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冲突中战争行为的成因浅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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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际冲突中战争行为的成因浅析 以中越西沙海战和中菲黄岩岛争端为例 近年来，随着中国对外发展步伐的逐步加快，加上一些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仍然以冷战思维和零和逻辑看待中国发展，使得我国面临的国际冲突日渐增多。尤其是围绕主权和领海问题而展开的东海争端和南海争端尤为引人注目。不少不怀好意的国外媒体鼓吹中国是“军事霸权”。而国内不明真相的群众亦通过网络大肆鼓动中国应运用战争行为解决海上领土争端。中国是否应采取相应措施？本文意在尝试为中国在这些冲突中的应对行为做出理论上的解释。同时本文通过探讨国际冲突中发生战争行为的判断机制。尝试通过对引发使用战争行为的关键因素的分析，进而对二战以后的局部战争和地区冲突的

2、发生提供一定的认识视角和理论解释。一、国际冲突与战争行为的概念分析 一般而言，冲突是指不同行为体追求不相容目标时的行为或其社会价值互不相容时所处的状态1。国际冲突是冲突在国际领域的延伸，即国际社会中的各行为主体追求不相容目标时的行为或其社会价值互不相容时所处的状态。通常国际冲突是各行为主体围绕利益目标而引发2。根据内容的不同，冲击冲突既包括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冲突，也包括主权、领土、地缘等方面的冲突。国际冲突可以通过协商谈判途径、法律途径、国际干预途径3等积极方式解决，也可以通过回避或搁置等消极方式缓解。战争行为是国际冲突发展到高级阶段的表现。战争行为是其行为国作出旨在造成战争状态或被其行为

3、所针对的国家所视为造成战争状态的行为4。国际法规定禁止使用战争行为，同时提到了禁止使用战争行为的例外：联合国采取和授权采取的行动、区域机关的行动和自卫。综上，国际冲突由于具有历史性或客观性，使它的发生很大程度上具有不可避免性。而它的解决方式却具有主观性，不是固定不变的。这就引申出了本文的问题：在国际冲突中，国家在哪些情况下会选择用战争行为解决冲突？哪些情况 1 日 星野昭吉著：全球政治学全球化进程中的变动、冲突、治理与和平（刘小林等译），北京：新华社出版 2000年版，第 247页。2 蔡拓等：国际关系学，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2005年版，第 233页。3 陈晓东：国际冲突研究，北京：实事出

4、版社 2007年版，第 68 页。4 中华法学大词典.国际法学卷。下不会？国家做出战争行为的依据或动因是什么？二、国际冲突中影响战争行为的因素 近年来，美国相继发动了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介入了利比亚战争、叙利亚冲突。而我国也面临着东海问题争端和南海争端。这使得对国际冲突研究的文章也相应增多。在关于国际冲突中的战争行为的相关文章中，分析角度大 关于国家利益方面。现实主义认为国家利益应当包含有：生存、安全、维持均势和夺取优势1。新自由主义认为国家利益包含三种内容：生存、独立、经济财富和集体自尊2。查尔斯.比尔德在国家利益理念中指出，美国的国家利益是经济利益或构置国家长治久安的环境3。有些国内学

5、者根据“效用”原则，将国家利益分为：当前重要利益、当前次要利益、未来重要利益、未来次要利益4。这些阐述代表了各种思想派别的意见，各有侧重，缺乏普遍性。所以本文采用了学界普遍接受的分发，将国家利益分为安全利益、经济利益、政治利益和文化利益。再简明一点，可以分为核心利益、重要利益和一般利益。关于国家意愿方面，由于不能实证考察，很多文章借用了经济学领域的“前景假设”。“前景理论”是经济学家丹尼尔.卡尼曼和阿莫斯.特沃斯基创立的，属于经济学范畴。“前景理论”的主要观点是：人们在决策时往往更注重财富(利益、名望、声誉等)的变化量而不是最终量。人们对损失与收益的认知是不对称的，在面临获益时行为趋向于风险规

