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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太平天国与戏剧1851年1月11日,太平天国在广西桂平县金田村高举旗帜起义,持续了 130多年。这是 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武装起义,并震撼了世界,革命导师马克思曾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认为这是“一个强大的革命”。在太平天国十几年的征战中与戏剧有什么关系?这在文献史料和研究太平天国的论著上涉 及不多。的确,太平天国起义后连年征战,也无暇顾及戏剧活动。但在实际上也存在一些与 演剧有关的活动,也有既定的政策,资料虽分散不成系统,亦可管窥一二。一洪秀全举义之前,为宣传革命思想,作舆论上的动员和组织上的准备,创立了拜上帝会,并力 图在思想上来一番“斩邪留正”、“革故鼎新”的大变革。尽管思想体系没有本质
2、上的改 变,但在反对儒家思想这一点上,当然会影响到以后太平天国的文化政策。洪秀全反对“死 生有命,富贵在天”的宿命论利神仙菩萨的封建迷信活动(实际上,他也建立了新的迷信活 动)。因此,他在破除妖书邪说、删改诗书的同时,对农村中以酬神、娱神为主的庙会社坛 演戏活动,也持反对态度。一八四四年农历正月十五元宵灯节时,洪秀全在广东花县官禄以后,洪秀全与拜上帝会成员四处“打神打庙”、“毁神庙社坛,影响极大。一八四七年 十月二十六日,洪秀全偕同会众,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赶到象州,捣坏了当时在郁江一带颇 有影响的甘王庙,又挥笔题诗斥责。洪秀全在原道觉世训中曾经指出,那些神仙菩萨, 只不过是“木石泥团纸画”的
3、“偶象物”,而人们却向“有口不能言,有鼻不能闻,有耳不 能听,有手不能持,有足不能行的蠢物”顶礼膜拜、虔诚信奉,实在是被“魔鬼迷蒙灵心,懵 懂之极”,“若终不醒”,“何其愚哉?”据此可以看此洪秀全当时出于斗争的需要,对民间和唱山歌及以演戏祭祀神坛、宣传迷信 的活动是竭力反对的。而那时农村的主要演剧活动,恰又与祭祀活动相联系。光绪二十二 年沼州府志载:“斋醮期以三年,亦有五六年者。及期,张灯演剧,争相赌赛,亦不惜数 千金挥斥于三昼夜之中。”光绪十九年贵县志载:“三月三日,祀武当北帝,不独 武当庙,计自关帝、观音、天后、龙母、北府、东岳、三界各庙宇佛寺皆然。每年赛会迎 神演剧,统城乡不下百十次,几
4、乎无月不有,甚至每月数次者,连宵达旦,衢巷喧阖”。这就 是当年金田村附近西江流域的演剧盛况。所以,毁神庙社坛”肯定影响到当地戏剧的演出 活动。太平天国建都南京,在制定各项政策时,对在庙宇中演戏修斋建醮,也一直是反对的。天国 后期,洪仁轩任太平天国精忠军师顶天扶朝纲干王,成为天国的主要执政者。他所编定、并 由洪秀全钦批的资政新篇,实际上是天国的施政纲领,是太平天国的重要文献之一。洪 秀全对资府新篇逐条加以批注,其中有一条是:“禁演戏修斋建醮。先化其心之惑,使 伊所签助者,转助医院、四民院、学馆等,乃有益于民生实事。”洪秀全朱批“是”字。但实际上,太平天国的禁戏政策和其它政策一样,并未得到坚决的贯
