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的成书与流传.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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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诗的采集与诗经的成书与流传有关诗经的编集与成书诸问题,古今学者谈过很多看法。但由于这方面缺乏较直接的证据,间接的证据也不多,很多论著只是在依据材料的取舍上有所不同,或作了不同的解释而已,所以大家仍然在重复着一些老问题、老话题,或者在一些无谓的问题上争来争去,因而关于诗经的成书过程的研究,似乎并无多大进展。多年前我曾有周宣王中兴功臣诗考论与论诗经的编集与雅诗的分为“小”、“大”两部分两文论此 周宣王中兴功臣诗考论,中华文史论从总第55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12月版;论诗经的编集与雅的分“小”、“大”两部分,受到学术界的关注。今再依据其他材料,从另外的角度重新加以观察,希望对这个问题的讨论有
2、所裨益。一、 “采诗”说与人们的普遍误解汉书的艺文志和食货志中都说到上古的采诗制度。艺文志中说:“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食货志中说:“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大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故曰:王者不规牖户而知天下。”曹魏时何休在春秋公羊传注疏宣王十五年更说:男女有所怨恨,相从而歌,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间采诗。乡移于邑,邑移于国,国以闻于天子。故王者不出牖户,尽知天下所苦;不下堂,而知四方。另外,有“轩车使者”、“遒人使者”、“遒轩之使”之说,出于刘歆与扬雄书及扬雄答书。与扬雄书云:诏问:三代、周
3、、秦轩车使者、逌(遒)人使者,以岁八月巡路, 代语、僮谣、歌戏。许慎说文解字中说:,古之遒人,以木铎记诗言。关于这些说法的可信程度,前人看法不一。主要疑问是:(一)、在两三千年前的奴隶社会中,会不会有这种制度?(二)、诗经中何以有的诸侯国和地区有诗,有的没有?有的多,有的少?关于第二点,孔颖达毛诗正义作过解释,但其看法对当时的政治有些理想化 毛诗正义诗普序周南召南谱孔颖达云:“巡守陈诗者,观其国之风俗,故采诗时,以为黜陟之渐。亦既僭号称王,不承天子威令,则不可黜陟,故不录其诗。又且小国政教狭隘,故夷其诗,轻蔑之而不得列于国风也。滕、邾、纪、莒,春秋时之小国,亦不录之,非独南方之小国也。其魏与曹
4、桧,当时犹大于邾、莒,故得录之。春秋时燕蔡之属国大而无诗者,薛综答韦昭云:或时不作诗,或有而不足录。”。我认为诗经中有的诸侯国没有诗,有的多,有的少,这会有各种原因如距王畿之远近(决定采诗之方便与否),同王室之关系(决定是否献诗或献诗之多少);也会有各种的偶然性(如存佚、编者的政治态度与好恶等),所以这不能成为否定春秋以前采诗、献诗制度的理由。关键在于第一点:两三千年以前会有那样组织严密、覆盖普遍的采诗制度吗?人们看问题时总是脱离不了今人的意识,总是以对今天社会的认识,去看古代社会。这就象带着有色眼镜看东西,难免带上了一种预设的色彩。古代的社会管理体制、社会组织以至于交通状况肯定没有今日的完备
5、,可以说差得很远,但当时人们的意识也没有今天的复杂。当时国家政治上的举措,在是权力核心区认识的转变;其意识方面的影响,主要在城邦之内,至于鄙野农民,主要承担公田劳动及徭役赋贡之外,罕问其他。当时王朝并没有多少向下室达的政令,也并不是常常制定法律、修改法规,其很多举措是借助于长久形成的习俗、礼仪来完成的,王者多在于顺应习俗和加以引导而已。但那时候也没有假新闻,民间也不会有不合实际的虚张声势的“遵命文学”。王公大人要娱乐,要听各种新歌甚至新的曲调。从艺术创作的一般规律讲,宫廷、贵族之家的乐师即使水平再高,也不是完全由自己编造可以应付得了的;实际上,所有有成就的艺术家,他们的水平也正是在大量接触民间
