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价格歧视对竞争与社会福利的影响_张桂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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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国物价!#$!张桂文试析价格歧视对竞争与社会福利的影响价格歧视作为价格垄断的一种形式，是各国反垄断法所限制的一项重要内容。同时，价格歧视又是产品定价的一个重要方面，价格歧视理论在企业决策和经济政策的分析中得到广泛的应用，在现实经济生活中价格歧视也是一个广泛存在的现象。在制定反价格歧视的法律法规时，如何做到既要反对价格歧视行为对公平竞争及消费者利益的伤害，又不至于限制了有利于增进社会福利和促进竞争的价格歧视行为，是一个摆在各国政府面前的十分棘手的问题。为此有必要深入分析价格歧视对竞争与社会福利的影响，以为我国制定反价格歧视的法律与法规提供必要的理论依据。一、价格歧视的目的及类型价格歧视指的是

2、针对不同的购买者，对相同的产品与服务制定不同的价格。严格的定义是指一家厂商各种产品之间的价格比率不同于其生产成本之间的比率。实行价格歧视的主要目的是侵占消费者剩余并将它转化为厂商的利润。所谓消费者剩余是指消费者购买某种商品或服务所愿意支付的最高价格（这一价格也被称为消费者的保留价格）与实际支付的价格之间的差额。在现实生活中，消费者购买某一种商品或服务所愿支付的最高价格取决于他对这一商品或服务的效用评价。不同消费者的收入水平及消费偏好不同，对相同商品或服务的效用评价也不相同。因此，不同消费者对相同商品或服务所愿支付的最高价格也大不相同。如果厂商对同种商品都制定统一的价格，那么，具有较高保留价格的

3、消费者就会获得较多的消费者剩余，而具有较低保留价格的消费者，则由于厂商定价高于其保留价格而不进行购买。对于厂商来说，只要价格高于产品的边际成本，就会有利可图，由于实行统一价格失去了保留价格高于厂商的边际成本却又低于厂商定价的消费者，对厂商来说也就等于失去了部分获利的机会。可见，既要获得保留价格较高顾客的消费者剩余，同时又能获得保留价格较低顾客的消费者剩余，就必须对前者制定一个较高的价格，而对后者制定一个较低的价格。这就是价格歧视的基本原理，对不同的顾客制定不同的价格，以此来侵占消费者剩余并把它转化为厂商的利润。根据价格歧视对不同竞争者的影响，价格歧视可以分为一线价格歧视和二线价格歧视。一线价格

4、歧视是指企业对不同消费者实行不同的价格，并影响了竞争对手销售量的做法。二线价格歧视是指由于上游企业对下游企业实行不同的价格，从而影响了下游企业之间的公平竞争的做法。根据歧视程度的大小，价格歧视可以分为一级、二级和三级价格歧视。一级价格歧视是指企业根据每一个买者对产品可能支付的最大货币量（买者的保留价格）来制定价格，从而获得全部消费者剩余的定价方法。由于企业通常不可能知道每一个顾客的保留价格，所以在实践中完全的一级价格歧视是不可能的。二级价格歧视是指企业根据不同消费量或“区段”对买者索取不同的价格，并以此来获取部分消费者剩余。数量折扣和电力公司的分段定价就是二级价格歧视的典型例子。三级价格歧视是

5、指厂商将其顾客划分为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类别，对每类顾客索取不同的价格。三级价格歧视是最盛行的价格歧视形式，例子到处都是，比如，民航定价中的头等仓与经济仓、采用优惠券进行产品促销等等。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要有利可图地使用价格歧理 论 探 讨 中国物价!#$视策略，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企业必须具有一定的市场势力，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市场价格。从广义而不是狭义的垄断来看，价格歧视是垄断定价的一种引申。第二，企业必须有容易区别的、对产品有不同需求弹性的不同顾客群（也就是不同的市场）。只有具备这一条件，企业才有可能在需求弹性较大的市场上制定较低的价格，而在需求弹性较低的市场上制定较高的价格，通过价格歧视

6、侵占更多的消费者剩余。第三，企业以不同顾客群为代表的不同市场必须是隔离的。如果一个企业无法隔离它的市场，一些买主就会在价格较低的市场上购买商品，然后把它转卖给其它的买主，从而使企业无法实现通过价格歧视增加利润的目的。二、价格歧视对竞争及社会福利具有双重影响各国反垄断法限制价格歧视行为主要是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价格歧视的结果可能会削弱市场竞争并在一定程度上形成垄断，二是价格歧视会使消费者的利益受到损害。毫无疑问，这一出发点是非常正确的。但问题在于，并不是所有的价格歧视行为都会削弱市场竞争，也不是所有价格歧视行为都会在增加企业利润的同时使消费者整体福利受损。因此，在制定限制价格歧视的具体法律条款时

