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十八岁的列车(短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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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2十八岁的列车(短篇)北缺此时,离春运还剩几天的时间,火车站已挤满了人,广播里时常说着来往车辆的信息。妈妈背着一个硕大的袋子,手上提着一个包。我们的东西实在太多,这些还拿不完,我拉着一个有轱辘的旅行箱,拉杆上还架着个手提包。下午三点二十多分,离检票时间越来越近,我们就跟着别人在捡票口排起了长队。有几次,妈妈被挤到了外面,我就把她叫过来,用劲地往后挤,然后妈妈又艰难地排在了我的前面。我们坐的是K226次列车,这趟车是由广州发往兰州的,途经几十个站,总共时长三十六个小时。我们检完票就跟着人群跑了起来,妈妈背的包左右晃动着,我叫她把手上的提包给我,她好用心一意地限制着背上的大包。她怕我的负担太
2、重,不同意,接着摇摇摆晃地跑动起来,直到大包系带断了才不情不愿地将提包放在了我的手上。我用左手将提包甩在了肩膀上,右手拉着拉杆上架着另一个手提包的旅行箱灵快地跑了起来。一路上妈妈都抱着那个大包跟在我的后面,非常不放心地叫我当心着,当心着。最终,我们到达了自己的车厢门口。上车的往里走,不要挤在门口。在外面二次检票的乘务员扭着颈项大声喊。我跟妈妈用劲往里挤,有些人被我们挤得贴到了车厢铁皮上。不要挤了,里面堵住了,没看到吗?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渐渐我们又挪了几步,后面上车的人显得更加焦急,举起笨重的行李箱朝着无缝的人墙横插进来,最终他被卡在了我们中间。快往里走,乘务员暴喝着,站在门口干什么,还让不让
3、别人上车?!话音刚落,不知是谁在后面猛推了一把,人们就失去重心似地向前倾去。最终,人群渐渐推动了,我捏着皱巴巴的车票在找寻我们的座位。63和64号。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已经堆满了行李,妈妈趴在地上把大包塞到了座位底下。邻座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叔叔将他的一袋食物从行李架上拿了下来,又将几个松松垮垮的包叠在了一起,打理出一块空地,将我的旅行箱放了上去。感谢你,我说,感谢你!都是老乡,谢什么,大家相互帮助,那位叔叔说。你们到哪儿下,妈妈问了一句,算是表示谢意。天水下,那位叔叔旁边坐着的女人说,你们了?比你们迟两个站,到陇西的。我说。火车摇顿了两下,缓缓开动了。妈妈坐下来踏实地吁了口气,过道里仍旧有人断断续
4、续地拎着包找座位。那位叔叔从食品袋里掏出了一袋瓜子递到女人手上,看样子,他们是夫妻。陇西?那你们到是夜里两点多钟。那位女人嗑着瓜子说。是啊,没方法,妈妈说,火车的时间是规定死了的。要是晚点的话,四五点天刚亮还好一点。那位叔叔自言自语道,我们晚上十点多钟就到了,比你们早四个小时。那你们好,能赶上回家。妈妈说。然后他们招呼我们吃瓜子,我和妈妈谢绝了。火车已经行驶了半个钟头,车箱里终于比刚才宁静了些。我站起来前后看了看,到处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的,脑袋挨着脑袋,跟向日葵里的瓜子一样。有座位的都在热情地交谈着,买了站票的就这里站一会儿,又挤去那里站一会儿,再不得劲,还会串去另一节车厢,试图寻到一块略微宽
