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_消费和投资_许宪春.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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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许 宪 春摘要:从基本概念、基本用途、口径范围、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数据表现等方面阐述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区别，支出法 GDP 中的居民消费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之间的区别，以及支出法 GDP 中的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与投资统计中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之间的区别，可以揭示出，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收入和居民消费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低估，投资统计中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高估，并没有直接影响到对中国国民可支配收入在居民、企业、政府三者之间的分配结构和最终需求结构等重大经济结构的准确判断。关键词:居民可支配收入居民消费固定资本

2、形成总额固定资产投资作者许宪春，国家统计局高级统计师 ( 北京100826) 。一、问题的提出目前，我国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收入和居民消费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低估，主要原因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住户保护隐私和怕露富的意识日益增强，部分高收入住户拒绝接受调查，接受调查的部分住户也存在少报和漏报的现象。事实上，住户配合程度不高，拒绝接受调查和接受调查的部分住户存在少报和漏报的现象不仅是我国政府统计面临的一大难题，也是政府统计的世界性难题。目前，我国投资统计中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高估，主要原因是:一些地区制定不切实际的投资计划目标，并作为考核指标层层分解;财务资料难以满足按进度计算固定

3、资产投资的需要;建设项目发展迅速、变动频繁，固定资产投资调查和数据核查工作量大而艰巨。那么，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收入和居民消费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低估，投资统计中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高估，是不是必然会影响到对中国国民可支配收入在居民、企业、政府三者之间的分配结构和最终需求结构等重大经济结构的准确判断呢?4要回答上述问题，我们必须弄清楚以下两个方面问题: ( 一)应当用什么指标反映宏观收入分配格局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应当用什么指标反映居民消费需求和固定资本投资需求?( 二)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区别?支出法 GDP 中的居民消费和固定

4、资本形成总额分别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和投资统计中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区别?本文下面就上述两个方面问题进行详细探讨。二、宏观收入分配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居民消费需求和固定资本投资需求( 一)应当用什么指标反映宏观收入分配格局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在中国，宏观收入分配是通过资金流量表来核算的。资金流量表是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依据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制定出来的，主要用于核算我国的收入分配、储蓄投资、金融资产和负债变动情况。其中收入分配是资金流量表最重要的核算内容。资金流量表把收入分配区分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初次分配指的是对投入生产活动的生产要素的支付和因从事生产活动

5、向政府交纳的税金及从政府得到的补贴，对生产要素的支付包括劳动者报酬、财产收入和营业盈余，向政府交纳的税金和从政府得到的补贴分别是生产税和生产补贴，初次分配之后形成居民、企业和政府的初次分配收入;再分配指的是经常转移支付，包括所得税、社会保险缴款、社会保险福利、社会补助等，再分配之后形成居民、企业和政府的可支配收入。居民、企业和政府的可支配收入之和就是国民可支配收入，用公式表示就是:国民可支配收入 = 居民可支配收入 + 企业可支配收入+ 政府可支配收入( 1)所以，资金流量表反映了国民可支配收入是如何在居民、企业和政府之间进行分配，以及通过这种分配所形成的三者分配关系，因而它反映了宏观收入分配

6、的基本格局。因此，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才是反映宏观收入分配格局中居民5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指的是联合国、欧盟委员会、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共同制定的 国民账户体系 ，简称 SNA，包括 1993 年版本和2008 年版本。在资金流量表中，居民、企业、政府的可支配收入和国民可支配收入都包括可支配总收入和可支配净收入，两者之间的差别在于前者包括固定资产折旧，后者不包括固定资产折旧。本文中涉及的所有可支配收入均指的是可支配净收入。可支配收入的正确指标。( 二)应当用什么指标反映居民消费需求和固定资本投资需求国际上通用的全面反映最终需求的指