6、避，在面临损失时则趋向于风险接收，因而偏好在概率上是呈非线性的5。它对国家意愿的启示是：1、国家意愿取决于财富的变化量而不是最终量；2.比起得到，国家更厌恶损失；3、框定依赖，即由于情景或表达方式的不同，造成的选择偏好；4、决策中的确定性效应，决策者对概率的主观理解与客观存在很大差距。本文也采用了这种方法。关于国际干涉方面，以往文章都是从国际共同体的角度和法理角度阐释，不能很好的反映国际干涉的本质。本文从霸权国家入手，主要指美苏等霸权国家的干涉。“霸权护持”模式对霸权国家的干涉作了两个层面的分析。国际层面上，分为四种情况：如果苏联直接参与国际冲突，美国比较可能支持苏联的敌人；1 刑爱芬等：影响

7、世界格局的国际关系理论，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 年版，第 83 页。2 刑悦、詹奕嘉：国际关系：理论、历史与现实，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 年版，第 184 页。3 王希：美国历史上的国家利益，美国研究2003 年第 2 期。4 阎学通：中国国际利益分析，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7 年版，第二章，第四节。5 林民旺：前景理论与与外交决策，外交评论（外交学院学报），2006 年第 5 期。如果苏联盟国参与国际冲突，美国比较可能支持其盟国的敌人；如双方均为苏联盟国，美国比较可能支持离苏联关系远的一方；如均为苏联盟友且密切程度相等，美国比较可能保持中立1。区域层面上，分为三种情况

8、：如果区域主导国家的敌人是超级大国，美国比较可能支持区域主导国家。如果冲突双方均为区域主导国家，美国比较可能支持实力较弱的一方。如果冲突双方为区域主导国家和一般国家，美国比较可能支持一般国家2。反过来对于苏联也是一样的。本文未将国家实力差距、国内支持度和行为合法性作为主要变量。国家实力差距是影响战争胜败的主要变量，并非国家选择战争手段的主要变量，这种情况在民族解放与民族独立战争中很常见。较现在近的案例如阿根廷与英国之间爆发的马岛战争中，阿根廷没有实力优势。国内支持度只是发动战争的表面原因，并非主要原因。因为政府控制着国家主流媒体，可以通过舆论引导国内支持度向有利于政府决策的方向发展。联合国规定

9、禁止使用武力和使用武力的例外情况。但现实世界中，主权国家总能为自己行为找到看似合法的理由。总之，这三个变量的信度都不高，应当排除。三、国际冲突中战争行为的路径 在这三个影响因素中，利益关联度和国家意愿属于内在因素，国际干涉属于外在因素。国际冲突中，行为主体只需满足利益关联度高和有发动战争的国家意愿两个内在因素，就可能发生战争行为。但由于不满足外在因素，决定了这是一种冒险的方式，且容易失败。如萨达姆不顾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反对，冒然发动科威特战争，结果引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的武力干涉。最终导致伊拉克战败，国家利益受损。同时满足利益关联度高、战争的国家意愿和有利的国际干涉三个因素，一定会导致战争行为。

10、这是一种稳妥的方式，容易成功，至差是平局。中越海战爆发的历史背景是 20 世纪八十年代，此时，中苏关系剑拔舻张，美国在两极格局中处于弱势，而苏越关系却没发生大的变化。所以美国立场偏向于中国方面。不同时满足内在因素或者不同时满足内外因素，一般不会导致战争行为。说明：1 秦亚青：霸权体系与国际冲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年版，第 137 页。2 秦亚青：霸权体系与国际冲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年版，第 167 页。（二）自变量的明确化和操作化 1、利益关联度。利益关联度是发生战争行为的主体在国际冲突中涉及利益的大小。本文采用学界普遍分发，即将国家利益分为安全利益、经济利益、政

11、治利益和文化利益1。认为只有涉及安全利益的时候，才会考虑是否使用战争行为。如果仅仅涉及一般政治、经济、文化利益，考虑到战争行为的危险性，国家一般不会选择使用战争行为（霸权国家除外）。2、国家意愿。国家意愿是国家主体在国际冲突中做出行为选择的意向和愿望。本文认为发生战争行为的国家意愿取决于根据“前景理论”的博弈和非战争手段的失效。赫尔曼.康恩把冲突分为七个阶段，四十四个阶梯。在战争爆发之前会有诸如以下方式：1、由官方半官方公开发表战争威胁的言论；2、“政治、经济、外交姿态”，如经济制裁、召回大使；3、“郑重的正式文告”梯级，如国会授权使用武力的法案。只有非战争手段失效后，国家才会考虑使用战争手段

