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清文学》PPT课件.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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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元明清小说 古有儒、释、道三教，自明以来，又多自明以来，又多一教曰小说一教曰小说。小说演义之书，未尝自以为教也，而士大夫、农工商贾无不习闻之，以至儿童妇女不识字者，亦皆闻而如见之，是其较之儒、释、道而更广也。(清)钱大昕潜研堂文集卷十七正俗 依我说起来，戏馆子是众人的大学堂，戏子是众人大教师，世上人都是他们教训出来的。由是观之，戏园者实普天下人之大学堂也；优伶者实普天下人之大教师也。陈独秀论戏曲 论戏曲 陈独秀 列位呀!有一件事，世界上人没有一个不喜欢，无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都诚心悦意，受他的教训，他可算得是世界上第一大教育家。却是说出来，列位有些不相信，你道是一件什么事呢?就是唱戏的事

2、啊!列位看俗话报的，各人自己想想看，有一个不喜欢看戏的吗?我看列位到戏园里去看戏，比到学堂里去读书心里喜欢多了，脚下也走的快多了，所以没有一个人看戏不大大的被戏感动的。关了门，回来，又躺下，又仿佛在享福。一个行人唱着戏文戏文走过去，余音袅袅，道，“咿，咿，咿!”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今天校过的小说旧闻钞里的强汝询老先生的议论来。这位先生的书斋就叫作求有益有益斋，则在那斋中写出来的文章的内容，也就可想而知。他自己说，诚不解一个人何以无聊到要做小说，看小说，但于古小说的判决却从宽，因为他古，而且昔人己经著录了。憎恶小说的也不只是这位强先生，诸如此类的高论，随在可以闻见。但我们国民的学问，大多数却实我们国

3、民的学问，大多数却实在靠着小说，甚至于还靠着从小说编出来的戏文。在靠着小说，甚至于还靠着从小说编出来的戏文。虽是崇奉关岳的大人先生们，倘问他心目中的这两位“武圣”的仪表，怕总不免是细着眼睛的红脸大汉和五绺长须的白面书生，或者还穿着绣金的缎甲，脊梁上还插着四张尖角旗。近来确是上下同心，提倡着忠孝节义了，新年到庙市上去看年画，便可以看见许多新制的关于这类美德的图。然而所画的古人，却没有一个不是老生，小生，老旦，小旦，末，外，花旦。鲁迅华盖集续编马上支日记 阿Q愈觉得稀奇了，他想，这些人家向来少不了要帮忙。不至于现在忽然都无事，这总该有些蹊跷在里面了。他留心打听，才知道他们有事都去叫小Don。这小D

4、，是一个穷小子，又瘦又乏，在阿Q的眼睛里，位置是在王胡之下的，谁料这小子竟谋了他的饭碗去。所以阿Q这一气，更与平常不同，当气愤愤的走着的时候，忽然将手一扬，唱道：“我手执钢鞭将你打”鲁迅阿Q正传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这一句及下文的“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都是当时绍兴地方戏龙虎斗中的唱词。这出戏演的是宋太祖赵匡胤和呼延赞交战的故事。郑贤弟，指赵匡胤部下猛将郑子明。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王国维宋元戏曲史序 东坡、山谷的诗远不如他们的词能代表时代；姚燧、虞集、欧阳玄的古文远不如关汉卿、马致远的杂剧能代表时

5、代；归有光、唐顺之的古文远不如金瓶金瓶梅西游记梅西游记能代表时代；方苞、姚鼐的古文远不如红楼梦儒林外史红楼梦儒林外史能代表时代。胡适序 在历史的眼光里，今日民间小儿女唱的歌谣，和诗三百篇有同等的位置；民间流传的小说，和高文典册有同等的位置；吴敬梓、曹霑和关汉卿、马东篱和杜甫、韩愈有同等的位置 故在文学方面：也应该把三百篇还给西周、东周之间的无名诗人，把古乐府还给汉魏六朝的无名诗人，把唐诗还给唐，把词还给五代两宋，把小曲杂剧还给元把小曲杂剧还给元朝，把明、清的小说还给明、清。每一个时代，还朝，把明、清的小说还给明、清。每一个时代，还它那个时代的特长的文学，它那个时代的特长的文学，然后评判他们的文

6、学的价值。不认明每一个时代的特殊文学，则多诬古人而多误今人了。胡适发刊宣言 一个时代的文学常常是某种新兴的文类作这个时代文学成就的标志,但同时这一时代文学又是有多方面成就与文类呈现多元并存格局。时运交移，质文代变，古今情理，如可言乎!刘勰 文心雕龙 时序 赞曰：文律运周，日新其业。变则堪久，通则不乏。趋时必果，乘机无怯。望今制奇。参古定法。刘勰 文心雕龙 通变 不同时代的学术思潮 商周巫史之学 先秦诸子百家之学 两汉经学(古文经学 今文经学)魏晋玄学(三玄三玄:易易、老老、庄庄)隋唐佛学 宋明理学宋明理学(程朱理学程朱理学 阳明心学阳明心学)清代朴学清代朴学(家家郑许,人人贾马)(“吴派”与“