7、标是支出法 GDP:支出法 GDP = 最终消费 + 资本形成总额 + 货物和服务净出口= ( 居民消费 + 政府消费)+ ( 固定资本形成总额 + 存货增加)+ ( 货物和服务出口 货物和服务进口)( 2)因此，反映消费需求的指标就是支出法 GDP 中的最终消费，包括居民消费和政府消费;反映投资需求的指标就是支出法 GDP 中的资本形成总额，包括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和存货增加;反映净出口需求的指标就是支出法 GDP 中的货物和服务净出口，等于货物和服务出口减去货物和服务进口。进而，反映居民消费需求的指标就是支出法 GDP 中的居民消费，反映固定资本投资需求的指标就是支出法 GDP 中的固定资本形

8、成总额。三、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区别( 一)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公式 ( 1)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企业可支配收入和政府可支配收入的具体收入来源项目有所不同，其中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具体收入来源项目可用公式表示如下:居民可支配收入 = 劳动者报酬 + 营业盈余+ ( 应收财产收入 应付财产收入)+ ( 经常转移收入 经常转移支出)= 劳动者报酬 + 营业盈余 + 财产净收入+ 经常转移净收入( 3)公式中的前三项，即劳动者报酬、营业盈余和财产净收入之和是居民初次分配收入。其中，劳动者报酬指的是居民在生产活动中投入劳动所获得的全部报酬，既包括货币形式的

9、，也包括实物形式的，包括单位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住房公积金，还包括行政事业单位职工的离退休金及其所享受的公费医疗和医药费。单位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即单位按照国家法律规定为其职工能够得到未来的社会保险福利而向社会保险机构交纳的社会保险金，包括基本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生育保险等。劳动者报酬还包括个体经营户的业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和农户户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与农户创造的利润。营业盈余指的6中国社会科学2013 年第 2 期是个体经营户 ( 不包括农户，下同)所创造的利润。实际上，个体经营户的业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与个体经营户创造的利润是难以分开的

10、，国内生产总值核算依据经济普查资料计算的每一行业相近规模企业的收入法增加值有关构成项目的比重，对两者进行了划分，把个体经营户的业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部分计入劳动者报酬，把个体经营户创造的利润部分计入营业盈余。资金流量表采用了国内生产总值核算的相应处理方法和数据。农户户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与农户创造的利润同样难以分开，考虑到农户经营规模较小，劳动生产率较低，利润率也较低，将农户的这两部分收入全部作为劳动报酬处理了。营业盈余还包括农户得到的农业生产补贴，如粮食直接补贴、良种补贴、农机具购置补贴、生产资料购买补贴、养殖业补贴等。居民的应收财产收入主要指的是居民拥有存款应获得的

11、存款利息，居民拥有债券应获得的债券利息，居民拥有公司股票应获得的红利等;居民的应付财产收入主要指的是居民使用贷款支付的利息。居民的经常转移收入指的是社会保险福利、社会补助、非寿险索赔等;居民的经常转移支出指的是所得税、社会保险缴款、非寿险净保费支出等。其中的社会保险缴款包括单位代职工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和居民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单位代职工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在初次分配中首先表现为劳动者报酬的一部分，在再分配中表现为经常转移支出的一部分;社会保险福利是社会保险机构按照国家的法律规定向交纳社会保险缴款的个人支付的社会保险金;社会补助是国家财政用于抚恤、生活补助、社会救济等方面的支出。( 二)住户调

12、查中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长期以来，受城乡二元结构的制约，我国的城乡住户调查是分开进行的。反映农村居民收入的指标是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反映城镇居民收入的指标是城镇居民7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第二次全国经济普查规定，个体经营户不包括农户，参见国家统计局、国务院第二次全国经济普查领导小组办公室 :第二次全国经济普查方案 ，2008 年，第 238 页。参见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中国第二次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 ，2011 年，第 5 页。参见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中国第二次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 ，2011 年，第 13 页。这是因为在

