且，名家的这些狡辩也还不只是 偷换概念 的问题。当代逻辑学关于 命题 之间的逻辑关系还有更为复杂和精细的理论解释。仅依靠这三点来驳斥别人的观点并建立证明演绎规则显然是不够的。 总之，荀子的逻辑思想的特点有二： 第一， 正名 是为了 明分 ,不能空谈逻辑； 第二，坚持了感觉的基础性作用的 制名 立场，不能离开人的经历

20、体验和历史来 制名 .这两点都显示出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即以伦理道德为本位，不崇尚超越性的理性。 研究荀子的逻辑思想并非是要找出传统文化中关于逻辑研究有什么值得夸耀的高明之处。其实，与古希腊的逻辑思想比拟起来，先秦逻辑思想虽然有特色，也有深度，但却稍显贫乏。研究荀子逻辑思想的真正目的是要找出传统中的思维方式和表示出方式以评判它们的合理与不合理之处。 排挤纯粹的逻辑研究，将逻辑与道德实践严密结合是一种人本主义的表现，但可以能造成不重视逻辑本身的后果； 将 制名 权完全交给 王 可能导致民众无法真正进行 讨论 和 协商 以及缺乏科学精神的后果。这些后果可能影响到今天的中国人，中国人缺乏 逻辑 恐怕

21、是中国当代化经过中的思维和表示出缺陷之一。 以下为参考文献： 1郭沫若。 十批判书 荀子的批判A. 郭沫若全集C. 北京： 人民出版社，1982. 213. 2胡适。 先秦名学史M. 合肥： 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 27. 3李泽厚。 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 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 285. 4陈来。 儒家的实践智慧J. 哲学研究，2020 8 : 41. 5汪奠基。 中国逻辑思想史M. 武汉： 武汉大学出版社，2020. 15. 6王先谦。 荀子集解M. 北京： 中华书局，2020. 398. 7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着，余纪元译。 工具论 上 M.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6. 8王先谦。 荀子集解M. 北京： 中华书局，2020. 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