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事功伦理的发展演变,伦理学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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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儒家事功伦理的发展演变,伦理学论文儒家思想在漫长的发展经过中,一直强调道德修养和个体美德的养成,即便在政治实践中也明确倡导德政,就此而言,将儒家伦理视为一种德性伦理是恰当的.然而,德性修养不是儒家伦理的最终旨归,能够在现实社会中建功立业,成就经邦济世的卓越事功才是儒者最高的价值目的.伴随着儒家德性伦理一脉的发展,儒家事功伦理经历了弯曲复杂的进程,从孔子对事功的重视,到之后逐步被德性伦理遮蔽,又籍北宋儒学复兴运动而渐起,在南宋事功学派与理学的论辩中得到了较为完好的阐发. 南宋后期,随着理学的兴盛,事功伦理一度走向衰落,直至明末清初经世之学的兴起而再度复兴. 一、孔子德性与事功相结合的道德评价标准
2、 作为儒家思想的创立者,孔子在强调德性修养的同时,并未忽视事功的重要性或将二者割裂开来.假如讲 修己 是侧重于内省式的道德自律的话, 安人 、 安百姓 便是经济天下、博施于民的外在事功.子贡问孔子: 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 子曰: 何事于仁,必也圣乎! 尧、舜其犹病诸! (论语 雍也)孔子在强调个人道德修养- 修己以敬 的同时,还强调 修己以安人 、 修己以安百姓 .在他看来,个人的道德修养只是起点, 安百姓 才是终极目的.假如 博施于民而能济众 就到达了 圣 的境界,比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论语 雍也)的道德境界- 仁 还要高.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论语 里仁
3、)是孔子对义利关系的经典表述,这句话经常被视为他重视道德修养、贬低功利的证据.其实孔子这一命题包含 德 与 位 两层含义:其一,在道德层面上,道德高尚的君子行事应当坚持道义原则,遵守道德规范,相反,小人则往往为了追逐利益而不择手段;其二,在职位或社会分工的意义上,国家的统治者应当按照 义 的原则,遵守为官之道,把国家治理好,使 百 姓 丰 衣 足 食.处 于 社 会 下 层 的 普 通 百姓- 小人 ,在从事生产经营活动时应当积极追求物质利益,这是职业本分.在这一意义上讲,孔子对于现实生活中的功利追求并没有一概反对,他所担忧的只是统治阶级与民争利的问题,故而告诫统治者要 喻于义 . 孔子在品评
4、人物时也坚持了德性与事功相结合的原则.管仲因其为人和事功与儒家的价值标准存在很多相悖之处,遭到儒家学者的批评.孔子也批评管仲 器小 、 不俭 、不知 礼 ,以为 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论语 八佾)但是对于管仲辅佐齐桓公建立的卓越事功,孔子毫不吝啬地称赞其为 仁 . 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论语 宪问)为了进一步表示清楚自个的立场,孔子特别坚定地讲: 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论语 宪问)由此可见,孔子对 仁 的内涵的理解并不完全是德性主义的,事功也是必不可少的构成要件.管仲不知礼,有违 德 之规范,但其能建功立业,故仍然契合 仁 的要求. 另外,从孔子本人
5、一生的政治实践来看,他对于事功的重视并没有停留在思想层面上,作为一个身体力行的儒者,他一生周游列国、流离失所,仍然矢志不移,目的就是为了实现经济天下的社会理想. 孔子在评价弟子子贡时,也毫不掩饰对其事功才能的欣赏.孔门诸多弟子当中,子贡在问学、政事、外交、做生意等方面的才能特别突出,颇受孔子欣赏,以致孔子称赞子贡 告诸往而知来者 (论语 学而),孔子弟子诸多,能得到孔子如此夸赞的弟子并不多.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述了子贡非凡的外交才能,并且用墨颇多, 故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 (史记 仲尼弟子列传). 子贡做生意理财的天赋也非常高, 赐不授命,而货殖焉,臆则屡中 (论语 先进).鲁
