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单元作品.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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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推荐作品狱中杂记一、名句积累孟子曰：“术不可不慎。”信夫！【注】这句话强调职业的重要性。意思为：孟子说：“选择职业不可不慎重。”真对呀！中心主旨封建监狱是封建社会地主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是镇压人民维护封建专 制政权血腥统治的工具。它的真实面貌，历来被封建统治阶级以“仁政”的外衣和虚伪的道 德说教所掩盖着。本文通过对清代刑部狱中骇人听闻事件的记述和阴森可怖景象的描写，使 人们清楚地看到封建时代的监狱是个惨无人道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封建官吏及其爪牙是杀 人恶棍的保护者，是敲榨百姓骨髓吮吸人民膏血的吸血鬼，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封建法律 是封建官吏敲诈勒索贪赃行贿的遮羞布，封建监狱是封建

2、官吏营私舞弊的场所，从而有助于 人们认清封建专制政治的黑暗和封建法律的伪善，激起人们对封建制度的憎恶。二 写作特色1 .朴实、严肃的笔法。作者因南山集案被牵连入狱，儿乎送命。所以他对狱中骇人听闻的罪恶的感受是极 为深刻的。作者的貌似客观冷静的叙述，实质上是经历过大痛苦、大愤怒之后的冷峻，正如 痛哭之后的无泪，悲痛之后的木然。这种客观的冷静，给读者的又一印象是作者对这样的罪 恶的所见所闻甚多，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这就更易引起读者的震撼。2 .准确精练的用词。例如，写刽子手向判死刑的囚徒勒索时的三种情况时，刽子手对受极刑者和受绞缢者说 的话冷酷无人性，但又仅是貌似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却把他们冷

3、酷成性，以囚犯是否安然 就死作为牟利手段相要挟的令人发指的行径刻画出来;对斩首者“无可要”，仍“质其首”， 把受刑者的头颅据为己有来牟利，可见其贪婪已到了敲骨吸髓，毫无人性的地步。四、文白对照康熙五十一年三月，余在刑部狱，见死康熙五十一年三月间，我（被关押）在刑部监狱里，看见犯人死而由窦出者，日四三人。去而从墙洞里拖出去的，每天有三四个人。错俣.有（狱中）有个原刑部所设的监狱。刑部，明清两朝设六部，刑部掌开厂 律狱讼。窦（dbu）：孔穴。这里指墙上打开的小洞。_洪洞令杜君者，作而言曰：“此疫作也。今天洪洞县的知县杜君，神情激动地说道：“这是瘟疫发作了啊。现在时顺正，死者尚稀，往岁多至日十数人。

4、”气候正常，死的人还不多，往年（这时候）多到每天十多人。”一洪洞（dbng）令：洪洞县令。洪洞，今山西洪洞县。作：余叩_神情激动。疫作：瘟疫流行。天时顺正：气候正常。_|我问造成所以。严所以:询杜君曰：“是疾易传这种情况的原因。问原因0杜君说：“这种疾病很容易传染，一者虽戚属不敢同卧起 。而狱染，传染上的人，即使是他的亲属，也不敢同他一起居住。而狱中为老监者四，监五室，禁卒居中央，中有老监四座，每座老监有五间房子，看守们住在当中一间里， 牖其前以通明，屋极有窗以达气。在房前的墙上开有窗户，用来通光，屋顶也开有天窗，用来透气。旁四室则无之，而系囚常二百旁边的四间牢房却没有开窗，可是关在里面的犯人

5、经常有二百余。每薄暮下管键，矢溺皆闭其中，与多人。每到傍晚便落了锁，犯人的屎尿也都封闭在牢房里，同饮食之气相薄 ，食物的气味混在一起,错误!傍晚。管键：锁钥。矢溺：大小便。矢，同屎”。又隆冬，溺，同“尿”。相薄(b6)：相混杂，相侵袭。再加上严冬时节贫者席地而卧， 春气动，鲜不疫矣。贫穷的犯人在地上睡觉，等到春天地气上升，很少有不生病的。狱中成法，质明启钥，方夜中，生人与监狱里有个老规矩，天亮了才开锁，当深更半夜的时候，活人跟 死者并踵顶而卧，无可旋避，此所以染者死人脚靠脚头靠头地躺着，没有办法避开，这就是传染上的人众也。质明:天正明的时候。启钥：开锁。并踵顶而卧：并多的原因。排睡一起。踵，脚

