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格权的立法设计与司法判定.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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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般人格权的立法设计与司法判定 摘 要 一般人格权是以爱护人格尊严、自由、同等为内容的高度概括性的一种权利。本文从立法与司法实践的难点入手，以一个核心与一个模糊外延为一般人格权进行了立法设计，同时通过一条线索与两个角度对一般人格权的司法判定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 人格权 一般人格权 一般性条款 作者简介：韩颖，辽宁科技高校经法学院副教授，中国人民高校法学院高级访问学者（民商法专业）；杨兴棠，辽宁省鞍山市中级人民法院立案庭审判员。 中图分类号：D92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19-0592（2022）07-279-02 一、问题的提出：一般人格权的难点与瓶颈 一般人格权是以爱护人格尊严、自

2、由、同等为内容的未明确在详细人格权中的高度概括性的一种权利，随着时代的发展，日益受到重视。11011年两位女青年超市被非法搜身案，以及近年来屡见不鲜的乙肝患者诉就业卑视案，都是一般人格权的典型案例。王利明教授曾指出，“作为一种须要依靠阅历而非单纯凭借科学来支撑的制度，法律从来离不开判例的支撑”。 例1，京华时报2003年11月18日报道，60多岁的德女士到母亲的墓地去拜祭时，发觉亡母的塔灵柜门被上了锁，而且塔灵柜门玻璃里侧贴着的子女名单中，也没有她的名字。在向年近73岁的大哥索要塔灵柜门的钥匙被拒绝后，德女士以哥哥侵扰其悼念母亲的权利为由将哥哥告上法庭。例2，原告陈伟与被告金映儿婚后育一子，后

3、经鉴定该子不是原告亲生，故原告知请被告要求精神损害赔偿。上述两个案例难点在于不能确定原告的何种权利被侵扰，有人称例1是悼念权，例2无法归纳出一个精准的权利，二者在现行法律中找不到依据。 二、一般人格权作为一般性条款具有详细人格权无法替代的地位 一般人格权的性质是一般性条款，模糊性的框架权利。“所谓一般条款，是指一种抽象的原则性的规定。与那些规定详细状况的条文不同的是，法官可以把一般条款运用到各种详细案件中去，以谋求妥当的判决。在事实上起着一种社会平安阀的作用，使得民法典的一些僵硬的、严谨的条文在社会改变的压力之下得以存续。”由此可见，一般人格权作为一般性条款，对于人格权的爱护起着不行替代的作用

4、。 一般人格权与宪法的关系甚为紧密。宪法第38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人格尊严不受侵扰。禁止用任何方法对公民进行羞辱、诽谤和诬告陷害。”这里的“人格尊严”通常被视为民事法律中人格权的宪法渊源，以及一般人格权的核心内容。应当说一般人格权与宪法中人格性权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宪法公法与民法私法在人格权上的一座桥梁与纽带，是宪法中人格性权利的民法化。有专家认为，一般人格权就其功能而言系一种法律上的建构，是民法上的一种法律技术而非事物本质，其作用在于让宪法上那些人之为人的重要价值进入民法，成为民法上人格利益推断的组成部分。因此，一般人格权是宪法价值民法化的民法工具。 一般人格权与详细人格权的关

5、系特别微妙，可以说详细人格权源自一般人格权，又回来于一般人格权，二者相互印合，构成了人格权的整体形象与脉络。 三、如何立法规范一般人格权：一个核心与一个模糊的外延 在我国，一般人格权尚无明确法律规定，2001年颁布的“精神损害赔偿司法说明”中第1条规定：“自然人因下列人格权利遭遇非法侵害，向人民法院起诉恳求赔偿精神损害的，人民法院应当依法予以受理。（三）人格尊严权、人身自由权。”“违反社会公共利益、社会公德侵害他人隐私或者其他人格利益，受害人以侵权为由向人民法院起诉恳求精神损害赔偿的，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受理。”其中的“人格尊严权”、“其他人格利益”被很多专家学者认为是一般人格权的写照，但是目前为

