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隐喻研究需要直面艺术实践的学术建构兼论王炳社先生的《隐喻艺术思维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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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艺术隐喻研究需要直面艺术实践的学术建构-兼论王炳社先生的隐喻艺术思维研究 王衡【摘 要】尽管艺术隐喻研究在西方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然而在中国它却是一个新兴学科。直至 20 世纪 90 年代，艺术隐喻研究才在中国真正兴起。20 世纪末以来，中国学者也为之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尽管如此，当前艺术隐喻研究的视野仍然不够宏阔-主要局限于语言学和修辞学的范畴，而且系统性的研究也比较缺乏。王炳社先生的隐喻艺术思维研究无疑是当前国内艺术隐喻研究取得的一项新成就。隐喻艺术思维研究的主要成就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思路清晰，视野宏阔，建立起了一个较为完备、系统的艺术隐喻思维理论体系。第二，立足艺术实

2、践，具有一定的理论原创性。第三，始终以艺术的诗性精神为着眼点，使艺术隐喻的本质特征得到了较为充分的诠释。%The artistic metaphor study has had a very long history in the western world,while it is still a new branch in China since its study has not risen by 1920s.By the end of the 20th century,Chinese scholars have devoted great effort and achieved some

3、 accomplishments.Nevertheless,the current horizon is not broad enough,mainly confined to linguistics and rhetoric and without much systematic study.No doubt,Study of Metaphoric Art Thinking by Wang bing-she is a new achievement at present in the do-mestic study of artistic metaphor.His achievements

4、are present in three aspects:1)A clear line of thought,a broad horizon,a comparatively complete and systematic theoretical system;2)Based on the art practice,with a certain original theory;3)Focused on the poetic art,with a relatively full interpretation of artistic metaphor.【期刊名称】唐都学刊【年(卷),期】2012(0

5、28)005【总页数】4 页(P85-88)【关键词】隐喻艺术思维研究;艺术隐喻;艺术审美【作 者】王衡【作者单位】渭南师范学院人文学院,陕西渭南 714000【正文语种】中 文【中图分类】H05 20 世纪以来，西方文论的研究重点发生了两次历史性的转移，即20 世纪二三十年代把研究重点从作家转移到了作品文本，六七十年代又把研究重点从文本转向了读者。1研究重点的转移不仅意味着研究者关注点的迁移，也意味着其研究思路和格局的变革，还意味着文学观念的时代性变迁。由于20 世纪以来中国现代文论和文学批评的建立与发展都不同程度地借鉴了西方文论的诸多经验甚至以西方为潜在目标，因此，西方文论研究重点在 20

6、 世纪所发生的两次转移势必受到中国文学艺术研究者的关注。新文化运动以来，西方千余年以来发生的理论与思潮被不少对中国社会和中国文学有强烈使命感的中国人在较短的时间内走马灯式地进行了尝试。不过，耐人寻味的是，中国文论与文学批评的研究重点与西方未能同步转移甚至在错位发展中彰显着中西文学观的时代性差异。20 世纪上半叶，当西方文论正在关注文本的时候，中国学界关注的却是文学艺术的社会使命。20 世纪末以来，当西方以文学艺术为凭借关注社会与人自身问题的时候，中国学界却在乐此不疲地强调研究文本的重要性。这种错位，我们或许无法完全从文学艺术的角度给出解释，它还可能与中西方的历史传统、社会现实和文学艺术的政治使

7、命有关。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等等的原因，当文学艺术在面临太多的禁忌与敏感话题的时候，向自身回归就成了一种较为妥当的选择。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随着语言热的兴起和文学艺术研究重点向文本的迁移，中国学者对西方已有悠久历史的隐喻研究则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西方对隐喻的研究可以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以亚里士多德为开端，以理查兹为终点，在大约从公元前 300 年到 20 世纪 30 年代的 2 000 多年的时间里，他们主要从修辞学的角度去研究隐喻。第二个时期大约从 20 世纪 30 年代到70 年代初，其主要从逻辑学、哲学和语言学的角度对隐喻进行语义学研究。第三个时期即 20 世纪 70 年代至今，随

