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食品标签管制与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_侯守礼.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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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OI ： 10. 16192/j. cnki. 1003 053. 2005. (M. 006 第 23卷第 4 期 科学学研究 Vql23 N94 2005年 8 月 Studies in Science of Science 2005 文章编号 ： 1003 2053(2005)04 0461 06 转基因食品标签管制与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 侯守礼，顾海英 Ch海交通大学管理学院，上海 200052) 摘要：转基因食品的标签管制在国内外引起了广泛的争论，很多组织和某些国家政府都强调通过强制性的 标签政策保障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但是本论文通过对国内外进行的一系列调查进行分析，发现消费者对于

2、转基因食品的态度是多元化的。强制性标签制度在保护不喜欢转基因食品消费者利益的同时，却提高了食品 成本，让全社会承担了成本，并不能真正的给消费者以知情选择权。分析表明，自愿性标签制度才能真正保障 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 关键词：转基因食品；标签；知情选择；伦理 中图分类号：坨 62；冲 31 文献标识码 ： A 管制的传统悠久而漫长。被强烈倡导和广泛接 受的主张是 :政府有域应当有）责任保护环境质量 和个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健康与安全 就转基因 食品而言，由于其内在的科学不确定性，要求对其进 行强制性的标签管制，以保障消费者和公众的知情 权的声音一直存在，并且己经为欧盟、日本等许多国 家所接受。然而管

3、制的两个经典研宄证明，管制的 实际效果与管制声称的意图往往相距甚远同 样的问题我们也可以问：转基因食品标签管制真的 给了消费者知情选择权了吗？为回答上述问题，本 文首先介绍了转基因食品标签管制制度及相关的争 论 ;其次在国内外大量相关的调查基础上分析认为， 转基因食品标签管制政策在实质上非但没有增进反 而减少了 消费者的知情选择，只有自愿性的标签才 能给消费者以知情选择权。最后是结论性的评述， 并提出进一步研宄的方向。 1转基因食品的标签管制制度及其争论 转基因食品是指应用现代生物技术，导入特定 的外源基因，从而获得具有特定性状的改良生物品 种及其制成品。支持者认为转基因技术是第二次绿 色革命

4、的基石，具有增加食物产量、改善食物品质、 根据市场需要控制成熟期、改变食物营养成分发展 功能食品、抗病虫和除草剂，是科学技术发展的必然 产物。而反对者认为，人为地操作遗传物质，干涉生 物的遗传过程，违反自然，可能对人类健康和人类生 态环境造成威胁，还可能引起伦理、宗教、文化等多 方面的不良后果。 目前对于转基因食品是否加贴标签有三种意 见 :一是强制性标签。即政府要求任何一种可能含 有转基因成分的食品在出售时都必须经过检验，只 要食品中含有一定比例的转基因成分，就应当加贴 标签 。 也可以称为 “ 肯定标签 ” 。以欧盟为首的一 些国家以及许多环境保护组织支持强制性标签制 度，其理由是维护食品

5、安全和保障消费者的知情选 择权，让那些不愿意购买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可以 避免购买。二是自愿性标签。厂商可以根 据自己的 情况，申请检验。如果通过检验没有发现转基因成 分，则可以在标签上注明 “ 经 X X机构认证，本产品 中不含转基因成分 ” 。可以称之为 “ 否定标签 ” 。在 此种制度下，不去申请检验的厂商的产品，显然可能 例如目前转基因技术主要被用于大豆、玉米，则大豆和玉米及其加工产品应当接受是否含有转基因成分的检验。而稻谷的转基因还没 有被批准商业化，则大米不需要进行检验。目前实施转基因强制性标签制度的国家对于转基因成分的可容忍水平是不一样的。欧盟的标准是 0.9%,而日本的标准是 5

6、%。 收稿日期： 2004 12 06修 回日期： 2005 03 25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 70473057; 70341009) 作者简介 :侯守礼 （ 197 )男，河南孟州人，博士研宄生 ,研宄方向为生物技术经济学及政府管制。 顾海英 （ 195 ) 女 ,上海人，教授，博士生导师 ,研宄方向为农业技术经济。 462 。 科学学研宄 第 23卷 有转基因成分，也可能不含转基因成分。由于是自 愿认证，不需要强制力做后盾，认证机构也不必然是 政府。美国 FDA认为，没有证据表明转基因产品会 引起特殊的健康危险，因此不要求对转基因食品加 贴特殊标签。只有当转基因食品与传统