7、皖派”之别 “汉学”与“宋学”之争)晚清西学晚清西学(新学新学)中国小说史略与宋元戏曲史 王国维的宋元戏曲史和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毫无疑问，是中国文艺史上的双璧。不仅是拓荒的工作，前无古人，而且是权威性的成就，一直领导着百万的后学。郭沫若鲁迅与王国维 在通俗文学研究现代转型中，王国维和鲁迅两位学者无论是从文学史学的探索还是现代性的批评范式上都做出了巨大贡献。王国维宋元戏曲史以宋元戏曲为主要研究对象，全面考察，寻根溯源，回答了中国戏剧艺术的特征，中国戏剧的起源和形成，中国戏曲文学的成就等一些戏曲史研究中带根本性的问题。全书共分16章。第一章略论上古至五代的戏剧，认为中国戏剧的起源和形成是个流动的

8、过程。第二至七章共六章，着重阐述宋金戏剧的概貌。第八至十二章共五章，分别叙述元杂剧的渊源、时代、存亡、结构与文章。王国维把元杂剧作为中国戏曲的最高成就进行研究，因而着墨最多最细。第十三至十五章共三章，阐述元代的院本和南戏，着重在对南戏的考证。第十六章“余论”及附录。著述最谨严非徒中国小说史，遗言太沉痛莫作空头文学家。鲁迅1936年去世时，一代教育家、著名学者蔡元培曾撰写了如上的挽联。可见，中国小说史略一书在鲁迅全部著述及蔡元培心中的地位。该书出版近90年以来，沾溉、哺育了众多小说研究者，其所取得的学术成就，迄今仍无人超越，研究中国古代小说，中国小说史略是一道绕不过的坎。鲁迅先生的中国小说史略是

9、中国小说史上的开山之作，也是其个人学术生涯中的一部极其重要的代表作。该书初版于20世纪20年代，出版以后，以丰富翔实的资料、严谨精辟的论断，深受学术界的推崇，与王国维的宋元戏曲史同被奉为研治中国通俗文学史的经典著作。这一著述不仅打破了中国小说自来无史的局面，而且构建了中国小说研究的框架体系，成为后世小说研究的典范。至今，这部小说史还具有非凡的影响力。作为学者的鲁迅，他在古代小说研究领域的贡献尤卓，从1909年开始辑录古小说钩沉，其研究小说的时间长达20余年。他关于小说研究的成果主要有中国小说史略、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古小说钩沉序、小说旧闻钞序言、游仙窟序言、稗边小缀、唐宋传奇集序例、六朝小说

10、和唐代传奇文有怎样的区别?、中国小说史略日本译本序；关于辑录、考订、编纂小说的成果则有古小说钩沉、唐宋传奇集及小说旧闻钞等。中国小说史略格局宏大，内容丰富，所论起于神话与传说，迄于清末谴责小说，阐明了历代小说发展演变的轨迹，探讨了历代小说思想艺术的特色与成就得失。作者首次从文体演进的角度，勾勒了中国小说发展的历史进程，对中国小说从酝酿、发生、发展到成熟的过程进行了系统的梳理，撰写出了中国第一部系统的小说史，填补了小说史研究的学术空白，具有学术开拓性。中国小说历来不为文人所重视，不登大雅之堂。作者将上古神话传说视作魏晋志怪小说的本源，认为小说至唐代有一个较大的变化，到宋代又有一个变化，志怪多欲取

11、信于人，文辞也变得平实，传奇则拟古而无独创。宋以后白话小说蔚为大观，文言的拟晋唐志怪传奇，也有续作，同时也论述了各类题材小说在近代的发展。具体地说，该书第一篇史家对于小说之著录及论述，征引从汉书艺文志到四库全书总目等书目，说明小说之名的起源及历代对小说的分类与态度，阐述历来轻视甚至敌视小说的“史家成见”的由来，极力鼓吹小说的重要地位。其余27篇对中国小说的发生、发展过程进行了初步勾勒，先是追溯远古神话与传说，其后论述汉代小说、六朝小说、唐宋传奇、宋人话本、宋元拟话本、元明讲史、明代神魔小说、人情小说、拟话本、侠义小说、公案小说及清末谴责小说。其中第二至四篇考述从上古神话传说至魏晋间假托汉人所撰

12、各种神仙传记的小说成型史。第五至七篇研究以搜神记为代表的六朝志怪小说及世说新语为代表的志人小说。第八至十篇论述唐人传奇与汇辑各种故事逸闻的“杂俎”。第十一至十三篇考论宋人志怪小说、传奇、话本与拟话本。第十四至二十一篇评述元、明讲史，明代神魔小说与人情小说，附论明代拟宋代市人小说及清人选本与续作。第二十二至二十八篇论析清代拟晋唐传奇志怪、讽刺、人情、以小说见才学、狭邪、狭义与公案、谴责等七大类型小说。作者首次对中国古代小说全面地进行了类型研究，从而开创了小说批评的新模式。早在明代，胡应麟已将小说分为“志怪”、“传奇”、“杂录”、“丛谈”、“辩订”及“箴规”六类，但论述稍嫌简略。史略对宋代及其以前

