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课参考 诗情优美哀而不伤 ——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诗意解读.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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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备课参考 诗情优美，哀而不伤一一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诗意解读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在明代之后的文学评价史上享有盛誉， 近代闻一多先生更是赞扬这首诗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孤篇压全唐二一生仅留下两首诗的张若虚，也由于这首诗被誉 为“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春江花月夜属于乐府旧题，许多人写过，陈后主写过，隋 炀帝写过，诸葛颖写过，张子容写过，温庭筠写过，然而，现在 提及春江花月夜，人们只记得张若虚的这首诗。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诗情美丽，从诗题中的春、江、花、 月、夜五种意象，我们已看到了人间绝美的五幅图景：春之卷、 江之画、花之容、月之貌、夜之景。然而，五个意象并非平分秋 色，而是有主有次，整首诗以“

2、月”为中心愿象，描绘了一幅春 江月夜图。品尝春江花月夜，我们还是从诗题动身，将这五 种意象在文学史上所代表的象征含义以及在本篇中的含义一一 解读，进而领会春江花月夜的诗情美丽。春，在我们的印象中，春是生气、盼望和美妙的象征，可是， 在古典文学中属于一个感伤的意象，文学史上历来“伤春悲秋” 一脉相承。文学作品中伤春的诗词许多”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忙” “流水落花春去也”，这是文人伤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 婿觅封侯”，这是思妇伤春。在我们看来如此美妙的季节为什么 文人会有那么多感伤呢？由于春是美妙而易逝的季节，看到自然 界的春天，文人会想到自己的青春时间，如春天一样美妙易逝, 无从把握。于是，面

3、对春天，文人会想到自己青春稍纵即逝，而 功业未成，半世蹉鸵，感伤的心情溢于笔端。在春江花月夜 里，“春”消失4次，两次和“江”相连、一次“春半”、一次“春 去”，消逝的春光，春已去，人未归，依旧是感伤的情调。江，在古代汉语中属于专出名词，指长江。滚滚长江东逝水， 长江东流，不仅是空间概念，更是时间的概念。三千多年前，孔 夫子曾经面对江水奔流发了 一句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间的消逝，犹如这奔流的江水一样。故而，在古典文学中，“江” 是一个永恒流淌的意象，无论是秦皇汉武，还是凡夫俗子，都会 在滚滚消逝的历史长河中归于尘土。在春江花月夜里，“江” 消失11次，其消失频率仅次于“月”，江水

4、的消逝，隐喻着时间 的消逝，江水流送着春天，也流送着游子思妇的青春和幸福。花，是春天的使者，我们想到这个词时，脑海中总会出现漂亮 的图景，或含苞待放，或怒放枝头。虽然林妹妹曾经感慨“花开 易见落难寻”，然而纵观中国古典文学史，我们却看到一种现象： 落英缤纷。古典文学中，写花开的诗词较少，写花落的却许多多。 满地飘落的落花中，我们看到的是春光不再的感伤。于是，面对 落花，我们又回到了 “伤春”这个主题上。在对落花的吟咏中， 我们看到的是岁月流转青春逝去、红颜易老美人迟暮的伤感。在 春江花月夜里，“花”消失2次，一次为月下花林，一次为 梦中落花。月夜春江，花林无限，一个总体的概貌。而其次次就 以落

5、花的图景消失在女仆人公的梦中“昨夜闲潭梦落花”，昨夜 梦中，花落进幽幽的潭水之中，无声无息。这个梦境，是女仆人 公今夜郁闷担心的缘由所在，同时，也折射出女仆人公的心境。 “闲潭”象征着女仆人公坐如枯井般没有一丝波澜的生活，漂亮 的花瓣落进安静的闲潭之中，象征着女仆人公的青春容颜在漫长 的守望之中慢慢消逝，无声无息。梦中的刹那，折射出女仆人公 漫长守望的苍凉以及坐愁红颜老的哀伤。月，有诸多的象征涵义，月是美妙的象征，“千里共婵娟”里， 以“婵娟”喻月；月是永恒的象征，“今月曾经照古人”，月永恒 存在；月是失意的象征，相比于太阳的万众瞩目，月只属于清冷 的夜空，引发诸多失意文人的共鸣，“我歌月徘徊

6、，我舞影凌乱” 月下独酌的诗人与月惺惺相惜；月是相思的载体，寄予人间相思 情感、故园之思，“海上生明月，天际共此时”“露从今夜白，月 是家乡明”“今夜邮州月，闺中只独看”等等诗句，寄寓了众多 游子的乡愁和思念。自古以来，月始终是文人墨客笔下吟咏的对 象，是个永恒的主题，其中倾注了他们的爱恨情愁，寄予了他们 的悲欢离合，展现了他们的坎坷历程。在春江花月夜里, “月”消失15次，是名副其实的女主角。诗歌开篇“春江潮水 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将“月”这一主要意象抛出，以下全 部的画面的情感都是在这一轮月华照射中发生的。而且，这一轮 月并非静止的，整篇之中，月经受了初升、高照、西斜、落下的 过程，从