7、食品在实质 上不同时，才需要特殊注明。但是厂商可以根据实 际情况，自己决定是否为产品加贴标签。三是没有 标签制度。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转基因技术和常 规的杂交育种技术在本质上并没有区别，都是在己 有的品种中增加遗传变异，再筛选只表现期望性状 的个体，选育过程都需多年多点进行，也均须改变植 物的基因组，都可能产生非期望效应。既然无需对 杂交育种方式的产品加贴标签，自然也无需对转基 因食品加贴特殊标签 甚至有学者认为，政府对 于转 基因食品商业化应用审批时的检验更为严格， 传统食品反而没有经过严格检验，会有农药残留或 微量重金属元素等有害成分，更加不安全。 2强制性标签制度与消费者知情选择权 不论

8、是部分科学家主张的不实施标签制度，还 是以美国为首的几个国家所支持的自愿标签制度， 背后隐含的论据都是 :转基因食品与传统食品在实 质上是等同的，目前的科学没有证据证明转基因食 品更加不安全。因此没有必要实施特殊的标签制 度。实施标签制度反而增加了产品成本，降低了消 费者福利。而以欧盟为代表的国家，以及支持强制 标签制度的环境保护组织支持强制标 签的理由都 是，转基因食品与传统食品是有差异的，而且科学也 不能证明转基因食品对环境和人类健康没有危害。 当存在科学的不确定时，应当把选择权交给消费者， 让消费者自愿去选择是否购买转基因食品。消费者 的知情选择权至高无上，那么强制性的标签制度真 的能给

9、消费者知情选择权吗？ 2 1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 知情权是公民在社会生活中的一项基本权利， 是对国家重要决策、政府重要事务以及社会上当前 发生的与普通公民权力和利益密切相关的重大事 件，有了解和知悉的权利。消费者的知情权也是知 情权的一种，在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 法中规定， 消费者有权根据商品或者服务的不同情况，要求经 营者提供商品的价格、产地、生产者、主要成分、使用 方法说明等信息。根据毛新志和殷正坤的理解，转 基因的知情选择权具有以下内涵 5: 转基因食品的知情选择是指转基因食品的生产 者和销售者通过标签向消费者提供准确而又全面的 信息，让消费者在知情的基础上做出自由选择。知 情选择包括两层含

10、义，第一，消费者要知情。又分为 三种情况： （ 1)完全知情。消费者能完全理解标签 上的内容。 （ 2)不完全知情。消费者对标签上的内 容不能完全理解，这主要是因为消费者的知识水平 不同，对转基因技术和食品的专业术语理解存在困 难。 （ 3)完全不知情。由于没有标签，消费者完全 不知道是否是转基因食品。第二，消费者在知情的 基础上选择。选择又分自愿选择和非自愿选择。自 愿选择是指消费者在真正知情的基础上所做出的自 由选择 ;而在表面知情和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做 的选择都是非自愿选择。选择又分为能选择和不能 选择。如果市场上有转基因食品和非转基因食品， 并且将他们分开，消费者才能选择。如果有一天

11、，市 场上只有转基因食品而没有非转基因食品，那么消 费 者不能选择。 基于上述定义，毛新志和殷正坤提出了只有实 施强制性的标签制度才能保障消费者的知情权的观 点。笔者承认上述定义，并愿意在上述定义的基础 上讨论是否只有强制性的标签制度才能保障消费者 的知情选择权。 22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与知情选择 既然标签制度的目的是为了保障消费者的知情 选择权，首先就需要了解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态 度到底是怎样的。关于消费者对于转基因食品的态 度，目前己经进行了很多的调查。马述忠归纳了包 括他自己在内的国内外 14个调查，得到以下结论 : (1)消费者对于转基因技术及转基因 农产品的认识 程度偏低，我

