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中“安之若命”的解读,东方哲学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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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庄子）中“安之若命的解读,东方哲学论文一、关于(庄子研究方式方法与范围的讨论 (庄子长期以来一直遭到中外诸多学者的关注，学界对其的研究方式方法可以谓是百花齐放。在这里，我们重点关注和反思对(庄子研究的突出特性和趋势。比方，当我们讨论(庄子哲学，能否有绝对充分的理由将讨论范围限制在现有文本的一部分？又如，当我们讨论(庄子文本中的概念时，究竟应该愈加重视西方传统中的重要概念，还是在(庄子文本本身中遭到重视的概念？这些问题与本文后面的讨论密切相关。 首先，(庄子研究存在一个趋势，即诸多学者始终将文本研究的重点放在由魏晋时期郭象所划分、编辑的 内七篇 ,以为这是庄子本人的作品，是(庄子思想的精华要髓

2、与核心。 这种观点以刘笑敢和葛瑞汉A.C.Graham为代表。葛瑞汉以思想的圆融为标准，将(庄子文本划分为五个学派，并通过(庄子内篇的思想体系建构庄子思想的核心。刘笑敢则通过研究比拟，展示了(庄子内外篇中关键概念由单字到复合词的演变，提出内篇早于外篇与杂篇的结论。诚然，通过两位学者的扎实分析，我们能够推论出大多数内篇文本很可能早于外篇和杂篇。然而，我们能否能够就此推论，内七篇即代表了庄子思想的精华要髓和核心，能够成为研究此书的基础，而外篇和杂篇只能成为庄子思想的演变发展，或者是变异？ 我以为此种逻辑推论是值得质疑的。首先，将一个人思想最早的雏形与思想中最精华要髓的部分理解为一种必然的联络存在着

3、逻辑上的错误。这就是讲，纵使内七篇的思想是最早的，也不能必然地成为研究的重点，成为学者们独立研究(庄子而忽视外篇与杂篇的具有讲服力的理由。其次，假如我们仔细从(庄子被传承、接受的角度来研究，便不难发现，现存战国末年和汉初文本中记载的与(庄子文本相近类似的文段，大多来自于外篇与杂篇。这一点，王叔岷早已经发现。近来，西方学者如Harold Roth和Esther Klein也作出进一步考证。通过他们的研究我们知道，在(淮南子、(吕氏春秋、(韩非子和(史记等现存文献中，更多地保存了与外篇和杂篇内容特别相近的文本。这大概能够讲明，在大约战国末年和西汉早期，古人对(庄子文本的阅读并不存在重内七篇而轻视外

4、篇杂篇的阅读偏见。更有趣的是，外篇和杂篇或许是令他们更感兴趣并以为在理论上思想上更值得他们欣赏的部分。也或许由于此，他们所记录的文献中才会更多地保存着与外篇杂篇内容相近的文本。综合以上两点，我们以为，纵然内篇很可能早于外篇和杂篇，也不能有充分理由以为内篇的思想即是代表了(庄子的核心思想，至少在古代中国，当古人阅读(庄子文本时，并不是以内七篇为重点与核心来理解(庄子全书的。由此，本文会打破以内篇为重点核心的研究理路，而以(庄子全书33篇为研究的文本基础。 庄学研究的提到， 莫知其所终，若之何以无命也？莫之其所始，若之何其有命也？ ,讲明命不过是对不可解释的事情姑且言之为命罢了。 这一观点对笔者有

5、重要影响。 (庄子之命的观念摆脱了宗教神学之命这一特点，周启成先生也提到过，他以为 (庄子书中，对命的论断经常带有揣测而定的性质，是当时人们对于无法左右，无法揣测的自然力的一种解释 .这一观点笔者也赞成。需要强调的是，笔者以为(庄子思想中命之观念不具有前定的意思，此所谓命并不是宿命论者所以为之命。张长祥先生提到， 宿命 是一种相信前定的，姻缘凑合的限定，而人也无从解放， 不知其所以然而然，命也。 (庄子 达生人不得干涉也 .然而(庄子所谓 不知其所以然而然 强调的只是命至于如此之缘由的不可知，无法具体表现出(庄子所谓命有前定的含义。 基于前人的奉献，这里我们尝试就(庄子内七篇为文本来分析命的性

6、质和特点： 1.命之限定义。命的限定义是讲人对命的迫不得已。 人之有大戒者二，其一命也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人间世2.命的非意志性。这能够从两个方面讲明。其一，命的发生无关人事。命的发生如同进入羿的射程范围之内而未被射中，这不是由于羿的技术不好。 游于羿之彀中，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 (德充符。命亦不是任何私意而为的结果。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私贫我哉？求其为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 (大宗师。由于命产生的根本源头具有无意志性，因此命本身具有非意志性。其二，(庄子将命的运行视为昼夜的更替，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 (大宗师。昼夜的更替是非意志的，命的运行也

