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月炮火》看叙事之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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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八月炮火看叙事之艺几年前，笔者读了作家芭芭拉塔奇曼所著八月炮火 (The Guns of August),英文原著甚是精彩，笔者不忍 释卷。近期笔者重读此书，始觉其叙事技巧颇有可取。书名中的“八月”，意指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的1914年8 月。书的最后一段，塔奇曼写到“1914年8月的31天, 已经让光荣的迹象荡然无存:一战的西线战场，对阵双 方在残酷枯燥的堑壕战中徒然耗掉四年，作者聚焦“八 月”，意谓战事的整体基调在“八月炮火”中即已确定。然而，在正文开头，作者却并不直写战事，而是写了 1910 年5月英王爱德华七世的葬礼。因为一战主要交战国都 有代表出席葬礼，开战时几个交战国(英、德、俄)

2、的 国王皇帝是表兄弟，作者也借描写葬礼初步展示了一战 主要参战国及其战前关系。这种开列“出场人物表”的 巧思，中国读者已在“林黛玉进贾府”中有所体验，曹 雪芹正是借着黛玉进贾府的过程让众多人物一并亮相。塔奇曼对细节多有关注,如写英王葬礼上的奥匈帝国王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人高马大，体态发福，军服束身， 头盔上的绿色羽毛随风摇曳，但他却是未来的悲剧之源” 葬礼四年之后，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遇刺身亡， 一战战祸由此开启。记得约翰斯坦贝克在愤怒的葡 萄中写到小男孩无聊地把左脚踩在右脚上面，类似的 细节描写在八月炮火中也不时出现，或提供画面感， 或进行暗示，或推进叙述。文字是世界的抽象，描写细 节则能给

3、人以形象，但这一点在当今某些“宏大叙事” 的写作中似乎常常缺席。塔奇曼曾说自己写作的目标在于“让读者翻下一页“，对 节奏的把控显然是她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手段。例如第 三章用较多篇幅叙述法国军事学说在战前的修改，紧接 着就用一句“虽说几年时间法国的军事学说都改了，但 法国的地理形势可没变”转入对交战地域地理条件的叙 述，整个转折自然而紧凑，毫不生硬。第一章写战前十 年欧洲人对世界和平的乐观态度，例子是当时行销甚广 的书籍大幻象，概谓欧洲各国在经济、金融、社会等 诸多领域相互依存，一旦开战，各国皆得不偿失，因此 战争已不过是人们的“大幻象”，紧接着作者就转而叙述 另一本书德国和下一场战争，此书主要

4、观点大可以用 其中三个章节的标题加以概括，即“战争之权”“战争之 责”“称霸，否则衰亡二两本书并置一处，将“和”与“战”的对比展示得紧张强烈，行文依旧连贯，令人回 味不尽。除了叙述精彩，作者对事对人也有冷静甚至冷峻的分析 评论。一战开始阶段德国作战计划“师法古人”，效仿古 罗马的某个著名战例，对此塔奇曼写到，“和其他国家一 样，德国也在准备最后的殊死一搏，此时，过去的战例 和逝去的名将仿佛又在挥舞令旗，死死钳住了德国的军 事头脑”，言语平淡，却隐然有寒光露出。类似的分析评 论并非本书主体，但寥寥数语即足以烛照幽渺，点醒读 者。其实，人们写文章、文案也好，写稿件、文件也罢，让 人“翻下一页”“读下去”都是核心目的。在当今这个信 息传播快到让新闻瞬间不“新”、信息轰炸可以把专注力 无限冲淡稀释的年代，让人“读下去”恐怕会越来越难。 当然，硬币也有另一面：信息增多，意味着写作者可以 挖掘到更多更好的题材，据此写出更高质量的文章，让 人“读下去”，这就需要叙事的技巧和构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