8、着西方哲学的语言学转向和符号学、现象学与认知心理学的兴起，诸多学者热衷于以多维视野研究隐喻。尽管这一时期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呈现出了多元化的趋势，但他们仍然不约而同地把隐喻当作一种特殊的语言现象来研究。2虽然隐喻作为文学艺术的重要特质之一古已有之，但与西方相比，中国学界对隐喻的研究起步很晚，而且建树不多。20 世纪 90 年代初，中国学界主要致力于译介西方的隐喻研究成果。后来，国内学者也逐渐转向对隐喻本身的研究，如耿占春 1993 年于东方出版社出版的著作隐喻和束定芳2000年在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隐喻学研究等。尽管中国学界的研究促进了本土隐喻学的建立与发展，但目前的隐喻研究仍然把重点更多

9、地放在了语言学的范围之内。2011 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王炳社教授的专著隐喻艺术思维研究，可谓是当前国内艺术隐喻研究的一个新成就。隐喻艺术思维研究并没有将隐喻局限于语言学的范畴之内，而是将隐喻看作一种艺术思维方式，并以此为视角，对艺术隐喻做了较为系统的研究，这无疑具有一定的创新意义。隐喻艺术思维研究的成就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思路清晰，视野宏阔，建立起了一个较为完备、系统的艺术隐喻思维理论体系 艺术隐喻虽然有明确的词义边界和知识谱系，但它的内涵却十分丰富，它涉及语言学、心理学、逻辑学、哲学和思维学等多个学科。因此，艺术隐喻研究必然面临着切入点的选择与确定问题。研究切入点的选择其实就是

10、研究对象的重新取舍问题，也是研究论题的具体化问题。王炳社教授的隐喻艺术思维研究以“隐喻艺术思维”为切入点研究艺术隐喻思维的理论品格及其在九大艺术门类之中的具体体现，不但研究的聚焦点集中，而且思路清晰逻辑严明，保证了论著的系统性。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方式，而且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人类把握世界的一种特殊方式。由于文学艺术是以审美的方式把握世界的，而审美又是让人从物的世界进入精神世界实现灵魂皈依与超越的重要途径之一，所以文学艺术与隐喻就具有天然的关联，甚至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隐喻就没有文学艺术，最起码没有审美品格高端的文学艺术。因而，以艺术的方式把握世界就常常意味着以隐喻的方式去把握世界，它既不

11、同于哲学的方式，也不同于逻辑学的方式，更不同于自然科学的方式，它是一种心灵化的方式。这种方式既是意识与潜意识的统一，也是形象与具象的统一，还是快感、理智感和道德感的统一，其中充满了诸多不确定性的因素。虽然如此，它作为一种人类活动，必然是人之为人的本质特征之一，它既是人把握世界的一种方式，也是人的一种存在方式亦即把握自己的方式。不管是把握世界的方式，还是把握自己的方式，其实质都是一种思维方式。也就是说，说到底艺术隐喻的本质还在于隐喻艺术思维，艺术隐喻只不过是隐喻艺术思维的外壳。如果隐喻艺术思维一旦不复存在，那么艺术隐喻也就将面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后果。因此，王炳社教授通过研究隐喻艺术思维来

12、研究艺术隐喻，应该说是抓住了艺术隐喻问题的核心与本质。王炳社教授的隐喻艺术思维研究不但思路清晰，抓住了艺术隐喻的本质问题，而且研究视野宏阔，具有较高的理论水准。隐喻艺术思维研究并没有将眼光局囿于艺术隐喻的个别问题之中，而是对艺术隐喻思维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在隐喻艺术思维研究中，王炳社教授致力于解决和回答有关隐喻艺术思维的普遍性问题，如隐喻艺术思维的生产与发展、本质与特征、隐喻艺术思维的类型、表现、运作方式和艺术隐喻的理解方式等。这些研究不但立足于解释个别的艺术现象及其隐喻问题，而且具有一定的普适性，能给当前和今后的艺术隐喻研究提供方法论的启示与参照。视野的宏阔不仅提升了论著的理论水准，而且增强了