13、小说的分类基本沿袭了古人的说法；他对小说类型的新设计主要体现在元明清时期各类小说的划分与界定，如元明之讲史，明代之神魔小说、人情小说、拟宋市人小说，清代之拟晋唐小说、讽刺小说、人情小说、狭邪小说、侠义小说、公案小说、谴责小说等，这些名称迄今还为我们所采用。该书还对每类小说的渊源与流变进行了系统地考述。如第二十六篇关于狭邪小说的分类与源流、第二十八篇关于谴责小说的理论界定与例证阐释，即为显例。何满子拟定的小说基本文体规范：相对于残丛小语和谈片，小说应有因果必具的完整故事；相对于叙述故事，小说应有超越故事的寓意；相对于粗具梗概的叙事短章，小说应有人物事件的较为细致宛曲的描写；相对于记述轶闻等纯客观

14、的事件记录，小说应有创作主体的蓄意经营；相对于非美文的叙事，小说应有相对藻丽的美学语言，具有形象的可感性：相对于六朝志怪、志人诸作的对其他著述的依附性(必须有先行的或相关的知识才能领会)，小说应创造出独立自足的世界；相对于支离散乱的故事集锦，小说应有完整的艺术逻辑所形成的统一体，这点与小说应有独立自足的艺术世界相应；相对于泛记录某一人生现象的叙事(包括轶闻、谈片乃至完整的故事)，小说应在叙述生活现象时提出促人思考的现实人生问题：相对于前此已有的叙事作品，小说应有内容(所叙述的生活方面、人生问题等)和形式(表现方法，包括形象、结构、语言)上的创新意义，不雷同于前此已有的某一作品，至少有所开拓和表

15、现上的独特风格(两篇完全相同的小说是没有的，不能并存的，其一篇必遭淘汰)；进而求之，则对于原本缺乏概括意义的人生现象(人物、事件)的叙述，小说应有(哪怕是较不明显的)社会生活的典型意义。李时人全唐五代小说前言 小说的起源、形成和演变 考小说之名，最古是见于庄子所说的“饰小说以饰小说以干县令干县令”。“县县”是高，言高名；是高，言高名；“令令”是美，言美是美，言美誉。誉。但这是指他所谓琐屑之言琐屑之言，不关道术的而说，和后来所谓的小说并不同。因为如孔子，杨子，墨子各家的学员，从庄子看来，都可以谓之小说；反之，别家对庄子，也可称他的著作为小说。至于汉书艺文志上说：“小说者，街谈巷语之说也。”这才近

16、似现在的所谓小说了，但也不过古时稗官采集一般小民所谈的小话，借以考察国之民情，风俗而已；并无现在所谓小说之价值。小说是如何起源的呢?据汉书艺文志上说“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稗官采集小说的有无，是另一问题；即使真有，也不过是小说书之起源，不是小说之起源。至于现在一班研究文学史者，却多认小说起源于神话小说起源于神话。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 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犗以为饵，蹲乎会稽，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錎，没而下骛，扬而奋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而腊之，自制河以东，苍梧已北，莫不厌若鱼者。已而后世辁才讽说

17、之徒，皆惊而相告也。夫揭竿累，趣灌渎，守鲵鲋，其于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是以未尝闻任氏之风俗，其不可与经于世亦远矣。庄子外物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然亦弗灭也。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刍荛刍荛(割草打柴的人)狂夫狂夫之议之议也。(汉)班固汉书艺文志 若其小说家小说家，合丛残小语，近取譬论，以作短书，治身理家，有可观之辞。(汉)桓谭新论 传的名目很繁多：列传，自传，内传，外传，别列传，自传，内传，外传，别传，家传，小传

18、传，家传，小传，而可惜都不合。“列传”么，这一篇并非和许多阔人排在“正史正史”里；“自传”么，我又并非就是阿Q。说是“外传”，“内传”在那里呢？倘用“内传”，阿Q又决不是神仙神仙。“别传”呢，阿阿Q实在未曾有大总统上谕宣付国史馆立实在未曾有大总统上谕宣付国史馆立“本传本传”总而言之，这一篇也便是“本传”，但从我的文章着想，因为文体卑下，是文体卑下，是“引车卖浆者流引车卖浆者流”所用的所用的话，所以不敢僭称，便从不入三教九流的小说家话，所以不敢僭称，便从不入三教九流的小说家所谓“闲话休题言归正传”这一句套话里，取出“正传”两个字来，作为名目，即使与古人所撰书法正传的“正传”字面上很相混，也顾不得

19、了。鲁迅阿Q正传 古之学者，多出王官。古之学者，多出王官。世卿用事之时，百姓当家，则务农商畜牧，无所谓学问也。其欲学者，不得不给事官府为之胥徒，或乃供洒扫为仆役焉。当时学术相传，在其子弟，而犹称为家者，亦仍古者畴官世业之名耳。其他虽无征验，而大抵出于王官大抵出于王官。章太炎 诸子学略说 九流十家 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司徒之官。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史官。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羲和之官。法家者流，盖出于理官理官。名家者流，盖出于礼官礼官。墨家者流，盖出于清庙之守清庙之守。纵横家者流，盖出于行人之官行人之官。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议官。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农稷之官。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