5、敞的地方。但这怎么可能,就连盥洗台上都摆满了行李。车厢门口就更不用说了,早被手脚麻利的人抢占了先机。車窗外是一些低矮破旧的楼房,妈妈说城市也就是里面花番,外面还不如我们的小县城美丽。说完她就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关机了。我的座位靠着窗口,我将下巴拄在胳膊上始终望着外面,天是阴的,像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两旁的青山绿树被我们决绝地抛在了后面,一忽儿,又变成了郊区,一条灰色的柏油路蜿蜒开去,有人骑着摩托车在上面行驶,后面还坐着个背着书包的孩子。再走,出现了一小洼一小洼的鱼塘,远处的农田绿油油地沁入了我的心胸。车厢里人声嘈杂,充溢乡音。我已经有好几次坐火车的经验了,知道他们在出售车票时,会将同一个
6、地方的人集中在一节车里。那位叔叔又招呼我嗑瓜子,他问我有没有十六岁。我说刚好十八,他说看起来还不到十六岁。我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看QQ空间,信号不好,什么都加载不出来,后来就锁了屏,一边看自己在上面的倒影,一边想着十八岁应当长成啥样!正在我想着的时候,前排的座位上发出了一串咯咯的笑声,持别嘹亮,特殊好听。这时那位叔叔站起来跪在座位上手扶着靠背,在前面一颗脑袋上敲了一下。有什么好笑的事,共享一下。他摊开的左手上有着一撮瓜子,右手正捏着一粒在嘴里嗑着。没,听他说他们厂里的一个人。是个女孩的声音,刚才那串笑声就是她发出来的。我很想站起来看看,又怕叔叔旁边的女人看出我的意图,就佯装成木讷的样子看着窗外。外
7、面天宽地阔,风景很好,但我怎么也看不进去。仿佛旁边有个巨大的磁场,在干扰着我的心理以及生理。倏地,我想到可以借着上厕所往回走的时候去瞄一眼,可过道里密集的人群使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再说厕所上面的指示灯始终亮着。这个时间想上厕所简直不行能,除非一喝完水就挤进人群排队,三非常钟,四非常钟,总之在快尿裤子时准会排到。瓜子花生矿泉水,啤酒饮料八宝粥,来,让一下。随着售货员的叫卖声,前面的人群骚动了起来。那售货的小车子刚好比过道窄一点点,但人们好像都很给面子,立刻一个贴着一个向两边倒去。有的人没地方站,就爽性爬在了牢固的靠背上,双腿翘得高高的。我原来想跟在售货员后边去厕所那里打个圈儿,但还没等起身,就被靠
8、过来的人死死地压牢固了。售货车最终是过去了,没座位的人们又回到了过道里,像冰天雪地里抱团取暖的企鹅一样无精打彩地站着。座位上的人们也都坐直了起来,为刚才的拥挤开怀大笑。突然,我好像被电了一下,就抓紧将目光聚焦到刚才扫到的地方。是那个女孩,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她转过头来了,正爬在靠背上拿着两根火腿肠给那位叔叔和他的女人。瘦瘦的,耳旁各有一绺头发,中间的头发向后疏去,用橡皮筋束了起来。她发觉了我的存在,散漫的眼光一收紧,随后我俩又快速地将目光游移开去,那女孩重新坐了回去,她在转身的一刹,快速地在我脸上扫了一眼。你们一起人还挺多的。我对那位叔叔说。没有,就我们三个人,她跟我们一个县,她姑姑跟我同学。
9、叔叔说,女孩子家,一个人不放心,就带着一起回了。妈妈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问我饿不饿,她去给我泡面。我的确想吃点东西,但看着拥挤的过道,就说不饿。女孩又一次站起来了,她踮着脚往厕所那里看了看,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有那么一两秒钟,我们的目光交接在了一起。她的眼睛水灵灵的,描了眉,神情怔怔的。也就是那么一两秒钟,她又坐了回去,在后面只能看到一点她的头发,脑袋一动一动的,像是闲不下来。她跟你同岁,也十八。叔叔说,都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打工有什么好的。妈妈听了,就说,是呀!就把人的心伤烂了。我们打了一辈子工,望想着他们能有点本领,唉!她叹了口气。我听得腻烦,就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好像下过雨,地皮湿湿的