13、系统性。隐喻艺术思维研究既涉及对隐喻艺术思维的起源与发展历史的梳理，也涉及对隐喻艺术思维本质特征的解读，还涉及对隐喻艺术思维的类型、表现、运作方式和理解方式的研究。这些研究既关联到隐喻艺术思维的理论特征和审美意蕴，还关联到隐喻艺术思维的发生与运作机制。通过对隐喻艺术思维各主要方面和层次的系统研究，隐喻艺术思维研究已建立起了一个较为完备、系统的艺术隐喻思维理论体系。这是近年来国内学界艺术隐喻研究的重大成就。我们有理由相信，隐喻艺术思维研究的出版，必将有利于促进今后的艺术隐喻研究和学科建设的发展。二、立足艺术实践，具有一定的理论原创性 虽然对中国现代文艺理论体系的建构与完善来说，20 世纪以来，中

14、国学界对西方文艺理论的译介与学习功不可没，但那些一味地唯西方理论的马首是瞻的现象却是值得人们深刻反思的。尽管西方理论流派众多，风格迥异，价值判断多元化的长处能给我们诸多的启示与参照，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借取其方法或以之给自己建构文艺研究与批评的理论平台，但过分依赖西方文艺理论的批评实践和理论研究，势必会湮灭我们自己对文艺问题真切的感受与独到的发现，以至于消解我们自己的真实要求和理论原创性，更有甚者，我们的工作就可能成为用中国的文艺活动及其成果去证明西方理论的合理性与可实践性的没有多少真正意义和价值的低层次重复劳动。这种现象虽然不一定是当前文艺批评与理论研究的普遍做法，但它在一些文艺批评和理论研究中

15、的确是存在的。近年来，有不少学者都反思过这种现象，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如曹顺庆先生在 1995 年曾提出了中国文艺批评与理论研究“失语症”的问题。“失语症”的问题一提出，就引起了学界的强烈反响，以至于“失语症”的问题成了学界长时间激烈争论的热点话题之一，时至今日，这一争论仍然没有划上句号。争论中，尽管学界对“失语症”问题的本身及其解决途径有不同的理解，但大家致力于建构当代中国文艺理论体系的意愿是一致的。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虽然很多学者认识到了过分倚重西方理论的不良后果，但对本土理论自身的缺陷与理论走向实践的可行性问题的关注却仍不尽如人意。笔者以为，问题不仅仅局限于西方理论的借用，还涉及中国本土

16、理论的使用问题，更为重要的是问题的症结并不是用谁不用谁的问题，而是如何用和怎么用以及度的把握问题，其中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以借用现成理论为先导，还是以直面鲜活的文艺实践为准绳。如果以理论为先导，让文艺实践及其成果削足适履地去迁就理论，那么不管是强调西方理论的重要性还是强调中国本土理论的重要性，都会落入“理论的陷阱”成为不及物批评并造成“失语现象”的诞生。如果文艺批评与理论研究以直面文艺实践及其成果为准绳，那么批评与理论研究就无疑会大大减少脱离研究对象的风险，并相应地增加理论的原创性。隐喻作为艺术的特质之一，其与艺术同源，隐喻艺术思维作为文艺把握世界的一种特殊的思维方式，其与艺术同在。西方学界对艺术

17、隐喻的研究不仅源远流长、历史悠久，而且成果颇丰。但相对而言，中国的艺术隐喻研究却起步很晚，成果稀少。如果作为一个学科来看的话，中国的艺术隐喻研究还处在建构和发展当中。正因为如此，我们急需要直面文艺实践及其成果，做一些原创性的工作。令人可喜的是，耿占春、束定芳和王炳社等学者筚路蓝缕，一如既往地进行着原创性的努力。王炳社先生的专著隐喻艺术思维研究并没有以西方的现成理论作为其艺术隐喻研究的理论依据和结构框架，也没有被国内外现有的艺术隐喻研究成果束缚了手脚，而是直面艺术实践及其成果，通过对艺术创作、艺术传达和艺术鉴赏之中隐喻艺术思维的分析与研究，归纳出了隐喻艺术思维的类型、运作方式、理解方式、表现方式

18、及其本质与特征。正因为这些研究都是立足于鲜活的艺术实践，因此隐喻艺术思维研究便具有了理论联系实际的品格，甚至具有一定的理论原创性。隐喻艺术思维研究的出版应该说是当前艺术隐喻研究界的一件喜事，它是当前隐喻艺术研究中一部有分量的论著，并在一定程度上开辟了艺术隐喻研究的新境界。三、始终以艺术的诗性精神为着眼点，使艺术隐喻的本质特征得到了较为充分的诠释 表情达意是文学艺术的基本功能之一，这项功能是创作者和接受者能够跨越时空的距离实现精神对话与心灵共鸣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文学艺术能够成为人类灵魂诗意栖息地的重要原因之一。作者在文学艺术创作中通过对感知世界中生成的意义的审美表达，对心灵体验的情感宣泄，在艺