13、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和资金流量表中，农业生产补贴是作为负的农业生产税处理的，从而冲减农业生产税，增加营业盈余。按照 2008 年 SNA 的定义，非寿险保费净支出等于投保人为在核算期内获得保险而应支付的实际保费，加上属于投保人的财产收入中应付的追加保费，减去应付给保险公司的服 务 费，参 见 European Commissio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Organization forEconomic Co- 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United Nations and World Bank， System of National

14、Accounts， 2008，New York: United Nations， 2009， p 175人均可支配收入。那么，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怎么确定的呢?两者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区别呢?这是我们讨论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区别的基础。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分别利用农村住户收支调查和城镇住户现金收支调查资料计算出来的。我国的农村住户收支调查是在全国 31 个省区市采取分层随机抽样方法抽取 896 个县的 7. 4 万个农户，通过记账方式收集家庭现金收支、实物收支以及家庭经营情况等资料。城镇住户现金收支调查是在

15、31 个省区市采取分层随机抽样方法抽取 476 个市、县的 6. 6 万个城镇住户，通过记账方式收集家庭现金收支、购房建房支出情况等资料。调查的原始数据由市县级国家调查队审核录入后直接上报，由国家统计局直接汇总推算出全国和分省区市的收支数据。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计算方法是:先计算农村调查户的家庭总收入，然后计算农村调查户的家庭纯收入，再计算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农村调查户家庭总收入 = 工资性收入 + 经营性收入+ 财产性收入 + 转移性收入( 4)农村调查户家庭纯收入 = 农村调查户家庭总收入 家庭经营费用支出 税费支出 生产性固定资产折旧 赠送农村内部亲友支出( 5)根据上述两个公式，可以整

16、理出以下公式:农村调查户家庭纯收入 = 工资性收入 + ( 经营性收入 家庭经营费用支出 税费支出 生产性固定资产折旧)+ 财产性收入+ ( 转移性收入 赠送农村内部亲友支出)= 工资性收入 + 经营性净收入 + 财产性收入+ ( 转移性收入 赠送农村内部亲友支出)( 6)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 = 农村调查户家庭纯收入/农村调查户常住人口( 7)8中国社会科学2013 年第 2 期参见国家统计局 :农村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2012 年定期报表) ， 2011 年，第30 页。参见国家统计局 :农村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2012 年定期报表) ， 2011 年

17、，第31 页。参见国家统计局:中国主要统计指标解释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0 年，第 373 页。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计算方法是:先计算城镇调查户的家庭总收入，然后计算城镇调查户的家庭可支配收入，再计算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调查户家庭总收入 = 工资性收入 + 经营性净收入 + 财产性收入+ 转移性收入( 8)城镇调查户家庭可支配收入 = 城镇调查户家庭总收入 交纳个人所得税 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障支出( 9)其中，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障支出包括个人交纳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住房公积金等。根据上述两个公式，可以整理出以下公式:城镇调查户家庭可支配收入 = 工资性收入 + 经

18、营性净收入+ 财产性收入+ ( 转移性收入 交纳个人所得税 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障支出)( 10)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 ( 城镇调查户家庭可支配收入 调查户权数) / ( 城镇调查户家庭人口数 调查户权数)( 11)可见，农村调查户家庭纯收入和城镇调查户家庭可支配收入都由四个项目组成，其中前三个项目，即工资性收入、经营性净收入和财产性收入是一样的，最后一个项目有所不同，前者是转移性收入扣除赠送农村内部亲友支出，后者是转移性收入扣除交纳个人所得税和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障支出。赠送农村内部亲友支出和交纳个人所得税、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障支出，除了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障支出中包括的住房公积金外都是转移性支出，

19、但都没有包括转移性支出的全部。因此，农村调查户家庭纯收入与城镇调查户家庭可支配收入关于转移性支出的扣除是不一致的，也都是不完整的。同时，城镇调查户家庭可支配收入中扣除的个人交纳的住房公积金不属于转移性支出。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是利用农村住户收支调查资料计算出来的，其中的收入项目既包括现金收入，也包括实物收入，例如农村居民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农林牧渔业产品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利用城镇住户现金收支调查资料计算出来的，其中的收入项目只包括现金收入，不包括实物收入，例如城镇居民以实物报酬和实物转移的形式获得的收入以及城镇居民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农副产品收入。因此，实际上，农村调查