12、国的消费者和西方国家相比更低一些。 (2汰部分消费者认为市场上没有转基因食品出售 或不清楚是否有转基因食品出售。 （ 3)有相当数量 的消费者认为转基因技术的收益大于风险（ 我们把 这些消费者定义为喜欢转基因食品也有不少消 费者认为其风险大于收益淀义为不喜欢转基因食 品 X但是绝大部分消费者都支持使用转基因技术。 (4)消费者更加在意产品生产过程中是否使用农 药、产品是否更有营养，而不是是否采用转基因技 术。 （ 5)支持 FDA自愿标签制度的消费者和不支持 FDA自愿标签制度的消费者的数量差 别不大，支持 者稍微多一点。 （ 6)消费者愿意更多的了解关于转 第 4期 侯守礼顾海英：转基因食品

13、标签管制与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 463 。 基因食品的信息，标签的信息容量不足 Quan Li 等对北京消费者的调查结果也显示，尽管消费者对 于转基因食品了解不多，但是对于转基因食品的态 度在总体上仍然是正向的。喜欢转基因的占 61. 6%，中性态度的为 6. 9%，不喜欢转基因的只有 9.3%，有 22.2%的消费者的态度是模糊的 7。钟 甫宁等在南京的调查表明，在所有听说 过转基因食 品的消费者中，认为转基因食品安全的占 33. 17%， 不安全的占 19. 23%，不知道是否安全的占 47. 6%。 而比较了解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选择安全的占 44. 44%，选择不安全的占 25. 93%。

14、说明了解转基 因技术的消费者更倾向于认为转基因食品是安全 的 8。笔者也在上海进行了有关消费者对转基因 食品态度的调查。认为转基因食品安全的消费者 30%弱，将近 20%的人不介意其安全性，有 20%强 的消费者认为转基因食品对人体健康有危险的消费 者，还有大约 30%的消费者不清楚其是否安全。有 一半的消费者同等条件下愿意购买非转基因食品， 而另一半的消费者要么无所谓，要么愿意购买转基 因食品。尽管大部分消费者都声称更加关注食品安 全，但如果转基因食品价格低于非转基因食品，消费 者往往愿意购买转基因食品 191。 Veman等在加拿 大的一个网上消费者调查显示，消费者对于有可能 造成食品不安

15、全的七个原因中，转基因技术的使用 在消费者看来是相对不重要的。消费者对于这些食 品不安全的原因的关注程度依次为细菌污染、杀虫 剂残留、抗生素的使用、疯牛病、胆固醇含量过高、转 基因技术的使用以及食品添加剂 1。一个合理的 推论是，如果转基因技术能够有效地减少农作物生 长过程中杀虫剂和抗生素的使用，能够通过基因治 疗疯牛病和降低食品中的胆固醇含量，消费者对于 转基因技术可能会持更欢迎的态度。她的调查还显 示，对于应用于农业的各种技术可能对环境造成的 伤害，人们最担心的也不是生物技术。在可能造成 环境破坏的因素中，消费者最担心的是化学物质流 入水中或土壤造成的危害，其次是担心农作物对杀 虫剂或除草

16、剂产生抗性，然后是农业废弃物的处理， 再次是过分耕作造成的水土流失，最后才是生物技 术对环境的影响和对生物多样性的破坏。 我们仍然 有理由认为，当转基因技术有助于减少农业使用的 化学物质会减少和降低农作物对杀虫剂和除草剂的 抗性时，该技术会获得更多欢迎。调查还发现，大约 2/3的消费者至少会看一看标签，特别是第一次购 买某商品时。然而消费者好像很难弄懂标签上的信 息 1尽管 57%的美国消费者和 82%的德国消费 者声称他们不会购买标签表明是转基因的食品 12， 调查却发现，标明不含转基因成分的牛奶的销售量 却没有出现明显的上升 131。NoussairRobir Ruffieu手斤做的实验表