6、后跟。顶，头顶。旋避：回避。又可怪者，大盗积贼，杀人重更值得奇怪的是，那些大强盗和犯案多次的贼，杀过人，案情重囚，气杰旺，染此者十不一二,大的囚犯，精气特别旺盛，染上这种病症的十个当中没有一两或随有廖。其骈死 ，皆个，有的即使染上了，随即也就好了。那些接连死去的，都是因轻系及牵连佐证法所不及者。为罪轻被押以及被牵连的，被当作人证而不该受法律制裁的人。”错俣，轻罪被囚的。 余曰：“京师有京兆狱，有五城佐证：证人。我说：“京城里有顺天府的监狱，有五城兵马御史司坊，何故刑部系囚之多至 御史衙门的监狱，为什么刑部衙门监狱里关押的犯人竟多到这此？ ”杜君曰：“迩年狱讼，情稍重，种程度呢？ ”杜君说：“近

7、年来的诉讼案件，(只要)案情稍微重一京兆、五城即不敢专决；又点，顺天府、五城兵马御史衙门就不敢专擅判决；再加上掌管京九门提督所访缉纠诘，城九门守卫工作的步兵统领访查、缉捕、检举、盘查出来的犯人，皆归刑部 ；而十四司正副郎 统统归刑部监狱关押；而十四司的郎中、员外郎当中的那些喜好事者及书吏、 狱官、禁卒，皆利系欢多事的，以及官署内管文书的小吏、典狱官、看守们，都以关者之多，少有连， 必多方钩押的人越多越有利可图，稍微有点牵连的，就一定用尽方法捉矍谒误！巡城御史，负责治安方面的事情。司坊，管理街坊间的刑事案件。坊，当时京城分为十坊，每司负责二坊。司、坊协司，访缉各地来京官员钻营贿赂等事。迩年：近年

8、。九门提督：掌管京城九门督查职务的武官。九门，指正阳、崇文、宣武、安定、德胜、东直、西直、朝 阳、阜成诸门。所访缉纠诘：所访查缉捕来受审讯的人。十四司正副郎：清初刑部设十四司，每司长官，正职为郎中，副职为员外郎，总称为郎官。好事者：多事的人。书苟入狱，不问吏：掌管文牍的小吏。钩致：钩取，即逮捕。如果进了狱，不管罪之有无，必械手足，置老监，俾困苦有罪无罪，一定给戴上脚镣手铐，关在老监里，使（他们）痛苦得不可忍，然后导以取保， 出居于外,无法忍受，然后就劝导他们去找保人，放他们住在老监的外量其家之所有以为剂，而边，估计他们家里拥有的财产作为勒索的标准，而得来的钱就官与吏剖分焉。结由官和小吏瓜分了。

9、错误.量他们家中财产多少作为中家以上，皆竭资敲诈的依据。齐IJ:调剂。中产以上的人家，都竭尽自己的资取保；其次，求脱械居监外财来找保人；家产少一点的，要求去掉脚镣手铐住到老监外面板屋，费亦数十金；惟极贫无的板屋里，费用也要好几十两银子；只有（那些）非常贫穷无依 依，则械系不稍宽，为标准以无靠的犯人，才戴上刑具关押，一点也不宽容，还把他们作为标 警其余 。或同系 ， 情罪重者，反本警告其余的犯人。有的同案被囚的人，犯罪情节严重的，反出在外，而轻者、 无罪者罹其毒。而出来住在外面，而罪轻的、无罪的却遭受那披枷戴锁的痛苦。-中家：中产之家。“为标准”句：做样子积忧一警告其他人。罹（H）其毒：遭受其毒