12、。3、国际干涉。国际干涉是国家共同体执行的对违反国际规范和反对公认国际社会意愿的政府或叛乱行为的强制行动2。无论是两级格局还是多级格局，能对国际冲突的走向起决定作用的一般为霸权国家或类似霸权国家。故本文采取“霸权护持”对国际干涉进一步操作化。“霸权护持”是指，霸权国家为了维护国家利益或霸权地位，对国际冲突中友好的一方或实力弱的一方提供保护和支持。对于敌对一方、实力强的一方或挑战国采取遏制的机制3。国际冲突中，“霸权护持”可能会影响战争的成败，所以对战争行为的选择尤为重要。（三）因变量的明确化 战争行为是其行为国作出旨在造成战争状态或被其行为所针对的国家所视为造成战争状态的行为4。1 阎学通：中

13、国国家利益分析，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 1997 年版，第 28 页。2 杨泽伟：国际法上的国家主权与国际干涉，法学研究，2010 年第 4 期。3 参见秦亚青：霸权体系与国际冲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年版，第 103 页。4 中华法学大词典.国际法学卷。图 1 自变量因变量之间的关系 高 低 有 发生战争行为 不发生 无 不发生 不发生 表 1 假设一 冒险方式 满足 不满足 满足 发生战争行为（稳妥）不发生 不满足 发生战争行为（冒险）不发生 表 2 假设二 稳妥方式 四、研究方法 由于本文涉及的变量无法具体量化，故本文采用阐释的研究方法和博弈论思维方式。本文利益关联度 国家意愿

14、 国际干涉 内在因素 外在因素 战争行为的运用 内 在 因 素 外 在 因 素 利 益 关 联 度 国 家 意 愿 的分析单位是国家主体，衡量层次是定性衡量。同时由于阐释法比较空洞，所以本文也采用了案例方法。采用中越西沙海战和中菲黄岩岛争端这两个典型的案例。通过对两个案例的过程追踪，分析利益关联度、国家意愿和国际干预对国家是否采用战争手段的具体影响。通过案例间的受控比较，来检验假设。选择中越西沙海战和中菲黄岩岛争端这两个案例主要原因是适合进行案列间的受控比较又拥有极端值，能有力的检验假设。五、案例检验 中越西沙海战在中国军事实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发生，并最终取得了胜利；中菲南海争端在中国拥有绝对

15、军事优势的情况下却没有走向战争。很能说明导致采用战争手段的三个自变量。中越海战越南采用战争行为满足两个变量：利益关联度、国家意愿。中国既满足前两者，又赢得了美国的支持（霸权护持）。所以双方都达到采用战争行为的条件。中菲南海争端中，菲律宾是南海资源的既得利益者，所以国家意愿大大下降。尽管满足利益关联度和国家干涉两个条件，但考虑到采用战争行为可能会有所失去，并不会冒险使用战争手段。中国虽然在南海资源开采几乎为零，但在实际控制岛屿方面与 1974 年相比，也取得了很大进展。所以国家意愿也大大下降了。同时，在“霸权护持”方面，美国亦支持菲律宾。最终决定中国亦不会使用战争手段。四、结论 本文通过对影响国

16、家采用战争行为的原因进行分析，认为国际冲突中促使国家间发生战争行为的关键因素不是国家实力差距和国内外舆论的压力。战争行为的发生主要受到国家利益关联程度、基于成本收益计算基础上的国家意愿和主要大国政治立场的影响。在具体方面，如果只考虑利益关联度和国家意愿两个内在因素，会使战争行为的风险变大，是冒险式的战争行为。只有在统筹内外两个方面基础上的战争行为才是理智的、稳妥的战争行为。伴随着国家理性化决策能力的提高，在国际冲突中冒险发动战争的可能性越来越低。即普通国家间的冲突演变为战争的可能性降低。战争行为更有可能涉及理性化程度较低的落后国家或超级大国。参考文献：1、陈晓东：国际冲突研究，北京：实事出版社

17、，2007年版。2、蔡拓等：国际关系学，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2005年版。3、方长平：国家利益的建构主义分析，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 2002 年版。4、金应忠、倪世雄：国际关系理论比较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0 年版。5、秦亚青：霸权体系与国际冲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年版。6、刑悦、詹奕嘉：国际关系：理论、历史与现实，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 年版。7、刑爱芬等：影响世界格局的国际关系理论，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 年版。8、阎学通、阎梁：国际关系分析，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年版。9、阎学通：中国国家利益分析，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 1997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