7、是非意志的。3.命的不可知性。命的不可知性具体表现出在命发生的原因不可探究。 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达生，对于命，它发生的理由是人所无法探究的。命发生的原因如同昼夜更替的起始一般，是不可窥测的。 事之变，命之行也；昼夜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规乎其始者也。 (德充符4.命之偶尔性。(庄子中讲命，不单就其生而即而言，亦就后天的偶尔境遇而言。(庄子以为 游于羿之彀中，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 ,(庄子将能否能够射中之地这一偶尔的事件称为命。 综上所述，我们能够归纳以为，对庄子而言，所谓命，首先它是不可改变的。这不可改变，庄子并未区分它究竟是绝对性的不可改变，还是暂时的由于人不能直接和在当下改变的

8、境遇。其次，这些迫不得已的境遇并非是由某种性造成的，即并非由人或某种神明刻意造成的。再次，这些境遇的变化不是人能够预测的，它的发生并非是必然的，而是偶尔的。由此，我们能够再问，对(庄子而言，有这些特质的命究竟包括哪些范围。 三、命之范围 就命在(庄子中所包含的范围而言，首先，迫不得已之命包括了 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 这些能够直接被划分在命之范围的人生境遇，并且能够直接将它们的转化、变换以为是 事之变，命之行 .除此之外，在(庄子文本中我们还能够发现，命的范围还包括一些不能直接被划分在这里范围之内，但又具有 迫不得已 的性质，而应该把它当作是命的内容。这种命之特殊内涵能

9、够从 安之若命 的若看出。安之若命与安命表示出方式的不同在于，若命即把它当作命，若指的不是假如if，而是宛如的意思as if，能够解读为 把它当作 .(庄子之所以讲安之若命而不是直言安命，乃是由于所安之对象并不全是一般意义上的命。(庄子文本中有两个故事牵涉到了安之若命，通过详细分析这些故事能够看出，究竟哪些不能直接被划分为命的内容被(庄子当作了是命。 首先，(庄子将命之外延扩大至君臣之义。(人间世中庄子提到： 人之有大戒者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之谓大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择事

10、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的其指的是前文所提出的 子之爱亲 的命以及 臣之事君 的义这两大戒。庄子以为，命和义，一者属于天然，一者属于虽然，命的来源在天，义的来源在人。子女对父母之爱是命，乃是生而虽然，于心中不可解除。 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 ,这里的命即就人性分之固有而言，庄子以为子女对父母的爱乃是生而即有。 成玄英注： 夫孝子事亲，尽于爱敬。此之性命，出自天然，中心率由，故不可解。 陆长庚注： 自其性分之固有者而言，曰命 .君臣之义，(庄子只是成认这是出于人事之必然，并没有直接点明君臣之义是命。 臣之事君，

11、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 ,强调的是君臣之间不可逃脱的社会关系。 成玄英注： 夫君臣上下，理固必然。故忠臣事君，死成其节，此乃分义相投，非关天性。 陆长庚注： 自其职分所当为者而言，曰义。 固然义本不属于命，但由于义、命之人所迫不得已的特点，在文本中庄子以为应该把二者都当作是命，即是讲，将本不属于命的君臣之义划入命的范围。 其次，(庄子更将由人为造成的不公平境遇当作是命。(德充符中提到： 申徒嘉曰： 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惟有德者能之。 申徒嘉以为，有时机自我申辩，则以为自个不应当断足的人很多；不去申辩自个的过错而以为自个不应当存足的人很

12、少，只要有德之人才能够做到 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文本中并没有提出申徒嘉之断足的境遇是命。庄子这里提出安之若命，同样也是就事实之迫不得已而言。由于断足已成不可改变的事实，因而为了平息对此事的愤愤不平，使得以为自个遭受不公待遇的人能够不再挣扎，庄子强调安之若命，即是讲，无论自个所遭受的是正当还是不正当的待遇，有德的人都会将这个境遇视作是命。 由此可见，庄子成认很多事情本不属于命，比方义，是人类社会行为规范，又比方所遭受的非正当的对待和境遇。然而无论是命，是义，或是遭遇，既然已经迫不得已，便应该安之若命。 在了解了庄子所谓命之特性与范围之后，我们需要考虑的便是，何谓安之若命？要怎样安？它包含了如

13、何的心理？它能否又牵涉了相关行为方式？这能否是一种绝对被动的接受和无条件的承授命运的迫不得已？假如不是，我们又该怎样理解(庄子文本中的安？就上面种种问题，这里将再一次通过对文本的细致分析逐一加以梳理。 四、 安之若命 中的 安 要理解安之若命中安的概念和内涵，(德充府中的文本是我们首先需要具体分析的。为了更好地帮助本文的阐述，在分析安这个概念时，我们将通过引入文本构造分析的方式方法来理解何在文本中的重要意义。构造分析法与一般的平行阅读相比拟，意义在于它能够通过某个概念在文本构造中的重要地位，强调这个概念本身具有的意义；也通过这个概念在文本构造中的位置来理解这个概念具有的特殊内涵。下面笔者将利用