7、要格外慎重，避免以促进竞争和保护消费者利益为目的的立法会在事实上妨碍竞争或使消费者利益受到损害。价格歧视对竞争的影响，有两种不同的认识，一些学者认为价格歧视会通过对不同的顾客制定不同的价格，破坏了卖主之间的竞争，也就是造成对一线竞争的伤害；上游企业对下游企业制定不同的价格，从而妨碍了下游企业的公平竞争，也就造成对二线竞争的伤害。前者较为典型的例子是地区性价格歧视，后者较为典型的例子是生产企业对大型商店与小型商店实行不同的价格。也有一些经济学者认为，与垄断企业制定统一的价格相比，价格歧视实际上会促进竞争。比如一些学者认为，价格歧视可能是唯一真正能刺激价格竞争的因素，因为一个垄断性的卖主为了保住顾

8、客，以至为了得到新顾客，就有可能自愿削价，但是这种偶然削价不久就会为其他买主知道，这样这个卖主就不得不向其他的买主提供同样的低价。因此，原先统一的垄断价格由于价格歧视所造成破裂，进而下降到更低的水平。阿德曼教授把这种过程形容为一种高度推动力：“在现代的工业市场上，偶尔的、非系统的价格歧视是一种最强有力的竞争力量。就像一股强风，它抓住了井然有序的价格结构中的漏洞和裂缝，然后将它撕裂。”一些学者还认为，由于价格歧视而增加的利润，也会因补偿了固定成本和进入成本，而鼓励进入和竞争。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不同的价格歧视行为对竞争的影响是不相同的，需根据具体情况而定。有的价格歧视行为的确会妨碍市场竞争，有的

9、价格歧视行为确实会促进市场竞争。相对价格歧视对竞争的影响而言，经济学家更关心价格歧视对社会福利的影响。无论何种形式的价格歧视都是通过侵占消费者剩余来增加企业利润的。但对生产者有利的价格歧视行为却不一定会降低整个社会的福利水平。首先，在卖主不能实施价格歧视，某些商品或劳务就不可能生产出来的情况下，进行价格歧视无论是对生产者还是对消费者来说都是有利的。这方面一个突出的例子是在小社区工作的医生。假定该医生对所有的病人收取同样的诊费，那么由于收入太低会使该医生离开这一社区。如果该医生对富裕病人比对其他病人多收一些诊费，挣到的收入就足以使他留在这一社区。在这一例子中，该社区能否持续得到医疗服务，就决定于

10、是否可以进行价格歧视。其次，在规模经济存在的情况下，通过价格歧视可以扩大产量，使平均成本和边际成本下降，随着产量的增加价格下降，消费者福利会相应增加。比如电力公司的分段定价就是在规模经济存在的情况下，二级价格歧视的典型例子。电力公司通过分段定价这种形式的价格歧视，扩大了产量降低了成本，在增加自身利润的同时使消费者获益。第三，价格歧视能够增加低收入者的福利。我们知道歧视性价格实际上是利用不同消费者对同一商品或劳务的需求弹性的不同而制定的。为了保证企业利润的最大化，企业会对需求弹性较低的消费者制定一个较高的价格，而对需求弹性较高的消费者制定一个较低的价格。通常情况下，需求弹性较低的人，其收入水平要

11、高于需求弹性较高的人，也就是说高收入者的价格敏感性更低。因此，价格歧视对于收入水平较低的消费者是有利的。比如住房市场上各国政府为保障低收入者能够居者有其屋，普遍对低收入者按较低价格和较低的租金提供住房。!理 论 探 讨 中国物价!#$!分析价格歧视的福利效应需要明确一个前提，那就是垄断者所选择的价格歧视不可能是社会最优的，最多只能达到社会次次优。这是因为价格歧视的社会福利效应肯定会低于完全竞争市场条件下的统一定价。在完全竞争的市场条件，下每一个企业都是价格的接受者，而不是价格的决定者。在市场竞争的作用下，产品价格、边际成本、平均成本、边际收益、平均收益都是相等的，此时价格最低产量最大，任何企业