10、害。他们心里积聚着忧愤，寝食违节，及病，又无医药，愁愤恨，睡眠饭食又违背常规，等到生了病，又没有药物治疗,故往往至死。” 寝食违节:睡觉 余伏见圣上好生所以常常造成死亡吃饭都不正常。一我见皇上有爱惜生灵 之德，同于往圣 。每质狱词，必于的品德，和以往那些好皇帝一样。每次审察判决书，必然能在被死中求其生，而无辜者乃判死刑的犯人中寻求出一些可以放生的人，而如今无辜者竟然至此。伏见:即看到。伏，表示谦卑。圣上：臣民对一 到了这个4子。皇帝的尊称。这里指康熙。质：询问，评判傥仁人君子为上昌言：除死刑及发塞外假使仁人君子向皇上直言：除死刑犯以及发配到边远地充军的重犯 ，其轻系及牵连未结正者，重刑犯外，那

11、些罪行较轻以及受牵连还没有结案定罪的犯人,别置一所以羁之，手足毋械。上:皇帝。可以另外关在一座监狱里，不给他们上手铐和脚镣。昌言:献言。所全活可数计哉？或曰：狱旧有室这样，所保全而活下来的人能数得清吗？或者说：“监狱原有的五 ，名曰现监 ，讼而未结正五个牢房，定名为临时拘留所，让那些正在打官司而没有结案 者居之。傥举旧典， 可小补也。定罪的人住。这样即使实行过去的规章制度，也可以稍有补益。”杜君曰：“上推恩，凡职官居板屋。 今贫者转系老杜君说：“皇上开恩，凡犯罪官员住板屋。如今贫困犯人转到老监 ，而大盗有居板屋者。此中可细诘监关押，而大盗中却有住板屋的人。这里面是可以仔细查究的哉！不若别置一所

12、，为拔本塞源之道也。”啊！不如安置在另一所监狱里，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一结正：定罪。羁：关押。旧典：过去的制度。推恩：施恩。细一一诘：深究。拔本塞源：拔除弊端的根本，堵塞弊端的源头。. 余同系朱翁、余生及在狱同官和我同案被关押的朱老先生、姓余的书生和及早在狱中的同官僧某， 逼疫死，皆不应重罚。县的某僧人，先后传染上瘟疫死去，他们都是不应该受到重罚的。一朱翁：不详。余生：名湛，字石民，戴名世的学生。同官：又某氏.在同一部门做官的人。一说为县名，今陕西铜川市。_|又需个姓以不孝讼其子， 左右邻械 什么的用不孝的罪名控告他的儿子，（他）左右的邻居（受牵连）被系入老监，号呼达旦。余感戴上刑具

13、关进老监，整夜大哭大叫直到天亮。我对这些事有感焉，以杜君言泛讯之，众言同， 于是触，就拿杜君的话普遍询问狱中的人，大家说的都一样，于是便乎书。泛讯:广泛写了下来。讯问。 _凡死刑狱上 ，行刑者先俟于门外，凡是判了死罪的案件上奏（以后），刽子手就先等在牢房外使其党入索财物，名日“斯罗”。面，支使他的同伙进去勒索财物，这叫做“斯罗”。笛俣.的案件上报呈批。斯罗：也作“撕富者就其罗”“撕掳”，排解、打理的意思。家中富有的兀 同伙就找戚属 ，贫则面语之。 其极他的亲属（谈），对贫穷的犯人就当面告诉他。（对）其中受凌迟刑，日：“顺我，即先刺心；否则，四肢解尽，心碎刚的，就说：“要是顺从我，就先刺心脏；不

