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青年的雇佣方式和城市融入—基于包吃包住差异化效应的实证分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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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流动青年的雇佣方式和城市融入基于包吃包住差异化效应的实证分析摘要:当前流动青年已成为流动人口的主力军,这一群体的社会融入对于提升城市劳动力水平和城镇化质量具有重要意义。本文旨在探讨包吃包住的雇佣方式对流动青年社会融入的影响,通过对2017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的分析发现:包吃包住使流动青年有更多可支配收入,进而增强其经济融合程度;包吃包住的流动青年在社会活动参与上更积极,然而这一雇佣方式阻碍了流动青年与本地居民的交往,不利于其文化和心理融入。本文揭示了包吃包住这一生活安排的差异化社会后果,并进一步提出政府和企业促进流动青年群体市民化的政策建议。关键词:流动青年;包吃包住;社会融入;社会空间;可
2、支配收入一、引言流动人口是自改革开放以来涌现的社会群体。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流动人口的规模达到3.76亿人,相较2010年增长了70%。劳动力流动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和城镇化带来巨大机遇1。与此同时,流动人口内部也在经历代际更替的过程,青年群体日益占据主体地位。2017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显示,进城务工的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为36周岁,其中有53.2%为1535周岁的青年人。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是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当前,大多数流动人口虽然进入城市工作和生活,但仅仅占据劳动分工体系中的位置2。2017年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评估报告指出流动人口在经济和心理上的融入程
3、度较低,该报告各项得分以100分为标准,从政治、经济、公共服务和心理文化四个维度对50个城市中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状况进行评价,综合平均得分为51.62分,经济和心理文化这两个维度得分仅为47.13分和44.57分。此外,不同代际的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意愿存在差异,老一代流动人口更多为了养家糊口,外出的目的在于返乡,而年轻一代在学历、技能、创造力等方面相比他们的父辈更具优势,普遍有更强的融入意愿,返乡也意味着更高的成本和人力资源的浪费3。青年群体的社会融入受到国家的高度关注,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印发的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提出,要促进“进城务工青年及其子女的社会融入,帮助他们更快适应
4、当地习俗、更好融入所在社区”。促进流动青年的社会融入对于提高城镇化质量、推进区域一体化具有重要意义,基于此,本文将关注流动青年群体的社会融入状况及其影响因素。以往研究主要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视角展开,宏观视角关注户籍制度下城乡和本地外地的二元分割,以及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等方面的体制排斥4,中观视角关注社会资本,如流动青年在城市的社会网络、所处社区以及与城市居民的社会距离等5,微观视角则涉及经济收入、人力资本和流动经历等方面6。总体而言,以往研究大多关注结构性因素,忽略了城市融入是一个过程,不同的雇佣方式将形塑流动青年在城市中的工作过程和体验,进而影响社会融入的水平。工作是流动青年与城市最主要
5、的联系。他们的工作相比本地居民具有特殊性,多在非正规就业部门从事工资低、不稳定、劳动契约松散、缺乏福利保障的临时性职位,集中在第二、第三产业中技术需求低、收入低的行业7。在雇佣方式上,流动青年进城时往往缺乏经济和社会资本买房或租房,且他们大多以个人为单位流动,没有照顾家庭成员的压力,倾向于从事能被提供基本生活保障的工作,包吃包住契合了他们的需求。“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hinese Labor-force Dynamic Survey)2016年的数据表明,青年流动人口本文采取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中对于流动人口的定义,即当前户口在本县(县级市、区)其他乡镇街道或本县区以外的劳动力群体。青年流动
