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市民化：中国特色城镇化的道路选择.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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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农民工市民化：中国特色城镇化的道路选择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以下简称“四化”）同步发展，这是事关现代化建设全局的重大战略课题。“四化”同步发展，核心是处理好工业与农业两大产业与城乡两大区域互补的关系。从这个角度观察，农业现代化要求不断减少从事农业的一般劳动力，极大提高农业劳动生产效率；而城镇化的本质要推动更多人口融入城镇，促进有能力在城镇稳定就业和生活的农村人口和农业劳动力进城落户。换言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并行不悖，本质上就是农村人口和农村劳动力怎样由乡村向城市迁移、由务农向务工转移、农民变市民的过程，这也是理解中国特色城镇化的一个观察视角。四组数据

2、看经济成长规律总体上看，近年来，相对于全球经济增长的低迷，国内经济增长健康可持续。2021年中国经济总量达到114.4万亿元，人均GDP超1.25万美元，十分接近高收入国家门槛。与此相关，中国产业结构、就业结构、收入结构与城镇化水平表现出高度正相关。产业结构。工业化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一、二、三产业结构在经济运行中发生重大调整，一般表现为农业比重下降，二、三产业比重随之上升。1978年第一产业达27.7%，2021年第一产业比重由上年的7.7%继续下降到7.26%。就业结构。工业化过程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推动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就业结构变动明显。农业从业人员占比由1978年的70.5%下降到20

3、20年的23.6%后，2021年再次下降为22.9%，平均每年降低约1个百分点。农业从业人员由2002年历史最高点3.66亿人，2020年下降到1.77亿人，2021年再次下降到1.7亿人，平均每年减1000多万人。与此同时，2020年农民工总量为2.86亿人，2021年为2.93亿人，一增一减，吻合工业化发展规律。收入结构。就业影响农民收入。1978年农民收入中农业收入占比几乎为100%。改革开放以来，非农产业发展、非农就业充分，在农民收入构成中，工资性收入贡献逐年凸现。2021年农民收入18931元，其中工资性收入为7958.1元，占42.1%。家庭经营收入6566.2元，占34.7%。转

4、移性收入3937.2元，占20.1%。财产性收入为496.4元，占2.6%。城镇化水平。随着工业化推进，农民工外出数量增加，国家实施城镇化战略，城镇化水平提升。1978年我国城镇化率为18%，2021年按常住人口计算的城镇化率为64.8%，意味着改革开放以来，城镇化水平每年提升一个百分点的规律没有出现改变。上述指标表明中国经济进入工业化中后期阶段，经济成长既有中国特色，也吻合全球经济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即使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国内经济快速增长受阻，也未实质性地改变中国经济成长的节奏。农民工就业与城镇化推进密切相关随着农业现代化水平不断提升，科技进步对农村富余劳动力的“挤出效应”以及工业化城镇

5、化尚未结束对富余劳动力产生了“虹吸效应”，特别是农业机械大量运用，机械替代人类的潜力远未释放殆尽，新阶段农村劳动力继续转移仍有巨大潜力。今年以来，全球政治经济动荡，俄乌冲突更导致全球化格局碎片化、区域化、多元化，极大地增加了不确定因素。受此影响，农民工就业出现新的动向。农业农村部4月的调查数据显示，一是农民工就业总量减少，外出农民工减少明显。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8970万人，比上年同期减少42万人。其中外出15719万人，比上年同期减1501万人，下降8.7%，本地农民工13251万人，比上年同期增1459万人，增加12.4%。二是就地就近就业增加，返乡农民工数量增长明显。目前县域范围内农民工总

6、量为14693万人，比去年同期增1501万人增加11.4%。同时，往年出乡，今年留乡的常规留乡农民工2897万人，比上年增加90.2%。春节后出乡又再次回乡人数698万人，比上年增加144.1%。令人庆幸的是，常规留乡农民工和二次返乡农民工在当地就业率分别达到91.5%和67.9%，返乡留乡有就业机会，归功于乡村振兴和县域经济发展的直接效应。三是输出地农民工外出下降，中部地区农民工就业增多。其中，东北地区同比下降15.1%，中部为11.1%，东部和西部分别为6.7%和6.0%。而在中部地区就业农民工6598万人，比上年同期增加499万人，增加8.2%，东北、西部、东部当地就业分别增加3.9%、

7、持平和下降3.2%，说明外出务工动力不足。四是农民工总体月均收入增速放缓，本地农民工工资月均收入有所增长。4月份农民工工资4046元，同比增2.2%，其中外出农民工月均收入4323元，同比增2.3%。本地农民工月收入3646元，同比增2.5%。由此，对未来一个时期城镇化推进农民工就业总体形势有三点基本判断：一是从经济社会发展的长期趋势看，中国的工业化、城镇化远未结束，现代化目标尚未实现，从改革开放40多年的演变规律看，中国到2035年和2050年两个重要节点，城镇化将达到70%-80%，农业从业人员的比例将下降到5%以下，绝对从业人数将在3000万左右，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将缩小并维持在1：1.2

8、-1：1水平。农村劳动力还将继续转移，农民工现象将长期存在。二是随着经济增长速度放缓，农民工数量增长也将减弱。其间，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及区域平衡发展战略实施，特别是以工补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城乡关系构建，县域范围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能力提升，城乡居民生产生活条件改善，产业发展，就业机会增加，就地就近就业将替代外出就业成为农民工就业的基本选择。三是近期疫情多点散发导致的农民工回流或许是短期现象，但全球经济碎片化、集团化和多元化可能持续一个较长时期，农民工能否实现充分就业，对中国城镇化方向直接间接影响不可低估。这表明，若过去长时期农民工总量的增加更多来自工业化对农村富余劳动力的吸引