17、明，消费者其实并没有怎么 去阅读标签 1 调查结果归纳为： （ 1)消费者可能喜欢转基因 食品，也可能不喜欢转基因食品，也可能持无所谓态 度。消费者的态度是复杂的，并非一边倒的反对转 基因食品，且中国消费者更倾向于接受转基因食品。 (2麻基因技术存在有风险，但是和农业中所使用 的其它技术相比，它还不是最令人担忧的，甚至它还 有利于解决其它更令人担忧的问题。 （ 3)如果有机 会，消费者愿意获得更多的有关食品成分的信息，但 是大多数消费者并不怎么看标签。 这些结论并不能支持 “ 只有实施强制性的转基 因标签制度才能保障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 ” 的结 论。首先，消费者愿意为获得信息付出多少费用？ 天

18、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消费者获得这些信息也不会 是免费的。笔者的调查显示，如果因为标签制度而 提高食品价格的话，支持标签制度的消费者就从 85%以上降低到 65%左右其次，获得这些信息 对于消费者的选择有多大帮助？钟甫宁等和笔者的 调查都表明，对于本来就愿意购买转基因食品的消 费者，提供信息后仍然购买；即使那些本来不愿意购 买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也可能会转而购买转基因食 品。当然，也存在一部分消费者不愿意购买转基因 食品，此时加贴标签对于他们的选择是有帮助的。 但是上 述两个问题可以归纳为：我们是否应该为了 一部分人的知情选择权，而由全社会来承担成本？ 如果实施了强制性标签制度，显然因此会增加食品

19、成本，从而增加食品的价格，使那些不介意转基因食 品的消费者也必须部分承担这些成本。让并不介意 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也为保障讨厌转基因食品的消 费者的知情权，在经济上是否值得？在伦理上是否 合适？第三，调查还发现，消费者愿意在风险和成本 之间进行选择。即使某些不太喜欢转基因食品的消 费者，如果转基因食品的价格更低的话，他们也愿意 购买。这时的选择并不是被迫的。最后， 的调查表明，和 转基因技术相比，还有更多的食品安 全问题需要关注。资源是有限的，我们是不是更应 该将资源用于保证食品中没有化学物质残留和细菌 0 464。 科学学研宄 第 23卷 污染？要知道，化学物质残留和细菌污染对人体健 康和环境

20、的损害在科学上是己经确知的，但是转基 因有没有危害科学上还没有共识。 “ 如果因为还不 知道 GM作物的长期效应而禁止生物技术，那就如 同担心初生婴儿长大后会变成江洋大盗将她扼杀在 摇篮里一样 ” 151。 23尊重他人的自主选择权与知情选择 更多的人从尊重他们自主选择权这个伦理要求 上批评转基因技术的应用，例如素食主义者不喜欢 吃含有动物基因的植物食品 ，一 些宗教人士拒绝食 用某些动物。毛新志和殷正坤更是耸人听闻的提 出： “ 在中国这样一个多民族与信仰多样化的国家 里，更需要对 GMF进行标示，否则会引发各种民族 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 ； “ 对 GMF进行标识，是对消 费者自主权的尊

21、重； 不尊重人的自主权，其实质 是将人当作物或动物对待 ” ； “ 对实行强制性 标签制度，这不仅是对消费者知情选择权的一种尊 重，也是对消费者利益的保护 ” 是否除了强制 性的标签 制度外，就没有办法尊重素食主义者和宗 教人士的要求了？美国同样是一个多民族与信仰多 元化的国家，转基因食品在美国己经销售很多年了， 一直没有实施强制性的标签制度，也并没有因此而 爆发民族和宗教冲突。是否除了强制性标签之外， 就没有办法实现对人的自主权的尊重了？是否为了 尊重某些民族和宗教信仰，就有必要让全社会来承 担成本？我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选择？这个问 题也可以表达为 “ 是否我们应该为了尊重不喜欢转 基因

22、食品的消费者，而去损害喜欢转基因食品消费 者的利益？ ” 显然，这既不符合经济学的帕累托改进 原则，也 不符合伦理学的要求。 24强制性标签制度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消费者 的选择？ 转基因食品出现的本身就是增加了消费者的选 择范围。例如转基因食品的价格更低，而且能够抗 草、抗虫、抗病毒、能够减少化肥农药的使用。有些 人认为，实施了强制性的标签制度后，消费者就可以 按照自己内心的愿望自由的购买转基因或非转基因 食品了。然而如果实施了强制性的标签制度，最可 能的是减少而不是增加消费者的知情选择。 （ 1 )由 于目前的转基因食品主要是第一代转基因食品，即 所谓的输入特性 （ 更少地使用杀虫剂和除草剂