14、然四肢砍完了，心犹不死。”极刑:凌迟处死的刑罚。行刑其绞缢，还不会总”时先断其肢体,最后断其气。_|（对）其中绞刑日：“顺我，始缢即气绝；否则，三缢的，就说：“要是顺从我，开始一绞就能断气；不然绞三次（还要）加别械，然后得死。绞缢:绞刑。加别惟大加别的刑具，然后才能死去。”械:加别的刑具。只有对那辟无可要 ， 然犹质其首。些砍头的，没有什么好要挟的，但是还要留下他的脑袋做抵押一大辟：斩首。要：要挟。质其 用此， 富者赂豆北首：用人头做抵押来勒索。因此，有钱的胡赂往往要花 数十百金，贫亦罄衣装；绝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没有钱的也要把自己的衣服卖光；一 无有者，则治之如所言。点财物没有的，就按照说

15、过的那样来惩处他。错误.们说的那样1主缚者亦然主缚者：执行捆1处理犯人。负责捆绑犯人的也是这样。L缚犯人的吏卒。.不如所欲，缚时即先折筋骨。每岁（犯人）不能顺从他的心愿，捆绑时就先折断他的筋骨。每年秋大决天集中处决犯人时，勾着姓名立即执行的占判死罪囚犯的十分 四三，留者十六七，皆缚至西之三四，留着暂不执行的占十分之六七，都被捆绑到行刑的西市待命。鹿区市去等待命令。铺俣.人，呈交皇帝御决。皇帝用朱笔勾上的，立即处死；未勾上的为 留者，暂缓执行。西市：清代京城行刑的地方，在今北京市宣武区菜其伤于缚者，即幸留 ， 病市口。那些在捆绑时受了伤的，即使侥幸保留了性命，也要病数月乃疼，或竟成痼疾。痼（gb

16、）疾:积久不易上好几个月才能痊愈，有的竟然成为残废。一治的疾病，残废。余尝就老胥而问焉：“彼于我曾经找一个老年管文书的小官询问过这件事：“他们跟那些刑者、缚者，非相仇也， 期有得被处决、被捆绑的人，不是有什么仇恨，只不过希望得到一点财 耳；果无有，终亦稍宽之， 非仁物而已；果真没有，最后也就宽容宽容他们，这难道不是一种善术乎？ ”老胥:多年的老役吏。曰：“是立法以行吗？ ”胥,掌管文案的小吏。回答说：“这是为了立下规矩以警其余 ， 且惩后也；不如此，则人警告其余的犯人，而且也用来惩戒后来的人；不这样，那就人人有幸心 。” 幸心:侥 主梏扑者都会有侥幸的心理。”幸心理。专管给犯人戴手铐、打板子亦

17、然。主梏扑者:专管上 余同逮以木的人也是这样。刑具、打板子的人。跟我同案被捕用木制刑讯者三人：一人予三十金， 骨具拷打审问的有三个人：一个人给了三十两银子，（结果）骨头微伤，病间月；一人倍之,受了点轻伤，病了一个多月；一个人给的（比他）多了一倍的银 伤肤，兼旬愈；一人六子，（只）打伤了皮肤，二十天就伤愈了； 一个人给（的是他）六倍 倍，即夕行步如平常。的银子，当天晚上走起路来就跟平时一样。霜俣.打审讯。间月：一个多月。 或叩之曰：“罪人有无间，隔。兼旬：两旬，二十天。有人问他们道：“犯罪的人贫富不均，既各有得，何必更以不一样，你们已经从各个犯人身上都得了钱财，又何必还要按多寡为差？ ” |有无

18、不均:即曰：“无出钱多少来分别对待呢？ ”贫富不一。（他们回答）说：“没差，谁为多与者？ ”孟子曰：“术不可不慎。”有差别，哪个肯多出钱呢？ ”孟子说过：“选择职业不可以不慎重。术不可不慎：语出孟子公孙丑 信夫 ！ 章，意谓选择职业不可不慎重。（这句话），对啊！部中老胥，家藏伪章，文书下行直 刑部中的老吏，家里藏有假印章，公文下发到直属中央的省，多潜易之，增减要语，奉行各省，都被他们暗中更改，增加或删去公文中的重要词句，执行者莫辨也。直省:直属中 其上闻的人难辨真假。央的省份o只有那些给皇帝的奏章以错误!及移关诸部 ，犹未敢然。及发到平行各部的公文，他们还不敢这样做。诸部：移送文书，通告朝廷各