6、艺术的基础上得到提高,取得成就的,而不是闭门造车状况下成长起来的。由于这个原因,乐师们必然要求下面有新的歌词,新的唱法提供给他们。因为这是关系到国君、卿、大夫的生活喜好的,从下属一些人看来,甚至比关乎国计民生的事还重要。所以,这条“献诗”的渠道,自然会形成的。文献中所说先秦时“制度”,也并不一定即如后代明文规定、立为章程的东西,有些不过是惯例,或礼俗,即如礼记一书中所记先秦时代很多“礼”,其实有不少并非是很死的规定,不过是礼俗、习惯作法而已,有的只是在个别场合实行的,或者是讲述者认为的理想的作法,未必周天子统治下各诸侯国皆如法实行。关于“献诗”,有的是为了天子或诸侯国乐师不断丰富演唱内容的需要
7、,个别是天子或诸侯国的君王在治下某卿大夫处听到好的歌词、曲调, 因为喜爱而命自己的乐师研习之,甚至并其乐人一并要来,这都是可能之事。至于卿大夫因为讽谏的需要引述一些民间歌谣,这在当时也是正常的事,因为那个时候论述问题不一定有今日之细致的调查、作较全面的量化的说明或论证。当时“政”、“礼”、“俗”三者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尚无明确的界线。现在,最关键的便是第一个问题的第一道环节采诗制度是否可能存在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汉书、说文和何休春秋公羊传注中说法是不一样的。可以肯定的是:诗经国风中作品从地域来讲东至于齐,西至于秦,北至于今河北,南至于今湖北,这么广阔地域上的作品要收集起来,编为一书,总要有一个
8、集中的过程,有一种集中起来的方式。何休的说法似乎太理想化。古代的乡邑未必如后代有专门管文化的官员,负责收集民歌之类,并层层上移,如今日的行文渠道一样。但何休所说:“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大体是不错的。当然,人民也有欢乐的时候,也有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们以何休的这两句话来说明当时诗歌完全是出于歌者内心,并无虚增、掩饰的成分,是对的,但也不能认为只有“男女有所怨恨”时才唱。因为这一点也关系对到古代采诗目的的认识。不能以为古代的采诗完全是出于“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班固、许慎之说虽然从对采诗制度的美化方面说,与后来的何休一样将采诗活动完全政治化了,但从对采诗制度存在形式的看法上,同刘歆、扬雄一致
9、。从刘歆的行文看,此前古代文献中应有关于采诗的记载。关于西周春秋时代民间歌谣的作者,除服徭役者外,当时的劳动者主要是农民。无论自由农民还是农奴,还是农业奴隶,他们的生活一年中有很强的节奏性。这从诗经的作品中可以看出,豳风七月就生动地表现了这一点。农民无论男女,一年忙忙碌碌,基本上在田野劳作。没有一点空闲,直至年底,“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才“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算落了家。严冬之时冰天雪地,大多是守在家中而已。至开春之后,天气渐暧,大自然也透出一点春意,人们在河中洗浴也有可能,地里的活又尚未开始,于是,人们象过节一样欢会唱歌,借以抒发情绪,调整心理。男女青年更
10、是借此短暂的时机,互相了解、交流思想,建立感情。 “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贵族们的庆典活动,也是顺应了这种生产与生活的节奏。孙作云先生的诗经恋歌发微对此也有详细的论述 孙作云诗经恋歌发微、文学遗产增刊第五期,作家出版社1957年第1版。不收入孙氏的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中华书局1966年4月第1版。以此言之,汉书食货志中说的“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大师”云云,并非完全向壁虚造。也就是说,在此时有人到各地去采集歌谣,应为可能之事。既然要采集歌谣,那么这些人就知道哪些是旧有的,哪些是新的,也应该精于音乐,熟悉诗歌,属于艺人一类。只是我们从汉书食货志所说“孟春之月,群居将
11、散”等语分析,这些人活动在民间,初春各地有歌会之时采集民歌,而农忙时间,也一样地参加劳动。诗经小雅大田中说:“彼有不获穉,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则即如何休所说:“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也并不可能全都靠采诗以为生计,三千年前的社会保障制度,不可能完善到比现在还好。所以,这些人也应该是双重身份;农民艺人。如果我们把这些人看作像现在的新闻记者一样那就错了,如果看作象新闻系统的通讯员一样,还差不多。前人认识的错误,也在这一点上。二、从“春官”风俗看古代的采诗诗制度现在就要谈一谈散布在民间收集民歌的这些半民间、半官方的下层“乐师”或曰民间艺人,是否存在的问题。只要我们不是