14、构造分析的方式方法来分析(德充府中关于安之若命中安的概念。 (人间世记载的是，叶公子高被派往齐国作为使者，就此，他特别担忧，由于假如完不成任务，叶公便以为会遭到惩罚因此有 人道之患 .于是由于种种担忧，他的身体状况遭到了影响，到遭受 阴阳之患 .因而，叶公以为，无论他能否可能完成出使的任务，似乎都要遭受祸害。叶公就此询问孔子，希望孔子能够给他意见。面对叶公的情况，孔子给出了如下的建议：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臣之事君，义也，不可解于心；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之谓大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夫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孝之至也；忠之盛也。自事其心

15、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在这个文本中我们发现，安字一共出现了3次。中，我们能够看到与以上分析吻合的叙述。(达生篇中提到在吕梁这个 悬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 ,连鼋鼍鱼鳖都无法自由畅游的地方，孔子见到一个丈夫游于华而不实，误以为他要自杀，然而待孔子见到他披散着头发在塘边歌而行时，不禁询问他能否 蹈水有道 :孔子进而问焉，曰： 吾以子为鬼，察子则人也。请问蹈水有道乎？ 曰： 亡，吾无道。吾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与齐俱入，与汩偕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此吾所以蹈之也。 孔子曰： 何谓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 曰： 吾生于陵而安于陵，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

16、以然而然，命也。 从丈夫的叙述中我们能够看到一个比拟间接的关于安与命的关系。他首先阐述到，能够在危险的水域畅游自若，与漩涡一起沉入，与汹涌的水流一起浮出水面，并没有什么道，他唯一做到的是 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 ,即开场于 故 ,成长于 性 ,成就于 命 .我们能够看到，在这个叙述中，命的重要地位，它既是一个人成就的终点，也是故、性、命这三个概念的总结。当孔子进一步询问这个阐述的含义时，丈夫对这三个重要概念作出进一步解释： 吾生于陵而安于陵，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在这个解释中，我们看到所谓故和性，文本强调的是安这个概念，而成就于命这个部分离不开对于故以及性的安。

17、详细来讲，对庄子而言，若能够安于自个生命开场和发展中的境遇，个人的生命便能够成就于命。当个人能够做到不再追查何以会自个的每一个境遇会如此，而如如地接受所有已然如此的境遇， 不知其所以然而然 ,那么个人的修养便能够讲是完成了。成就于命这个部分离不开对故以及性的安，而只要能够安于自个的故始与成长，便能够安于自个的命，能够不去追问何以然，做到不知而安于其虽然。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安于自个故、性、命的态度中，个人能够在这个看似困难迫不得已的环境中游刃有余，行动自若，在漩涡与激流中沉浮自若。这也就是安与命所能到达的境界。这和(德冲府中的故事所要表示出的思想是一致的。 综上所述，我们能够发现，面对迫不得已之

18、命，庄子强调的是一种安的态度，这种态度首先要求我们对生命中无奈之境遇的成认与接收，它也要求我们在接收的同时停止对命运无意义的对抗、挣扎与质问。更重要的是，无论命运怎样变换，我们都要安于现实的状况，保持内心的安定与安静，不要让现实扰乱了内心的祥和，让过分的哀乐影响了内心的修养。 五、 安之若命 的启发 首先，当我们能够以庄子所谓安的态度面对事实的无奈，那么我们所面对的命，纵然它是不可改变的，却也不具有负面的意义。在安之后，不可改变的境遇将对人生不具有任何特殊意义，它是中性的，既不是一种恩赐，也不是一种磨炼。它如同昼夜变换一般，只是一种境遇。 其次，庄子所提出的安能够使我们用一种积极的态度来面对世

19、事的无奈。这种安不同于一种被动的无条件的接受，相反，它是一种积极主动的态度，这种主动的态度能够让我们主动放弃对现实作出某些无意义甚至伤害本身的对抗，由于在庄子看来，这种对抗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可以能影响身体的健康。这种主动选择的安也能够让人停止内心的挣扎和质疑，进而令人专注于调养自个的内心，能够在应对无奈的境遇时找到内心的安静。 最后，这种安的态度在庄子看来能最适宜恰当地应对现实的无奈境遇。由于只要将命看作是一种普通的境遇才能够不过分地处理应对它，正如孔子对子高的建议，只要安，子高才能够以 行其实 的行为方式对待任务；也由于安，对父母之爱才能够由命限之大戒转而成为孝之最高境界，也只要安，臣子无可逃脱地侍奉君主的无奈才能够一跃成为忠实的理想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