5、彻。洪秀全本人对戏剧是否真的深恶痛绝?恐怕未必。在他的心目中,戏是有正邪之分的,只要 “斩邪留正”,那么“正”戏也还是可以演的。据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乌兰泰函牍中,姚莹致乌兰泰函十三称:“闻洪逆系初十日 生辰,西河村中方演剧庆贺,其可恶如此。”姚莹当时任广西按察使,参赞大营军事,乌兰泰 为广州副都统,是围攻永安州(今蒙山县)太平军的南路主将。西河村在蒙山县城之西南五 里许,当时在太平军的控制之下。姚莹信中所说的“初十日”,当指咸丰元年(1851年)十二 月初十日。在此期间,太平天国在永安建国,十二月十七日,天王诏封五王。举行这样重大 的政治活动,演戏庆贺一番,大约是可信的。据当地老人回忆,另
6、外,据当时英国人伶俐所著的太平天国外记载:“洪杨各王袍服则掠得戏班中所 服者,天王则服各色龙袍龙帽,诸王则分用红袍、紫袍。”在太平军里,确有不少优伶参加了军事活动,这在历代起义军中是比较特殊的事情。从永安 演剧一事,可以确定在太平军中是有一批梨园子弟的。半窝居士粤逆起事纪实称:太平 军中除“农夫之家、寒苦之家铁木匠作、艰苦手艺”者外,“其中优伶不少”。据杨 恩寿坦园日记郴游日记载,太平军攻占湖南常德后,将正在该城演唱的戏班“宝华部” 带到了湖北,于军事隙暇时也偶尔演唱。在湖南、湖北、安徽沿途归附太平军的艺人为数 不少。据载有浏阳案堂班的匡胡子率全班参加了太平军。安庆城内伶人李八策反内应等等。
7、李秀成进军苏南时,苏州黄土桥“马健庵乡董倡议团练,杀贼甚众,旋以误招优伶,潜伏奸细, 竞被戕害。”洪秀全定都南京后,曾想南下广东,开辟饷源,故派人回广东与三合会取得联系,运动起义。 三合会首领陈开遂于咸丰四年(1854年)起事。粤班二花脸(武净)李文茂也以“凤凰仪班” 伶工为基干,于佛山揭竿响应,李文茂是广东鹤山人,以演芦花荡中的张飞、彦章摆 渡中的王彦章著称。他于次年攻占广西涪州府(今桂平县),建立大成国,后又踞柳州,自 称平靖王,拥兵数万,成为太平天国在南方的一支得力的同盟军。李文茂虽没有直接参加太 平军,但可以说是太平天国运动中的一支。由于太平天国对“人”与“戏”区别对待,对伶人采取了团
8、结、信任的政策,因此使得不少 艺人投身太平军,加之太平天国推行禁戏的政策,致使他们放弃了演剧活动而直接参加了军 事斗争。三太平天国的禁戏政策,即使天京郊畿也没有坚决的执行。王韬的翁牖余谈称:“贼初以 演戏为邪歌,继于池州得戏班衣服、器具数十箱,回金陵,乃招优伶装演,筑台于清凉山腰大 树下,东主观之甚喜,于是贼中皆尚戏剧。”谢介鹤金陵癸甲纪事略也记述了太平军“在利涉桥搜戏班衣箱、优伶数十人,均送秀清点观,再行分配。”如果此说可信的话,则 说明太平天国是在定都天京后,虽没有改变了过去的禁戏政策。但由于得到了高级领导人 (如东王杨秀清)的支持,至少是令出不行了。翁牖余谈中更记载有“天王生日,俱赐宴,
9、 畀以银牌,并演乡间杂剧为乐。”这里当然有反动文人出于阶级偏见的陷贬之意(无非是说 天国领导人的“挥霍”、“淫侈”等等),但这些亲自经历有关演剧的记录大多是可靠的。天国当初的禁戏政策不无偏颇,但令出不行,且是天国高级领导人自己违犯了政策,从后来 太平军控制的江南各地肆无忌惮地公开演剧的事实,至少可以看到天国将领意志颓废,享乐 思想有所滋长。天京如此,其它各地当然也是上行下效了。尤其是在商业繁华、生活奢侈、明清以来即为 戏剧盛行的江南地区,若有借口,就必然要“演剧庆贺” 了。苏州忠王府(今拙政园)即建有 戏台,李秀成虽身负军事重任,但对戏剧也颇有兴趣。据谢绥之磷血丛抄称:“忠逆子 号静轩,慕吴中
10、女优,令忠府典采张老金教习梨园一部,选童男女一百二十人以习 之,己亦学度昆曲。五月初五日,居然至忠府开台。静轩扮絮阁、惊变中唐元(玄) 宗,颇为忠王许可。中秋后,又选四十人习演武戏,合为一班。”记得清清楚楚,若亲自见闻。 后淮军攻占苏州,进驻忠王府,难怪连李鸿章都要感叹“真如神仙窟宅”,“花园三四处,戏 台两三座,平生所未见之境也。”此外,太平军还曾在苏州城内”搭起瞭台唱戏。”四石达开的跨海戏还有一些涉及石达开与戏剧有关的资料。据一九三三年游历广西的旅行家田曙岚著的广西旅行记中翼王石达开演戏处条记 载:“相传咸丰十年五月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曾至县(按指兴业县,今分别归属于玉林县 和贵县)属长