20、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班固汉书艺文志 我们要研究中国小说，是要拿我们自己眼光去看，什么是小说，什么不是小说。不管他经也好，史也好，子也好，集也好，只要我们认为是小说的，就拿他来当小说看。本来经史子集的名目，是没有理由的，虽然在习惯上一时不能取消，但是我们这里尽可不管。所以，我以为第一步就是要从经史子第一步就是要从经史子集中去找小说材料。第二步，再把晋唐以后的小说，集中去找小说材料。第二步，再把晋唐以后的小说，和宋元以后的小说，清以来的小说，和那从经史子和宋元以后的小说，清以来的小说，和那从经史子集中取来的材料，并在一起来研究集中取来的材料，并在一起来研究。胡怀琛中

21、国小说研究 总之，“经”、“史”、“子”中都有小说。在“史”中的以实在的故事为多;在“子”中的以“重言”、“寓言”为多。而在“经”中，则孟子中多“寓言”，左传为实在的故事。胡怀琛中国小说概论 追溯中国小说的源头，可以发现，中国的小说乃是多源共生，或谓之多祖现象：神话传说、寓言故事、史传文学等都深深地影响着中国小说的生成，都可视为中国小说的源头。首先，古代神话传说是古代小说最早的载体。从体裁言，神话传说是散文叙事的形式，是叙事性的文学体裁之一，因而与小说有着天然的关系。小说创作的一个基本原则是虚构，而虚构想象作为人类的特殊思维方式进入文学艺术，最早就表现在神话之中，只不过神话中的虚构因素是非自觉

22、的。对于先民而言，神话就是他们的历史。神话与成熟小说创作质的区别在于，神话是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集体创作的；而成熟的小说，则是一种个人性的、自觉的精神创造。古代的神话传说，直接孕育了后世的小说，是小说最早的源头。其次，先秦诸子之书也是古代小说的源头。子书以议论为主，说理论辩十分讲究技巧，从简单的比喻，到多姿的寓言，诸子们运用自如，挥洒自如。寓言中编织的故事，情节生动，形象鲜明，颇具小说特质。最后，史书中亦孕育着小说的因素。面对着远逝的事件和人物，一部史书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反映出历史的真相，是很难确定的。史家们当然强调所谓实录原则，而对史料的取舍，人物的臧否究竟存在多大的随意性，也是不得而知的。并且

23、，虚构想象作为人类的一种思维能力和方法，始终与人类相伴行。因而对于某些历史人物，尤其是历史事件的细节，作出合理的想象是难免的。对此，钱锺书曾有过中肯论述：“史家追史家追叙真人真事，每须遥体人情，悬想事势，设身叙真人真事，每须遥体人情，悬想事势，设身局中，潜心腔内，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几局中，潜心腔内，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几人情合理，盖与小说、院本之臆造人物、虚构人情合理，盖与小说、院本之臆造人物、虚构境地，不尽同而可通境地，不尽同而可通。”(管锥编第一册左传正义杜预序)“可通者”，指均可在人物心理、事件细节描写上有合理想象；“不尽同者”，指小说可以凭空杜撰，无所顾忌，而历史则必须保证在重大

24、史实上真实可信。凡此种种，使得小说与历史难分难解。古代神话传说与古代小说 迨神话演进，则为中枢者渐近于人性，凡所叙述，今谓之传说。传说之所道，或为神性之人，或为古英雄，其奇才异能神勇为凡人所不及，而由于天授，或有天相者，简狄吞燕卵而生商，刘媪得交龙而孕季，皆其例也。此外尚甚众。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 简狄在台，喾何宜？玄鸟致贻，女何喜？稷维元子，帝何竺之？投之于冰上，鸟何燠之？屈原天问 厥初生民，时维姜嫄。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诞弥厥月，先生如达。不坼不副，无菑菑无害，以赫厥灵，上帝不宁，不康禋祀，

25、居然生子!诞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诞寘之平林，诞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诞寘之平林，会伐平林。诞寘之寒冰，鸟覆翼之。会伐平林。诞寘之寒冰，鸟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实覃实訏訏，厥声载路。诗经大雅生民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诗经商颂玄鸟 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高祖被酒，夜径泽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击斩蛇，蛇遂分为两，径开。行数里醉，因卧。后人来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何哭?”妪曰：“人杀

26、吾子，故哭之。”人曰：“妪子何为见杀?”妪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为赤帝子斩之，故哭。”(“白帝子”，金德，指秦。“赤帝子”，火德，指汉。)人乃以妪为不诚，欲笞之，妪因忽不见。后人至，高祖觉。后人告高祖，高祖乃心独喜，自负，诸从者日益畏之。秦始皇帝尝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心喜。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矣。司马迁史记 高祖本纪 钩翼夫人者，齐人也，姓赵。少时好清净，病卧六年。右手拳屈，饮食少。望气者云：“东北有贵人气。”推而得之。召到，姿色甚伟