6、止，我国立法中还未真正确立一般人格权，因此一般人格权有着不容置疑的立法必要性。 关于一般人格权的立法设计问题，四部比较出名的人格权法草案中均有所不同，分别为法工委于2002年制订的民法典草案：“自然人、法人的人格尊严和人身自由不受侵扰。”、王利明主持的学者建议稿：“自然人的人格尊严、人格同等和人格自由受法律爱护。”梁慧星主持的建议稿：“自然人的自由、平安和人格尊严受法律爱护。”、徐国栋主持的绿色民法典草案：“本民法典承认人格权不能穷尽地列举，除了法律明文规定的人格权外，自然人依其自由裁量，在不干扰他人的前提下，对其私人生活领域中享有的利益享有人格权。”四者的区分如下： 第一，关于权利主体的范围

7、是否包括法人：笔者持否定观点，理由是法人本身只是法律拟制出具有人格性的民事主体，而法律所称“人格尊严”，是与自然人密不行分，是自然人与生俱来、自身独有的。人格尊严的主体不应包括法人。事实上法人相关的人格权即为名称权、名誉权而已，至于商业隐私可通过反不正值竞争法等经济法来爱护，而人格权法的重心应当始终在自然人上。只有自然人做为有血有肉、有思想的高级动物，才能有相应的人格尊严，才是法律维护的基础。 其次，一般人格权应否包括人身自由？笔者认为人身自由与人格自由是两个明显不同的概念，而人身自由完全可以由详细人格权规定出来，配之以刑法中的规范，对人身自由加以完善爱护。因此一般人格权中不应也不须要包括人身

8、自由。 第三，对于一般人格权，应如何进行立法表述？绿色草案将不行穷尽的事实干脆用条文的形式表达出来，揭示了一般人格权的特点，但这种过于宽泛的表述在司法实践中将会加大法官的推断难度。需有一个核心或者原则的东西将其呈现出来，象一把标尺以供司法工作者在详细案件中去衡量。 综合比较这四种表达，笔者更倾向于王利明的草案：“自然人的人格尊严、人格同等和人格自由受法律爱护。”不过对于其内涵与外延，笔者有更宽泛的相识与表述：一般人格权是自然人以人格尊严、同等、自由为核心，而外延又大于它们的与生俱来的一种人格性权利，该权利应受到法律爱护。 四、试从一条线索、两个角度对一般人格权的侵权进行司法判定 如前所述，一般

9、人格权做为框架性的权利，与详细权利是有着很大差别的。对详细权利而言，因为权利本身即为类型化的产物，类型化的权利借由相对清楚的权利边界，可为社会所认知而削减被侵扰之可能。而一般人格权作为一般性条款的这种不确定性，势必为司法实践带来相应难题，即如何判定一个案件是否侵权了一般人格权。有学者就指出，对于一般人格权，确定对人格权地位的侵害看起来有多简单，从正面详细规定受侵害地位的内容就有多难。笔者认为应按下列思路途索加以分析：首先应考虑是否适用详细人格权，即先在详细人格权中找寻，有无对应的权利。其次，当详细人格权无法解决时，再推断是否侵扰一般人格权。而是否侵扰一般人格权，则可以从下列两个角度加以判定：

10、（一）将一般人格权案件类型化 1.人格尊严被侵扰的案件，是一般人格权侵权类型中最典型与常见的一种，如被超市非法搜身案、非亲生子女案。 2.物质损失的同时导致精神损失，即人格化的财产损失，如祖坟被迁拆补偿案、地震遗孤诉相馆底片丢失案。与1不同的是，这种分类的侵权行为干脆作用在某物上，因该物的损毁而导致他人精神损害。 3.除人格尊严外的其他宪法人格性权利，如就业权、受教化权等。以乙肝患者诉单位就业卑视案为例，所涉及的权利，产生于宪法中的劳动就业权利，同时也违反了劳动就业促进法。当然，从深层次进行追究，就业卑视案作为一般人格权案件受理的根源在于，就业卑视是对“人本”的背离，禁止就业卑视的最大价值在于