19、部。 功令 ：大盗未杀人 移关，平行机关来往的文书。.法令规定：大盗没有杀人，以及他犯同谋多人者，止主谋一二人立决；余经秋及和他同伙的几个罪犯，仅立刻处死主谋一、二人；其余的经秋审皆减等发配 季审讯，都可以罪减一等,。、功令:朝廷狱词上，发配充军。所定法令。判决书上奏中有立决者，行刑人先俟于门外。狱词上:审判一 后，其中有立即处死的，刽子手已先等在门外。书已上报。_命下，遂缚以出， 不羁唇刻。不羁辱(gui)亥ij：不停留片命令一下，就绑出来，片刻也不停留。.刻。暮刻，指很短的时间。有某姓兄弟以把持公仓，法应立决。狱具有某姓兄弟俩因为把持公仓，法律规定应当立即处决。案件已矣 ，胥某谓曰：“予我

20、千金，吾生若。”叩其经判决，某狱吏对他说：“给我一千两银子，我让你活命。”问他 术，日：“是无难，别具本章，狱词无有什么办法，则说：“这个并不难，我另外准备一份奏章，判决书 易，取案末独身无不需要改动，取列名在判决书后面的从犯中没有亲属的两个单亲戚者二人易汝名，俟封奏时潜易之而身汉换你俩的名字，等判决书加封上奏时暗中调换一下姓名就已。，别具本章:另备一份奏章。俟封奏时潜易其同事者 是亍之:等加封向皇帝奏请时偷偷地换过。他自勺同伙日：“是可欺死者， 不能欺主瀛者，倘说：“这样可以欺骗被处死的人，却不能欺骗主审官，假如主审复请之，吾辈无生理矣。”官再上奏请示，我们就没有活路了。”镐俣.倘复请之：如

21、果胥某笑曰：“复请之，吾辈无生理，重新上奏请示。某狱吏笑着说：“再上奏请示，我们没有活路,而主薄者亦各罢去。彼不能以二人之命易但主审官也会因此被撤职。他不可能为了这两人的生命而放其官，则吾辈终无死道也。”竟弃自己的官位，所以，我们终究没有死的道理。”后来真的这样行之，案末二人立决 。主者口喳做了，列名末位的两个从犯立刻被处死。主审官发觉后惊讶得舌挤，终不敢诘。堵张口结舌，但始终不敢追究。错俣,我在监狱，还亲眼看到这兄弟俩，监狱中的人都指日：“是以某某易其首者。”“这就是用某某人换下他们的脑袋的。后来这个头。形容惊余在狱，犹见某姓 ， 狱中的人群讶的样子。指着他们说:胥某一夕暴卒，众皆以为冥谪云

22、。狱吏在一夜间突然死去，人们都以为是阴曹地府给他的责罚。凡杀人，狱词无谋故者，经一冥谪：受到阴曹一_地府的惩罚。_凡杀了人的，状词上没有预谋杀人或故意杀人的话的，经秋审入矜疑，即免死。秋审归入矜疑类，就可以免死。错误.其事可疑的案件。矜，怜悯、惋惜。刑部秋审时，把各种死刑案件分为情实、缓决、可矜、可疑四类，后两类可减等处理或宽免。.吏因以巧法 。巧法:取巧枉法，有郭四狱吏便乘机利用法令舞弊。玩弄法令。有一个叫郭四者 ，凡四杀人，复以矜疑减等，随遇赦。将的犯人，已经四次杀人，又以矜疑罪减一等，随后又遇大赦。将出，日与其徒置酒酣歌达曙。或叩以往要出狱时，整天与他的同伙饮酒狂歌通宵达旦。有人问他过去