20、户家庭纯收入的四个构成项目与城镇调9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参见国家统计局:城镇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2011年，第 29 页。参见国家统计局:城镇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2011年，第 29 页。公式中的记账补贴因对非记账户没有意义，此处忽略。参见国家统计局 :中国主要统计指标解释 ，第 386 页。查户家庭可支配收入的四个对应项目在口径范围上都存在不一致性。这种不一致性直接影响到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造成两个指标口径范围上的差异。( 三)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

21、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区别既然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这两项指标在口径范围上存在差异，两者是不能相加的，因而不能由此直接推算全国居民可支配收入。但是，部分研究人员通过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乘以农村常住人口，加上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乘以城镇常住人口，得出全国居民可支配收入。我们认为，这种计算方法是不可取的，国家统计局从来没有利用这种方法计算全国居民的可支配收入。究其原因，除了上面讨论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口径范围上存在差异，从而两者之间存在不可加性外，住户调查中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反映宏观收入分配格局中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正确指标

22、，即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还存在多方面的区别。为了简便起见，除在必要的地方外，下面忽略掉住户调查中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区别，并且暂时忽略 “人均”概念，以此来讨论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区别。1. 基本用途的区别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基本用途是不同的。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基本用途:一是反映居民可支配收入的详细收入来源，包括工资性收入、经营性净收入、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及其详细构成项目;二是反映不同类型居民群体之间的收入分配差距;三是为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核算提供重要的

23、基础资料。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基本用途:一是反映全体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总量;二是用于计算居民可支配收入在国民可支配收入中的占比。可见，如果想了解居民可支配收入的详细来源构成、城乡之间和不同群体之间的居民收入差距，应着重观察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而如果想了解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量和宏观收入分配结构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占比，应着重观察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2. 口径范围的区别从公式 ( 3)可以看出，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由劳动者报酬、营业盈余、财产净收入和经常转移净收入四个项目组成。从公式 ( 6)和 ( 10)可以看出，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由工资性收入、经营性净收入

24、、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四个项目组成。前面四个项目与后面四个项目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但彼此在口径范围上均存在区别。01中国社会科学2013 年第 2 期( 1)劳动者报酬与工资性收入口径范围的区别资金流量表中的劳动者报酬与住户调查中的工资性收入在口径范围上主要存在以下区别:一是资金流量表采取的是权责发生制原则，所以它的劳动者报酬包括单位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单位交纳的住房公积金和行政事业单位职工的离退休金及其所享受的公费医疗和医药费，而住户调查采取的是收付实现制原则，它的工资性收入不包括上述项目;二是资金流量表中的劳动者报酬包括个体经营户的业主及其家庭成员的劳动报酬以及农户户主及其家庭成员的劳动

25、报酬和农户创造的利润，而住户调查中的工资性收入不包括这些收入。( 2)营业盈余与经营性净收入的区别资金流量表中的营业盈余与住户调查中的经营性净收入在口径范围上主要存在以下区别:一是住户调查中的经营性净收入包括个体经营户的业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和个体经营户创造的利润，也包括农户户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和农户创造的利润，而资金流量表中的营业盈余只包括个体经营户创造的利润。二是资金流量表中的营业盈余包括农户得到的农业生产补贴，而住户调查没有把这种补贴作为经营性净收入，而是作为农民的转移性收入处理了。( 3)财产净收入与财产性收入的区别资金流量表中的财产净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财产性

