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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福柯的生存美学形成及评价,美学论文福柯生存美学牵涉 对快感的道德质疑 、 养生法 、 家政学 、 性爱论 、 自我的教化 等内容,显得有些松懈、庞杂,但这些略显松懈、庞杂的生存美学实践的内容却是围绕着同一个轴心转的,那就是 关心自个 .福柯以为,在古希腊、罗马时代, 认识自个 只是 关心自个 这一律令的一个构成部分, 认识自个 是 关心自个 的一种形式罢了。但是,到了笛卡尔时期,哲学确立了 认识自个 的地位。笛卡尔在(沉思集中把自明性作为根本源头,作为哲学方式方法的出发点。把主体本身存在的自明性作为通向存在的根据,这一对本身的认识使得 认识自个 成了通向真理的一条根本途径。 笛卡尔的方式方法确
2、立了 认识自个 的地位,同时也大力促成了对 关心自个 这一原则的贬低,贬低它并 把 它 从 现 代 哲 学 思 想 的 领 域 里 排 斥 出去.福柯以为,哲学史在构造本身时,站在 认识自个 的当代认识论主体的立场,把 认识自个 这一原则前推、回溯,全力强调 认识自个 ,因此遮蔽了古代哲学史,造成的后果就是遗忘、冷落和边缘化了 关心自个 这个问题。 福柯的观点似乎是一种很大胆的假设,他首先碰到两个很明显的路障: 其一,众所周知,德尔斐神庙上的着名格言不就是 认识你自个 吗? 其二,人们一般把苏格拉底与 认识自个 联络在一起。 针对。福柯以为,向来不太受学界重视的(阿尔西比亚德篇实际上很重要,由
3、于它 初次提出了有关关心自个的学讲,而且在所有柏拉图的文本中,也是唯一完好阐述关心自个的学讲。我们能够视之为初次出现的有关 关心自个 的主要理论。 关于 关心自个 与 认识自个 之间的关系,在(阿尔西比亚德篇的最后一部分,我们能够看到: 关心自个 是 认识自个 得以证实的基础和范围。总而言之, 关心自个 这个概念不只是出如今苏格拉底的思想、生活和个性中才伴随、包含和奠定了认识自个的必要性。 关心自个 这一概念在柏拉图、伊壁鸠鲁、犬儒派、斯多葛派那里,都是重要的。这个 关心自个 一直是在整个希腊、希腊化和罗马文化中规定哲学态度的一个基本原则。而且, 关心自个 不只是在哲学家们那里是根本的。必须关
4、心自个,在其严格的和完好的意义上,不只是进入哲学生活之中的条件。关心自个的敦促在漫长的希腊化和罗马思想中得到了极大的扩张,以致于它成了一个真正总体的文化现象。 详细而言, 关心自个 这个贯穿整个古希腊、罗马哲学态度的原则包含三方面的内容: 首先,存在着一般态度和某种设想物、立身处世、行为举止、与别人交往的方式的论题。 关心自个 就是一种态度: 关于本身,关于别人,关于世界的态度; 其次, 关心自个 也是某种注意、看的方式。关心自个包含有改变他的注意力的意思,而且把注意力由外转向 内 .人们必须把注意力从外部、别人和世界等转向 自个 .关心自个意味着监督我们的所思和所想的方式; 再次, 关心 不
5、只是指这种一般态度或这种把注意力转向自个的方式。 关心 也总是指某些人本身训练的活动,人通过它们控制自个、改变自个、净化自个和改头换面。由此,就有了一系列的实践,大部分都是 在西方文化、哲学、道德和精神史上 有着十分漫长遭遇的训练。比方,沉思的技术、记忆过去的技术、良心考验的技术、根据表象对精神的表现来检验表象的技术,等等。 关心自个 是一种态度,一种转向本身的方式、训练和实践。 关心自个 所牵涉的范围有多宽呢? 这就要看 关心自个 中的 自个 详细包含哪些内容。在柏拉图那里,他倾向于 灵魂 ,但在伊壁鸠鲁主义者、斯多葛主义者那里,关心自个同时就是关心自个的灵魂和自个的身体。 自个 就是自个的
6、全部生活, 关心自个与生活有着共同的外延 .因而, 关心自个 所牵涉的范围是很宽广的,牵涉自个的身体、灵魂、日常生活以及与世界、别人的关系。 福柯以为,西方思想史 哲学 在重塑自个历史的方式中忽视了 关心自个 .人们特别强、推崇 认识自个 ,而把 关心自个 这一概念扔在一边,至少是打入冷宫,以损害 关心自个 为代价来强调 认识自个 .事实上, 关心自个 这个概念贯穿了整个希腊、希腊化和罗马的哲学,也包括基督教的精神性,直到公元 4 5 世纪。有一大堆文集界定过一种生存方式、一种态度、各种反思方式,让 关心自个 成为一种极端重要现象的各种实践。总之,从 关心自个 这一概念出发,我们能够重新理解,