23、事， 一一详述之，意色扬扬，若自矜诩。矜诩(xii)：的事，他一一详细叙述，扬扬得意，就像在自我炫耀似的。炫耀。噫！深恶吏忍于鬻狱，唉！行为污浊、作恶多端的狱吏忍心于贪赃枉法，无责也；而道之不明，良吏亦多以那不必去责备了；然而不明白治狱之道，好的官吏也往往把帮脱人于死为功，而不求其情，其别人解脱死罪作为功德，而不研究具体的案情，他们使百姓蒙枉民也亦甚矣哉 ！受冤枉，也太过分了 ！错误.枉民：使百姓一蒙受冤屈。_奸民久于狱，与胥卒表里 ，颇有奇羡。奸诈之徒入狱久了，就与狱吏内外勾结，颇能赚大钱。 山阴李姓，以杀人系狱，每岁山阴县有个姓李的，因杀人下狱，每年奇(ji)羡：赢余。这里 一指所勒索的财

24、物。致数百金。康熙四十八年，以赦出。 居 可以弄到数百两银子。康熙四十八年，因大赦出狱。在外住了数月，漠然无所事。其乡人有杀人者，因代承之 。几个月，寂寞无聊。他有个同乡杀了人，于是就替此人承担了罪名。盖以律非故杀，必久系，因为根据法律规定不是故意杀人者，一定要长期蹲狱，终无死法也。五十一年，复援赦减等谪戍， 但最终不会被处死的。康熙五十一年，又遇大赦援例减罪充军，-援赦减等：根据大赦条例 叹日：“吾不得复入此_减刑。谪戍：发配充军。李某叹息说：“我M也不能进这监矣！”故例，谪戍者移顺天府羁候,狱了！ ”按旧规定，被充军的犯人要转到顺天府监狱关押起来等时方冬停遣，李具状求在候遣送，当时正值冬季

25、，遣送暂停，李某写了状子要求留在刑部狱候春发遣，至再三， 不得所请，怅然而一代承：代一一为承担。.监狱，等候到春天遣送，他再三请求没有得到批准，只好失望出 。故例:旧例。具状求在狱：一地离开这里。呈文请求留在狱中。 _陶庵梦忆序一、名句积累一梦耳，?恐其非梦，又惟恐其是梦，其为痴人则一也。【注】同是一个梦，惟恐它不是梦，又担心它是梦，但他们作为痴人则是一样的。二、中心主旨本文是作者为其陶庵梦忆一书所作的序言。文中描写了自己在国破家亡后的生活状 况和精神面貌。他把今日的困苦饥饿归于对往日奢华的果报，把五十年来的盛衰荣辱看成一 场人生大梦。如此看来，写作本文，追忆往昔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梦口艺。三、写

26、作特色1 .应用文与散文的有机融合。由于本文是一篇“自序”，故作者要简括地回顾著述的起缘、宗旨以及全书的内容和特 色。张岱尽管在落墨时情绪跌宕起伏，但对于以上这些要点仍给予了冷静的关照，他以抒情 为线索，巧妙地嵌入记叙与议论，这就使全文虚实相依，静深而又灵敏，实用而又好看。一 般认为，张岱的文章凝练得有如“唐人绝句”，其间点染依稀，给人以神思荡漾的奇趣。此 篇虽属“应用文体”，但作者的审美情趣和艺术功力仍然发挥得淋漓尽致，使人读罢免不了 要心驰神往，再三吟哦。2 .对比手法。本文在对比方面最具特色。尤其第二段中，用排比句，作十四种对比，生活的巨大转变, 历历如在眼前。末段以幻想真事成梦的脚夫与

27、惟恐真事乃梦的寒士故事作比，指出自己与他 们一样，俱为“痴人”。这些对比，正是建立在作者个人生活的前后对比之上，“梦”的命 名，意味深长。而作者早年的豪华生活均在明代，这忆旧便不免有对朱明王朝的缅怀和留恋, 遗民情结暗蕴其中。四、文白对照陶庵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为陶庵国破家亡，没有地方去，就散发入山，成为令人吃惊的野人。故旧见之，如毒药猛兽，愕窒不敢与接。野人。老熟人看见他，如同看见毒药猛兽，不敢喘气，害怕接近。作自挽诗，每欲引决，因石匮书未成，尚视息人世。陶庵自作挽诗，屡次想自杀，因为石匮书未完成，还活在人间。然瓶粟屡罄，不能举火， 始知首阳二老，但是瓮里的粮屡屡吃尽，不能开灶，才