26、收入在口径范围上主要存在以下区别:一是关于 “支出”处理的区别。在资金流量表中，体现在居民可支配收入中的是财产净收入，即应收财产收入与应付财产收入的差额;在住户调查中，体现在居民可支配收入中的是财产性收入，没有扣除财产性支出，例如居民贷款利息支出。二是关于 “应收”和 “实收”的区别。资金流量表采取的是权责发生制原则，所以它的财产收入是当期应收财产收入，而住户调查采取的是收付实现制原则，所以它的财产性收入是当期实际得到的财产性收入。例如，就居民在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存款获得的利息收入来说，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财产收入记录的是居民的相应存款在当期应得的利息收入，而住户调查中的居民财产性收入记录的是

27、居民的11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大部分行政事业单位没有为其职工交纳社会保险缴款，其职工基本上是直接从单位领取离退休金，享受公费医疗和医药费，这被视为社会保险缴款中的基本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缴款的替代。这是因为资金流量表把个体经营户的业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与个体经营户创造的利润进行了划分，把其中劳动应得的报酬划入了劳动者报酬，同时，把农户户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与农户创造的利润全部作为劳动报酬处理了，参见本文第三部分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部分，而住户调查则没有采取这种处理方法。参见国家统计局: 农村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28、 ，2011 年，第 38 页;国家统计局住户办: 农村住户调查培训手册 ( 试用) ，2011年，第 110 页。相应存款在当期实际领取的利息收入。三是关于出租房屋的租金净收入处理的区别。在资金流量表中，出租房屋与出租其他固定资产一样，属于生产活动，从而出租房屋的租金净收入，即出租房屋的租金收入扣除有关税费和维修费用等各种成本支出属于增加值的构成部分，而在住户调查中，出租房屋的租金净收入是作为财产性收入处理的。作为增加值处理与作为财产性收入处理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增加值是新的生产成果的创造，而财产性收入是对已有生产成果的分配。如果把 GDP 比作蛋糕的话，增加值是增大蛋糕，而财产性收入是分蛋糕

29、。四是出售艺术品、邮票等收藏品超过原购买价部分的收入和财产转让溢价部分的收入处理的区别。在住户调查中，出售艺术品、邮票等收藏品超过原购买价部分的收入，财产转让溢价部分的收入，包括出售住房增值部分的收入是作为财产性收入处理的;在国民经济核算中，上述收入应当作为持有收益处理。在国民经济核算中，持有收益属于重估价核算的范围，不属于收入分配核算的范围，所以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不包括上述收入。( 4)经常转移净收入与转移性收入的区别资金流量表中的经常转移净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转移性收入在口径范围上主要存在以下区别:一是关于 “支出”处理的区别。在资金流量表中，体现在居民可支配收入中的是经常转移净收

30、入，即经常转移收入与经常转移支出的差额;在住户调查中，体现在居民可支配收入中的主要是转移性收入，没有完全扣除转移性支出。例如，农村部分只扣除了赠送农村内部亲友支出，城镇部分只扣除了交纳个人所得税和个人交纳的社会保障支出，没有扣除其他转移性支出。二是关于单位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处理的区别。在资金流量表中，单位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在作为劳动者报酬处理的同时，又以居民的经常转移支出的形式支付出去了;在住户调查中没有相应的转移性支出。三是关于行政事业单位职工离退休金处理的区别。在住户调查中，行政事业单位职工的离退休金是作为转移性收入处理的，在资金流量表中，行政事业单位职工的离退休金是作为劳动者报酬处理的。

31、四是关于个人提取的住房公积金处理的区别。在住户调查中，个人提取的住房公积金是作为转移性收入21中国社会科学2013 年第 2 期参见许宪春 :当前我国收入分配研究中的若干问题 ，比较2011 年第 6 期。转移性收入应当包括经常性转移收入和资本性转移收入两种类型，但从住户调查的定义看，其中的转移性收入基本上是经常性转移收入，所以本文在讨论资金流量表中的经常转移净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转移性收入之间的区别时没有讨论这方面的区别。参见国家统计局 : 农村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2011年，第 30 页;国家统计局 : 城镇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