10、,已过韶关,风景变得清秀起来了。有些雾气覆盖在山间,这属于南方的烟雨蒙蒙的小情调使我心里怅怅的。我站起来伸了伸腰,那女孩正跟她们那座的人说着话,时时常咯咯笑两声。是不是想去上厕所?妈妈问。我的心情有些紊乱,没有回答她,踮起脚朝厕所方向看了看。我看到女孩对面坐着一位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胖男人后,整个身体才宁静了下来。没,我想去车厢那里透透气。这么多人,挤得难过,好好坐着吧!妈妈说。我没回妈妈的话,径自朝人群里挤去了。厕所旁边有很多人在排队,我扶着车末的座位站着,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女孩的额头,她好像在看手机。我盯了半天,没见女孩抬头,就去了车厢连接处抽起了烟。这时候挤在一起抽烟的人有十来个,呛得我没
11、了爱好,就任它自生自灭。车厢门口堆着好大两个蛇皮袋,旁边还有胶桶,桶里有晾衣架、铁锅之类的东西。有个妇女还带了个小马扎坐着。我原来想多站一会儿,但实在太呛了,而且挤得连个下脚地也没有,就草草摁了烟头回到厕所旁我偷窥女孩的地方。一来能看到女孩,二来可以排队等厕所。过了许久,厕所门开了,忽然扑来一阵恶臭。我知道这时还轮不到我,就定定地站着,我并不急迫地想上厕所,我唯一的目的是多看一眼那个女孩。女孩仍旧低着头,突然她站了起来,又朝后排看去,好像发觉我不在,便有些惊慌地四处逡巡着。最终,她在人群中找见了我。她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系列动作都被我看到了,不知所措了一会儿后,又装作无所事事地将目光游移到车窗外。
12、到了郴州站的时候,下去了十来个人,站在过道里的人牵强可以蹲一下了。已到傍晚六点,车厢里充满着各种泡面的味道。我的座位旁边站着几个年轻小伙子,斯斯文文的,有两个还戴着眼镜。妈妈拿着两桶泡面去开水机那里排队了,我坐了一会儿就去给她帮忙,妈妈怕我被水烫到,叫我回去等着。我没走,她也不让我排队,之后我俩就在那里站着。排队的人聚成一团,黑色的脑袋机智地晃动着,时而有人大喊大叫。车厢连接处也挤满了人,他们一边抽烟,一边排队,时时常有人端着接满开水的泡面当心翼翼地走过来,或挤过连接处钻进另一节车厢。要不回去吧,这么多人,要排到什么时候。我对妈妈说。媽妈用她温润的眼睛看了看我,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接着转过头
13、去仔细排队了。你去坐着吧!妈妈说,把包里的饮料掏出来喝,她两手举了举,似乎才发觉手上拿着泡面似的,又放下了。你看你嘴唇干的,妈妈说,你脸上有根头发。我用手在脸上抹了抹,这时围在热水器旁的一群脑袋突然稀稀疏疏地散开了。没水了吗?有人问。妈了个皮的,又没了。有人回。走吧!我说,没水了。妈妈这才不情不愿地跟在我后面走了起来。可是到了座位旁时,我才发觉妈妈没有跟来,踮脚望了望,我看到妈妈一米六的个子在人群里往另一节车厢去了。这多少让我感到无奈,因为刚才我分明看到那节车厢的人跑来这里打水。现在叫住她是不行能的,就任她去吧。我低下头想坐回去, 发觉站过道里的那几个年轻小伙子正挤在我们的座位上。他们看我过来
14、,就起身打算让位。你们坐着吧!我站会儿。前排的女孩听到我的声音,就抓紧转过头来。没水了吗?她装出一种淡漠的表情对我说。我也就装出一副淡漠的表情跟她说,没了。这之间我们的眼神是勾在一起的,彼此也都能感觉到那佯装的淡漠之下躁动的心的温度。天慢慢暗下来了,窗外灰蒙蒙的,远处的山峰变得模糊起来。我已经站了半小时了,可那几位年轻小伙子好像还没有起来的准备。我抬头看了看,仍旧不见妈妈的踪影。女孩正在把玩着一个灰色的小毛绒老鼠,应当是包上的挂件。因为我斜靠在她对面的椅壁上,所以她就背靠窗口,将脸对向我这边。有时候我会将目光游移到别处,而她也会趁这个当儿将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售货员又推着车过来了,女孩买了瓶矿