11、维护“人本”，保障人权、敬重人格、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和谐。 4.其它损害人格利益的案件。以悼念权为例，司法实践中有两个典型案件，一个是错误火化案，被告将甲乙两人的尸体搞混，进行了错误火化，家属发觉后以悼念权被侵扰起诉。一个是前文例1中亲属拒绝权利人悼念案。这种类型与前几种有着较明显区分，既不是典型的人格尊严被侵扰，也没有明确的宪法依据，更倾向于以社会公德或和善风俗为原则作出的价值推断与性质认定。 （二）通过构成要件对一般人格权侵权与否加以判定 侵权主体是一般民事主体，被侵权人即一般人格权的权利主体应限为自然人。 侵权客体是一般人格权的内在含义，即是否侵扰了人格尊严、同等自由等人格利益。这

12、是推断是否构成侵权的重要因素，应当按常识、常情、常理来推断。何柏生在法律只考虑正常人一文中指出：“法律的制度和执行都要从正常人的理性、情感动身，不要迁就那些非理性的、情感过于脆弱的人。只有在正常理性，而不是非理性或至高无上的更改或他人权威的指引下，人类才会走出不成熟状态。”例如，司法实践中曾发生一起原告身穿短裤、脚穿塑料拖鞋，被某西式餐厅以“衣冠不整”为由拒绝入内的案件，原告以人格尊严以及名誉权被侵扰为由起诉，法院最终判定本案不属于侵权，理由是被告作为一家西式餐厅，其食品特点及环境具有西式餐饮特色、特有的饮食文化氛围。周某的衣着是否属于衣冠不整，影响其他消费者的消费，应当由经营者依据法律有关规

13、定及其经营过程中所形成的公序良俗和一般人的通常理解来认定。明显，罗杰斯公司依据周某当日的衣着状况拒绝其消费，并不违反法律规定和违反常人的理解。 侵扰一般人格权的主观方面通常是有意。侵扰一般人格权的客观方面包括表现形式与后果，即情节与后果。情节包括时间、场合、手段、过程等，后果是损害的结果及延长的部分。例如在公众场合下扇对方耳光，并未造成身体损害以及名誉的降低，假如归类到侵扰名誉权、身体权、健康权中明显不适合，但被侵权人在公众场合下会感到人格尊严被践踏，比私下里被打的受辱感更加剧烈，被侵权人的心理感受会苦痛很多。 后果是重要推断因素，与客体相互支撑。后果的判定标准应当按公众正常人的思维与接受程度

14、来推断，但总体的原则是严峻到足以侵害到人格尊严或自由时，才可以认定为侵权，否则将会动辄其咎，使人们的行为受碍，甚至影响到民主，让一百零一姓禁声、让媒体如履薄冰的地步。推断后果是否严峻的另一个参考因素是公众反响、社会舆论与造成的社会影响。例如在社会上反响比较剧烈的“乙肝患者诉单位就业卑视案”，我国是乙肝大国，在就业问题上假如不能把握好方向，保障好患者的权益，势必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不过应当留意的是，社会舆论有推动社会进步的优势，但也具有幕后操作、主观偏见等局限性。 注释： 王利明.论中国判例制度的创建.民商法探讨（第4辑）.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42页. 姚辉.民法学原理与案例教程.中国人民高校出版社.2022年版.第18-19页. 姚辉，周云涛.人格权：何以可能.法学杂志.2022（5）. 德迪特尔施瓦布著.郑冲译.民法导论.法律出版社.2022年版.第214页. 宁立成.禁止就业卑视的“人本”之维.法学论坛.2022（2）. 何柏生.法律只考虑正常人.华东政法高校学报.2022（4）. 第9页 共9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