32、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2011 年，第 30 页。处理的，而在资金流量表中，个人提取的住房公积金是作为居民金融债权的减少处理的。从上述四个方面口径范围的主要区别的阐述中可以看出，有些区别只是导致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构成项目的差异和两者居民初次分配收入的差异，并没有导致资金流量表和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本身总量上的差异。例如，资金流量表与住户调查对于单位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的处理方法是不同的，资金流量表首先把单位交纳的社会保险缴款作为居民的劳动者报酬处理，然后又作为居民的经常转移支出处理，而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没有记录这个项目，但是两者处理方

33、法的不同，只影响两者的居民初次分配收入，不影响两者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又如，资金流量表与住户调查对于行政事业单位职工的离退休金的处理方法不同，前者作为劳动者报酬处理，后者作为转移性收入处理，两种处理方法的差异也只影响两者的居民初次分配收入，并不影响两者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但是，多数口径范围的区别，既影响到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和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构成项目，也影响到两者本身。例如，资金流量表与住户调查对于单位交纳的住房公积金、行政事业单位职工享受的公费医疗和医药费的处理方法不同，前者作为劳动者报酬处理，后者没有相应的记录，处理方法的不同直接影响到两者的居民可支配收入。资金流量表中的居

34、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在上述口径范围上的区别，有的是源于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与住户调查国际标准的区别，例如，资金流量表与住户调查对于出租房屋的租金净收入处理方法的不同就是如此;有的是源于中国资金流量表或者住户调查的特殊处理方法，例如，资金流量表对个体经营户的业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与个体经营户创造的利润进行划分，把前一部分计入劳动者报酬，后一部分计入营业盈余，以及将农户户主及其家庭成员投入劳动应得的报酬与农户创造的利润全部作为劳动者报酬处理，就是如此。3. 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的区别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是利用调查户的收支资料计算出来的。因此调查户的代表性、调查户

35、收支填报的准确性等因素对居民可支配收入具有重要的影响。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住户保护隐私和怕露富的意识日益增强，部分高收入住户拒绝接受调查，所以调查户对高收入住户的代表性不够;同时，接受调查的一些住户也存在少报和漏报的现象。因此，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程度的低估。31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参见国家统计局 : 城镇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2011年，第6、31 页;国家统计局 :国家统计调查制度 ，2012 年，第799、1382 页。参见 United Nations， Canberra Group Handbook on

36、 Household Income Statistics， 2nded NewYork and Geneva: United Nations， 2011， p 13资金流量表按照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的要求利用多种资料来源计算居民可支配收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住户调查对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低估。例如，资金流量表利用经济普查资料计算普查年度的劳动者报酬，避免了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工资性收入计算劳动者报酬对普查年度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低估;资金流量表利用银行业及相关金融业损益表中的应付存款利息计算居民的存款利息收入，避免了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存款利息收入对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低估;资金流量表利用财政决算中的农业生产

37、补贴资料计算农民享受的生产补贴，避免了利用住户调查资料计算生产补贴对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低估;资金流量表利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卫生部等有关管理部门的社会保险基金支出，城镇居民养老保险基金支出，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基金支出，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基金支出等资料计算居民享受的社会保险福利，避免了利用住户调查中的有关转移性收入对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低估。4. 数据表现上的区别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在口径范围、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等方面的区别，必然导致两者之间数据表现上的区别。从表 1可以看出，20082009 年，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是利用住户调查资料直接推算的居民可支配

38、收入的 1. 4 倍以上。表 1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利用住户调查资料推算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较年度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 亿元)利用住户调查资料推算的居民可支配收入( 亿元)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与利用住户调查资料推算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比较( 1)( 2)( 1) / ( 2)20081859261308561. 4220092073021448881. 43注:利用住户调查资料推算的居民可支配收入的计算公式如下:利用住户调查资料推算的居民可支配收入 = 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 农村常住人口 + 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城镇常住人口资料来源:2008、2009 年资金流量表中