6、人口的年龄范围为1535周岁在工作中包住的比例为30%,而本地居民仅为14.8%。以往对包吃包住雇佣方式的研究主要关注两个方面,一是将其视为企业践行社会责任的表现,是帮助流动人口解决初入城市基本生存需求的福利优待8。这一思路延续了计划经济时代单位制的保障特征,单位(work unit)作为一个自给自足的社区,为职工及其家属提供完善的生活保障,是包吃包住最初的形态9。二是从“工厂政体”的视角出发,围绕任焰和潘毅提出的“宿舍劳动体制”10展开分析,认为包吃包住模糊了生产和生活空间的界限,混淆了劳动者的工作和闲暇时间,便利了资方的管理权力从劳动到生活的渗透,通过对劳动者工作和生活的组织和安排达到劳动
7、控制和产出最大化的目的。但“福利论”和“控制论”都没有直接回答这一雇佣方式会对流动青年的城市生活融入带来哪些影响。流动青年对流入地城市的依赖性较强,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空间中度过,包吃包住将工作和生活空间融合,塑造了他们对于城市社会的体验,这种基于空间的感知是城市融入过程形成的重要因素。空间并非客观的物理空间,而是具有社会性,交织并不断生产着社会关系11。因此,本文希望从社会空间的角度重新审视包吃包住的雇佣方式对流动青年城市生活和社会融入的影响,从而为增强他们在城市中的归属感提供相关政策建议。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和产业结构的变迁,第三产业从业者数量不断增加,青年群体更是成为服务业的主力军。据2017
8、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67.04%的流动青年在城市中从事第三产业。第二产业大多分布在郊区工厂,相比工厂宿舍对工人生活过程的管理控制,第三产业从业者更分散,并且他们与城市居民接触互动的频率更高12,他们在城市社会中的融入程度也关系着服务业的发展,因而我们需要深入理解包吃包住的空间特征对服务业从业者社会融入产生的后果。本文的研究思路如下:第一,考察包吃包住的雇佣方式与从事服务业的流动青年在经济、社会、文化和心理这四个层面社会融入的关系。第二,基于包吃包住雇佣方式的特点,提炼该雇佣方式影响社会融入的具体机制。二、理论基础和研究假设1.社会融入及相关理论社会融入的理论包括“同化”(assimil
9、ation)和“多元文化”两条脉络13。“同化论”认为两个族群在接触时会调整边界,群体行为方式、规范和心理渐趋相似14。随着流动的经常化,“多元文化”取向受到关注,有的移民保持原有文化内核15,有的则选择性融入主流社会结构的不同部分16。我国的社会融入具有特殊性。由于国人安土重迁的传统以及户籍制度导致的城乡二元分割,大多数流动人口处于“流而不迁”和“循环流动”的状态17。此外,国内研究更强调基于人际交往和社会参与的社会层面的融入18。社会融入包含多个维度。客观和主观的划分基本形成了共识,客观融入指获得与城市居民同等的社会经济地位,采取相似的行为模式,主观融入指对城市文化和居民身份的认同等。具体
10、来看,社会融入可分为经济、社会、文化和心理四个方面,经济融入指城市经济结构中的地位,涉及职业地位、职业稳定性、收入和社会保障等客观指标;社会融入包括城市社会组织和活动、社区参与、生活方式;文化融入指对本地语言和文化的熟悉与亲和程度;心理认同指对本地市民身份的认同情况、对城市的归属感等19。以下部分将关注包吃包住对这四个维度社会融入的影响及机制。2.包吃包住和经济融入包吃包住作为一种特殊的雇佣方式,其直接效应是提供住房和生活保障,由企业承担流动人口在城市中的再生产成本。计划经济时代的单位是政府再分配的执行者,保障职工的基本生存需求20,随着市场化的发展,企业单位转制,单位的保障功能转移到政府。然
11、而大多数流动青年由于户籍限制无法在城市购房落户,地区经济发展差异也使得流入地的生活成本往往高于家乡,再生产的维持带来较大的经济负担。而企业为员工提供的生活保障降低了流动青年的生活成本,减轻了经济压力,是企业社会责任的体现21,在政府社会福利缺失的情况下,包吃包住成为必要的职业福利,一定程度上替代了政府的职能。此外,低端服务业企业对劳动力的需求较大,倾向于通过包吃包住的职业福利吸引劳动力进入。包吃包住也契合了流动青年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劳动力流动的新经济学理论认为流动人口反复往返于家乡和流入地是经济理性的策略,不仅充分利用家乡的土地住房等资源,还减少了其在流入地城市中的生活支出、降低了失业带来的风
12、险22。而包吃包住作为一种暂时性的生活模式允许这一群体在不同职业和城市之间自由流动,生活成本也无须从家庭资源或工资收入中抽取23。因此,流动青年从劳动中获得的收入可供其自由支配,服务于基本生存之外的需求。因此,企业的福利安排和劳动力的理性选择共同促使包吃包住雇佣方式的普遍化,流动青年获得的可自由支配的工资更多,有助于其顺利融入城市经济结构。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1:包吃包住雇佣方式的流动青年有更多可支配收入,因此经济融合程度更高。3.包吃包住、社会空间和城市融入空间的社会性受到自齐美尔以来诸多学者的关注,列斐伏尔指出社会空间由过往行动者共同的行动所建构,影响着当下所处个体的行为、关系和态度,社
13、会空间本质上是人与人、人与事物关系的凝结24。包吃包住主要有两个社会空间特征:一是单位内部生产和生活空间的重合性;二是单位与单位外空间的分割性。以下部分将分析这一空间形态对流动青年互动模式的形塑,进而解释对其社会参与和文化心理城市融入的影响。(1)包吃包住的空间集聚与社会参与包吃包住群体社会空间的聚集建立在职业聚集的基础上。从事相关职业的个体往往具有较高同质性,这既是流动青年进入城市社会后普遍采取的节约生活成本的选择,也是在寻找工作时依靠传统“强关系”网络而非正规招工渠道的体现,通过同乡朋友的介绍找工作形成了基于地缘的职业聚集25。具有同质性的群体被纳入企业塑造的封闭、独立运作的空间中,工作场