12、僵死地理解文献中的记载,不去死抠字眼,而联系当时社会状况,联系民俗方面的某些文化遗存来看,春秋以前有采诗的人,是可能的,不能完全否认刘歆、扬雄、班固等人的说法。同刘歆、扬雄、班固、许慎说的采诗者有些相近的,是直至近代、直至今天尚存在于甘肃陇南、陇东的“春官”。在甘肃陇南的西和县坦途关,礼县雷坝、王坝,成县鸡山下,历史上是出春官之地。庆阳也有些地方有,而以西和县坦途关的最为出名。西和县全县只有坦途关一个村出春官。他们每年腊月、正月要到全县城乡各处“说春”。村里旧俗说:谁家有男子而不出去说春,对家中不利。春官为成人男子,他们记的歌词多,口才好,唱腔好,能随机应变,出口成章。每年冬至前后外出 “说春
13、”,送“春官贴”(即二十四节气表,上面还绘着一个人,骑着一头牛),到立春前后结束。这个时间正是农闲,人们准备过年,以及欢庆春节、走亲访友的时期,也是各行各业的人最高兴的时期。说春的一般是两人一路,也有一人单独走的。一般抱着一个木雕的小青牛,上面缠着五彩丝线,叫“春牛”;肩上搭一个搭裢,里面装有“春官贴”及外出日用之物。手里拿着唱春时的敲击乐器木梆简板或竹板。有的还拿一个鞭杆(用以护身和上山接力的棍)。到人家后,将所带春牛置于桌上,给主人家放一张“春官贴”,然后唱。唱的内容根据主人家的具体情况而定,多为祝贺庄稼丰收,六畜兴旺、生意兴隆、发家致富及老少平安的词,如二十四节气歌、新春喜等;还有专门在
14、城镇各业门前唱的铺子春、木匠春、铁匠春、生意春、店子春、裁缝春、药王春、染房春、漆工春等。另外也有些属于劝世及教育的歌如二十四孝、劝世春、女儿春、懒人歌等有一首劝世的歌中说:“有了钱,有了田,为富不仁讨人嫌。众人口里有毒哩,口碑好路宽宽;为人良心要揣端,吃哩睡哩才安然;为人良心揣不端,句到阴曹苦无边。”如有一首女儿春中说:“一学剪,二学载,三学绣花四做鞋。五学厨中巧做饭,六学礼仪把客待。七学行孝敬长辈,入学诗书有文才。九学性柔不轻狂,十学不生是非嘴儿乖。又一首中说:“在家全靠你爹娘,婆家全靠心眼亮;迟点睡,早点起,梳洗好了快出房。扫地你把水洒上,离地之尺有佛像。恐怕大人不怪罪,罪孽都在娃身上。
15、担水不要水担响,惊动四海水龙王。水担绳绳不降罪,罪孽都在娃身上。架火不要对面坐,恐怕冲了灶君王。阿家阿公不怪罪,罪孽都在娃身上。擀面不要多说话,涎水溅在面叶上。涎水溅在面叶上,先后(妯娌)小姑嫌你脏。炒菜你把调料放,记住不要用口尝。一口两口吃不饱,偷吃的名声也难当。洗锅莫要碗碟响,阿家骂你少教养。锅水不要随外泼,喂猪喂狗省理应当。出灰莫要满天扬,缓缓倒在粪堆上。七十二行农为先,上到地里多打粮。”参华杰采花谣陇上采风录,甘肃省群众艺术馆主编,2003年5月印行。有一首春官歌中说:春官肚子是个宝葫芦,要哈有哈样样有。唱它十天半个月,才唱了葫芦一个小口口。走到任何一家,都是见景生情,出口成章,唱得又
16、贴切又生动,而且总是含着鼓励的意思,春意盎然。这内容风格同春秋之时“诗教”所主张的差不多。他们所唱大多为传统的词,往往根据眼前景况临时加以修改、组合,也临时编词。这同“帕利劳德理论”所揭示民歌形成、演变的规律一致 美国学者王靖献的鼓钟口头词组诗诗经研究(美国加州大学出版社出版)即是用“帕利劳德理论”研究诗经之作,(美国加州大学出版社出版)。我这里主要要说的是春官的习俗与有关“制度”。这些春官虽然大部分时间中是农民,但在整个说春活动的准备阶段、进行当中和结束之后都有一套制度,这对我们认识先秦时代的“采诗之官”、“行人”、“遒人”会有一定的作用的。出村官的村内青年男子学春官,要拜师。虽然家中大人、
17、老人都一辈子说春,从小耳濡目染,已记得不少词,但拜师仪式要举行。村内有春官头,当地人叫“官相”,是推举村内记得多、唱得好、走得广、见识多的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春官头的责任是:(一)在冬至前召集村内各家拿事的,摆设香案,贡上春牛(上骑一人。人们的解释不同,我以为是牵牛星君),行祭礼,然后分配路线,并选定各路的领头春官(又叫“代相”),以具体协调各路中人员要走的片,作到不留空白地,也不重走,保证一年中每一家不进去两拨人(万一走到当年已说过春的人家,即退出)。(二)负责印制当年的二十四节气图(木雕板印,一页。六十花甲内每年不同)。(三)协调确定大家的说春路线和地盘。(四)说春结束后处理违反约定的人和