27、。武帝披其手，得一玉钩，而手寻展。遂幸，而生（汉）昭帝（汉）昭帝。后武帝害之。殡，尸不冷而香一月间。后昭帝即位，更葬之。棺内但有丝履。故名其宫曰钩翼。后避讳，改为弋。庙闱有神祠，阁在焉。（汉）刘向列仙传 汉武故事汉武故事 （汉）班固 上巡狩过河间，见有青紫气自地属天。望气者以为其下有奇女，必天子之祥。使求之，见一女子在空馆中，姿貌殊绝，两手一拳。上令开其手，数百人擘，莫能舒。上于是自披，手即申。由是得幸，为拳夫人。进为婕妤，居钩弋宫。解黄帝素女之术，大有宠。有身，十四月而产，是为（汉）昭帝（汉）昭帝焉。上曰：“尧十四月而生，钩弋亦然。”乃命其门曰尧母门。从上至甘泉，因幸，告上曰：“妾相运正应为

28、陛下生一男，七岁妾当死，今年必死。宫中多蛊气，必伤圣体。”言终而卧，遂卒。既殡，香闻十里余。因葬云陵。上哀悼，又疑非常人，发冢，空棺无尸，唯衣履存焉。中国之神话与传说，今尚无集录为专书者，仅散见于古籍，而山海经中特多。山海经今所传本十八卷，记海内外山川神祇异物及祭祀所宜，以为禹益作者固非，而谓因楚辞而造者亦未是;所载祠神之物多用糈(精米)，与巫术合，盖古之巫书也，然秦盖古之巫书也，然秦汉人亦有增益汉人亦有增益。其最为世间所知，常引为故实者，有昆仑山与西王母。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 晋咸宁五年，汲县民不凖盗发魏襄王冢，得竹书穆天子传五篇，又杂书十九篇。穆天子传今存，凡六卷；前五卷记周穆王驾八骏西征之

29、事，后一卷记盛姬卒于途次以至反葬，盖即杂书之一篇。传亦言见西王母，而不叙诸异相，其状已颇近于人王。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 山海经 在所有的古代文献中，以山海经最有神话学价值。山海经约成书于战国初年到汉代初年之间，应是由不同时代的巫觋、方士根据当时流传的材料编选而成，实际上是一部具有民间原始宗教性质的书。山海经是我国古代保存神话资料最多的著作。全书共分山经五卷、海外经四卷、海内经五卷、大荒经四卷，内容极其驳杂，除神话传说、宗教祭仪外，还包括我国古代地理、历史、民族、生物、矿产、医药等方面的资料。山海经中保留的神话是相当古老的，但严格地说来还是神多于神话。山海经中有大量的对山神形貌的描述，它们往往是奇

30、形怪状的动物，或兼有人和动物的形体特征，如龙首鸟身或人面马身等，这里或许含有自然崇拜或图腾崇拜的意识，反映了人类早期的思维特征。海经、大荒经的神话色彩是全书中最浓的，记录了一些异国人的奇异相貌、习性和风俗，如贯胸国、羽民国、长臂国、不死国、大人国、小人国等等。其中有不少想象奇特的神话，如鲧禹治水、刑天舞干戚等，都深入人心，流传广远。山海经中的神话虽然也是片断的，但不少故事已具有清晰的轮廓，有的经过缀合，甚至可以得到相当完整的故事和形象，如夸父逐日，大禹、帝俊和西王母的传说，以及圣地昆仑山的神奇景象等。穆天子传穆天子传 穆天子传，作者不详，为晋太康二年汲县人不准盗发古冢时所得通称“汲冢竹书”，其

31、中有穆天子传。六卷。本书以周穆王活动为中心，以时间先后为顺序。记载了周穆王游猎纵乐，率领七萃之士，名御造父驾着八骏，伯夭作向导，从宗周出发越漳水、穿河宗、阳纡之山等，长驱万里，北绝流沙，西至昆仑，游历名山佳景。其中详细记载了周穆王与西王母会见于瑶池之上并宴饮酬酢的故事。山海经里描述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还记载有悠闲的青鸟为她取食。这三只青鸟是“赤首黑目”强壮善飞的猛禽，使西王母带上了凶恶的色彩。至此变为文雅有礼，感情细腻的女性人物。宴席上她吟诗唱和，颇为感伤。本书记述了穆王行程历时两年之久，途中所见的异国异乡的奇花异草，珍禽怪兽。后一卷写盛姬在泽中因寒疾而死及殡葬的故事

32、。描绘人物情态，较为细致。全文约8500字。内容颇为丰富。语言质直古朴，时有细致的描绘。它和山海经一起，成了后世志怪小说的发端。先秦经、史、子中的小说因素 或为密勿之谈，或乃心口相语，属垣烛隐，何所据依?如僖公二十四年介之推与母偕逃前僖公二十四年介之推与母偕逃前之问答，宣公二年鉏麑自杀前之慨叹之问答，宣公二年鉏麑自杀前之慨叹，皆生无傍证，死无对证者。注家虽曲意弥缝，而读者终不餍心息喙。盖非记言也，乃代言也，如后世小说剧本中之对话独白也。左氏设身处地，依傍性格身分，假之喉舌，想当然耳。钱钟书管锥编 孔丛子答问篇记陈涉读国语骊姬夜泣事，顾博士曰：“(始余信圣贤之道，乃今知其不诚也。先生以为何如?”