7、从出如今希腊人那里的根据不同环境来调整自个行为的论文。除此之外,需要强调的是,养生法不是简单地为了避免患病, 作为生活艺术的养生法实践不同于一整套旨在避免患病或治愈疾病的措施。这是一整套把自个塑造成一个对自个的身体有着恰当的、必要的和充分的关心的主体 的方式。 家政学 也是古代人 日常生活审美化 的一个重要领域。 家政学 是一门管理家务的艺术。 怎样管理产业,指挥工人,实行不同的耕作法,在适当的时候应用适当的技术,在恰当的时候以恰当的方式进行买卖活动 这些活动都在家政学的范围之内。家政艺术与政治艺术或军事艺术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它们都是管理其别人。除了直接管理家务之外,男人还要教育好自个的妻子,
8、训练她,把她培养成为他合理的家政管理中所需要的合作者和伙伴。除此之外,在性生活中,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应该是一个节制的人。 节制 ,在这里不是一种必需要去遵守的道德法规,而是 风格问题 ,它取决于一种选择和一种赋予自个生活某种方式的意愿。丈夫的节制属于一种有关管理、自我管理和管理妻子的艺术。 除了养生法、家政学,福柯还具体地讨论了古代人的性爱论 男童之爱 、爱情生活、释梦等日常生活,在这里,我们不再逐一复述。由于我们已看到,最为 日常 的个人的饮食起居、家务管理都能够成为生活、生存的艺术,其他的日常生活领域自然不在话下。总之,在福柯所倡导的生存美学中,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是日常生活还是精神反思,
9、是道德质疑还是追求真理 只要个人赋予自个的风格,那么它们就都属于生存美学的实践范围。 三、怎样评价福柯的生存美学 在介绍了福柯生存美学的核心内容和主要特征以后,我们如今要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是: 怎样评价福柯的生存美学。我们以为,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十分需要注意方式方法论。首先,要重视福柯的生存美学。从总体上看,国内外学界的福柯研究成果在数量方面已相当可观,在内容的深度和广度上也有较大的拓展: 开掘了 福柯与政治学 、 福柯与教育 、 福柯与宗教 等研究主题,并从空间、身体、视觉、知识等维度深化对福柯思想的研究。 福柯前期的思想在学界倍受青睐,相比之下,福柯后期的生存美学处于尴尬的地位,不怎么
10、受重视。 我们以为,这种冷落福柯后期思想的学术倾向是不可取的。 其次,不能孤立地看待福柯的生存美学,要把它置入福柯的整个思想中来观照,尤其是要注意到福柯前、后的思想转折。至少,从外表上看,福柯的前、后期思想是有很大差异的,换言之,只要深切进入探析 晚年福柯为何转向生存美学 这一问题,才有可能对福柯的生存美学做出相对可靠的评价。自1996 年莫伟民出版(主体的命运一书起,国内学者研究福柯的专着迄今已有 10 余种,华而不实,牵涉福柯美学思想的有汪民安的(福柯的界线、李晓林的(审美主义: 从尼采到福柯、余虹的(艺术与归家: 尼采、海德格尔、福柯、高宣扬的(福柯的生存美学。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博士论文
11、 赵彦芳的(作为伦理学的美学: 从康德到福柯 也论及福柯的美学思想。汪民安的(福柯的界线一书用近 30 页的篇幅来分析福柯的美学思想,但是,汪民安对福柯的前、后期思想转折问题缺乏敏感,并且自言 对福柯没有批判 .李晓林的(审美主义: 从尼采到福柯和赵彦芳的(作为伦理学的美学: 从康德到福柯倾向于把福柯的美学思想分离出来与其他的美学家做比拟,这种途径自然有其价值,但在把福柯的美学思想置入其整体思想中去分析这方面,做得很不充分。余虹的(艺术与归家: 尼采、海德格尔、福柯一书,由于以为福柯前、后期思想无大变化,只是 从主体到主体化 ,因此忽视了福柯思想内部的困难。而高宣扬的(福柯的生存美学一书,当属