7、结构上而言，这轮月就像是一条线索，将整首诗中的大 小珠玉串成了一条晶莹的项链。在“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 初照人”的思索中，月既是永恒，又是美妙。在“谁家今夜扁舟 子，何处相思明月楼”的相思中，月既是载体，也是见证者。夜，在古典诗词中，相对于白天的喧闹与繁华，夜是安静的、 孤独的，甚而是孤独的，“漏断人初静的夜晚，徘徊的文人在安静的环境中思考着，或许有“孤独沙洲冷”的感慨，或许有“忧思独伤怀”的境遇。总之，在古典文学 中，“夜”是一个凄清而又略带感伤的意象。在春江花月夜 里，“夜”仅仅消失1次，而且还是“昨夜”，只留给我们一个孤 独模糊的背影。春江花月夜通过对春江花月夜美景的描绘，在宇宙人生

8、的 思索中，将游子思妇的相思之情无限扩大，犹如一幅淡雅的水墨 画，清幽蕴藉。关于春江花月夜的感情基调，闻一多先生在宫体诗的自 赎一文中如是说：“在奇妙的永恒前面，只有错愕，没有向往， 没有哀痛二针对这一观点，李泽厚先生在美的历程一书中 提出了不同看法：”这首诗是有向往和哀痛的，但它是少年时代 的向往和哀痛。尽管哀痛，仍感轻快，虽然叹息，总是轻快。” 我同意李泽厚先生的观点，在春江花月夜里，是有向往和哀 痛的，而这种向往和哀痛是属于少年的一声轻快叹息，也就是儒 家所说的“哀而不伤”。“哀而不伤”出自论语八信：“子曰：关雎乐而不淫, 哀而不伤。在儒家的评价体系里，“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符 合中和之

9、美。其实，在这里“哀”和“伤”属于两个层面，哀是 表面，面露哀容；伤则是内在，损害身心。在我看来，春江花月夜的感情基调是符合儒家中和之美的“哀 而不伤”，读来只觉淡淡的哀愁充满其间。虽有游子思妇的别离 之情，却依旧在“不知乘月几人归”的向往中满怀盼望，没有颓 废，没有无望。春江花月夜的哀而不伤大致体现在三个方面，试梳理如下:其一，春江花月夜的美景衬托。开篇没有写思索，没有写别离， 而是为我们塑造出一幅纯美的春江花月夜图景。在美妙背景的衬 托之下，人生短暂的思索之痛和游子思妇的别离之苦都蒙上一层 优美的颜色，以美景衬哀情，我们读到的只是淡淡的哀愁。换言 之，假如我们把这份苦痛置于秋风秋雨夜，凄苦

10、的环境，思索和 思念都会变得撕心裂肺，哀伤肤浅。故而，大背景特别重要。将 游子思妇的离别愁思放在春江花月夜的美妙背景之下绽开，在美 景的衬托下，离别愁思只是一种淡淡的情怀。其二，宇宙与人生的哲理思索。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纯美的环 境之中，面对江月永恒人生短暂，张若虚发出“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的疑问，这一问，包含了董绝的宇宙意识，包 含了肤浅的哲学思索。当然，张若虚没有找到答案，淡淡的哀愁 萦绕心间，但他却在宇宙永恒人生短暂的思索中看到一个现象“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像“，虽然人生短暂江月永恒， 最早见到月亮的那个人早已灰飞烟灭，但作为一个生物群体，人 生，一代代没有穷尽。在这

11、里，我们看到生生不息的盼望，我们 看到了代代流转的生气。其三，万象更新的初唐之音。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的是乐 府旧题，写的是古典文学中屡见不鲜的游子思妇主题，但却焕发 出永恒的艺术魅力。在这首诗里，伤春的心情里饱含着对对年华、 青春的珍惜与喜爱，“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的思 妇，在红颜易老的恐慌中没有自暴自弃，没有颓废无望，而是在 岁月流转的苍凉守望中满怀盼望地等待着游子的归来，“不知乘 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或许，今夜等待的哒哒马蹄依旧 是过客不是归人，然而，伴随着落月，一缕相思之情摇落在江边 的树上，摇落在思妇的心上，也摇落在读者的心上。这一点，也 是有赖于春江花月夜产生于初唐这一时代背景。若是在“伤 时伤事又难过”的晚唐，这首诗中的苦与痛绝不会是这么云淡风 轻的感觉，而是不仅“哀”而且“伤综之，春江花月夜诗情美丽，哀而不伤。诗中浓浓的离别 相思在春江花月夜美景的衬托之下，化为淡淡的哀愁。这种哀愁 中透露出一份迷惘、空蒙的情怀，如一缕轻梦飘过，却又始终萦 绕心头的感觉，是初唐文学中难得一见的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