33、答曰：“王何谓哉?”王曰：“晋献惑听谗，而书又载骊姬夜泣公骊姬夜泣公，而以信人其言。)人之夫妇，夜处幽室之中，莫能知其私焉人之夫妇，夜处幽室之中，莫能知其私焉，虽黔首(百姓)犹然，况国君乎?余以是知其不信，乃好事者为之词!”骊姬泣诉，即俗语“枕边告状”，正国语作者拟想得之，陈涉所谓“好事者为之词”耳。史家追叙真人实事，每须遥体人情，悬想事势，设身局中，潜心腔内，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几入情合理。盖与小说、院本之臆造人物、虚构境地，不尽同而可相通；记言特其一端。钱钟书管锥编 晋献公攻打骊戎，杀其君，虏其女骊姬而归，有宠，立为夫人，生子奚齐，骊姬的妹妹生卓子。晋献公的俳优名施，与骊姬私通。骊姬欲废

34、太子申生，立奚齐为太子，又怕申生及其弟公子重耳、夷吾为乱。用优施之计使献公令三子分别驻守曲沃、蒲和屈。优施又教骊姬夜半对献公哭泣，谮申生收买骊姬夜半对献公哭泣，谮申生收买民心，欲弑君夺国，献公怒。民心，欲弑君夺国，献公怒。骊姬献计，派申生带兵攻打皋落之狄，以观民心。出征前，献公赐申生左右颜色不同的偏裻之衣和金玦，诸大臣认为不详，申生不听，在稷桑获胜，谗言日炽。骊姬又日夜诋毁申生，劝献公尽早下手。骊姬欲行大事，害怕权臣里克，派优施往见，里克宣布中立。于是骊姬谎称献公夜梦申生之母齐姜，以献公的名义使命申生到曲沃祭祀，并令其带回胙肉。申生回来时，献公外出田猎，骊姬代受胙肉，于酒肉中放置毒药。献公归，

35、将用申生之献，以其酒祭地，地隆起；以肉喂狗，狗死；使小臣饮酒，小臣亡，申生害怕，逃回曲沃。献公即命杀死申生的太傅。骊姬赶到曲沃，见申生笑道：“连自己的父亲都想杀的人，怎么能爱护国人?凭借弑父来讨好国人，谁还爱戴?”骊姬走后，申生便自杀了。骊姬又诬谄公子重耳、夷吾与申生同谋，献公命人往刺二公子，二公子出亡，遂立奚齐为太子。献公死后，骊姬、奚齐、卓子等被晋国大夫里克、丕郑所杀。骊姬告优施曰：“君既许我杀太子而立奚齐矣，吾难里克，奈何!”优施曰：“吾来(劝服)里克，一日而已。子为我具特羊之飨吾以从之饮酒。我优也，言无邮我优也，言无邮(尤，过错)。”骊姬许诺，乃具，使优施饮里克酒。中饮，优施起舞，谓里

36、克妻曰：国语晋语 晋灵公不君 厚敛以雕墙;从台上弹人，而观其避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杀之，寘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犹不改。宣子骤谏，公患之，使鉏麑贼之。晨往，寝门关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麑退，叹而言曰叹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忠不忠;弃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弃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触槐而死。触槐而死。左传宣公二年 郑(国)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矣，公孙黑又使强委禽(大雁)焉。犯(徐吾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

37、国无政，非子之患也。唯所欲与唯所欲与。”(郑国子产决定由徐吾犯之妹自主择夫，可证其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如同元明之后那样重要。)犯请于二子，请使女择焉。皆许之，子皙(公孙黑)盛饰入，布币而出。子南(公孙楚)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皙信美矣，抑子南夫也子皙信美矣，抑子南夫也。夫夫妇妇，所谓顺也。”(公孙黑确实很漂亮，不过公孙楚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丈夫要像丈夫，妻子要像妻子。这就是所说的顺)适于南氏。子皙怒，既而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击之以戈。子皙伤而归，告大夫曰：“我好见之，不知其有异志也，故伤。”大夫皆谋之。子产曰：左传昭公元年韩非

38、子内储说下六微说三云：“荆王所爱妾有郑袖者。荆王新得美女，郑袖因教之曰：王甚喜人之掩口也，为近王，必掩口。美女入见，近王，因掩口。王问其故，郑袖曰：此固言恶王之臭。及王与郑袖、美女三人坐，袖因先诫御者曰：王适有言，必亟听从王言。美女前近王甚，数掩口。王悖然怒曰：劓之。御因揄刀而劓美人。一曰：魏王遗荆王美人，荆王甚悦之。夫人郑袖知王悦爱之也，亦悦爱之，甚于王。衣服玩好，择其所欲为之。王曰：夫人知我爱新人也，其悦爱之甚于寡人，此孝子所以养亲，忠臣之所以事君也。夫人知王之不以己为妒也，因为新人曰：王甚悦爱子，然恶子之鼻，子见王，常掩鼻，则王长幸子矣。于是新人从之，每见王，常掩鼻。王谓夫人曰：新人见寡

