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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四时河景刘宸岩今年,我再次回到家乡,老家门前的那条河似乎与去年一模一样,一如既往 的平静。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环绕明河,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排笔直的柳 树生长在河边,树影倒映在河面上,犹如一堵碧绿青翠的墙。但是仔细观察,也 能发现这里有了一点改变一一河岸上装上了高高的护拦,河边的一条原本破败不 堪的小路现在变得既平整又美观,而且还很宽敞,但这也使路旁的河变得窄了许 多看着这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我不禁深深陷入了儿时的回忆。春天,天气正温和,河边柳树上的柳条刚抽出细细的小叶片,各种各样的水 栖禽兽在水中嬉戏玩耍,似乎是在告别冬天的寒冷,欢迎春天的温暖的到来。见 天气正好,小河附近的村民们也纷纷拿着
2、、抱着一大团衣服出来,在河边的石阶 上一边和邻居们说笑聊天,一边把衣服一件件地放进干净清澈的河里搓啊、洗 啊那时的我虽然才五六岁,但早已开始担当起赶鸭子的重任。被关了将近一 个冬天的鸭子们,刚一放出来,就好像点了火的火箭似的,咻一下飞了出去。鸭 群边跑边飞过的小路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道雪白的线条”。我实际上并不是 在赶鸭子,只因当时年纪太小,只是追着鸭子玩罢了,赶鸭子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鸭子雪白而又有一点灰的厚实皮毛,在这个生机勃勃的季节里格外显眼,它们跑 跑停停,时而啄啄刚生长出来的小草嫩芽,时而闻闻河边草地上刚开放的几朵小 花苞,还令人发笑地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显得多么有趣、可爱。我的速
3、度虽不 比鸭子快,但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这时,年少无知的我向旁边瞥了一眼,却 差点吓了一大跳,周围的事物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后退,难道它们都长了脚 在走动吗?我这么想着,眼看鸭子们离我越来越远,我赶紧加快了速度,就在我 差点要抓住其中一只鸭子时,那只鸭却纵身一跳,跳进河里游了起来,我抓空了, 顿时火冒三丈,心想:哼!你们逃进河里就拿我没辙了吗?做梦,于是,我也不管 三七二十一,在洗衣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头扎进了河里。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 了,只感觉河水不像去年那么凉了。渐渐地,天气炎热了起来,随着气温渐渐升高,河边的一排柳树早已枝繁叶 茂,柳条在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犹如仙女在河面上翩翩起舞。
4、河面上除了人们 经常洗衣服的几个地方还有河水的影子,其它几乎全被浮萍覆盖,所看之处,像 是成了一片“绿海二河面上偶尔停着几只小巧玲珑的小船,大约可以搭载两人, 船上要么有几支钓鱼杆,要么有一张很大的捕鱼网,小船大多是用木浆来前进的。 不过这个季节的捕鱼人没有多少,一是因为河里浮萍实在太多了,清理起来特别 麻烦。二是天气炎热,人们都不想去太阳底下干活。于是,小船每天都停泊在岸 边,似乎与整条河融合在一起,与碧绿”的河恰到好处地构成了一道绝妙伦比的、 美轮美奂的景色。但每到这时,鸭子们可高兴坏了,它们最喜欢吃的就是这浮萍 了,鸭子们全都聚集在河面上,边吃着浮萍,边对其它几只正埋头吃的鸭子们嘎 嘎地
5、叫着,好像要跟它们讨论什么。每到下午不再感受到热气的时候,我的小身 影就会出现在河边,我拿着一个漏斗,不停地在河里舀啊舀,傻乎乎的希望能舀 上一条鱼,可舀了半天,不仅鱼没舀到,水也没舀到,这可让我失落极了。大人 们正好看见,忍不住都笑出了声。没过多久,天气又由热渐渐转凉了,柳树叶子纷纷飘落在河面上,一瞬间, 掉落的柳树叶子好像一下变成了一艘艘登陆艇,迎着敌人猛烈的枪林弹雨和呼啸 的海风向海岸进发。时不时就有几艘登陆艇因海风太汹涌被卷进并且解体沉没, 又或者被敌人的炮弹击中,沉没了。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游戏。于是, 我迈着小短腿,一个个上朋友家串门邀请他们来跟我玩。我请了欢欢哥呀,明明
6、弟呀还有许多其他好朋友,我们各自拿着水枪来到河边,每个人都兴奋不已。于 是,一个由我领队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河岸进发。而由欢欢哥领队的敌方军队则 待在河岸附近的草丛里准备来个趁其不备,我军刚想靠岸,就发现一棵高大挺拔 的大树下的一个小草丛里露出了一个小脑袋,那脑袋光溜溜的,十分可爱,我一 眼就看出他就是明明弟,心里是既兴奋又激动,差点忍不住得意地笑出来。我双 手紧握水枪,一条腿慢慢向前滑去,而后面那条腿则配合地一收一升,就是为了 不弄出声响,一进入射程,我立马按下扳机。激烈的战斗一下打响了,双方你来 我往个个都有一张不服输的表情。原本平静幽美的河面,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 逐渐热闹、有趣、活泼了
7、起来。时间过得很快,雾气开始在村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几片薄薄的浮冰漂浮 在河面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块陆地。每年的一月,整个村子都会被白色盖住,成 为一个“白村”。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每到这个寒冷天气时,小河却不那么冷清, 反倒还挺热闹的。在这个季节,村子里的老老少少,甚至幼童都会出来往小河边 去赶集。赶集是我最感兴趣的,每到赶集这天,我小小的身影总会准时出现在赶 集市场。此时此刻,你会听到集市里大人们的叫卖声,小孩子追逐打闹时的欢笑 声和要被开价售卖的动物的嚎叫声混和在一起,形成了绝妙动听的赶集狂想曲。 但还没等我听够,一只要被售买的大白鹅,傲慢地看了我一眼,觉得我好欺负, 一下子挣脱主人向我的屁股咬过来。接下来,你就会看到这样一个可笑的画面: 一只大白鹅伸长了脖子,追着一个小男孩不停地咬他屁股,那个小男孩边哇哇大 哭边不要命的狂奔,棉裤里的棉花都差不多被大白鹅咬了出来。童年的回忆一直在我记忆中没有消散,可现实却改变了许多,现在河边再没 有洗衣服的人了,村里每户人家都用上了洗衣机。每年的冬天也没有赶集这件事 了,因为人们都喜欢上了网上购物。不过小河里的鱼变大,变肥了,这下钓鱼的 人变多了。柳条轻轻地飘浮过河水,泛起层层涟漪。一条小船悠然地在河上漂着, 在夕阳的映衬下缓缓驶向它的尽头。曾经的回忆使我快乐,但看着这个改变巨大 的小河与村庄,又让我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忧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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