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在山里的家散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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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遗落在山里的家散文 遗忘在山里的家散文 （一）土坯老屋一个坐落在山中的小村庄。走进这里的时候，讶于山中的植被为何如此茂密。满眼的绿瞬间就能让我沉醉。或许是城市的喧嚣衬托了这里的安静，或许是我的浮躁导致了这里的清寂。村庄、房子、树木、花草、老牛、小羊、还有一些追着乱飞的鸡鸭。好像都是风景。尤其是这里的房子，准确的说是一栋老态龙钟的老屋。老屋。我挪动着脚靠近它，努力的靠近，土黄色的斑驳在日照下，更加斑驳，脉络清楚、纹丝缝隙，刹那间，闪出熠熠辉煌。那辉煌又在一瞬间消逝，留下的便是我的激烈和幻想。据说，老座屋始建于光绪16年。我扳着指头算算，也没有查出老屋的年纪，百度搜，才出来一个精确的数字122年。

2、老屋的土坯墙稀松了。有些地方的土坯松落落，好像轻轻一碰，便会脱落。老屋的土坯，看起来较大，感觉要大出正常的土坯不少，可能因为土坯大，墙体看起来很宽，很厚。我用手指量了一下老屋的墙，至少有两把。从老屋的左右墙向上看，在房檐处有一小片青砖砌的檐，砖砖相错，便成了花形，似风景。正面看老屋，三间房子面朝大山而座。门前有一个小小的塘，水澄澈，一览无余，可见水底。我想起了那句：“水至清则无鱼”。的确这小池塘里，一尾鱼也没有。没有院墙，老屋显得空荡些，旁边有两个柴堆。硬木柴堆。有条理的堆放，整整齐齐，齐齐整整，看一眼，心生欣喜。我知道乡村的柴堆，一垛一垛暖和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们。老屋的两扇门灰灰暗暗，门卡很高

3、，但是可以随意摘掉。老屋的窗子是最奇妙的地方。一般农村房子，在门的左右两边，离地三四尺左右，各有一扇窗子。这座老屋，每一边却有两扇窗子。下边的窗子大些，和一般人家的一样。上边的窗子距离屋檐很近，估计一尺多一点。窗子小，正对着下边窗子的中间。一大一小，两扇窗子，让黑乎乎的老屋亮了很多。老屋的瓦呈灰色，或许因为年头久远，更加的陈旧，深绿的青苔加重了它的年龄。老屋的外观古朴、厚重、简洁。我在心里闪出一丝念头，老屋就像一件老棉袄，外表不起眼，却暖暖的沁人心脾。走进老屋，一股霉味直扑鼻子。不由自主的拿手捏着鼻子。却又不由自主的放下。久未住人，老屋地面潮湿，甚至残留下雨季节渗进的水痕。脚，用力碾一下，细碎

4、的土面便有一层层，脚底也凉凉的沾了湿气。那层湿气，就像神话，能穿越，而我，此刻就在穿越历史。三间框架老屋，中间用土坯隔开。左右山墙中间各留一道门。没有门，一眼便能把三间房子基本看清晰。房梁上的檩条全部成黑色，山墙上的横梁也无二色。全部的人都屏住呼吸，呆在老屋，傻傻的看，扫视一切。在老屋堂屋的后墙中间，也有一个门，可能是贯穿后院的门，但是用土坯堵住了。如今的三间房子，只能从前门出去，这是真正的农村民房。新型农村社区改造，老屋的主子申老先生特地从从城里赶回来。有人问他：“新农村建设，您觉得好吗？”申老先生看起来很激烈，说话竟然有些颤，以至于右边脸上的一个小疙瘩都抖了起来。他的眼睛些许潮湿。申老说，