6、国的大夫叔孙武叔甚至以为 子贡贤于仲尼 (论语 子张). 尽管这一评价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子贡的才能和事功确有过人之处.孔子之后,儒家开场分化,有 儒分为八 之讲,但从儒家思想的传承演变进程来看,儒学传统能够大致分为两派:一是以颜渊、曾子等人为代表的一派,重视德性修养,追求道德理想,传承了儒家的德性伦理传统;二是子贡等人走了一条现实主义的路子,在坚持和发展儒家德性原则的基础上,愈加强调经历体验和实际知识的重要性,关注现实,追求事功. 二、由内圣成德到外王事功进路确实立 自孟子提出 性善论 和 四端讲 后,儒学偏向内圣的倾向开场显露.到了汉代,以 通经 之人为儒,与孔子所讲的能够 安人 、 安百
7、姓 的儒者已经相去甚远.十分是(大学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八条目 确实立,提出了 以修身为本 的成德进路,将德性修养作为实现事功的起点与基础,开拓了儒家由内圣成德到实现外王事业的途径,儒学重内圣而轻事功的倾向越发凸显.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礼记 大学)从 八条目 确立的次序来看,大致沿袭了孔子推己及人的理路,假如讲格物、致知、诚意、
8、正心属于个体内在道德修养的范畴,齐家、治国、平天下便是外在的事功追求.前者属于 内修 ,后者则是 外治 ,这与孟子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孟子 尽心上)的思想基本一致.做好内修工夫,至少能够独善其身,实现外王事功,便能兼济天下. 修身 是联合内圣工夫与外王事业的中间环节,也是由内圣成德向外王事功转化的关键. 自天子以致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 (礼记 大学)上至天子,下至普通百姓,每个人都必须从修身做起,这是儒者立身处世的根基,根基不稳固,一切无从谈起.从一般意义上讲,修身能够包括很多内容,道德修养仅仅是华而不实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假如将道德修养视为 修身 的唯一内
9、容,便与先秦时期 以六艺为法 (史记 太史公自序)的儒者有很大不同. 由内圣成德到外王事功进路确实立,成为儒者人生追求的理想阶梯.然而,这一进路以修身养性作为儒者第一要务,致使一些儒者在自个的人生实践中过分强调身心修养而忽视了对外王事功的追求,丧失了先秦儒者在追求事功经过中所具体表现出出的勇武气质和进取精神.十分是后世儒者对 修身 的理解大多局限于道德修养方面,不太注重对于经邦济世的实际才能的学习,越来越走向心性修养的内圣方面,在外王事功的开拓方面特别乏力,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德性与事功之间的平衡,也没有有效地搭建起由内圣成德通往外王事功的桥梁,这也成为之后儒学发展经过中始终难以解开的问题. 三
10、、北宋 通经达用 思潮中的事功实践 汉代之后,随着fo教和道教的兴盛,儒学的正统地位遭到严重挑战.为了复兴儒学,儒家学者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儒学复兴运动.十分是北宋时期的儒者努力摒弃两汉的章句之学,代之以义理之学,直接从先秦儒家经典出发,阐发经学的义理,试图重新恢复儒学的活力.宋初儒者在从理论上探寻求索经学- 通经 的同时,十分重视对专业知识和详细事物的研究,重实际、务实效,并积极投身于社会实践,构成了 通经达用 的学术风貌,使得一度被心性之学遮蔽的事功伦理得以彰显. 宋初三先生 之一的胡瑗创立 苏湖教法 ,在教育实践中设 经义斋 和 治事斋 , 经义斋者,择疏通有器局者居之;治事斋者,人各治一事