23、 i并 没有明显的消费者利 益。成本优势不很明显，因此， 一旦要实施强制性的标签制度，农产品的生产和加 工者就必须把转基因和非转基因的农产品严格区分 为两个独立的系统，以保证基因的纯洁。这样成本 就会极大地增加。其结果是，不但那些喜欢吃转基 因食品的人无法购买到他们喜欢的转基因食品，而 且那些稍微讨厌转基因食品，但在一定价格下可以 接受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也被迫购买非转基因食 品。 （ 2)由于一些环境保护组织的不适当宣传，把 一些未经证实的科学实验结果夸大，导致很多消费 者对于转基因食品产生了误解。如果强制转基因食 品加贴标签，就会给消费者传递一种信息： “ 为什么 转基因成分要特殊标明呢？是

24、不是因为转基因成分 有一定危险呢？ ” 然而科学并没有证明食物中的转 基因成分有或没有危险。由于欧盟坚持实施强制性 的表情制度，导致没有食品企业敢在欧盟市场上出 售转基因食品。那些愿意购买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 就丧失了选择权。因为政府强制要求对转基因成分 加贴标签就向消费者传达了转基因有害的信息 n6。 2 5伦理学之争 :要温饱还是要知情选择？ 转基因技术的出现还能有效提高食物的生产能 力，从而有望解决最贫困人的粮食保障问题。诚然， 有学 者指出目前世界上的饥饿与营养不良的原因不 是世界食物生产能力不足，而是分配不均。然而指 望发达国家对穷国的施舍来解决最贫困人口的温饱 问题只能是一种幻想。利

25、用转基因技术更好地提高 食物生产能力反而是穷国最应该做的。 非洲近年来发生了严重干旱， 2002年美国承诺 向他们提供数千万吨玉米援助，但因为没有标明是 否转基因玉米，结果被津巴布韦、马拉维、赞比亚和 莫桑比克政府拒绝。这被新闻媒体以 “ 非洲饥民拒 绝转基因食品 ”大加赞扬为 “ 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 的人们自尊与独立人格的绝唱 ” ！ 一边是 1400万饥 民没有粮食可 吃，一边是美国人自己却认为，同样的 东西我们美国人己经吃了 6年了 （ 1996 2002年 A 为什么非洲人不能吃呢？津巴布韦的一位政府发言 人道出了其中奥妙： “ 我们顾虑如果用转基因玉米 做饲料，将威胁非洲南部对欧洲市

26、场的牛肉出 口 ” 1如果抛开经济利益，单单考虑伦理问题时， 在数千万即将饿死的饥民与转基因食品几十年甚至 几百年后才有可能存在的风险之间，追求哪一个更 符合全社会的伦理？ 26标签的内容与知情选择 诚如毛新志和殷正坤所说，知情选择必须建立 在完全知情下的自愿选择 151。从这个意义上讲，标 第 4期 侯守礼顾海英：转基因食品标签管制与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 * 465。 签上所表达的信息相当重要。为转基因食品加贴标 签并不是在产品包装上加上一句话： “ 本产品含有 冰含猜基因成分 ” 这么简单。对于使用了转基因 技术的食品，如果要使消费者能够准确完整地理解 标签的含义，至少要在标签上表达如下信息

27、 :食品原 料的动物或植物品种的基因发生了哪些改变？被改 变的基因具有什么功能南什么利益，有哪些潜在 的风险 ）？ 什么机构批准了该转基因品种的产业 化？怎么保证标签中说明的信息是真实的和可以验 证的？同时，如果向政府相关部门申请加贴含有上 述内容的特殊标签时，需要做大量的实验证明上述 信息的真实性。仅仅标上 “ 本产品含有转基因成 分 ” 或者 “ 本产品在加工过程中曾使用转基因原料， 但是最终制成品中己经不含转基因成分 ” ，消费者 能从这样的标签中获得什么信息？能够做到 “ 在完 全知情基础上的自愿选择 ” 吗？大量的消费者面对 这样的标签，既不能理解其含义，也无助于他做出任 何消费决策