5、他79岁了。自1959年入党到今日，已经整整53年。他说他没想到还能活着看到新农村建设，更没有想到，他的老屋竟然是村里第一座改造的老屋，党的政策好。他还问新农村规划的工作人员，什么时候老屋能改造好，到时候无论如何也得再回来看看。老人走进屋里，娴熟的在屋里翻，最终在一个框里找出一个红本本，那是他的党证，上边清楚的记录着第一次交党费的日期。整理老屋的工人还找出一个绿皮的小本子，上边写着自行车驾驶证。干活的人都笑了起来。自行车原来也曾经有过驾驶证。看着那个本儿，我揣测那是一种什么牌子的自行车呢？是“凤凰、永久、还是白鸽”，我想不管哪一种牌子，这些都是身份的象征。我甚至还想到，老人骑着自行车的神情，在

6、山前、屋后、林荫道上，他沐浴着新社会的新风尚，那种兴奋和激烈的情怀。老屋的家什一件一件被抬到屋外。不算屋外的那扇大磨盘，老屋里竟然还有四扇小磨盘。磨豆腐的那种。一对瓦罐，一个左边有柄，一个右边有柄，我戏称为“鸳鸯瓦罐”。一个大木桶。一口大缸，带着箍，看着特牢固。不少人围着缸嘀咕，这么大的缸是装水还是装粮食。我想，不管装什么，一口缸，经过百年，总也是见证了岁月的风云。旧社会或许是装粮食，新社会或许是装水，到现在，它却是一道风景。透过缸的那道箍，我看到一篇历史的故事，也或者可以说，是乡村沉淀下来的文化。一口木箱子，腐朽了一般。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口木箱子的锁鼻却是用“康熙通宝”的铜钱制成。一口木箱子

7、，正面两个锁鼻，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箱子后边还有两个，一口箱子，六个铜钱。老人说，这箱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一件件百年以上的物件从一座百年老屋里搬出来。阳光直直的照耀，旁边的树木，绿得精神。申老先生背抄着手，在老屋前边的空地上转悠。小水塘被简洁的架了一座桥，木头桥，那些木头也是从老屋里搬出来的，黑黑的。我没有打搅老人，在一边静默的看他，他身上的蓝色中山装虽然很旧，但是很干净。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布鞋。老人脸上布满皱纹，眯着眼睛，神态矍铄，眉毛长长，尽管全是白色，然，喜悦着。老人站在木桥的边上，面朝老屋，后边是一塘清水，清水的倒影里，是高山。山上郁郁葱葱的植被，把一池原本澄澈的水染绿了。我紧

8、赶一步，躲在阳光的夹缝里，拿出相机，对着老人侧面，留一张岁月的画面。那些古老的盆盆罐罐，陈旧的木木桶桶全在我的脚旁。老屋直直的看着我以及别样风情的乡村世界，这些，我都懂！（二）天井院天井院，端端正正，摆放在村子中间。天井院房子较多，不算堂屋的三间正房，左右两边还各有三间。正房对面是一座空架房，可以称之为廊房，对，就是电视剧的廊房。雕梁画檐，是天井院最美的一处。天井院的墙体是土坯的，不过外边被主子刷了一层白灰，所以，整座院子是白色的墙壁。灰色的瓦。可能就是外边的白灰太亮，单从外边看，根本看不出天井院的年纪。让人耐性追寻它的是房顶的瓦，以及瓦所摆出的造型。正房和左右侧房的屋顶和乡村老屋的屋顶基本没

9、有区分。全部的独特之处，均在廊房之上。廊房内的檩条粗细匀称。从里屋的耙簸上，能看到最外边的瓦面匀整。因为那些耙簸没有凸凹之处，平整的很。廊房上的瓦和几座房子的瓦一样，呈灰色。在廊房顶上的左右两边，有瓦块拼出的花型，像荷花，也像桃花，在花的上层，又放两个交织的瓦，好像是遮风挡雨的意思。于是，整个花型看起来，规则、奇妙、却又含情弄水，那种造型，看一眼，栩栩如生的留在心里，挥之不去。据天井院的老主子说，天井院已经有二百多年了，建这座天井院的是旧社会的一位伪保长。当时伪保长花了大力气，从湖北老河口请来的工匠。花费数日才建起这座天井院。解放后，土地改革，政府没收了伪保长的天井院。天井院几经变革，先后做过