11、荣士于视察,在该牙演戏数日。戏台上有联语为:“不论地场,可家可国可天下; 寻常人物,能文能武能圣神。”这是口碑相传资料,仅作参考。不过,石达开是个颇有才华 的儒将。常于征战间隙作野外之游,寻古访胜,题咏唱和,风雅一番。光业县是石的故乡,今 率大军“衣锦还乡”,“演戏数日”,又挥毫题联,大概还是可信的。石达开日记石达开对演戏并非毫无兴趣。只是此时此地心情不佳。天国内哄,他率队出走,为图生存和 发展计,需要团结、联络更多的人来支持和赞助。因而一路之上,通过演戏、看戏来团结人 (如在广西兴业)、联络人(如在四川石柱)。当时处于清军前堵后追的困境之中,他于春节 期间,亲赴娘娘庙观剧,与各州县土司或其代
12、表会晤,”为酬应联络计”,当然是“无心观剧” 的了。五第三,太平天国的演剧活动尚很可能是政戏融合以上记载,虽大多没有明确指出在太平天国时期演的都是些什么戏?(剧种和剧目)但在片言 只语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在永安时期,演的是粤班梆黄,天国诸王皆两广人,均操粤语。起事之初,当地的一些戏班参 加起义或参予演此是在情理之中。从常德“掠”到湖北的“宝华部”,则疑为湘班或荆河 戏。随太平军庞大的船队撤离武汉沿江而下的人员,肯定会有一批汉班艺人。安庆伶人李八或在池州“搜获”的戏班,则可能是徽班或弋阳高腔。而在江南各地则毫无疑问多以昆 曲为主。故天王生日于天京演戏时,演的是“乡间杂剧”,恐怕是包括了花、雅二
13、部许多剧 种在内的一次大会演。若此说成立,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各地方剧种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客观上为今后南方皮黄剧种的繁荣、发展创造了条件。磷血丛抄中载端午节在忠王府演出了昆曲絮阁和惊变,这是洪升长生殿 传奇中的两折,并由李秀成的儿子李静轩亲自扮饰唐玄宗。但何以要演这两折?有人认为是 李秀成为影射洪秀全的好色误国、不问政事。这种分析,似乎颇有“战斗性”,但实为主观 臆测。试想,李秀成在自己的王府里养蓄了一百六十名男女的戏班,品饮顾曲,其子又粉墨 登场,他又怎么能影射批评洪秀全?!解放后,在南京、金坛相继发现了在太平天国旧王府中,保留的一部分珍贵壁画,其中有一 些是明显的戏文故事。据专家考证,壁画中画有三国戏文连环计古城会空城计 和失印救火尉迟访贤太白醉写等剧。这是不是天国诸王爱看的戏和王府常演 的戏?据说,还从一幅时装戏文壁画的分析中推论,可能太平天国时期还创作和演出过时装 戏求神无保佑。这些又说明事物的另一面,即太平天国的演剧也并非都是为了享乐,他 们对剧目还是有所选择的。或通过戏文寓褒贬、作宣传,或在戏文中学习战争。太平天国的斗争史已经成为近代史上一门专门的学科。但似乎史学家们对于太平天国期间, 的演剧活动尚无暇顾及。由于受到种种条件的限制,本文也仅仅是一些资料的堆砌,不成熟 意见的征询,姑以“投石问路”,期待这一专题能得到专家们更多的关心和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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