39、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数据取自 中国统计年鉴 2012 (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2 年，第 89 页) ;2008、2009 年住户调查中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数据分别取自 中国统计年鉴 2010(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0 年，第 363 页)和 中国统计年鉴 2011 (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1 年，第 351 页) ;2008、2009 年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数据分别取自 中国统计年鉴 2010( 第 344 页)和 中国统计年鉴 2011( 第 332 页) ;2008、2009 年农村常住人口数据和城镇常住人口数据取自 中国统计年鉴 2012( 第 101

40、 页) 。从上述对中国资金流量表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和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41中国社会科学2013 年第 2 期参见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 中国经济普查年度资金流量表编制方法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7 年;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中国资金流量表编制方法 ，2012 年。及两者之间区别的详细阐述可以看出，住户调查中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存在一定程度的低估现象，这并没有直接影响到对中国国民可支配收入在居民、企业、政府三者之间分配结构的准确判断。四、支出法 GDP 中的居民消费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之间的区别( 一)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包括农村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

41、和城镇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一样，农村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和城镇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也是分别利用全国 7. 4 万个农村住户和 6. 6 万个城镇住户调查资料计算出来的。前者利用农村住户调查中的生活消费支出资料计算，后者利用城镇住户调查中的消费性支出资料计算。但是，农村住户调查中的生活消费支出与城镇住户调查中的消费性支出有所不同，前者既包括现金消费支出，也包括实物消费支出，例如农村居民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农林牧渔产品支出;后者则只包括现金消费支出，不包括实物消费支出，例如城镇居民以实物报酬和实物转移的形式得到的货物和服务的消费支出以及城镇居民自己生产自

42、己消费的农副产品的消费支出。农村住户调查中的生活消费支出和城镇住户调查中的消费性支出都包括以下8 个大类:( 1)食品;( 2)衣着;( 3)居住;( 4)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 5)医疗保健;( 6)交通和通信;( 7)教育文化娱乐用品及服务;( 8)其他商品和服务。其中每一个大类，都有非常具体的分类，例如农村住户调查中的食品消费的详细类别达到 86个，为详细观察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消费的具体构成情况提供了大量丰富的信息。51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参见国家统计局 :农村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农村居民家庭收入与支出” ，2011 年，第 1

43、5 页;国家统计局 :城镇住户调查方案 ( 2011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 ，“城镇居民家庭消费支出调查甲表”和 “城镇居民家庭消费支出调查乙表” ，2011 年，第 710 页。上述 8 个类别中有个别类别的名称在农村住户调查与城镇住户调查中有所不同，例如，在农村住户调查中，第 7 类称为 “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 ，在城镇住户调查中称为 “教育文化娱乐用品及服务” 。参见国家统计局 农村住户调查方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 2011年)第 3840 页中的生活消费现金支出分类和第 4445 页中的生活消费实物支出分类;国家统计局 城镇住户调查方

44、案 ( 2011 年统计年报和 2012 年定期报表) ( 2011年)第 710 页 “城镇居民家庭消费支出调查甲表”和 “城镇居民家庭消费支出调查乙表”中的家庭消费支出分类。除了前面阐述的关于实物消费支出的区别外，上述 8 个大类中的大部分类别在农村住户调查中与在城镇住户调查中的口径范围是一致的，个别类别在两种调查中的口径范围有所不同，主要表现在居住消费上。农村住户调查中的居住消费包括购买生活用房支出、建筑生活用房材料支出、建筑生活用房雇工工资，城镇住户调查中的居住消费不包括上述支出。( 二)支出法 GDP 中的居民消费支出法 GDP 中的居民消费指的是常住住户在一定时期内对货物和服务的全