19、术的时空中建构了一个虚拟的社会人生，并在艺术审美中融入这一虚拟世界。于是在创作中，文学艺术创作者就可以在精神上一定程度地摆脱现实人生的重负与纷扰，在艺术审美中实现心灵净化与精神超越。接受者在鉴赏文学艺术的时候，通过对艺术语言的解码，感受到了作者在艺术品之中投射的情感与意义，在接受者与作者通过艺术品进行心灵对话的过程中，不管接受者获取的意义与生成的情感和作者当初的寄寓是否相同，他都会在对原有意义模式的深度解构中重新建构自己的灵魂栖息地，并在此过程中达到审美还原与超越。文学艺术创作与鉴赏中，情感的自然宣泄和审美表达就是其诗性精神的体现。“诗性精神与文学精神是两个重要的文学理论范畴。诗性精神是指出乎

20、原始冲动的、自发的抒发情感的精神，文学精神是指为了艺术的与审美的，自觉为文的精神。”3在此问题上，田玉琪也有相似的看法，他认为“诗性精神是自然抒发情感的精神，而文学精神是唯美精神，是为艺术的精神”。表现在创作上，“质文相生，文情并茂，动人的内容与优美的形式和谐统一”就是“强烈的诗性精神与积极的文学精神有机结合”。4很显然，“诗性精神”主要针对的是文学艺术创作和鉴赏中“自我表达”的问题。就“自我表达”而言，文学艺术创作则是把“现实情感”转换为“艺术审美情感”的过程，文学艺术鉴赏则是“现实情感”与“艺术审美情感”相互作用重新生成“审美情感”的过程。由此可见，不管是文学艺术创作，还是文学艺术鉴赏，主

21、体情感的生成与表达都要经历从现实人生进行虚拟人生的阶段，并在现实人生与虚拟人生的交相辉映中实现心灵宣泄与自我表达。这个过程虽然会在不经意之中自然而然地完成，但其中却少不了必要的物理中介与心理桥梁。这个物理中介和心理桥梁常常就是艺术隐喻，它是实现艺术品审美意义的心理桥梁，也是实现人性共鸣的物理中介。王炳社先生的隐喻艺术思维研究以艺术的诗性精神为着眼点，深入分析了艺术隐喻在创作与鉴赏中的价值与作用，应该说是抓住了“隐喻与艺术”关系问题的关键。在艺术创作与接受中，虽然艺术行为的主体有所不同，但他们却都要完成一项相似的任务，即由现实人生进入艺术的殿堂甚至达到主客体交融、浑然一体的境界。这是艺术活动的前

22、提，也是艺术活动得以发生和发展的基础。在此过程中，艺术隐喻是不可或缺的。如王炳社先生所言，“隐喻的本质可以说是对人与世界关系的把握，因此可以说，一切隐喻在根本上都是结构性的，它建构起或设定了人与世界的普遍联系。因此，隐喻艺术思维形成的过程、艺术创作的过程，也是艺术家生命体验与艺术意义的建构过程。”5艺术隐喻贯穿于艺术活动的始终，它使人进入了艺术的世界并使人在艺术审美之中去进行艺术创作或艺术鉴赏。在这个过程中，艺术隐喻既是人与艺术走向交融的中介与手段，也是人以艺术为手段把握世界的一种方式，还是艺术活动之中的一种艺术思维方式。王炳社先生正是基于艺术隐喻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思维方式，所以他从隐喻艺术思维的视角系统地研究了艺术隐喻的思维特征。与艺术隐喻语言学研究相比，王先生的隐喻艺术思维研究无疑深化了艺术隐喻研究，因为语言是思维的外壳，思维是语言的本质。而一切艺术形式都以其特有的语言方式演绎着艺术家的目光所触与心灵所感，这便是艺术的隐喻。参考文献:1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45 2束定芳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9 3姜剑云论诗性精神与文学精神J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1):70 76 4田玉琪诗性与文学精神的张扬N光明日报，20040429(2)5王炳社隐喻艺术思维研究序A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