15、泉水,她将胳膊够得长长地递着钱,我顺手接住递给了售货员。当我遇到了女孩纤细的手指时,一股暖流涌进了心里。妈妈最终是回来了,两手端着泡面,佝着头,当心翼翼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往来走着。我连忙挤过去帮她拿泡面,可她还是不让我拿。她说,走吧走吧,我自己能行。我知道她是怕我不当心将汤水洒出来烫到人家,可我已经到她跟前了,就又提出来帮她端一桶。哎呀!别麻烦了,妈妈有些不耐烦地说,几节车厢我都过来了,就这么点路最终我还是没有拗过她,那几位年轻小伙子见妈妈端着面过来,就抓紧起身了。我们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起了泡面。有水了吗?叔叔问。现在估计没有了,妈妈说着伸了伸腰,我走了有四五节车厢还是你厉害,叔叔说。吃完面后
16、我打算去丢垃圾,这时满车厢清理垃圾的乘务员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到我们跟前了。他停下来看了看桌上的面桶,脸上是无可奈何的厌倦。我将垃圾顺手丢了下去,他问我还有没有,我说没有了,乘务员刚要去下排座位,那位叔叔又掏出了个装着瓜子壳的食品袋。他将袋子倒提在手上往乘务员的垃圾袋里抖了抖,然后又把袋子收了回来。袋子不扔吗?乘务员问。不扔,留着装垃圾。叔叔回。行,乘务员说,瓜子壳不能乱丢!天已经黑下来了,车窗外,遥远的地方有一星点灯光,正孤独地亮着。人们大多已吃饱,有的围在一起打着扑克牌,有的用手机听着歌,有阔气的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在看着早已下载好的电影。而买了站票的人们都蔫不拉叽的,有些将一瓣屁股硬挤
17、在人家的座位上,有的爽性坐在地上起先打盹。女孩掏出了面包,小口小口地啃着,叔叔他们也都得意地吃着些干食。你们在哪里上班?我问。叔叔说他们在茶山,又问我在哪个地方。我说大朗。前面的女孩听到就转过身扶着靠背看过来。叔叔冲她笑了一下。她也在大朗,你们在同一个地方。然后我们又相互问了很多话,比如坐几点的大巴,什么时候到火车站的。你在大朗哪里?女孩问。我说在水口,然后又问女孩。她说在毛织市场旁边。妈妈闭着眼睛酝酿着睡意。在这么拥挤的火车上醒着实在过于难熬,时间好像停滞不前,要想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唯一的方法就是快速地睡着,这样当你再睁开眼时,四五个小时就已经过去了。毛织市场我常去,我说,你是做什么的?做毛
18、织的,女孩说,你呢。模具,我回答。做模具工资好高,叔叔说,你多少钱一个月?其实我只是个八百块钱一月的学徒,但为了不在女孩的面前丢份,就报了半技工的薪水。说,我干这行没两年,才能拿三千多。三千多可以了,叔叔有些艳羡,说,我们才两千多。一时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女孩始终在叔叔的头顶盯着我看,我就对她说,你跟我妈是同行,她也是做毛织的。那阿姨做的是哪一道工序?縫盘,我说。女孩用手捋着头发,缝盘很伤眼睛的。她说。妈妈听到我提了她,就将眼睁了条缝,但没多久,又闭回去接着酝酿了。她上班爽,叔叔说,她姑姑就是开毛织厂的。那你做些什么呢?我问。接接电话,帮忙拣拣料子。女孩说,不过有时忙起来也要加很晚很晚的班,我
19、还加过通宵。夜里,温度降下来了,人们都披上了外套,车厢里的暖气也开启了。过道里,全部站着的人都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妈妈小声地打着呼噜,叔叔仰着头睡着了,女人扭得像麻花似的枕在他的腿上,头发凌乱,妆容破败,显出几分老态。火车进了市区,窗外灯火通明,高楼大厦林立,一派繁华。慢慢地车慢了下来,繁华不复,在灯光的覆盖下,旧城区散发着历史的气味,有些湿冷,还有些阴沉。车厢里时时常有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已近凌晨,也许是去换班的吧!我蜷缩在坐位上,接连打着哈欠,两腿酸麻,浑身发软。女孩也睡着了,车里宁静了很多,但仍有没睡的人,小声地交谈着。后面几排好像有人在用笔记本电脑看相声,时时常传来郭德纲跟观众的