18、事。如有人违犯了原定的路线,罚下一年不外出说春。据说过去每年说春前春官头先要拜地方官,取得颁发当年节气表的资格,而且要参加“打春”仪式。坦途关人唱的春官歌中说:造起皇历十三本,传与天下十三省。州传府,府传县,县官传与春官人。春官上前领牒文,领上牒文往前行。上山不问山头路,过河不问摆渡人。后两句的意思是:已经通过官府,哪儿都可以去。根据“十三省”的说法,这首歌起自明代初年明初改元代十一省为十三省,后又改称“十三承宣布政司”。坦途关的春官在确定大体路径(东路、南路、西路、北路等)之后,第二天先在附近村镇说,当天的收入(一般是说唱完后主人给钱,也有给面或吃食的),全部交春官头,第三天以后的收入全部归
19、己。其他地方则是在说春结束之后给春官头交一部分钱物。春官头不是世袭制,也不是终身制,年老有病能理事或大家有意见时,可以另选,很有“轮流坐桩”的味道。过去的社火之中也有春官,甘肃一带称为“仪程官”。清代李斗扬州画舫录中说:“立春前一日,太守迎春于东蕃厘观,令官妓扮社火;春梦婆一,春姐二,春吏三,皂隶二,春官一。”说到春官的来历,人们自然首先想到的是周礼中的“春官”,是“掌邦礼”的。唐武则天称帝之初,光宅年曾改礼部为春官,不久又复旧,“春官”遂为礼部的别称。唐宋到明清,司天官属有春官正、夏官正等五官正。历代“春官”的司职有所变化,但总同礼仪、节气、劝农有些关系。我们现在要说的是:这个制度何以能一直
20、流传下来,至今不绝。现在陇南、陇东都在将此申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我认为这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社会的需要。一则他们每年送二十四节气表,其功用相当于今日之挂历,在文化不发达、图书缺少的山区,对老百姓掌握农时,很有必要;则那时间山区文娱活动太少,也需要这些人在一定的季节来唱一唱,调济心情和表达人们对生活的愿望。(二)官府支持。一则春官们宣传、推广了皇历,体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意思,二则也利于疏通民情,又造成一个昇平的气象。(三)春官们所在村庄一般是交通不便、又缺乏土地的山区,他们在腊月、正月农闲时的说春活动,可以补贴春荒期间的生活。我觉得先秦时代的“采诗之官”、遒人(行人)实际上正好合
21、于上面所说三个条件。关于第一点,似乎春官是唱给人听,遒人是采集。但实际上,遒人恐怕也是在游唱的当中采集谣,不然,各地的歌手也不一定会有很高的热情去对他唱,象现在对待电台、电视台的记者一样。关于第二点官府的支持,刘歆、扬雄、班固的话中都透出了这一层意思。至于第三点,依刘歆、扬雄、班固之言,似乎这些人就是官府的委员。我想当时恐未必有如此完善的政治与文化制度,何休所说由衣食无着的人来承担,“官衣食之”的说法比较可信,但未必是“男六十,女五十以上”者,这里还有一个能否胜任的问题,有些人一生未出过村庄,东西南北辨不清,在人口稀少的古代,方言又多,一般人是无法胜任的。因之,也必然是自年轻时就会唱,又因家庭
22、或什么原因衣食无着的人(大体像赵树理笔下所写“李有才”一类的人)。此外,关于刘歆、扬雄和许慎所讲“遒人”、“逌人使者”、“遒轩使者”究竟是负何种职能的问题,这里也讨论一下。刘歆、扬雄之说,其实是本于左传襄公十四年载师旷之语:“故夏书曰: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孔安国注古文尚书胤征说:“遒人为宣令之官。”如果这样,今甘肃南部、东部的春官与之相近(春官颁布新一年的皇历)。不过,我以为刘歆、扬雄之言,也非无据:这些人并非专司一职,大都是有所宣布,也有所采集。但即使宣布之时,也不可能一下招集很多人来听,像现在开会一样,而只是采取唱歌吸引人的办法,在唱的当中,把要宣布的内容加进去,这
23、很有点像走江湖做生意的人招集人的办法。孟子离娄下:“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说,这个“迹”字乃是“ ”字之误。但学者们对于“ ”或“遒人”的理解也不完全一样,说明事情并不是很单纯的。我希望通过对陇南、陇东春官风俗的考察对春秋以前的采诗制度有一个较确切的认识:不是完全否定它,但消除对它的种种误解。这个问题很多方面难以从理论上辨清,可据的文献又不多,故述春官制度情形如上,算是提供一点民俗学方面的新材料。很多学者说,研究古代文化问题,应该在王国维提出的双重证据之外还应加上民俗学、文化人类学方面的证据。春官风俗在认识春秋以前的采诗制度上是可以给我们以多方面的启发的。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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