14、所和生活场所高度重叠,职业聚集和空间聚集相互作用,围绕单位形成了外地职工高密度的聚集和交往形态,这对流动青年的社会参与产生了重要影响。包吃包住的雇佣单位与改革前的单位相似,为劳动者构建了共同生产、保障生活的社区。社区不仅是地理距离的接近,还包含人际互动模式,进而塑造个体的行为方式26。空间邻近性会导致群体的相互趋同以及示范作用,人们与周围社区中群体的接触密度增大,倾向于模仿他们过往的行为或当下的行动模式27。此外,生产和生活空间的重叠能够培养个体之间的相互信任,增强社区内部的集体认同和凝聚力28。赵鼎新的学运研究证明了社会空间形式对于组织和动员社会活动的效应29。大学封闭的环境以及围绕宿舍、教
15、室和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有助于形成校内学生紧密的社会网络,促进社会活动信息的流通和传播、积极分子的鼓动以及同辈压力的潜在激励30。与之相似,在包吃包住的雇佣方式中,劳动者遵循工作场所、食堂和宿舍的“铁三角”活动轨迹,流动青年在单位内与同为外来者的同事们在共同生产生活的过程中互动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加,强化了彼此的联系,形成了外地青年的社会关系网络。这类人际联结弱化了流动青年在城市中的孤立感,增强了他们对工友以及单位的归属感。同时,服务业从业者与城市的接触更频繁,劳动者从工作中获得社会活动的各类信息并与工友分享,活跃的劳动者带动其他工友共同参与活动。由此,流动青年与非本地工友的紧密联系有助于提高其
16、参与城市社会生活和社会组织的积极性。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2:包吃包住雇佣方式下的流动青年和城市中的同乡和其他外地人交往更密切,因而有助于促进其加入社会组织和参与社会活动。(2)包吃包住的空间隔离与文化心理融入居住隔离(residential segregation),即不同群体生活空间相互分离的现象,普遍存在于城市社会31,包括分布的均匀程度(evenness)、与城市居民接触互动的可能(exposure)、居住地区的空间集聚程度(clustering)等32。居住隔离的原因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移民和本地居民由于社会经济地位差异自然进化形成的居住格局;二是个体选择,移民主动选择与城市社会保持
17、距离,形成聚居社区以维系同乡社会网络、获取社会支持;三是强调制度和政府分配住房资源的宏观手段的影响33。国内研究指出流动青年在户籍身份、收入等方面相较城市居民处于弱势,居住条件恶劣,多集中于城市外围的出租屋、城中村、自建房等34,获取就业机会和公共资源的渠道受限,从而形成基于社会经济地位的空间不平等35,居住隔离是不平等的后果。而包吃包住的起点即工作生活空间与外部城市空间的分割。单位聚集了大量非本地务工者,通过塑造封闭自足的空间将具有高度同质性和集聚性的员工与单位外的整个城市社会相互分割。单位满足了员工的大部分需求,因此即便员工外出没有受到约束,劳动者也倾向于在单位内开展日常生活和社会交往,从
18、而建立起基于单位空间的非本地社会网络。聚合型网络存在负面效应,它塑造了社会网络内外群体的隔阂,阻碍外部群体进入网络,并通过强化群体忠诚和信任等方式无形限制了与非网络群体的接触36。包吃包住的流动青年在单位内形成了紧密的小团体,不利于发展与本地居民的社会关系。流动青年作为城市社会的外来者和陌生人,对本地生活习惯和文化传统的了解程度低、心理认同感弱,而社会交往的缺失进一步拉大了他们与城市的社会和心理距离。空间的内聚性和区隔性阻碍了流动青年体验城市日常生活、文化和价值观,其生活场所和交往形态局限于同为外地人的工友,趋于边缘化,自我也倾向于保持原有的文化传统和社会态度,这阻碍了他们对流入地的认同感和归
19、属感37。由此,包吃包住雇佣方式导致流动青年与外部城市的疏离,这对他们文化和心理层面的社会融入产生了重要影响,提出如下两个假设:假设3:包吃包住雇佣方式下的流动青年群体和城市中的本地人交往更少,因此文化适应层面的融入程度更低。假设4:包吃包住雇佣方式下的流动青年群体和城市中的本地人交往更少,因此心理认同层面的融入程度更低。三、研究设计1.样本与数据来源本文选取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Chinese Migrants Dynamic Survey,CMDS)2017年的公开数据。该调查是由国家卫生健康委组织的针对流动人口的大规模全国性调查,样本覆盖范围广,包括124811个城市样本和45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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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动 青年 雇佣 方式 城市 融入 基于 包住 异化 效应 实证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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