9、，城镇化表现为东部大城市和各省会城市扩张的结果；而未来一个时期，农民工总量的增加将来自农业现代化提升对农村富裕劳动力的转移，城镇化将表现为能够吸引农民工就地就近就业的县城扩张和县域经济发展的直接绩效。走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在新阶段，如何坚持稳中求进，实现城镇化高质量发展，中央提出推进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道路，这是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正确道路。乡村振兴助力城镇化发展，无论从长期思路或是近期对策看，应聚焦以下四个方面：第一，农民工群体是中国特色城镇化的本质表现。土地制度创新、工业化城镇化快速推进，必然推动农民变市民。农民工在农村拥有土地承包权，宅基地使用权以及集体收益与分配权，同时拥有在城市就业和

10、增加收入的机会，经过几年、几十年的努力，一部分有能力的农民工在特大城市安居就业，有退出农村相应权益，获得合理补偿的愿望，促使户籍农户和拥有土地承包权的“不在地地主”数量随之减少；而大部分农民工希望就地就近在户籍所在地大城市、中等城市，特别是能在县城镇安居就业，并保留在农村的相关权益。一方面形成进城农民工拥有“全部农民利益+渐进式市民化利益”，并成为区别于城市居民和在农村从事农业的专业农户家庭的“第三类群体”；另一方面在农村普遍存在凭借农村集体组织成员身份拥有承包土地权益，并全部或部分让渡土地经营权，形成“家庭传承者兼业+外来经营者专业”的现代农业经营模式。总之，通过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户籍制度以

11、及实施城乡均等的公共服务，最终由城乡分割的二元结构过渡到城乡融合的一元化格局。第二，县域经济发展为城乡融合创造了前提。近几年，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和西部开发、中部崛起等区域发展政策落地，特别是中央关于推进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建设意见出台，县域经济迎来了大发展的历史机遇，县城不仅是城镇化推进的重要载体，也是城乡融合发展的最佳节点。这些年城乡一体规划布局，工业、农业产业集中度越来越高，农业规模化、专业化程度越来越强，农业作业半径扩张，农民生产与生活空间分割的条件越来越成熟，为农民分工分业、离土离乡，进城就业创造了条件，共享发展成果夯实了基础。发展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不仅为中国城镇化高质量

12、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也为乡村振兴全面推进提供了前提。下一步，要将县域非农产业大发展作为继续转移农村富余劳动力，实现农民工就地就近就业的重要区域。为此，一是要统筹城乡产业布局，将城市部分劳动密集型产业向县城转移，培育发展县域特色优势产业，增强县域产业支撑能力。二是重点发展比较优势明显，带动农业农村能力强，就业容量大的农产品加工等产业。尽量吸纳更多农民工就业。三是发展养生、养老等产业，吸纳更多中低技能劳动力就业。大力发展社区服务，扩大劳动力市场的包容性。四是支持农民工通过临时性、非全日制、多元性、弹性工作等形式实现灵活就业，降低就业成本，提高就业效率。第三，挖掘从业者职业转换能力。中国低成本工业化

13、、城镇化的进程远未结束。随着农业机械化的大量应用，直接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力还会持续下降。从2021年统计数据看，农业从业人数为1.7亿人。农业生产从业者持续下降，为工业化、城镇化提供转移劳动力红利还有巨大的空间。与此同时，大力发展乡村产业，不仅要把乡村产业大发展视为实现农业多重功能，释放乡村多元价值的重要产业来抓。同时，拓展农业产业的边界和内涵，以乡村产业大发展为契机，实现农村富余劳动力在乡村内部的充分就业。一是大力发展劳动密集、技术密集，包括资本密集产业，比如设施园艺业、畜牧水产产业。高附加值农业不仅可以提升土地产出效益和农业增强收益，本身也是吸纳劳动力就业的载体。二是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以

14、及“互联网+”等乡村新产业、新业态，延长产业链、提升价值链、保障供给链、完善利益链，促使劳动力就业增收。三是实施乡村建设行动，增加就业机会。中央出台乡村建设行动实施方案，明确了乡村建设包括基础设施、人居环境、公共服务等八方面的重大任务，为农村劳动力就业提供了更多机遇，要抓紧抓实，促使农村劳动力在农村充分就业，推动乡村振兴。第四，补齐县域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短板。客观地看，县域发展既是未来一个时期城镇化发展的重要载体，也是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支撑和节点，但现阶段县城也是实现高质量城镇化发展的短板，人均市政公用设施固定资产投资仅为地级市及以上城区的1/2，人均消费支出仅为地级市及以上城市城区的2/3左右。因此，推进县城发展，吸纳农村人口和农民工转移以及农民工就地就近就业安居，要补齐短板，增强对转移进城人口的吸纳力。一是补基础设施，特别是住房短板，根据县域城乡人口变动趋势，尊重农民工住房“城乡两栖”需要，充分考虑进城农民工的就业稳定性和经济承受能力以及自身意愿，规范商品房和二手房市场，满足农民工居家所需。二是补基本公共服务短板，扩大教育、医疗资源城乡共享，着眼基础性、普惠性、兜底性需要和城乡居民无差别制度建设，满足进城农民工基本需要。三是深化改革，探索“县地县用”机制，实现城乡土地等要素资源平等交换，盘活闲置农村宅基地和城镇低效建设用地，保障县城基本公共服务资源配置所需。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