39、人常掩鼻，何也?对曰：不知也。王强问之，对曰：顷尝言恶闻王臭。王怒曰：劓之!夫人先诫御者曰：王适有言，必可从命。御者因揄刀而劓美人。”庄子里还有一些篇幅较长的寓言，情节复杂曲折，起伏跌宕，注重写出人物的神情、动作、语言的个性特点和特定的内心活动，被视为开了寓言小寓言小说说的先河。如盗跖写孔子自告奋勇去规劝杀人放火的“大盗”盗跖，却遭盗跖痛斥，不得不仓惶逃走的故事。情节写得波澜起伏，人物面目逼真。这是孔子求见盗跖的情景：孔子复通曰：“丘得幸于(柳下)季，愿望履幕下。”谒者复通。盗跖曰：“使来前!”孔子趋而进，避席反走，再拜盗跖。盗跖大怒，两展其足。案剑嗔目，声如乳虎。曰：“丘来前!若所言顺吾意则

40、生，逆吾心则死!”孔子曰：“丘闻之，凡天下有三德今将军兼此三者，身长八尺二寸，面目有光，唇如激丹，齿如齐贝，音中黄钟，而名曰盗跖，丘窃为将军耻不取焉。”人物的肖像、动作、语气都写得情貌毕现，足以让人如见其状、如闻其声，而且情节扣人心弦。接着，写孔子遭盗跖当头痛骂，吓得“再拜趋走，出门上车，执辔三失，目芒然无所见，色若死灰，据轼低头，不能出气”。简单几笔，抓住一些微小的细节和人物的神态，就活画出孔子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模样。在故事结尾处，又特意写了一段孔子遇盗跖的哥哥柳下惠的戏剧性场面，让孔子心有余悸地仰天长叹，极为传神。故事篇幅较长，情节腾挪跌宕，首尾相应，极有节奏和波澜，很像后世的短篇小说。

41、上古汉语名词有加“有”的，如：有虞、有夏、有殷、有司。清人俞樾在古书疑义举例中指出上古汉语名词的构成有一种“大名冠小名”的格式，如草芥、城濮、史鱼、帝喾、帝舜、师旷、巫咸、梓庆、匠石、轮扁、庖丁、弈秋、盗跖、优施、优孟优施、优孟，这两个名词一个表示属概念，一个表示种概念。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盗跖、颜渊。关汉卿窦娥冤 孔子与柳下季为友，柳下季之弟，名曰盗跖。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万民苦之。庄子盗跖 庄子至乐中的“髑髅”写了一个荒诞无稽的故事，创造出死亡的世界和鬼的形象：

42、庄子之楚，见空髑髅，髐然有形，撽以马捶，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钺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于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夜半，髑髅见梦曰：“子之谈者似辩士。视子所言，皆生人之累也。死则无此矣。子欲闻死之说乎?”庄子曰：“然。”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庄子不信，曰：“吾使司命复生子形，为予骨肉肌肤，反之父母妻子闾里知识，子欲之乎?”髑髅深矉蹙頞曰：“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髑髅能与活人对话，已见出庄子构思之奇，更为奇特

43、的是，髑髅竟然宁做鬼，不愿复为人，而且还要大发一番死之快乐的议论，特别当它得知庄子欲使之复生时，反倒“深喷蹙烦”，表示出极大的恐惧与厌恶，出人意想，荒诞离奇，形象地反映了庄子认为处于乱世生不如死的厌世思想。庄子至乐中的这一寓言被后世的诗赋、小说、戏曲、说唱文学广泛地化用和改编。张衡甚至将这一寓言改写成髑髅赋，阐发其出世之理念。鲁迅故事新编中的小说起死也是取材于这一寓言。起死这篇作品的故事梗概，是一个死了500年的人，被庄子请求司命天尊，使他复活了。但当他复活之后，发现自己是赤身一条，连自己的衣服包裹伞都不见了。于是就向庄子要他的衣物，缠着庄子不放。庄子虽然一向是坚持无是非说的，在这个时候，由于

44、他被那个复活的汉子当作了抢他衣物的强盗，也就不得不来辨明一下是非了。这就充分说明了一个人当他接触到实际的利害的时候，他自己所倡的高调，就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了，作品中写庄子又重复用他那套哲理来说服那个汉子，讲什么“衣服是可有可无的，也许是有衣服对，也许是没有衣服对。鸟有羽，兽有毛，然而王瓜茄子赤条条，此所谓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的时候，那个光着身的汉子马上发怒道：“不还我的东西，我先揍死你。”这时庄子非常的窘，招架着，又要清司命大天尊来还那汉子一个死。可是这次不灵了，于是汉子又揪着他，非剥掉他的道袍不可。他最后只得摸出警笛，来请巡士判明是非了。及至巡士来了以后，反而把庄子当成坏人，抓着他的衣领要