28、。这种形式的标签没有给那些己经了解 转基因技术的消费者增加任何知识，也没有给予那 些不 了解转基因技术的消费者更多的帮助。只能让 消费者更迷茫，而不是更 “ 知情 ” 。 3保障公众知情权的恰当选择：自愿性标签 强制标签在保护不喜欢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利 益的同时会损害喜欢转基因食品或者不介意食品中 是否还有转基因成分的消费者的利益。诚然，从经 济学或伦理学的角度看，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不能 以牺牲另一部分人的利益为代价。然而，如何保障 那些不喜欢甚至讨厌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利益呢？ 没有标签显然是最混乱的，但我们还有第三种选择： 自愿标签。 调查显示，对于转基因食品持有正面态度的消 费者往往不愿意

29、去寻找更 多的信息，只有那些对转 基因食品持有负面态度的消费者才更愿意寻找有关 转基因食品的信息 1这或许可以理解为，那些担 心转基因食品有风险的消费者愿意付出更多的费用 去避免风险，因此，让他们去承担成本是合适的。在 自愿性的标签制度下，某些厂商意识到有消费者愿 意付出更高的价格来购买不含转基因成分的食品， 就会去申请为自己的产品检测，并为自己的产品加 贴标签： “ 经 XX机构检测，本产品中不含转基因成 分 ” 何以称之为 “ 否定标签 ” ）。技术的发展也证 明，检验出转基因成分的技术己经相当成熟，成本也 比较低。但是要检测出 转了什么基因，会有什么样 的影响则是相当困难的。也就是说，否

30、定标签的成 本大大低于肯定标签涨制性标签）。 强制性标签的实施，增加了所有食品的成本。 例如目前我国进口的大豆基本上都是转基因的，而 且己经占到我国大豆总消费量的一半左右 因 此对于任何大豆制品，人们都有理由怀疑其原料含 有转基因成分，从而都需要检测。但是，在自愿性标 签制度下，并不是所有食品的成本都会上涨。只有 那些愿意证明自己的产品中不含有转基因成分的厂 商才会去检测并加贴 “ 本产品不含转基因成分 ” 的 标签。这样，那些不愿意购买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 就可以通过支付稍高点的价格来避免买到转基因食 品。而不介意是否转基因食品或者愿意冒风险食用 转基因食品或者喜欢购买转基因食品德消费者就不

31、必支付由此带来的成本。 4结论性评述和进一步研宄的方向 良好的管制政策能够促进转基因技术的发展以 及保护消费者利益，与其说美国消费者对于转基因 食品有信心或者说喜欢转基因食品，倒不如说是由 于美国消费者对于 FDA的食品管制政策的信任，才 使消费者敢于购买转基因食品 181。而欧洲消费者 不愿意购买转基因食品的原因，除了被绿色和平组 织、地球之友、国际消费者联盟这样的环保组织和消 费者组织大力宣传的转基因食品的潜在风险外，更 有可能是因为欧盟频繁发生如疯牛病、口蹄疫等食 品不安全事件而导致消费者对于食品安全监管机构 的不信任 19。因此，管制可能是重要的，但如何管 制才是最关键的。否则，即使像

32、欧盟实施如此严格 的转基因食品强制标签制度，消费者也仍然表示怀 疑。因此，简单地认为 “ 只有强制性标签才能保障 消费者的知情选择权 ” 是不正确的，标签制度对消 费者、生产者等各个利益主体到底有什么影响需要 更加深入的研究。本论文仅仅是指出了，在保障消 费者的知情选择权方面，自愿性标签要优于强制性 标签。然而标签制度的影响也不仅仅是知情选择这 么简单，它还会影响农业生物技术的研究和开发，会 影响农民的种植和养殖行为，会影响食品厂商的生 产行为，因此需要从经济学、社会学、伦理学、法学等 角度进一步深入研究，才能更好地理解转基因标签 466 。 科学学研究 第 23卷 制度及其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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