20、掌声。车摇顿了两下,停了下来。有人从睡梦中醒来,揉着饧涩的双眼,发出困倦的破音。到哪儿了?长沙。噢!他妈的,冷下来了。是啊,长沙一过,就是岳阳、赤壁。快到湖北了,咸宁、武昌、孝感,等天亮就是河南。长长的哈欠声。那能看到雪了。呵呵我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有些想抽烟了,这时妈妈也睁开了眼睛。到哪儿了?长沙,我说。你睡一下,饿不饿?不饿,我去上个厕所。妈妈斜了斜身子,我站在坐满人群的过道里,我叫妈妈去里面睡,她迟疑了一下,挪了进去,很快,又睡着了。我捏了捏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却有了重新坐回去的念头。实在太挤了,我要过去,就得打搅到人家。那几个年轻小伙子相互挨着,斜靠在旁边的座椅上,有个戴眼镜的没睡着,
21、低着头木讷地看着手机。还有些机智的干脆将厚衣服垫在身下,钻到座位底下睡着了。我想,那估计是很舒适的,至少比坐着睡觉要强得多。女孩的确也是睡着了,我在离开时看了看,她正趴在堆满食物的小桌子上,身形瘦弱,头发有些蓬松,我能听到她细弱地呼吸。假如我和她都是单独坐火车而且我俩的座位在一起的话,我会让她舒适地躺在两个人的座位上,我会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然后坐在地上忠诚地守护着她。乘务员穿着制服,戴着大檐帽笔直地站在站台。我扶着门朝外面看了看,清爽的冷空气迎面扑来,困意忽然消退。可以下去抽根烟吗?乘务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时间快到了,不能下来。我就靠在门旁站了会儿,风一吹来,打了个哆嗦。不一会儿,乘务
22、员手上的对讲机响了响,接着是长长的吹哨声。火车要发动了,乘务员上了车,打算关门。我回到车厢连接处,点了支烟。旁边有个短头发的河南妇女,正站在一堆大包小包的蛇皮袋旁。她在等待着乘务员的离去,好接着回到门口那偌大的一片“地盘”,接着睡个好觉。左边车门口也被占满了,摞得高高的行李下,躺着三个人,两个中年女人,一个典型的农夫工模样的中年男人。他们盖着一个早就打算好的脏兮兮的被子,看得出来,他们对这片“地盘”早以蓄谋已久。车顿了顿,已经发动了,缓慢地走了起来,一会儿出了站,速度便提上来了。乘务员用三角扳手锁好门,走了过来。烟灰不要乱弹,他用两根手指在我肩上点了一下说。知道了,我都是弹到盒子里的。乘务员没
23、再接话,径自走过去,一开门,踅进了乘务室。一支烟抽完,我觉得晕晕的,有些难过,就扶着膝盖站起来,将两手举过头顶,站了那么十来秒钟。刚好有人从厕所出来,我就顺便踅进去了。厕所里充满着铁腥和尿骚的混合味儿,我又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不一会儿,那些异味便被压下去了。我靠在铁扶手上看着对面的镜子,我的头发油油的,脸上也是油汪汪的。我将烟从嘴里吐出来,又让它钻进鼻孔,然后吞进肺里。我对自己的相貌不是很满足,就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从我的皮肤里渗进去,一股冷意钻进了身体。末了,我又用水抿了抿头发,剩下的半截烟我实在不想抽下去,就丢进了装着水、厕纸和卫生巾的垃圾桶里。看着挤在一起打嗑睡的人们,我就不想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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