12、都不存在着超额利润，消费者获得最多的消费者剩余，整个社会福利达到最大化。问题在于完全竞争的市场条件是一种理论抽象，严格意义上的完全竞争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因此，我们不能把垄断条件下的价格歧视与完全竞争市场条件下的最优价格相比较，而应同垄断条件下的统一定价相比较。由于价格歧视把低弹性群体的部分收入再分配给了高弹性群体和垄断者，在垄断条件下的价格歧视行为与统一定价相比究竟是增加社会福利还是会减少社会福利，就取决于价格歧视所造成的高弹性消费群体与生产者的收益与低弹性消费者群体的损失之间的比较，只要前者大于后者，价格歧视行为就会增加社会福利。一般来说，只要实施价格歧视能够带来足够的新顾客，能够增加销

13、售量和产量，消费者的福利就会增加，从而使生产者与消费者都会受益。由于二级价格歧视与消费者购买的数量有关，因此，二级价格歧视通常会增加产品的产量；而当一个垄断者实行三级价格歧视时，其产量与实行单一的价格相比是不确定的。英国经济学家琼罗滨逊在对价格歧视所作的权威性探讨中，得出这样的结论：实行价格歧视的产量很可能比不实行价格歧视的产量要大些。三、制止价格歧视应遵循的基本原则鉴于上述价格歧视对竞争和社会福利的双重影响，我们认为制止价格歧视必须遵循以下几条原则：第一，制止价格歧视要贯彻合理原则。合理原则是指根据具体情况合理地确定价格歧视行为是否违法。这是因为许多价格歧视行为与垄断条件下的统一定价相比有可

14、能会促进竞争或增进社会福利，因此，对不同的价格歧视行为必须考察它对经济效率的影响，而不能对所有的价格歧视行为都一律视为违法行为。遵循合理的原则虽然会增加执法的难度，但却能够促进效率的提高，增进整个社会的福利水平。第二，制止价格歧视的重点应放在针对不同经营者的价格歧视上。我国 价格法 禁止“提供相同商品或服务，对具有同等交易条件的其它经营者实行价格歧视”，这一规定仅限于在经营者之间实行价格歧视，而不包括对最终消费者之间的价格歧视。这一规定具有其合理性，主要原因是：#$与在消费者之间实施价格歧视相比，对经营者的价格歧视更有可能造成对公平竞争的伤害。比如上游企业对下游企业实行价格歧视，在通常的情况下

15、会造成下游企业经营成本的差异，更有可能影响下游企业的公平竞争；%$在经营者之间的价格歧视对消费者经济福利的影响是间接的。价格歧视是否会使消费者利益受损，取决于直接面对消费者进行经营的下游企业的价格行为；!$对经营者的价格歧视比较容易掌握和判定，而对消费者之间的价格歧视由于具体情况较多，其对竞争与福利的影响也不容易判定。第三，对于消费者间价格歧视的限制应局限于掠夺性价格歧视。这主要是因为针对消费者的价格歧视在很多的情况下会增加社会福利，特别是这种价格歧视通常会使低收入者得到实惠。加之对消费者之间的价格歧视情况较为复杂，鉴别出那些是有损于社会福利的价格歧视行为相当困难。所谓掠夺性价格歧视是指垄断企

16、业在特定的地区或在特定的产品类别上，为使较小的竞争对手破产而暂时降低价格的价格歧视行为。掠夺性的价格歧视与其他形式的价格歧视不同，它不仅严重伤害卖主之间的公平竞争，并通过对市场竞争的影响会最终损害消费者的利益，而且可以根据价格与成本间的关系加以判定。第四，对于掠夺性价格歧视的判定应以价格是否低于短期平均可变成本为依据。从理论上来说，企业是否实施掠夺性价格歧视应该根据企业在某一地区市场或某种产品的定价是否低于边际成本来确定。但企业的边际成本在实际生活中往往难以确定，因此可以用平均可变成本来代替。这是因为企业如果不能收回它在经营中的可变成本，就会倒闭。如果它所销售的商品价格低于平均成本但高于平均可变成本，就能通过继续经营而将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但是在不能收回可变成本的条件下继续经营，它所蒙受的损失将比倒闭不再继续经营下去的损失更大。因此，低于平均可变成本的定价本身就说明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挤垮竞争对手而进行的掠夺性定价。作者工作单位：辽宁大学经济学院$理 论 探 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