10、政府的“办公室、村部、财政所、供销社。”最终被如今的主子，村支部书记买来。再次成为一方父母官的宅邸。佛说：万法缘生，皆系缘分！我感慨这座天井院在新旧社会的际遇。假如根据中国的官职分类。旧社会的伪保长和新社会的村支部书记，官职应当差不多。最初建这座房子的是伪保长，最终住这房子的村支部书记。起点和终点，因缘际合。折射出的却是两个社会的巨大区分。从最外边的大门口看院子，活脱脱的三重门。大门、廊房门、堂屋的门。直线的三道门，从外边能看到里边，从里边能看到外边。我很喜爱这座建筑，虽然简洁，却甚是美观。在主子的邀请下。碎步走进院子。站在天井院中间，抬头，一块四方的天，蓝莹莹的，飘过一朵云彩，我拢起双手，尽

11、力的想拦进一片幻想，有关于天井院的传闻和故事。那朵云，却悠悠的飘走。我哑然失笑，起先端详这座院子。左右两边的侧房，略微的低些，矮了一截。当然，中国自国以来就正房为大，侧房必定是低些的。我甚至天花乱坠的想，或许左右两边的侧房，分别住着旧社会伪保长的小妾。不然，为何两座侧房一般大小，而且结构也是同出一辙。包括门的位置。于是，我很幽默的勾画出一个画面，大宅门里的太太和小妾，那种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龌龊场面。天井院的年轻主子宠爱花草，不仅院子外边繁花喧闹。院子里也是盆盆罐罐的装满芳菲。一盆一盆的花花草草摆在院子的边边沿沿上。盆里或罐里，随意的摆上奇石，无形的点缀了花和草的重量。这些盆景中，珍贵的品种不

12、多，大多是山里本就生长的野花野草，但是，经过主子的细心培育，茂密的、精神的、愉快的在天井院安家落户。在廊房的左右内侧，各有一堆苇竹，绿绿的，满院子都能感受到绿意。苇竹很高，有点想出廊的气概。天井院的小主子很热忱，笑容可掬。盛情之下，迈步进入正面的三间堂屋。堂屋前有三层台阶，一脚踏上去，猛然的心跳。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三块整体大青石台阶，霸道的搁在地上。脑袋突然沉重，这么大块的青石，足以体现伪保长的权利了。堂屋的陈设很温馨，靠两边的山墙，摆着黑色的沙发。屋顶被白色的装饰板遮挡了。看不到屋顶的檩条和瓦，我所憧憬的旧事被新生事物代替。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不过，新社会的发展总是踩在旧社会的脊梁上。惟有如此

13、，才能具有时代色调。不是吗？就如天井院白色的装饰板和外墙白色的石灰。这些近时代的产物，不经意的就沉没了过去，连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堂屋的整体品位全部围绕在黑色的沙发上。凝重、厚实、简洁、古朴、怀旧。我伸出手，静静的摸摸沙发，心里生出一份渴望。渴望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捞出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夕阳红彤彤一片，天井院倍加温馨。我依在堂屋的门框上，看老屋的小主子忙劳碌碌，廊房里的身影来来回回，他正在布局的是不久以后的农家乐，是农村的新农村，是吸引四方游客的老屋文化。我的心情极好，随着老屋的每一个动作摇摇摆摆，屋外的月季开得正艳，雪白子的栀子花也不甘孤独，丝丝缕缕的芳香不断的随风钻进我的鼻孔。葡萄架上的小葡萄一串一串，肆意招摇，这纷纷缭绕的馨香，张扬了季节。让和善的山里人，静静静静的沉醉，沉醉于鸟语花香中，沉醉于山村潺潺的溪流中，最终在老屋的怀抱里，安稳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