12、汉语学界到当前为止最优秀的研究福柯美学思想的一部专着,全书近 60 万字,对福柯的美学思想有较为翔实的介绍。而且,这本书的最突出的特点是,用生存美学来统领福柯一生的思想。这将会使学者们更多地注意到福柯生存美学思想。 但是,用生存美学来统领福柯一生的思想,使福柯的前期思想也 生存美学化 了,这同样忽视了福柯前、后期思想的转折问题。 除此之外,评价福柯生存美学的时候,还必须注意: 我们应该先充分地认识清楚福柯生存美学的建设性意义,以此为前提,再去讨论其可能存在的局限性。理查德 沃林在(福柯的审美决定论一文中以为 福柯以其冷漠的体系对抗代表着启蒙遗产的潮流,作为这种对抗所导致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福柯
13、必须从他进步的政治敏感性出发,改变那种将事物视为铁板一块的缺乏根据的观念,设法以尼采式的非理性 跳跃 ,从发现自个已无法动弹的理论死胡同中摆脱出来。这就是审美决定论的跳跃 .把福柯的生存美学定位为一种 审美决定论 ,显然,沃林以为福柯美学的局限性是不言而喻的。在学界,以为福柯的生存美学是一种审美决定论和审美乌托邦,是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我们以为,用 审美决定论 或 审美乌托邦 简单地给福柯的美学定性,付出的代价是: 很可能就此错过了充分认识清楚福柯美学的真正价值的时机。 1976 年,当福柯出版(性经历体验史的第一卷(求知之志时,书的封底印着(性经历体验史后续几卷的出版预告。福柯的思路是很清楚的
14、,第一卷(求知之志是导论,后五卷分别阐述身体、儿童、女性、性反常者及人口、种族问题。在(规训与惩罚中福柯就已经很重视身体,到了(求知之志,通过对性经历体验的分析,福柯愈加认识身体在当代权利机制中的重要性,正是从这个维度出发提出了 生命权利 概念。或许福柯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打算专用一卷来阐述身体问题。至于剩下的四卷,则基本对应于福柯在(求知之志里提到的 18 世纪以来的性经历体验的 四种伟大的战略集合 : 儿童的性的教育学化、女人肉体的歇斯底里化、反常快感的精神病学化和生育行为的社会化.除此之外,从这份书单,我们可以以看出,福柯的(性经历体验史研究西方社会的当代性经历体验。此时的福柯还未曾想过要
15、把他的性史研究上溯至古希腊、罗马。 对于福柯预告的(性经历体验史的后续几卷,读1人瞩目的是,福柯几乎沉默了整整八年。直到1984 年,自感时日不多的福柯才赶着推出了第二卷(快感的享用、第三卷(关心自个。本来,福柯也赶着要出版第四卷(肉欲的告赎,但遗憾的是,福柯没来得及修改、写完这一卷就病逝了。所以,我们今天看到的公开出版的(性经历体验史是三卷本的: 第一卷(求知之志 1976 ,第二卷(快感的享用 1984 ,第三卷(关心自个 1984 .比照福柯当年的出版预告,我们能够看到,后出版的两卷与预告的完全不一样: 它们研究的不是当代性经历体验,而是把时间上溯到了古希腊、罗马,而且,它们的内容固然还
16、和性相关,但远远超出了性的范围。 正是在这两卷中,福柯提出了 生存美学 .假如讲,福柯在第一卷(求知之志中是经过当代性经历体验来议论权利,那么在后两卷中,福柯是借由古希腊、罗马的性爱活动来议论生存美学。第一卷与后两卷从逻辑上讲并没有连续性,是 断裂 的,这一断裂其实呈现出来的也就是福柯前、后期思想之间的鸿沟。前期的福柯是一个十足的 权利思想家 ,对当代权利尤其是权利与知识的纠缠作了鞭辟入里的分析和批判,晚期的福柯却温和地倡导人们把自个打造成艺术品。 福柯的前、后期思想究竟有何联络,这是评价福柯美学时始终绕不开的问题障碍。一般以为,福柯的生存美学是一种对抗权利的方案,但这种观点通常都会以为福柯的