45、赏他以警棍的时候，这时认为人生无所谓是非的庄子，也不免焦躁愤怒起来。这时他就抛掉了他的哲学论调，对于是非之辨，也不能不认真起来。庄子写过两个极有特点的梦，一个是清新飘逸的蝴蝶梦，在起死中也用庄子的话提及：“我庄周曾经做梦变了蝴蝶，是一只飘飘荡荡的蝴蝶，醒来成了庄周，是一个忙忙碌碌的庄周。究竟是庄周做梦变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了庄周呢，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他是以蝴蝶梦来思考生命的边界的。另一个梦就是至乐篇的髑髅梦，以梦来思考生死的本质。因而庄子成了先秦诸子中对生命哲学最有贡献的一个人。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其妻问所与饮食者，则尽富贵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

46、，则必餍酒肉而后反，问其与饮食者，尽富贵也。而未尝有显者来。吾将瞰良人之所之也。”蚤(通“早”)起，施(通“迤”)从良人之所之，遍国中无与立谈者，卒之东郭墦间，之祭者，乞其馀，不足，又顾而之他。此其为餍足之道也。其妻归，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今若此!”与其妾讪其良人，而相泣于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从外来，骄其妻妾。由君子观之，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孟子离娄下 明代传奇作品东郭记(孙钟龄撰)就取材于孟子离娄下中的“齐人有一妻一妾”。汉代小说 汉武故事汉武故事 汉武故事在史志书目著录中多归为旧事(亦即故事)一类，或视为杂史、传记。它以武帝为中心人

47、物，以求仙为中心事件而组织材料，形成长篇结构，其实更近于杂传，属于杂传小说。武帝“颇信鬼神事”，身边人物许多早已传说化，本书以其为中心，把东方朔、刘安、李少君、李少翁、栾大、钩弋夫人等一干被神异化了的人物组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内容丰富的武帝传说系统。其中刘安、东方朔、钩弋夫人都被描写成神仙，而李少君、李少翁、栾大都是身挟异术的异人。甚至武帝手下的大将军霍去病也被罗织在武帝传说中，故事说长陵女子死而有灵为神君，曾打扮得漂漂亮亮要和去病私通，去病不肯，竟病亡，原来神君知其不永，本想延其性命，谁知古板的霍去病错过好机会。最值得注意的是，可能受到周穆王会见西王母传说的影响，在武帝传说中引进了西王母，通

48、过东方朔传说的中介作用实现了武帝传说和西王母传说的合流。神话中的西王母被汉代神仙家看中，人间的武帝也被神仙家看中，由是他们的传说大为丰富，西王母离开昆仑来到人间，于是两个传说系统便合流了。这一合流，可能受到周穆王会见西王母传说的影响。虽说西汉人不一定能看到穆天子传，但穆王会见西王母本是战国以来盛传的故事。在武帝传说中引进西王母，是通过东方朔传说为中介，从而实现了武帝传说和西王母传说的合流。西王母会武帝，遂成为汉代最优美的传说之一。东方朔是天上木星精，因偷王母桃被谪人间为武帝之臣，这样一来便引出王母七月七日下凡会武帝的故事，成为书中最精彩的内容，文字非常生动优美。这段故事从东郡短人写起。身长七寸

49、的短人是王母所派使者，但武帝肉眼凡胎不认识，疑为山精，只好召来东方朔。在东方朔传说中言其博识是一宗内容，这里显然也是就此入手，从而引出了东方朔。在轻松幽默的笔调中作者既为下文王母之降作出铺垫，又交代出东方朔的真实身份与王母有特殊关系的“非世中人”，并生动描绘出他诙谐幽默的性格。王母七月七日下凡，先是青鸟从西方来，自从山海经创造出“为西王母取食”的三青鸟以来，青鸟就成为与王母须臾不离的美丽意象。青鸟给王母打前站，这时又写了“上问东方朔”，借以再次引出东方朔，通过“非世中人”东方朔的博识再引出王母之降。可见，从叙事结构上说，东方朔起着沟通武帝和王母的中介作用。王母降武帝的描写，这是叙事的中心所在。

50、写王母之降，笔墨见繁。写天象变化、车舆随从和王母服饰，渲染出神仙气象之不凡。对王母头戴七胜的描写值得注意，这是从山海经西王母“蓬发戴胜”发挥出来的，而在加上二对履舄的夸饰，虽只一头一脚，但华贵之状已出。王母武帝之会，对话内容围绕不死之药展开，王母一连气说出十一种仙药。此间又加入王母出仙桃的描述和对话，是前边短人说桃的印证和呼应。最后再次牵出东方朔，王母的话又是短人之语的印证和呼应。这里，东方朔的出场是从窗户偷看王母总离不开一个偷字，一副顽皮模样，到此为东方朔形象彻底定了型。汉武内传汉武内传 汉武内传写武帝出生至崩葬始末，着重写见西王母事。王夫人梦吞日而生武帝，取名吉。三岁就能诵伏羲以来道家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