45、部最终消费。这里的居民消费除了直接以货币形式购买的货物和服务的消费外，还包括以其他方式获得的货物和服务的消费，即所谓虚拟消费。居民虚拟消费包括以下几种类型:一是住户以实物报酬和实物转移的形式得到的货物和服务，其中的实物报酬包括行政事业单位职工享受的公费医疗和医药费。二是住户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货物和服务，例如农户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农林牧渔业产品。其中的服务指的是住户的自有住房服务和付酬家庭雇员提供的家庭和个人服务，例如保姆提供的照顾小孩和伺候老人的服务。三是金融机构提供的金融中介服务和保险机构提供的保险服务。居民消费不包括住户购买住房或自己建造住房的支出，这种支出包括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支出法

46、 GDP 中的居民消费也划分为农村居民消费和城镇居民消费，在具体计算时，两者按以下 12 个消费类别分别进行计算:( 1)食品;( 2)衣着;( 3)居住;( 4)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 5)医疗保健;( 6)交通和通信;( 7)教育文化娱乐用品及服务;( 8)金融中介服务;( 9)保险服务;( 10)自有住房服务;( 11)实物消费;( 12)其他商品和服务。其中的实物消费类别仅适用于城镇居民消费。上述居民消费 12 个类别中的食品、衣着、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教育文化娱乐用品及服务、其他商品和服务基本上是利用住户调查中的相应类别资料推算出来的;实物消费利用城镇居民家庭非现金收入调查资料推算，

47、它包括了城镇居民以实物报酬和实物转移的形式得到的货物和服务的消费以及城镇居民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农副产品的消费;居住消费与住户调查中的相应类别在口径范围上存在出入，需要对后者进行调整;交通和通信消费，由于住户调查对高收入户的代表性不够，存在低估的情况，需要利用其他方面的资料进行校正;医疗保健消费由于住户调查的相应类别口径范围不完整，需要进行补充;金融中介服务、保险服61中国社会科学2013 年第 2 期参见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中国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7 年，第 9399 页;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 中国非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

48、，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8 年，第 115122 页;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 中国第二次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 ，2011 年，第 151161 页。务和自有住房服务在住户调查中没有相应的类别，需要利用其他方面的资料进行计算。居住消费包括租赁住房租金支出，住房维护修理费，物业管理费，水、电、燃料等方面的支出。农村居民居住消费利用农村住户调查中的居住消费资料推算，但要剔除其中的购买生活用房支出、建筑生活用房材料支出、建筑生活用房雇工工资，因为这三类支出包括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城镇居民居住消费利用城镇住户调查中的居住消费资料推算，但要剔除其中的大型维修和大型装潢材料支出，因

49、为这两类支出也应当包括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交通和通信消费指的是居民在交通和通信的工具、服务、维修等方面的消费。这部分消费也主要是利用住户调查的相应类别资料推算的。但是，由于住户调查中的高收入户样本比例偏小，代表性不够，特别是其中不经常发生的家用汽车购买支出，代表性较弱，存在低估的情况。支出法 GDP 中的居民消费核算利用汽车工业协会、公安部和国家统计局工业统计中的家用汽车生产、进口、销售、库存和管理等方面的资料校正住户调查资料。医疗保健消费指的是居民在医疗和保健药品、用品和医疗保健服务方面的消费。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消费包括个人在医疗保健方面的支出以及国家财政支付的新农合医疗和医药费两部分，前一

50、部分利用农村住户调查中的医疗保健消费资料推算，后一部分利用卫生部新农合支出资料计算。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消费包括个人在医疗保健方面的支出、社保基金为城镇居民支付的医疗和医药费以及行政事业单位职工享受的公费医疗和医药费。第一部分利用城镇住户调查中的医疗保健消费资料推算;第二部分利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社会保险基金收支资料计算;第三部分利用财政部 行政事业单位决算资料中的公费医疗支出资料计算。金融中介服务包括间接计算的金融中介服务和直接付费的金融服务。间接计算的金融中介服务指的是金融机构对居民提供的存贷款服务，对于这类服务来说，金融机构并没有直接收取服务费用，而是通过贷款利率高于存款利率这种间接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