11、,又兼一事,如边防、水利之类 (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十之二 吕氏家塾记 ).在讲授儒家经典的同时,要求学生学习诸如边防、水利一类的专业知识,以适应现实社会的需要.为此,胡瑗还根据学生的兴趣喜好和专业知识的不同,组织学生分别学习, 故好尚经术者、好谈兵战者、好文艺者、好尚节义者,皆使之以类群居,相与讲习 (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十之二 李廌书 ),使学生 乐进而有成 .王安石也特别重视培养经国济世的实才,他讲: 苟不能够为天下国家之用,则不教也;苟能够为天下国家之用者,则无不在于学. 1 诸如诗赋章句这类不能为治国富民之用的知识,都应在 不教 之列.就连理学的代表人物二程也特别重视学问的 用 ,主张将通经
12、与致用结合起来, 百工治器,必贵于有用.器而不可用,工不为也.学而无所用,学将何为也? 2 可见,强调学问的实用性,恢复儒学固有的经世精神,成为宋初儒者的基本共鸣.当然,这既是改造儒学,对抗fo教与道教的需要,也具体表现出了当时儒家学者欲改变内忧外患的社会局面的迫切要求. 在义利关系上,北宋两位富有改革精神的思想家李觏和王安石都注重功利,主张将义利统一起来.李觏明确指出, 人非利不生,曷为不可言? 3 他反对一些儒者贵义贱利、重道德仁义而耻言财利的思想,以为这是本末倒置.他讲: 愚窃观儒者之论,鲜不贵义而贱利,其言非道德教化则不出诸口矣.然(洪范八政, 一曰食,二曰货 .孔子曰: 足食,足兵,
13、民信之矣. 是则治国之实,必本于财用. 3(133)李觏矫正了孟子、董仲舒等重义轻利的倾向,一反儒家由内圣开外王的路子,将富民强国之道奠基于 财用 ,力图遣散覆盖在外王事业上的道德迷雾,明确表示出了他的事功追求和实现事功的途径.需要指出的是,李觏在肯定追逐功利合理性的同时,并没有排挤道义原则,以为对利欲的过度追求也会招致祸患.王安石也十分强调了理财对于实现治国平天下的外王事功的重要性,他发挥了(周礼的理财思想,指出: 理财乃所谓义也.一部(周礼,理财居其半,周公岂为利哉? 1(73)在他看来,实现儒家治国平天下的外王事功,不能仅仅从心性修养和道德治理入手,必须以理财为中心,从农业、水利、兵制、
14、科举等方面,务实事、务实功.为此,王安石积极投身变法实践,在熙宁年间推行一系列新政,史称 熙宁新法 . 不过,王安石主导的变法以失败告终,致使宋初以来儒学的务实精神和事功追求在政治领域内遭受重大挫折,这在某种意义上影响了儒家事功伦理精神的传承和光大,也使得之后儒学的发展逐步内倾,转向内圣一面,十分是南宋理学沉迷于心性修养的内圣之道而忽视了外在事功的开拓.着名学者余英时将这一转向的原因归结为王安石变法的失败.尽管如此,北宋 通经达用 的思潮并未湮灭,对继之而起的南宋浙东事功学派产生了重要影响,李觏的事功思想更是成为南宋陈亮、叶适等人事功之学的主要思想渊源. 四、南宋事功学派对事功伦理的系统阐发
15、南宋时期,以朱熹为代表的理学兴盛起来,将经世的途径转向了内圣一面,讲学论道代替了政治实践,力图通过对儒家伦理的重新论证来针砭时弊、维护封建统治.兴起于浙东地区以陈亮、叶适等人为代表的事功学派则继承了北宋以来 通经达用 的学风,旗帜鲜明地树起了事功伦理的大旗,并与朱熹就王霸事功等问题展开了剧烈的辩论. 假如讲朱熹理学的理论基础是 理 的话,陈亮事功之学的基本概念则是 事物 .他讲: 夫盈宇宙者无非物,日用之间无非事.古之帝王独明于事物之故,发言立政,顺民之心,因时之宜,处其常而不惰,遇其变而天下安之. 4 在陈亮看来,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是最重要的, 道 或 理 就存在于详细的 事物 之中,不能脱
16、离 事物 而独立存在,因而,帝王要想治理好国家、安民立政,必须从研究实际事物入手,务实事才能见实功. 陈亮立足现实,批判朱熹的道统讲,以为朱熹过分强调儒家的学统,夸张了 儒 的范围和地位,忽视了先秦儒家的 成人 之道.他以为, 人 可涵括 儒 ,反之则不可, 学者学为成人,而儒者亦一门户中之大者耳 4(341).假如讲 人 有君子和小人的区分,则 儒 中亦有贱儒和醇儒之别, 儒 未必比 人 更崇高.所以陈亮以为人生的理想应当是成 人 ,做个有 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 4(339)的 英雄 ,而不是成为一个只知空谈道德性命的 醇儒 .叶适对朱熹道统讲的批判愈加系统、彻底,他并不否认儒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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