28、知首阳山的伯夷、叔齐二直头饿死，不食周粟，还是后人妆点语也。老，竟自饿死，不吃周朝的粮食，那是后人美化他们的话。饥饿之余，好弄笔墨。因思昔日生长王饥饿之余，喜欢写点文章。于是想到以前生长在像王导、谢，颇事豪华，今日罹此果报：谢安那样的大家族里，生活很是豪华，现在遭到这样的因果报以笠报颅，以小报踵，仇簪履也。应：（今天）头戴草帽，脚穿草鞋，这是报应过去的插簪穿履。身以衲报裘， 以一报， 仇轻暖也。以蕾报肉，穿打补丁的粗布衣服，这是报应过去穿鲜厚衣服。吃野菜、粗米，以糊报，仇甘旨也。以荐报床，以石报枕，仇这是报应过去吃美食美味。睡草褥子枕石头，这是报应过去睡温柔也。 以绳报枢， 以瓮报牖，仇在温暖

29、柔软的床上。用绳拴门板，用破瓮的口做窗户，这是报应爽增也 。以烟报目，以粪报鼻，以前住在明亮干燥的房子里。用烟熏眼睛，用粪臭鼻子，这是仇香艳也。以途报足，以囊报肩， 仇舆报应以前闻香睹艳。用脚走路，用肩扛囊，这是报应以前拥众从也。 种种罪案，从种种果报中见之。坐车。过去的种种罪恶，从现在的种种因果报应中可以看到。鸡鸣枕上，夜气方回，因想余在枕上听见鸡叫，黎明前的清新空气涌来，因此想起我的生平，繁华靡丽， 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生平，繁华糜烂的生活，如过眼烟云，五十年来的生活，成为一梦。今当黍熟黄粱 ， 车旅蚁穴，梦。现在自己刚从黄粱梦中醒来，自己的车马刚从蚁穴中当作如何消受。遥思往事，忆即

30、书之，回来，应当怎样度过寂寥的时光。遥想往事，回忆起来就写下，持向佛前，一一，忏悔。不次岁月，异年谱也；不分门类，拿到佛像前，件悔。不排列年月，也不列年谱；不分门类，别志林也。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有别于志林。偶尔拿起一则，如同走旧路，如同见到老熟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如同见到了昔日的城郭人民，自己反而能因此高兴，真像人家 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所说的，痴人面前不能说梦了。昔有西陵脚夫为人担酒，失足破其瓮，念从前有个西陵的脚夫给人家挑酒时，失足打破了酒瓮，想无以偿，痴坐伫想曰：“得是梦便好！ ” 一寒到没有东西赔偿，坐着痴痴地想：“如果是梦就好了！ ”一个寒门士乡试中式，方赴鹿鸣宴

31、，恍然犹意非真，自学子在乡试中中举，正赴鹿鸣宴，恍恍然，还以为不是真的，自啮其臂曰：“莫是梦否？ ” 一梦耳，惟恐其非梦，己咬自己的胳膊说：“莫不是梦吧？ ”同是一个梦，惟恐它不是梦, 又惟恐其是梦，其为痴人则一也。又惟恐它是梦，但他们作为痴人则是一样的。余今大梦将寤，犹事雕虫， 又是一番梦吃。因我现在一生将尽，还在这里写作，这又是一番梦话。于是叹慧业文人，名心难化，政如邯郸梦断，漏叹息运用智力写作文章的人，功名之心难去，犹如黄粱梦醒，夜尽钟鸣，卢生遗表，犹思摹榻二王，以流尽天明，卢生将殁时上疏，还想着像王羲之、王献之一样，流传传后世，则其名根一点，坚固如佛家舍利，后世，那么产生好名这一思想的根性，坚固得就像佛家的舍利， 劫火猛烈，犹烧之不失也。焚化身体的火越猛，越是烧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