17、方案是失败的,因此把其美学定性为 审美决定论 或 审美乌托邦 ,我们前面提及的理查德 沃林就是这种观点的代表。我们以为,福柯经过八年的彷徨之后转向古希腊、罗马并提出生存美学,确实是在为对抗当代权利而寻求出路。在(规训与惩罚和(求知之志中,福柯告诉我们,当代人落入了一种新型的权利之网中,这种权利比传统的权利更复杂、更精致,也更具统治效应。福柯提醒我们注意和认识这种新型的当代权利,但是,福柯没有告诉我们怎样对抗这种权利。 在(规训与惩罚中,福柯没有提到对抗的问题,在(求知之志中,福柯也只是抽象地讲 哪里有权利,哪里就有对抗 .在福柯的权利理论中, 对抗的可能性 是个悬而未决的大问题。然而要解决这个
18、问题,绝非易事。这是福柯八年彷徨的深层原因所在。最后,福柯选择回到古希腊,用 生存美学 来对抗当代权利,用 以伦理为导向的道德 来对抗 以规范为导向的道德 ,用 以精神为导向的真理 来对抗 以认识为导向的真理 ,倡导日常生活审美化,把自个的身体、灵魂、日常生活塑造成艺术品。 与理查德 沃林等学者不一样的是,我们以为,不能把福柯的美学简单定性为 审美决定论 或 审美乌托邦 .福柯的方案值得我们严肃、认真地加以研究。前期的福柯对当代性施以猛烈的批判和攻击,尤其具体表现出在对权利的分析上,而权利与知识又是一种复杂的纠缠。这种批判和攻击是外在的,是 治标 后期的福柯开掘出古希腊人的生存美学,能够讲是一
19、种内在的置换,是 治本 .当代权利弥漫性的效果是由权利与知识的纠缠、共谋所造就的,也就是讲,这种权利有其哲学之根本源头,那就是 认识自个 .西方哲学,自柏拉图以来,长期以 认识自个 为其根基。换言之, 认识自个 是西方哲学的核心范式。当福柯在其生存美学中提出要到苏格拉底以前去重新找回 关心自个 的思想规则时,他实际上是对西方哲学作出了自个的诊断: 认识自个 这一西方哲学核心范式是当代西方问题的根本源头所在。福柯的方案是,不再在哲学的内部寻找出路,而是从哲学中退出来,以 关心自个 取代 认识自个 ,返回一种更为原初的美学中去。后期的福柯转移到美学,并不是简单的在哲学内部跨越学科的地盘,为美学争取
20、更高层次的地位 美学在传统哲学体系中一直处于尴尬的地位,要在 真 和 善 的夹击中频频为自个的合法性作辩护 ,而是告别认识论和形而上学,告别传统哲学,拓开一条异质性思想途径,福柯把这条途径称为 生存美学 .显然,此处的 美学 ,也非那个寄生于传统哲学体系中的 美学 了。总之,福柯生存美学的建设性意义和价值仍然有待于学界同仁探析和讨论,那种把福柯的美学简单定性为 审美决定论 或 审美乌托邦 的观点是非常不可取的。 以下为参考文献: 1法米歇尔 福柯。 主体解释学M. 佘碧平,译。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2M. Foucault. The Use of PleasureM. Tran
21、s. by Robert Hurley.New York: Vintage Books,1985. 3赵彦芳。 作为伦理学的美学: 从康德到福柯D.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03: 65. 4M. Foucault. On the Genealogy of Ethics: an Overview of Work inProgressC/ / in Ethics: Subjectivity and Truth. Trans. by RobertHurley. New York: New Press,1997: 261. 5美理查德 沃林。 福柯的审美决定论C/ / 汪民安,等。 福柯的面孔。 北京: 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 240. 6M. Foucault. The History of Sex,Volume I: An IntroductionM.Trans. by Robert Hurley,New York: Pantheon Books,1978: 104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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